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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一百零七章 故地重遊百感交集 文 / 吉大可

    第一百零六章故地重遊百感交集

    大家相互寒暄著,來到了廳堂坐定,我把來意說明了一下,謙叔倚著桌子,手托下巴,深思了片刻說道:「柯兒所說,為叔明瞭。不過這水陸要地,物事運輸實在是離不開人,我這裡,一時還真沒有合適的人,能夠接替我的物事,不如這出使之事,可以請典督回一趟娘家如何?」

    我一想也是,我們見面都在碼頭上,謙叔哪還有時間幹別的呢?就應和著說道:「謙叔所言極是,何況我們下一步還要進擊司馬敵賊,謙叔也要預先準備,更沒有時間出使了。」

    「謙叔讓柯兒失望了,不過這進擊司馬缶,謙叔一定要參加,不然,我這裡的威脅也解除不了。」

    我看著謙叔佈滿血絲的眼睛,只好先行告辭,繼續往國都駛去。

    眼望著蟒水兩岸成片的粟米地,已是麥浪滾滾,看來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看著眼前熟悉的一草一竹,勾起了我難忘的記憶。我來到這個時代裡,正是這條河,哺育了我,使我渡過了最為艱難的第一年。都說萬事開頭難,我已經有了一個良好的開頭,今後的路還難走嗎?

    隨著岸邊林網的密集,我知道我來到這是時代,第一步所在的地方,就要到了,我的心也隨著『噗通、噗通』的跳動著,感到渾身是熱血沸騰。

    「柯兒,我們到了。」隨著莽叔的一聲吆喝,我終於又回到了別離多時的故園。

    靠岸離船,來到了碼頭上,我正在等待鹿車下船,就聽碼頭上有軍壯突然大喊道:「快看啊!大統領柯兒回來了!」

    「柯兒回來了!」「太好了,我們的大統領回來了!」

    「柯兒回來了,在哪呢?」耕叔聞聲四處張望著。

    「耕叔!柯兒在這吶。」我一邊牽著鹿車,一邊喊道。

    耕叔看見我,奮力地朝我跑了過來,我們見面後,耕叔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裡,久久難以說出一句話。也不知道在原地待了多久,就聽到碼頭遠處的竹林裡傳出了女人的喊聲:「柯兒回來了?柯兒,你在哪?」

    「姨,我在這吶!」我掙脫了耕叔的懷抱,朝著我姨,跑了過去。

    終於遁入了我姨溫柔的懷抱,姨娘的淚水,撲簌簌的掉落在了我的身上,千言萬語竟然成了無語。

    「哈哈哈,聽說柯兒回來了,在哪呢,你勇叔等的好苦啊,終於是回來了,太好了,在哪?讓我看看。」開朗的勇叔,笑哈哈的走了過來。

    姨娘趕緊放開了我,扭頭擦拭著眼淚。我則走向了魁梧的勇叔。一見面,勇叔就用有力的雙手,把我舉了起來。

    「好啊!咱們的柯兒又長高了,勇叔看著高興啊!」

    「哈哈,柯兒回來了,也不過來看看為父啊?」父主在戈叔的陪同下,向我這邊走來。

    勇叔趕忙放下我,我快步向父主走去。來到父主跟前,雙方都愣愣的站在了原地,我打量著父主,已是白髮染滿鬢角,鬍鬚中也是參雜了礙眼的白色,明顯的感覺父主老了,再不是我第一次見到的那個英俊、高大、威猛的父主了。

    「柯兒,長高了不少,像個小大人了,父主看著高興。」說著,父主就把我緊緊地抱了起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父主喃喃自語的說道。

    「聽說柯兒回來了,這為父可要好好的看看啊。」說著,姒父在外姨的跟隨下,走了過來。

    我看著姒父,明顯地感覺消瘦了不少,「姒父,您一向可好啊?」我關切的探問道。

    「好好,很好,柯兒回來就更好了,哈哈哈!」姒父開心的大笑著。

    「對了,快去看看你外姨吧,她可整天念叨你。」姒父催促著說道。

    「外姨!」我向著站在一邊的外姨,跑了過去。

    外姨一把抱住了我,雙手連續不斷的拍打著我的後背,哽咽的反覆嘟囔著:「柯兒,你怎麼才回來啊,怎麼才回來啊!你知不知道,國監他是多麼想見到你最後一面啊!嗚嗚嗚……」

    在場的所有人聞之,都悲痛不已,哭泣之聲不絕於耳。

    許久,外姨無力的放開了我,我二話不說,奔向鹿車,趕著車,向著神丘山,疾駛而去。

    來到神丘山下,我跳下車,逕自沿著台階,向國監大人的墓碑跑去,來到山後的墓碑旁,我雙手撫摸著墓碑,放聲大哭,壓抑在我心中許久的痛苦,終於爆發了出來。

    也許是傷痛剛好,也許是一路奔波,也許是過於悲痛,我雙手無助的從墓碑上滑落下來,昏了過去。

    「柯兒,柯兒,快醒醒啊。這可怎麼好,我怎麼和我姐交代啊?」姨娘帶著哭腔,顫聲說道。

    「我怎麼了?」我微微的睜開眼睛,從正緊緊抱著我的外姨,溫暖的懷裡,仰起頭來。

    「柯兒,不要太過悲傷,國監大人臨終的時候,特別給本主說,不要叫柯兒往回趕,南都更為緊要,那裡將來是我們安身立命的處所,只要國族興旺了,老朽在天堂也會發笑的。」父主寬慰著說道。

    「國監大人啊!……」我大喊一聲,又昏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已是深夜時分。

    眼看著一直在照料我的姨娘和外姨,我有些歉疚地說道:「姨娘和外姨,柯兒沒事了,你們歇息吧。」

    「還說沒事了?快喝點蜂蜜水吧。」姨娘慎怪著,把蜜水碗端到我的嘴邊,我確實是有些口渴,趕緊接過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慢點,柯兒,別嗆著了。」外姨關切地說道。

    喝完水,外姨隨手拿過污物盆,撩開我的衣物,扶著已經被尿憋的鼓鼓的小傢伙,放起水來。

    「柯兒,你現下也不小了,可不能這樣管不住自己,今後的路還長著吶。」姨娘責備著說道。

    「好了,外主婦,你去陪伴姒國公吧,這裡有我吶。」姨娘體貼地說道。

    「國公那裡有上婦們照料著,我沒事,姬主婦還是你去照料國主吧,他那裡沒有婦人照顧。」

    「那好吧,柯兒,姨明日再來看你。」說著,姨娘就鑽出了茅舍。

    不多一會兒,姨娘又陪著父主回來了。

    「柯兒,好些了?父主晚上睡不著,過來看看。」

    「父主,您來的太好了,柯兒沒事了。柯兒這次回來,看著父主和國公都增加了白髮,心裡很難過,父主可要多保重身體啊。柯兒這次回來,帶回了大囡畫的,南都樹捨區的圖畫,父主和姨娘們,您們都看一下吧,挺有意思的。」說著,我就要起身去鹿車上,拿竹製藏畫筒。

    「行了,柯兒。你就說在哪吧?姨娘去拿。」姨娘聽完了我描述的地點,就匆匆的鑽出了房舍。

    不一會兒,父主就藉著茅舍裡明亮的油燈光(在現下這個時代,光線已經很亮了),仔細的端詳著,疊層架屋的樹捨。

    「不用說,這又是柯兒的創設,兩位大主婦,你們快看看,我們將來的新居,伸手就能摸到歌唱的鳥兒,抬眼就能望見樹梢在風中飄動,怎麼樣外姨,還是跟著我們住過去吧。」

    我看著有些心動的外姨,心中暗自慶幸。畢竟在這原始社會裡,新鮮的物事還是具有很大的吸引力的。

    「好了,為父就在這裡歇息了,順便仔細看看這樹捨稀罕物。」父主就勢說道。

    「行了,就您那呼嚕聲,身體剛恢復的柯兒,能休息好嗎?」姨娘慎怪著說道。

    「哦,對了,我都忘記了。那好吧,柯兒,明日鼓飯咱爺倆再見,為父先走了。」說著,父主手拿著畫作,鑽出了茅舍,姨娘也跟著鑽了出去。

    隨著父主和姨娘的離去,茅舍裡一下子清靜了下來。外姨吹滅了油燈,我們退去衣物,蓋上了麻被,這一回我可以無憂無慮的睡個好覺了。

    次日起來吃過鼓飯,我就趕著鹿車,載著父主和國公,往議事院駛去。

    進到議事院裡,戈督、勇督、耕督已經就坐,我剛要在耕督的下首就坐,卻被大家推了上去。

    父主座正首,姒父和我分作兩邊。父主先把夏收後遷都的物事說了一下,緊接著就提到了申彌國,也就是我的娘家的危機情形。

    「最近,大菊國的騎軍,已經多次進犯申彌國北部的草原,姬大盟主請我軍支援,不知大家以為如何?」

    在場的頭人們,聽到父主如此說,都把目光轉向了我。我現下也是國族的頭面人物之一了,於是,我站起來,走到大院的中間,轉身面向大家,鎮定的說道:「我們現下族人是燧明國,別國的物事該不該管,這就要看我們的立國戰略如何來規制了?」

    我看著大家都認真地傾聽著,便繼續說道:「我們現下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天下必爭之地。這裡氣候溫和,一山隔一水,山水相間。又是南北東西的交匯之地,可謂是危機四伏。如何安身立命,國監大人臨終之前已經看出了,大河之北存在的危機,迴旋空間有限,但又是各列強必爭之地。控制此地,也就控制了東西交通的要道。」

    我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們怎麼才能安身立命呢?國都遷往南都,增加生存空間,這是為了面對我們國土的增加,便於管理而已。既然是增加,任何地方都不能放棄。我們立足的關鍵就是人心,只有萬眾一心,才能確保安身立命。要想做到萬眾一心,就要在這世上講道義。」

    「來吧,柯兒,先喝口水再說,咱們不急。」姒父看著我略顯虛弱的身體,關切地說道。

    「國公說得對,不急這一時。」父主關切的附和著。

    我端著茶碗,一飲而盡,繼續說道:「怎麼講道義呢?首先就要做到知恩圖報,扶危助困,這就是立命之本。有了這一條就夠了嗎?我們今日送瓜,明日給棗,餓狼就不咬我們了嗎?只能是咬的更狠。所以,我們還要有一條,有仇必報!這就是揚威。我們講道義的核心就是恩威並用,順理成事,這就叫揚威立命。」

    「很好,柯兒方纔所言,句句在理。為父是深感然也。」姒父率先說道。

    「那好,姒父開了頭,大家都說說吧。」讓大家充分發表意見,這是父主的一貫作風。

    「我姜勇沒什麼說的,指到哪打到哪。」

    「我耕督全聽國主的示令,絕無二話。」

    「柯兒所言,姜戈過去從未想過,只覺得我們現下過得比別人都好,很自豪。如此看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

    買糕的!這句後世的名言,現下就已經出現了,戈叔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開始浮出天際了。

    「大家說的都很好,特別是國公對柯兒所言的評價,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下面,咱們就說說具體該怎麼辦吧。」

    「姜戈以為,應該伸出援手,震懾逞兇之人。但長遠之際該如何規制,一時沒有想好。」

    在具體問題上,勇叔和耕叔一般不會發表意見,他們是重在執行。

    「依本國公看來,還應該相互修好,制止刀槍為上。」姒父面帶憂慮的說道。畢竟國公要長期鎮守在此地,想的更長遠一些。

    「柯兒也說說吧。」父主說道,並和姒父都關愛的看著我。

    「柯兒完全贊同戈叔的主張,派軍進駐,震懾圖謀之人。姒父的憂慮柯兒深以為然,冤家宜解不宜結,柯兒主張和親。」

    「什麼?柯兒說把咱們的健婦送給大菊國,那不是比送瓜給棗更可怕嗎?」勇叔驚愕的說道。

    「勇叔別急,聽柯兒說完。柯兒說的是和親,不是送親。就是相互交換健婦,既維護了長遠的安定,又能防止出生附魔的發生,一舉兩得。」

    「姒父完全贊成柯兒的主張,此法,既保障了眼前,又兼顧了長遠,柯兒,今後可要陪著國主,常到北都來走動,姒父我是熱烈歡迎啊,哈哈哈!」

    「柯兒,你不早說,害的你勇叔瞎著急。這下好了,柯兒,到時候別忘了給勇叔也找一位上好的健婦啊,哈哈哈!」

    「勇叔你什麼意思,這帶軍出使的差事就歸我了?」我有些不解的說道。

    在場的頭人們聞言,都哈哈大笑。

    「國主,姜戈願帶領一營敢戰軍隨同柯兒前往。」說著,戈叔起身抱拳說道。

    「好!本主應允。看看大家還有何事要議?」

    「柯兒還有一些事稟報。」

    「說吧!」父主看著我,微笑著說道。

    「西面的物事已定,這東面的物事也不能耽擱啊。」我急切的說道。

    「是啊,本主就先說說這莒國的物事,最近來使提到了司馬敵賊串通境內幾個獨立的部落,騷擾滋事,搞得典國主不得安寧,大家看看如何行事?」父主講明原由,發問道。

    「莒國的問題,根子出在司馬敵賊身上,要想莒國安寧,必須除掉司馬敵賊才行。」姒父思索著說道。

    姒父說完,大家的目光又都投向了我。

    「柯兒以為,姒父所言極是。莒國的處境與申彌國有所不同,不存在亡國之憂,只要我們派出特使,宣示兩國的友好,並對外宣稱榮辱與共,共同禦敵,柯兒相信,那些獨立的部落會有所收斂。我們所要做的就是集中一切可以集中的力量,一舉蕩平東部山區,剷除司馬敵賊。」為此,我把和戚督商議的物事,在這裡作了匯報。

    「我完全同意柯兒的建議。」這一次父主搶先發言了,當然也就定調了。

    可想而知,父主對司馬敵賊的痛恨,到了什麼地步。

    「好了,正事都說完了。來吧,看看柯兒給大家帶來什麼物事了?」說著,父主隨手從身後,拿出了我帶來的大囡畫作。

    「哎呀,這怎麼都成猴子了,在樹上定居,這爬上爬下的多不容易啊?」耕叔看著國畫,自言自語道。

    「來吧,還是讓柯兒給講明吧。」父主提議道。

    我就對著圖畫,從底層到頂層一部分,一部分的說明著。

    「原來這裡面還有樓梯啊,這可太方便了,老人孩子都可以上下。哎,戈督、勇督你們看,這大小便直接屙在房間裡,倒是挺方便的,就是這味道不太好吧。」耕叔狐疑著問道。

    「這是一個單獨的房間,叫廁所。下面常年流水,不但沒有味道,清洗起來也十分方便。這水流的上游一點,就是洗漱生活取水之處,更為方便。只是這取火做飯還是要小心一點,這不,就集中在了一起,叫做飯棚。這個物事還是從姒父那裡學來的。」

    「是嗎?大家看完了,拿給本公看看。」姒父聞聲說道。

    「嗯,聽著柯兒剛才一說,再看這圖畫就明白多了。柯兒,我們這裡也有這樹林地帶,是不是也可以建設樹捨,居住啊?」姒父關切的探問道。

    「建樹舍居住沒問題,但咱們這北面沒有那麼大的濕氣,冬季還需要地溫保暖,這樹捨樓居未必方便。」我思索著說道。

    「看來這一方水土,有一方特點啊!」姒父有些失望的說道。

    「不過,我們可以做一套樓舍,一是居住,二是放哨,姒父您看行嗎?」我探問著說道。

    「哎,柯兒,這就對了嘛。柯兒,看看在什麼地方建樹捨為好呢?」姒父臉帶興奮的說道。

    「就在這房舍區的附近吧,一來居住方便,二來能給族人站崗放哨。看來只能建在棚捨區和房舍區之間的溪流附近了,不知道可有高大的樹林?」我思索著說道。

    「高大的樹林沒有,但是有幾顆毗鄰生長的高大老榆樹,不知道可不可以?」耕督邊想邊說道。

    「這樣吧,柯兒,你就與耕督一起去看看吧。如果行,就看著畫圖準備建設,這個物事你們就定了吧。」姒父急切的說道。

    看來,父主已經開始移交本地的具體物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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