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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八十八章 深山溶洞縱論天下 文 / 吉大可

    第八十八章深山溶洞縱論天下

    我吃驚的望著洪爺爺,對他說的話也只能是一知半解。是啊,我的後世就叫大可,的確是來無影,是一場夢把我帶過來的。但是,怎麼又會去無蹤呢?莫名其妙。

    不過,我這一生坎坷,讓才穿越過來一年不到的我,就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要不我怎麼就會叫『柯兒』呢?這絕對不是巧合。

    「怎麼?柯兒還不相信老朽的話?」

    「不是的洪爺爺,柯兒深信不疑,只是有些話,柯兒還不明就裡罷了。」

    「不明就裡,柯兒說的是真心話,老朽完全相信。即便是老朽,也是不明就裡,這可是天機,我們無從知曉啊。」

    看來初次見面的洪爺爺,對待我是坦誠相見。

    「老朽知道你的來意,要不然,柯兒也不能在這百廢待舉之時,跑到這深山裡來。」

    「走吧,進到溶洞裡,老朽與柯兒篝火暢談如何?」

    我趕緊點頭,跟著洪爺爺騎的役畜走進了溶洞。原來這溶洞的入口就在這瀑布的後面,從洞裡往外看,就好像是一道水簾,懸掛在洞口的外面,外人無從知曉裡面的玄機。

    洞內各式各樣的熔岩造型,在篝火的映照下,呈現出千姿百態。可能是溶洞的上方有出風口,篝火的火勢很旺盛。但溶洞內卻聞不到多少煙味。

    「老朽要是沒猜錯,柯兒一進來,就發現了這篝火的奧妙,不然怎麼總是仰頭,往上看呢?」

    我只好坦白,點頭承認。

    「洪叔他老人家很早就發現這溶洞的上方應該有個出風口,不然,這煙道如何形成。但是,我們走遍了山頭,也沒有發現冒煙的地方,我們還特意燃燒樹葉,製造煙霧。但是,還是無功而返。」二叔看著我,認真地說道。

    我想著後世降低煙塵的水淋方法,再想著進來之前,洞口瀑布的水塘裡,有些許灰燼的漂浮物,就探問式的回答道:「柯兒以為,在這瀑布的上方還有一個洞口,洞內的煙塵從上方的洞口出來後,被這宣洩的瀑布帶到了地面。」

    「對啊,我說這水塘裡的水,總有一股子煙油味道呢?柯兒這麼一說,這事就真相大白了。」二叔猛然醒悟,朗聲說道。

    洪爺爺看著我,讚許的點著頭。

    「我們還有其他的水源嗎?」

    「柯兒,這山裡面溪流多的是,就在這溶洞裡,還有溪流,再往深處去,還有地下暗河吶。哪天,哥我帶你去。」

    洪爺爺眼裡飽含愛意,一手拍著船兒的後背,一手摸著我的頭,含笑不語。

    「對了,洪叔,船兒他們還沒有吃牌飯吶,不如,我們邊吃邊聊。」二叔提醒道。

    聽到此話,船哥趕忙起身,到洞外的車棚裡取物事。我則關切的問著:「爺爺,您的腿好些了嗎?」

    「這腿是好不了,但還好,有這仙鹿代步也不會誤事。好吧,柯兒,咱們先吃飯吧。」

    「爺爺,您看,船兒給您帶什麼來了?」說著,船兒拿著萯瓜(葫蘆)殼,遞給了洪爺爺。

    洪爺爺打開木塞,一陣米酒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船兒還沒忘了爺爺的嗜好,很好。柯兒,你也應該喝一點,特別是這山裡陰涼,喝點酒,祛濕又驅寒,對身體很有好處。」說著,嘴就砸吧砸吧著,津津有味的喝了起來。

    船兒把另一隻酒葫蘆遞給二叔,轉身對我說:「柯兒,南都裡有的是這酒,回去咱們喝他一個一醉方休。」

    我望著半透明的米酒,估計比後世的酒糟酒,儲藏的更長一點,但這酒的酒精度數肯定到不了30°。要想做藥酒,那是不行的。

    「爺爺,柯兒還會醫藥之術吶,我的兩個姐姐,都是柯兒做的治療,現下,傷口的膿血都已經放出來了,紅腫也消退了,熱魔也趕走了,反正就是正在好轉。爺爺你不知道,為了姐姐的療傷,柯兒還用嘴吸膿血,自己都累暈過去了。我們現下已經是兄弟了,要我說,比兄弟還親。」船兒注視著洪爺爺,一個勁的誇我。

    「哦?想不到柯兒對這醫藥之術還有所研進吶,老朽正在潛心專於此物事,不如我們就借此時機,相互交流一二,柯兒以為如何?」

    「柯兒年幼,才疏學淺,還望洪爺爺指教才是。」

    「柯兒你有所不知,在這萯山之中,算上我一起,有三位潛心探源的老者,我們都自己起了封號,也就是相互吹牛罷了,不足為奇。居於東山之上的大隱之人號稱泰逢,平日裡經常立於合山之巔,觀大河與洛水奔流,迎東方日出,看原野風雲變幻,從而潛心研進這風雨天候之事。居於西山之上的高人號稱熏池,仗山高水險,傲岸眺望鬼門激流,更歎人生苦短,然則醉心於生老病亡之術。而老朽我則居於這萯山的中腰,也是植被物種最為豐盛之地,所以,老朽把這裡叫做青腰之山。柯兒請往這溶洞裡的盤螺賬上看,這就是老朽的封號,哈哈哈!」

    我順著洪爺爺的視線,望著前方洞壁熔岩華蓋上,鐫刻著兩個紅色的大字『武羅』。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山海經》中大名鼎鼎的山神,就坐在我的面前。看著眼前這位兩眼放射著智慧光芒的老人,我陷入了沉思,這就是率先潛心研進百草之功用,醉心於萬物生靈規制的大神——趙洪爺爺。趙姓,顧名思義善走之族,行萬里路者必是見多識廣。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三皇五帝都是長壽老人。因為,他們都不是一代偉人的封號,而是幾代人,甚至是幾十代偉人,共同享用的封號,它就是我們中華文明追根溯源的里程碑。

    「柯兒在凝神思索何事?」洪爺爺的問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柯兒在想,洪爺爺必定是流芳千古的不朽偉人。」這次我還真是實話實說,沒有任何溜鬚拍馬的意思。

    「柯兒言過了,老朽不過是想窮其一生,潛心探研生靈的萬千變化,總感覺其中必有相互的內在牽繫。比如:山火過後,草木更旺;秧苗移栽,碩果更豐;陽光照射,樹苗生長。還有這畜蟲吃草,禽鳥吃蟲,獸蛇食肉,鷹蟲食腐,腐生植株,好像是有著一種天地輪迴的循環機理。那我們人類的生老病死是不是也有輪迴呢?雖然,有祭司們專職這輪迴的物事,但是,老朽到現下,並沒有拿到確實可信的相關物事。就說剛剛仙逝的熏池老尊,老朽至今還沒有看到,哪個生靈輪迴了仙尊的智慧真身。」

    什麼是得道高人,我大概有了一個判斷:這就是那些矢志不渝的追求本真道理,並持續不斷去探索求實的人。

    比如後世的天文學家哥白尼,畢生在望遠鏡前觀察天上枯燥的繁星。藥學家李時珍,遍尋方藥,逐一驗證,務求真實。旅行家、地質學家徐霞客,用其一生,徒步丈量著華夏的錦繡大地,歷盡千辛萬苦,始終堅持眼見為實。

    「啊?熏池老尊仙逝了,那可太遺憾了,柯兒今生無福一睹仙翁的尊榮了。」

    「這溶洞華蓋上的兩個鮮紅的大字,就是熏池老尊仙逝前,用他多年研習煉製的紅丹,刷在上面的,永不退色。」

    我明白了,熏池老尊的仙逝,就是這紅汞的毒害所造成的,難怪老尊的仙號叫熏池,正是這紅汞染紅的池水,十分的熏人而已,但是短期內,接觸這樣池水的人,特別是婦人的皮膚,會更加的白淨,這洪爺爺騎的白鹿之色,保不齊就與這紅汞有關。可惜的是,這紅汞的毒害,是到幾千年之後的後世,才最終被明確,真是貽害無窮啊!

    「聽船兒所說,柯兒對這治療紅傷頗有研習啊,不知這傷口化膿所為何因?老朽經過觀察,這附魔一說實難驗證。只能是說,這不明就裡的病因,就是附魔罷了。」

    「洪爺爺真是洞若觀火,柯兒十分佩服。」我是邊說邊讚歎著。

    想來,據後世七千年前,就有人意識到了,傷口的化膿是一種病,這本身就十分了不起。這微生物感染之事,在現在的條件下,說了也無益。乾脆就從外因說起吧。

    「爺爺,柯兒以為,人是一個有機的整體,任何部分都是相互關聯的,發生了外傷,這皮膚就被破壞了,裡面的紅肉沒有了皮膚的保護,就暴露在外,直接受到冷熱乾濕的影響,自然也就會化膿了。所以,柯兒治療紅傷,就是先去除有問題的膿血,再用這藥膏或藥粉,覆蓋其上,起到皮膚的保護作用。就是這個物事。爺爺的山貼根,就是最好的臨時皮膚。即便是體內出血,也可以內服,堵住體內出血的地方。」

    「柯兒所言,的確有些道理,看來老朽的『病從口入』的結論,這『口』一字,還要加上傷口的意思。你說對吧?柯兒。」

    聽聞此言,我是萬分震驚,這病從口入的結論,中華先民在七千年前,就已經掌握到了。

    我連忙點頭,不住地說:「洪爺爺您所說的『病從口入』,柯兒完全贊同。」

    「不過,老朽以為,這萬物都是相互聯繫的,相生相剋而已。所以,要想治病,這首選的物事也還是『治從口入』的辦法。老朽就是遵從這個法則,畢生研習能夠治病的藥,特別是可以吃的藥。想來,也有了一些心得。既然,柯兒也對這療傷的物事有心得,那老朽就多囉嗦幾句。」

    說著,對著葫蘆又喝了一大口,砸吧了一下嘴唇,接著說道:「老朽剛才說『病從口入』,那要是我們不吃不喝行不行呢?肯定是必死無疑。所以,這吃飯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老朽以為這就要把握一個度。老朽曾經對兩隻兔子進行餵養,它們都是一胎所生,一隻整天讓他吃的飽飽的,另一隻則每天都吃個半飽。柯兒,你猜會是怎樣的結果?」說完,爺爺用考問的目光看著我。

    「我想,吃的多的一定體重更大,吃的半飽的一定活得更長。」我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洪爺爺用驚異的目光看著我,不住的點頭認可。

    「看來,柯兒小小的年紀,對這醫理之道,探尋的可不淺吶。」

    我哪有什麼探尋啊,全都是後世的學識積累罷了,再深入的醫學知識,對我來說,那就如同天書了。

    「爺爺,柯兒也是猜的,因為,柯兒要是吃得太多,就會沒有精神,在半飽之時,精力最旺盛。」

    「這就是說,人沒有食精(營養)肯定不行,但食精過多,就會生病。可是,柯兒你看我和船兒兩個人,即便是在同等年紀,身體塊頭和食量也是不同的。老朽以為,這食精為後天之精,而這先天之精也就是原精,就應該是娘胎裡給的。柯兒你看,這就好比這河水,發源於這瀑布奔流之水,先天就強勁,儘管後天有溝壑、山石所阻,但依然會奔流向前。而這涓涓之泉所得之水,即便是河道在平坦,也難成奔流。這就是原精的差異。」

    洪爺爺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不過,以老朽的觀察,這原精的差異主要表現在身體的骨骼和肌體上,與這思考物事好像關係不甚明顯。比如老朽,孩童的時候也是一無所知,所知道的物事,都是在後天的習學和實操中不斷積累而成。看來,這習練才是增長知識的源泉。而且這習學並不太費食精,老朽的習學多少與這飯量大小關係不大,但是,食精的多少與體力物事則關係密切。依老朽之見,這補充知識和補充體力,並不是一回事。可是,在人類的群體中,有知識比有體力更管用。畢竟,體力可以用牲畜和天時地利來代替,而這些恰恰是知識需要發揮的情形。」說著,洪爺爺又喝了一口。

    「這讓老朽很慚愧,一生苦苦的探尋,至今,也沒能找到補充知識的藥物,這老朽的平生所學就要付之東流了。」

    「洪爺爺不必傷心,依柯兒之見,既然爺爺都找不到補充知識的藥物,那這世上就應該沒有這樣的藥物。爺爺還不如專心教習孩童們習學知識,不是更好?」

    「柯兒說起來容易,這真做起來,老朽這殘缺之軀,一張老臉,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爺爺您等一下,柯兒去去就來。」說著,我就起身向洞外的車廂跑去。

    「爺爺您看,這是趙姐給爺爺帶來的虎皮外衣,您穿上它,能抵擋風寒。」

    「柯兒,穿上虎皮外衣,也不可能增長知識啊?這又不是祭祀活動。」

    「爺爺您誤會了,您看柯兒手裡拿的什麼?」說著,我把南都的規劃圖,攤在熔岩構成的台板上。我手指著地圖,詳細的介紹著,即將建設的南都佈局和具體內容,洪爺爺看的是津津有味。

    爺爺邊看邊自語道:「看著這繪圖,就好像身臨其境一般,柯兒,我明白了,這就是補充知識的『靈精妙藥』。老朽可以把知識都畫在這地圖上,孩子們通過習學圖畫,就可以補充知識了,對吧,柯兒?」

    「爺爺真不愧是一代仙翁,在這圖紙上不僅能夠繪製圖形,還可以寫字記錄物事,這樣相互補充,能夠更好地記錄知識。爺爺您說是這麼個物事吧?」

    「好好好,今日老朽能夠認識柯兒,是格外的高興。柯兒,拿筆紙來,老朽要把這平生採藥所經所看的物事,都記錄下來。柯兒,你可別忘了,老朽可是被大家尊為『武羅』的山神,最擅長的就是這地形地物的詳熟,我們的部落幾起幾落,弱就弱在武備的物事上。所以,老朽藉著採藥之機,遍訪這大山南北,大河上下。征伐貴在時機,這天征物候盡在老朽的腦子裡,來來來,老朽今夜就邊畫邊說,咱們爺孫就在這深山溶洞裡,縱論天下。哈哈哈!」

    洪爺爺邊說邊畫著:「柯兒你看,大河縱貫南北,萯山依河成山,山後洛水橫貫,再後則厘山相望,再後則伊水復出,再後則濟山(伏牛山)拱衛。大河北岸,薄山護岸。河西有鬼門關(三門峽)扼住大河,河東有孟津沙洲挺立河中,萯山與薄山二山相抱,屏蔽大河。這一帶就是我們國族之所在。」

    說著爺爺又喝了一口酒,邊畫邊說道:「我們有了這橫跨東西,一河間一山,山河相間的絕佳地勢。向東可萬馬踏平川,向西則勁旅扼雄關,向南可俯視大江南,向北則屏蔽外風寒。任何一地,都是迎陽背陽,面水背山。柯兒,你說這不是得天獨厚的絕佳地勢,又能是什麼?」

    我一想的確如此,這裡正好是中華地理南北分界,東西區別的交接地帶,中華文明兩大母親河的分水嶺,中華民族偉大父親山——秦嶺,插入到東部富饒廣袤沖積大地的觸手。我們不僅是大河的砥柱中流,我們還將是民族的砥柱中流。難道說孕育中華文明的始祖,就是這『一夫二妻』呢?各種正統的文獻記載似乎應該如此,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中華文明的核心發源地之一。

    但是,一部神奇的《山海經》,打破了這種中心開花式的中華文明發源史,隨著我自身穿越經歷的增長,必將會有更多的發現和認知。

    「柯兒,你再看,從爺爺所在的這青腰山(《山海經》裡要和腰不分)發端的谷水(澗河),向東一路下行,匯入洛水,這就是直下龍門(洛陽)的輕車便道。翻過山腰向西則是函幽之天險。穿過函幽,或偏離大河直達潼谷(潼關),西去壽麻之國。或沿大河至風角彎(風陵渡),逆流北上,可達大菊之國。柯兒再向南看,翻越拱衛的濟山,即可直驅大江之畔的東渚國。沿北面的薄山一路向東,進入莒國,即可順條谷(太行山),走朝哥(燕山)臨望東海。」

    「爺爺,聽您這麼說,我們這裡可是四戰之地了,四鄰儘是強國。經爺爺這麼一說,柯兒才知道,原來這莒國的地盤這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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