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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八十九章 東山探望泰逢仙翁 文 / 吉大可

    第八十九章東山探望泰逢仙翁

    「莒國不足慮,它是咱們燧明國的好鄰居,是我們的盟友,就像我們西面,大河東岸的申彌國一樣。我們應該建立統一征伐盟約,一致對外。申彌國已經面臨強鄰壓境,是有求於我們,莒國素無天險,與我們結盟有利無害。而北面的一臂國和獨眼國正在內戰,且還隔著大漠瀚海和崇山峻嶺,應該無憂。更何況在莒國的四周,還有很多獨立的部落,這才是莒國的當務之急。」

    「那依爺爺之見,我們現下應該如何應對呢?」

    「除了結成盟邦之外,首先就是要『厲軍秣驛』加強自己的物事建設,這是根本。逐步將國家的中心轉移到這大河南岸,這裡的山川河流都是我們的屏障,畢竟我們的首要威脅,是大菊國的入侵。其次就是在這西面的函幽關口設置關隘,防備壽麻國的侵襲。其三則是伺機準備南出,迎擊東渚國的挑釁。當然上上之策,則是寄希望於大江上下的兩個國家,壽麻國和東渚國開戰,這對我們最為有利。戰事一開,我軍應抓住這個時機,聯合申彌國進擊大菊國,力爭一舉剷除這個威脅。一統北方之後,那就是我們的物事了。」

    好傢伙,中華大地如此浩瀚的大會戰,就在這咫尺溶洞裡,筆矛圖盾的描繪著。

    這世上要是沒有戰爭該多好,哎!沒辦法,要想制止戰爭,最好的辦法,就是要有強大的軍事力量做後盾,以戰止戰。

    「柯兒,切記爺爺說的首要物事,就是要自強。據老朽探知,這大菊國以騎射強悍打天下,而壽麻國則以器物鋒利指江山,東渚國更是船巨水寬領風騷,我們則是人和物豐後勁強。如果我們這軍務也能獨樹一幟,那就更好了。」

    我看著爺爺已經繪就的中華草圖,與後世的地圖大底相同,只不過是,都以山脈和大河為標誌物。仔細一想也只能這樣。我們既沒有城市又沒有公路,還能用什麼來作地標呢?《山海經》能以山水為標誌,進行圖繪,這已經是古人非凡的創造了。

    聽著爺爺富有遠見的論斷,看來我這一生坎坷的路,才剛剛起步。

    「好了,柯兒和船兒這一日長途跋涉,也十分的疲勞,大家先就此安歇吧,有事明日再說。」

    說著,我和船哥就去車廂裡搬厚麻被,準備在這溶洞裡安歇。大家也許是太累了,很快就在船哥的鼾聲和洞外瀑布轟鳴聲的交響樂之中,進入了崆隴的夢鄉。

    次日起來,大家都食著薯蕷(一種類似於山藥的根莖類植物,澱粉含量高)和鳥蛋湯,就著醃製的山野菜,大吃起來。

    「洪爺爺,船兒就喜歡吃這薯蕷,綿脆適中,清香可口,還抗餓。哈哈哈!」

    「船兒,吃飯還大笑,小心噎著。」二叔沉聲訓斥道。

    吃過飯,我好船兒都有一句掛在嘴邊上的話,不知道怎麼開口。

    「好了,船兒、柯兒我知道你們的心思,不過在走之前,我要去東山看一下泰逢仙翁,你們要是願意,也可隨老朽一起去。老二,把家裡都收拾好,隨後,你也趕過來。」

    說著就騎上白鹿,沿著山間小道,行進在漫山的山桃花海之中,我們按照二叔的囑咐,各自騎上一隻白鹿,跟在了洪爺爺的身後。

    我們在起伏的上路上,一路上行,渴了喝點山泉水,餓了就吃揣在懷裡的薯蕷粉野菜糰子。天黑之間,來到了一棵大樹旁邊。

    這棵樹可真大呀,需要六個人才能合抱。船兒扶著洪爺爺慢慢的下了白鹿,洪爺爺拄著拐,一步步的走向大樹的背面,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我好奇的牽著白鹿,來到樹後,原來這是一顆空心的大榆樹,裡面容納三個人過夜,綽綽有餘。

    我們把白鹿拴在大榆樹的樹杈上,白鹿則有滋有味的吃著大榆樹的榆錢花。船哥很有經驗的到附近拔了很多一人高的野草,全當是我們過夜保暖的遮擋。今夜,這樹洞就是我們的房舍。

    半夜裡,一陣緊似一陣的鹿鳴,把我驚醒。我剛要起身,洪爺爺把我按住。原來,船哥已經出去了,不一會兒,外面就燃起了兩堆篝火,看來,富有經驗的爺爺早就把點火器帶上了。隨著燃燒的火光,白鹿們安靜了下來。

    不一會兒,船兒一頭汗水的鑽了進來。爺爺從背囊裡取出一塊麻布,遞給了船哥。

    「爺爺沒事了,是一隻野狼,天黑我也看不見,點兩堆火,嚇唬嚇唬得了。」

    我說爺爺睡覺這麼放心呢?原來這機警的白鹿,就是我們的哨兵。

    大約天快亮的時候,白鹿又開始鳴叫,船哥鑽出去,往篝火上又加了一些柴火,熊熊的火光讓白鹿又安靜了下來。

    我們一直睡到大天亮,為了不打擾忙活了一夜的船哥,我悄悄的起身,扶著爺爺走出樹洞,把菜糰子,架在炭火堆上烤,我則提著葫蘆,去到不遠的溪流邊取水,剛要彎腰把葫蘆放進水裡,就見一條花蛇,呲溜溜的竄進了草叢,登時把我嚇了一跳。

    等我取回來水,菜糰子也烤熱了。還別說這烤的外焦裡黃的菜糰子,吃起來還真是別有風味。

    一會兒,船哥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鑽了出來,我估計是聞到菜糰子的香味了。

    但見,船哥快速的跑到下游的溪流邊,解褲帶放起水來,接著在上邊一點的溪流裡捧著清涼的溪水,清洗著睡意未散的困乏,然後,一個轉身跑過來,從炭火上面取走烤熱的菜糰子,兩隻手來回倒換著,嘴裡一邊呼哧,一邊迫不及待的吃著。

    接下來,我們再次上路,船哥告訴我,今天就能到了。晚上我們可以吃烤鳥蛋,還有燉野兔子湯,說的船哥自己是一臉的興奮。

    在太陽西斜時分,我們登上了一座山脊,我放眼四望,這是一處山頂小平原。滿山的松樹覆蓋其上,而在這山頂的南側,有一處突兀的岩石,上面固定著一個搖把轆轤,纏繞著長繩,繩底繫著一個不大的木桶。我明白了,這礁巖的下方一定有一個水潭,這是泰逢仙翁取水的地方。我正要往前走,爺爺騎在鹿上,伸手攔住了我。然後把手放在嘴裡,用力的吹了一聲口哨。

    很快,一位白髮仙翁健步走了出來。

    「我就知道是你這瘸子來了,來就來吧,幹嘛還把這雨水也帶過來了。」

    「你這白毛,淨說些瘋話,這大晴的天,哪來的雨水?是不是又想著偷懶,不打水啊?」爺爺打趣的說道。

    「那好,瘸子咱們賭點什麼?」

    「行了,老白毛,我還給你帶來了一位小客人吶。」

    「哦,這我倒沒有猜著,那好吧,趕快進屋吧,不然一會兒下雨就來不及了。」

    說著我們就來到了密林裡的小木屋。

    這木屋頂棚是用半竹片,正反壓接著,一面傾斜式的房頂,上面還有大松樹遮擋著。

    「來來來,船兒,幫我把這炭盆加把火,再把外面的木柴放到樹洞裡,趕快回來。」

    看來船兒和這泰逢仙翁十分碾熟,物事也十分清楚,應該是常來常往。

    正想著,嗶哩啪啦的雨點就掉了下來,船哥趕快鑽了進來。

    「泰翁,放心吧,乾柴都放好了。」

    說著,船兒用洪爺爺遞過來的麻布,擦著頭上的雨水。

    這山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雨過天晴了。

    好,我們正好去東邊觀雨後彩虹,看沃野千傾的伊洛兩河平原。說著,泰逢仙翁就率先走了出去。

    來到東邊的盡頭,在斜陽的映照下,半環形的彩虹,掛在天際,清潔的空氣,我們可以直接望見蜿蜒的河水,從三個方向匯於一片丘陵之中,在裡面七轉八回,從東北面流了出來,直奔大河而去。

    啊!這就是中華文明的重要古都——龍門(洛陽),這就是被譽為河洛文化的薈萃之地,中華民族的兩河文明發祥地(從小範圍來講,中華民族的兩河文明,就是這伊河與洛水交匯的附近地區。但是要從大範圍來說,中華文明的兩河流域則是黃河與長江。但是,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一帶都是中華文明起源的核心地帶之一)。

    「柯兒見過泰翁,您老可好?」

    「很好,比這瘸子過的要好,哈哈哈!」泰翁白鬍子亂顫的大笑著。

    「柯兒?不會是燧明國的柯兒吧。」泰翁笑過後,突然問道。

    「不是他,還能是誰?」洪爺爺得意的說道。

    「哦,我明白了,這老瘸子要出山了,這是來跟我辭行的,對吧?」

    「閒話就不多說了,老白毛咱們對這天下事,已經談論過很多次了,你就不想在有生之年,展現一下,平生所學所得?」洪爺爺催促著說道。

    「那好,我倒要問問這個大名鼎鼎的柯兒,這變換的氣候,與這爭霸天下有何關係?」

    「常說天道有常,這風雨變幻無常。風可助火勢,也能阻行進。雨可滅山火,也能泛泥濘。雲能遮星月,霧可障視線。順風則可逆水行舟,得雨便能喜逢甘露。不知柯兒所言然否?」

    「那我再問你,對這呼風喚雨之術如何看?」

    「柯兒以為,這人為的呼風喚雨,其本質應是瞭解了風雨的規制,善於運用罷了。」

    泰翁和洪爺爺對望了一眼,相視一笑。

    「嗯,柯兒是個明白人,這就好,我泰翁答應你,需要的時候,定然會出山相助。但現下還不是時候,再說了也沒這個必要,是吧,老瘸子。」

    「好了,有老白毛這句話就行了。」

    正說著,二叔趕著我的鹿車過來了,我很詫異,這路無法走車啊?

    「柯兒,感到奇怪是吧。二叔我是從谷水步道繞過來的,一夜未停,現下才到,這不,與這只白鹿互換著趕路行進。」

    「老二,你來的正好,你就留下來,好好照顧這個老傢伙,別讓他學熏池老東西,溜了。」

    「放心吧,洪叔。趙二我一定會保障泰翁老人家身體康健的。」

    「對了,間隔十日、八日的,可以回去看看,也可以帶著老白毛,兩地之間走走,別老在一處傻練。」

    「這哪是照顧我,這是讓我給你看地方吶,你這個狡猾的老東西。」

    「兩位仙翁爺爺,既然都願意指教柯兒,為國足的強盛發揮不世之功,那柯兒也表個態,決不讓爺爺失望,為了國族的興旺,柯兒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仰頭用堅定的光看著兩位仙翁爺爺。

    泰逢爺爺摸著我的頭,許久沒有說話。西斜的太陽已經躺臥在了大山的頂上,耀眼的光芒,從雨後祥雲之中噴薄而出,灑落在這松林礁巖之上,照射著我們爺孫三代挺立在這高山之巔的身形。

    「好吧,咱們現下也別赴湯蹈火了,還是先生火煮湯,餵飽肚子吧。」熏池爺爺幽默的話語,頃刻間驅散了現場沉悶的氣氛。

    「好,船兒我去取繩套上的野兔子,二叔您打水,生火準備吧。」說著,船兒就拉著我,往林地邊上的草叢中跑去。

    「船兒,別到處亂跑,記住我跟你說過地上的暗號,回來的時候,帶些野山椒過來。」

    我在船哥的帶領下,在林地附近的草叢中,沿著既定的路線,搜尋了一圈,收穫了五隻灰色的大兔子,給我的感覺,現下的兔子比後世的野兔子要大一些。

    原來兔子都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生活習性,那就是來回都走一條道,而且,兔子走路是一蹦一竄的跳著走。我們只要在這兔子必經的草叢裡,事先繫上細繩套,把繩子在樹枝上綁牢,兔子一旦竄進去,就會拚命的往前跑,這樣繩套會越勒越緊,兔子最終就窒息而亡。

    「柯兒,怎麼樣,五隻大兔子,足夠咱們飽餐一頓了。對了,我還要去地裡摘些野山椒,柯兒,走吧。」

    是啊,這山裡也不產食鹽,有了辣椒更容易下飯,這山裡的食鹽,都是山下大河邊上,鹽鹼灘收集後,運上來的。早知道如此,我們就該帶些食鹽過來了。

    我跟著船哥,高高興興的回到茅舍。船哥開始剝皮,刨膛,清理兔子,我則在灶台簡易棚架下,幫助二叔燒火。我們很快就享受到了,辛辣醇香的薯蕷燉兔肉大餐。

    夜晚,大家都擠在茅舍裡,就著一盤炭火入睡。深夜裡,我們又聽到了急促的魯鳴之聲。我趕忙起身,很快就被泰翁爺爺,給按住了。

    就聽普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緊跟著就是『嗷,嗷』的哀嚎之聲。

    「船兒,點上火把,拿著我的槍矛,去看看。」泰翁爺爺沉聲命令道。

    船兒和我趕忙穿好衣物,把火吧在火盆裡點著,舉著火把,拿著槍矛,往哀嚎聲響的地方走去。來到近前,原來是一個陷獸坑,坑裡都是尖尖的竹籤,一隻野狼掉了進去。身體被竹籤穿著,動彈不得。船哥舉起長矛,就結果了它的性命。然後用長矛挑起了死狼,重新偽裝好陷獸坑,把野狼的屍體掛在了坑後面的松樹杈上,吩咐我繼續睡覺。

    不一會兒,鹿鳴聲再次響起,緊跟著『噗通』『噗通』之聲連續響起,不用說,不止一隻野獸掉進了坑裡,這回,大家都舉著火把,拿起弓箭和槍矛,衝了出去,就連洪爺爺也拄著枴杖,舉著槍矛挪了出去。

    但見,在黑暗中,一對對的綠眼睛,從遠處盯著我們。陷獸坑裡的哀嚎聲令人膽寒。

    「老白毛,這群野狼盯了我們一路了,終於是冤家路窄,在這聚首了。」

    「無妨,一下子來了這麼多隻鹿,這野狼也不是吃素的,來得正好,泰逢我已經等候多時了。」

    老二,把篝火點起來,船兒,照著綠眼放光的地方,放箭!我也從鹿車上取來我的獨門絕技——牛筋大彈弓。每一對兒綠眼睛,就是一個目標,開火!

    接下來,就看我這『啪』的一聲,不遠處緊跟著就是『嗷』的一聲回應。這下我可找到感覺了,這彈弓比弓箭準備的時間短,動作也簡單,當然,發射的次數也就多,一會兒的功夫,在我和船哥的箭矢和石頭不停地發射下,狼群開始後退。

    「船哥,狼群後退了,我們贏了。」我開心的大叫著。

    「柯兒看來還不太瞭解狡猾的野狼,它們這是在轉移注意力,已經有其他的野狼從兩面包抄過來了,你看白鹿不耐煩的踢踏著。」

    正說著,就聽『噗通』『噗通』幾聲響動,緊跟著哀嚎之聲再次響起。

    「來吧,船兒居左,柯兒居右,老朽我來對付這正面的野狼群,今晚咱們是不達目的絕不收手。」說著,泰翁從松樹洞裡取出一把短矛,跟著就聽『嗖』的一聲,一隻短矛就從泰翁手中飛了出去,就聽『嗷』的一聲,一隻野狼中槍後,疼的跳了起來,做垂死掙扎。

    我這邊有三對兒綠眼睛,在盯著我們。

    這次我躲在一棵松樹後面,藉著樹杈的掩護,照著中間的一對兒眼睛就是一彈弓,就聽『啪』的一聲,哀嚎之聲頓起,另外兩隻野狼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可憐的狼頭上就開花了。原來,在我們居住的茅舍和灶台的四周,只有四條通道可供通行,其他都佈滿了陷獸坑。別說是一群狼了,就算是有一群獅子,也難逃覆滅的命運。

    還剩下的一條道路,則是通向懸崖絕壁之路,野獸從兩側無從攀爬,這也是泰逢爺爺,遇有緊急物事,退守的地方,同時也是泰逢爺爺取水的地方,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只要上手抓住轆轤的繩子,順勢一下,就到了十幾圍懸崖之下的水潭,隨後就可以溜之大吉。這叫『進可攻,退可守。』

    看著我身邊煩躁一時的白鹿已經安靜下來,就知道我這一側,野狼的威脅已經不存在了。

    「柯兒,你那邊怎麼樣,還有野狼嗎?別忘了給哥留兩隻,哈哈哈!」說著,船哥就帶著弓箭,走了過來。凝神注視了一下前面的情形,大失所望的拍著我的頭,無奈的朝泰逢爺爺那邊走去。

    我們來到近前,泰逢爺爺正坐在石頭上歇息。頭也不抬的說道:「船兒,快扶著老瘸子進房歇息吧,跟著他的尾巴已經都給割掉了。」

    「你個老白毛,還不感謝我,這又多了多少張狼皮啊!這野狼肉也夠你這老白毛吃一陣子了。」

    說著,就在我和船哥的攙扶下,向茅舍裡走去。

    我們是繼續安歇,誰也沒把剛才和野狼的戰鬥放在心上,大家一覺睡到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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