第1卷 成長篇 第八十七章 探訪深山裡的世外高人 文 / 吉大可
第八十七章探訪深山裡的世外高人
看著我拿起了小石刀,內姐緊張的用雙手摀住了臉,但是船兒的姐姐卻若無其事的看著我的臉。
現下只有快刀斬亂麻,越拖越麻煩。我用左手輕輕的托住姐柔碩的左胸肉團,防止動刀的時候晃動。右手持小刀迅速的剝開了外側左胸前的傷口,感覺到姐的身體微微一顫,旋即又歸於平靜。
藉著火光,我仔細查看著傷口附近的情形,化膿的創面不是很大,一時看不清有什麼異物,只好再用鹽水沾著麻布輕輕的擦拭清洗,隨著我的每一次動作,都可以看到姐胸前的乳凸輕微的調動一下,。
終於在傷口裡發現了一根大約一厘米長的斷箭桿倒刺,斜插在胸窩裡。有它藏在裡面,傷口能不化膿嗎?姐姐老說一動就疼,這就是元兇。
「姐,你這胸窩的傷口裡還有一根不大的倒刺,柯兒準備用手指甲把它拔出來,姐要忍一下。」
看著已經是滿臉粉紅,汗水外溢,清秀的臉龐,凝眉微睜的細長眼簾的姐姐,用力的嗑首示意。
我不再猶豫,臉貼到傷口近處,右手拇指和食指夾住露頭的倒刺,一用力,就感覺姐的渾身一顫。這些不得了,我是連倒刺帶帶著些許皮肉,一起拔了出來,跟著就有一絲殷紅的鮮血滲透溢出。
接下來的物事就好辦了,用藥神爺爺的山貼根往上一糊,鮮血馬上就止住了。我看著傷口的創面也不是太深,再塗摸一些山貼根藥粉,就用麻布繃帶對傷口進行包紮。
我直起身,看著忍住處理傷口所帶來的劇痛,渾身被汗水浸透,依然對著我微笑著的姐姐,不禁心裡暗讚道:我們族人又增加了一位堅強的女人。
「啊哈,柯兒,這傷口終於處理完了,不然非把你船哥我給累死不可,呵呵呵!」
說著,船哥的大手鬆開了姐姐的兩臂,再看姐姐粉嫩的臂膀上,留下了兩個明顯的大手印痕。
已經放開了捂著雙眼的嬌手,正睜著一雙杏仁眼的內姐,狠狠的瞪了船哥一眼,說道:「船兒,看你把姐姐給攥的,要是處理的時間再長一點,還不得殘了。」
船哥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姐姐胳膊上的紅手印,憨憨的笑了幾聲。
內姐則把自己的身體挪到近處,接過健婦盛著溫水的陶盆,給姐姐擦拭著出汗的身子,我們其他人,都相繼離開了房舍。
「柯兒,這下哥我可就放心了。哥也負過傷,只要傷口不化膿,不紅腫,不發熱,很快就會好的。再說了,還有姒娘派來的兩個健婦,輪流照顧著我姐她們,完全不用再擔心了。」船哥低頭看著我,高興的說著。
船哥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急忙說道:「對了,柯兒,我現下要把這個好消息,盡快稟報給洪爺爺,他老人家還在深山裡,焦急的等著吶。柯兒,不如你跟哥一起走一遭,我洪爺爺肯定會喜歡上你這個機敏聰慧的柯兒弟弟。」
這可好,我還沒提出來,這當哥哥的就主動提出來了。
「船哥,這可太好了,柯兒正想去拜訪這位世外高人,柯兒還想,能不能把洪爺爺接回來,這樣我們也好就近照顧他老人家,畢竟,爺爺的腿腳不方便。柯兒可以把這輛鹿車給洪爺爺,以車代步。這只馴鹿,已經對人很熟悉了,又聽話,絕對不會出意外。」
「那可太好了,柯兒,我們就趕著這輛鹿車,直接去接爺爺回來,咱們說走就走。」船兒要見到爺爺急切的心情,可見一斑。
「船兒,你們等一下,姐有話說。」從姐姐躺著的房舍裡,傳出來了輕柔的話音。
船哥趕忙拉著我,反身鑽進了房舍。看來船哥對她姐姐的話語,就如同是後世的聖旨一般。
「船兒和柯兒,你們先等一下,往山裡去,路不好走,再說了,也要有個準備才是。洪爺爺腿不好,要接回來,車上就要事先準備好麻被,山路顛簸寒冷,要事先有個準備。還有,就是要帶上食物和武器,以防萬一。再說了,你們兩個孩子也要多穿一些衣物。依姐之見,還是準備好了,明日一早啟程為好。」
「嗯,這趙女說的在理,姒娘我完全認同。正好,今日我把要帶的物事都準備好,明日一早,船兒和柯兒就上路出發,絕誤不了你們的正事。」剛趕過來的姒娘開口說道。
「姐,你們現下傷口感覺如何?」我關切的問道。
「我感覺這左胸窩沒有那麼刺痛了,只是兩處的傷口,還有些火辣辣的疼痛感覺,不知道妞的傷勢如何?」
「我就是這傷口在大腿的內側,行走不便,特別是大小便,太不方便了,站著不行,蹲著難受,只能躺著。我自己看著都噁心。所以,現下我都不敢吃物食。」
我一拍腦袋,懊悔的說道:「我怎麼忘了,應該做一個坐便器,這治病主要靠養病。常說病是『三分治七分養』,就是這個道理。」
說著,我就衝出茅舍,找置叔去了。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我命工匠用一整塊圓木片,中間挖了個洞,再用粗石和細石磨光滑,圓環的下面,做了一個支架,就這樣,在這世上,第一個簡易的坐便器就誕生了。
我興沖沖的抱著坐便器,來到房舍裡,放著在地上,興奮的說道:「姐,你看,只要把污物盆,放在這坐便器的底下,就行了。不信,姐你試一下。」
「你這個柯兒,也不分個時候,哪有女人排污,當著大家的面進行的,這要是讓上神知道了,很可能會附魔的。你這孩子說話,真不知道深淺。」說著就慎怪著,用手愛撫的拍著我的肩膀。
在這原始社會,對待生殖那是萬分崇拜,但對這身體排污之事,則是最為避諱外人看見的。特別是女人,好像讓人看見了排污之事,就不能生育一樣。
其實,這都是人的行為所造成的客觀結果的必然反映。每次肆虐的附魔(瘟疫),經過人類的觀察,都與這污物的熏染,有一定的關係。再觀察貓科動物,都及時的把排泄物掩埋隱藏起來,這些都反映到了人類的生活之中,在沒搞清楚根本原因的情形下,只能採取趨利避害的措施,加以防範。這排污避諱他人,及時掩埋的規制,就這樣定下來了。
由此可見,只有在實踐的基礎上,才能把握好理論的準確方向,反過來,一旦掌握了理論,實踐活動就會迅速演變成更廣泛的社會實踐。
我看著想著,這一下可太好了,大家已經有了對清潔環境的切身感受,這新房舍區的引入渠水,地下排污的物事,就可以順利實施了。
「姐,我們這就出去了,你讓健婦來幫助排污吧。」說著我也避諱著退出了房舍。
來到房舍的外面,在遠處,我一眼望見置叔正站在一隊敢戰軍壯們前面,吆喝著什麼。但見,軍壯們都身背各種工具,整裝待發。不用說,他們肯定是去林地裡,建設樹居的新房舍。
很快隊伍就朝著林地北面的邊沿走了過去,置叔遠遠的看見我,高聲大喊道:「柯兒,我們現下就去挖溝渠,等疏通了水路,物料就好輸運了。」
對啊,『先修路,再致富。』這不是後世百試不爽的干法嘛。我怎麼就給忘了呢?還是置叔有經驗。
不用多想,等我們從這深山裡回來,這溝渠之物事,就應該差不多了。
我想著,就離開了大家,走進我的茅舍,開始複製一套南都的建設規劃圖。這第一次見到洪爺爺,總不能空手吧。
那後世的楊子榮上威虎山,還進獻了一張聯絡圖吶,我這要去請大賢之人出山,沒有兩下子,恐怕是不行。
就連姒娘進來催促我吃牌飯,我也是匆匆的填飽肚子了事,緊跟著又繼續我的繪圖物事,等到地圖繪製完成,已是夜深時分。
一身疲憊的姒娘,剛剛梳洗過,端著一盆溫水,鑽進了茅舍,我趕緊接過陶盆,清洗完畢,就請姒娘安歇。
「柯兒,今晚你就一個人歇息吧,姒娘這幾日要拜捨立神,身子不方便。」說著就走了出去。
怎麼個意思?我是個孩子,又不需要進禮。看來,在現下這個時代,女人的生育門之血,也屬於污穢的範疇,也是需要避外人的。要說也對,這物事都是從身下流出,自然都屬於一個範疇了。
想著,躺著,瞌睡蟲就鑽進了我的身體,很快我就進入了曾經讓我穿越到此,又夜復一夜的夢鄉。
「柯兒,快起來吧,哥我都準備好了。」
我一咕嚕爬起來,用昨夜陶盆裡的水,洗了一把臉,就走出了茅舍。
眼看著船哥牽著我的鹿車,渾身裹著一件麻布衣,站在門外,正不耐煩的等著。
「船哥,這一路好走嗎?」
「順著造水一直往上走,就在造水的源頭,就到了,這鹿車應該能夠上去,大不了我們步行,牽著鹿車就是了。」
姒娘也趕過來,給我圍上了一件外衣,我們每人又套上了一雙獸皮鞋套。對了,忘了和大家交代了,在我們現下,平時是不穿鞋的。特別是生活在這大河兩岸的漁民,更是沒有穿鞋的習慣,所以各個都是大腳板。按照後世的標準,很多人,還有些平足。
所以,我建議如果發現了幾千年前的墓葬,應該重點考察他們的腳骨,從中可以發現很多歷史的真實印記,還原出一個鮮活生動的原始社會。
「對了,柯兒,我姐讓你在走之前,過去一趟。」
我們車廂的暖棚裡,放上了兩床續著厚軟干蒲草的麻被。還有船兒特製的彎弓和箭矢,我望著裡面的一雙大石錘,好傢伙,就這玩意重。當然還有我的短矛,再就是我專用的背囊彈弓。車廂的邊上,一邊掛了一個萯瓜(葫蘆),我剛要去摸,船哥阻止了我,說是喝的物事。當然車廂裡還有我們路上吃的物食。
說著,我和船哥牽著鹿車,朝著姐的房舍走去。
「姐,我們來了。」船哥的大嗓門,在門外,就響了起來。
「哦,船兒,柯兒來了,進來,把這件洪爺爺過去常穿的虎皮外套,給帶上吧。這是洪爺爺離開部落,上山之前,給姐的。洪爺爺看見了她,就知道姐想洪爺爺了,他老人家一准,會跟著你們回來。」說著,姐指了一下,放在榻上虎皮斑紋的外套。
這下可太好了,我正擔心,洪爺爺塵緣已盡,想歸隱這深山,不理塵世了。
我彎腰拿起了外套,船兒則千叮嚀萬囑咐服侍姐姐的健婦,一定要好好的看護我的兩個姐姐。最後還是在姐姐的催促下,我們才離開了茅舍。哥兩兒分別從左右兩邊,坐在了車廂前面的駕駛位。
「船哥,不行,你的體重太大了,車廂有點傾斜,把車廂裡的兩隻大錘,綁在我這一側,這樣可以平衡一點。」
一切準備停當,我們在姒娘的注目下,沿著造水西岸,揚鞭啟程了。
望著造水兩岸廣袤的水田里綠意怏然,遠處蒼峰穹頂的萯山高雄奇險,我總感覺,這一路上,不會像船哥說的那麼順利。緩緩上行了大約兩個時辰以後,顛簸的路面崎嶇蜿蜒,我們只好下車牽著鹿車步行。
「船哥,你不是說這路好走嗎?怎麼現下就快沒有路了。」
「哈哈!柯兒,我要是說不好走,你還敢來嗎?」
我們在這溪流交錯,綠樹掩映之中,不斷的穿行。大約在正午時分,來到了穹頂仰視的萯山腳下。但見,在這橫亙的絕壁之間,一隙裂谷,劈開山峰,潺潺溪流順著裂谷,瑟瑟流淌而出。給人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船哥吩咐我坐在車上別動,就見船哥脫下皮鞋套,挽起袍襟,紮在腰帶上,**著汗毛叢生的雙腿,手牽鹿車,走在剛沒腳腕的清澈溪流之中,迎著流瀉的流水,向著裂谷深處走去。
一路上,就見峽谷兩邊的絕壁上,雜樹叢生,撅葉拂面,不時的,還有一洩的幽瀑,伴隨我們前行。
我哪裡知道,這就是後世著名的仰韶大峽谷。孕育了我們現下族人的後世,中華的核心文明之一的『仰韶文化』。而這深邃險峻的峽谷,正是這黃河文明的重要策源地。
不過看著現下這地理變幻無窮,生物千奇百怪,氣候溫潤宜人的情形,孕育出百草盡嘗,劈山疏水,一統中原的偉大先人,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有人可能會說,我們去過仰韶大峽谷,河水可深了,峽谷裡有些地段,只能在陡峭的絕壁上扶著鐵鏈,攀援前行。沒錯,那是因為後世修建了幾座小型的水庫,改變了峽谷的水勢,地形地貌也跟著改變了。
看著船哥的大腳板,平穩的走在圓潤的鵝卵石河谷裡,受著優美神奇景致的啟發,為了排解過於單調的行程,我情不自禁的吹起了口哨,後世著名的《山歌好比春江水》的曲調動我的嘴裡飄了出來。
船哥聽著我的口哨曲調,扭頭看著我,也在奮力的噘著嘴,『瞿,瞿』的吹著氣,可惜,就是發不出曲調來。
「柯兒,你這嘴裡出來的調子,太好聽了,船哥我是越聽走著越興奮,根本就不覺得累。待到有時間的時候,你也教教哥,好不好?」
我是邊吹邊點頭應允。
我們就這樣順著峽谷,顛顛晃晃的趟著溪流,一直向上行進,走了足有三個時辰,終於走出了峽谷。
吙,好傢伙,漫山的山桃花,把這開闊的山間高地,覆蓋上了一層『白雪』,怡人的芬芳撲面而來,這可真是名副其實的世外桃源。
船哥甩干了腳上的水,重新穿上套靴,牽著鹿車,沿著山路,在雪白的花海中,蜿蜒上行。
「柯兒,跨過這個高坡,就快到了,我終於可以見到爺爺了,哈哈哈!」
「誰在那裡發笑啊?莫不是船兒回來了吧。」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哈哈,是二叔吧,沒錯,船兒回來了。」
「哎,還趕了一輛車回來,這可是稀罕物啊?怎麼過來的?趟水了吧。」叫二叔的人,好奇的問著。
「二叔,不趕車,不是也要趟水嗎?」船哥不解的說道。
「二叔還以為你們坐在車裡,趕著過來的呢?哈哈哈!」
聽聞此言,我們都笑了起來。
「嗨,嗨?船兒還帶了一個孩童過來,你可真有能耐,怕不是咱們的部落出什麼問題了吧?」二叔說著收斂了笑容。
「二叔,有船兒在,肯定出不了問題。我帶來這個人,是船兒的兄弟,也是救了咱們部落的恩人。」
「嗨,新鮮事?一個孩童救了部落,不會是撒泡尿給解決的吧?哈哈哈!」二叔輕蔑的大笑著。
說著話,船哥牽著鹿車,上到了高坡,我們來到了二叔的近前。
船兒和二叔寒暄過後,鄭重其事的把我介紹給二叔,我躬身施禮,口說:「二叔您好,柯兒給二叔見禮了。」
「哎呦?這柯兒人小禮大,看來二叔是小看你了。走吧,船兒,去見你洪爺爺。這幾日,老神仙總是念叨你,說是就這兩日,船兒就該回來了。要是船兒你再不回來,我們可就要趁著黑夜,摸進部落,打范琦一個措手不及了。」
走著說著,來到一條瀑布下面的水塘邊,停好車,我正在四處張望,就見一位精神矍鑠,長髯飄逸的長者,騎著一隻灰白色,頭長鹿角的役畜,從瀑布的後面行了出來。
「洪爺爺,船兒回來了,您老現下可好啊?」
「船兒回來了就好,這下部落平安了。老朽也就放心了。這位就是小異人,柯兒吧。老朽要是沒猜錯,這個不俗的孩童,就應該是我們的新盟主了。」
「洪叔,您看錯了吧,這是一個孩子啊?」二叔不解的說道。
「來吧,柯兒,伸出手來,讓爺爺看看手相。」騎著役畜,行到近前的洪爺爺,躬身抓住我伸過來的手,藉著日頭,仔細的觀看著。許久,才放開我的手,坐在役畜上,昂首仰天,嘴裡唸唸有詞。
「孩子,哦,對了,柯兒。你可是來無影去無蹤啊!大可不必如此來,隱身定然星空去啊。孩子,你這一生必定是叱吒風雲,歷經坎坷的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