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成長篇 第一一一章 槍箭下的和平 文 / 吉大可
第一一一章槍箭下的和平
敢戰軍壯們都沒想到,還會有如此的打擊方法,頓了一下,明白過來之後,歡呼之聲是響徹草原。敵賊們看著首領已經跌落馬下,只好紛紛下馬,放下軍器,舉手投降。
當然了,從此,這個驕橫不可一世的單于勇,就變成了獨眼軍將了。
正在此時,有軍壯大聲說道:「我看見前哨長他們了!」
在落日的餘暉下,前哨長押著一隊戰俘,趕著羊群由遠而近,在我們的視線中,逐步的放大著身影。
「哈叔,這些敵賊就交給哈娘管理吧,如果不願意使用,就順著北山通道,押往國都。還有這羊群,是一隻不少的都還給哈叔,不過,這個敵酋單于勇,柯兒我要把他帶走,後面還有用處。」我吩咐著說道。
「柯兒,難道你不回北防之地了嗎?要是你哈娘知道了,該多傷心啊!」哈叔不無遺憾的說道。
「是啊,忠孝不能兩全,今後有時間,我一定回來看哈娘,哈叔啊,你們也應該多去看看柯兒,畢竟,咱們的交通已經很方便了。除了這北山在地,其他的地方,只要坐在船上,都可以到達,哈叔別忘了去看柯兒啊!」我說著,哽咽的再也說不下去了。
本來是一場大勝的歡樂場面,頓時化為烏有,全軍沉寂在離別的痛苦之中。
戈叔和哈叔緊緊地擁抱,久久不願分開,敢戰軍和游騎軍壯們,也是相互擁抱著互道珍重,難捨難分。
「哎呀,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有情義的軍隊,如此強盛的國族,我是被俘的一名哨長,在留下來俘虜裡,現下我的資格最老,我想探問一句,我們是戰俘,但我們曾經也是軍壯,我們想加入到貴國的軍壯裡來,有可能嗎?只要貴國同意,我們將為此而戰,如有反悔如同此箭。」說著,俘虜哨長從地上撿起一隻箭矢,雙手用力一撅,箭桿斷成兩半。
哈叔和戈叔都看著我,我走到這名軍壯的面前,拿過折斷的箭桿,翻身騎上一匹帶腳套的駿馬,大聲的對四周的軍壯和俘虜們說道:「我們燧明國的大門,始終是對著所有愛好和平的人敞開的,只要是為了和平和安寧,為了過上幸福的生活,我們都敞開胸懷,熱烈歡迎。我這樣說,行嗎?」
「好啊!」「太好了!」「我們現下不是俘虜,而是燧明國的軍壯了,哈哈哈!」眼前的七八十名俘虜,高興的歡呼起來。竟然和剛才的對手,相互擁抱著,歡叫著。
美好的時刻總是短暫的,天已黃昏,離別時分到了,我把哈叔叫到一匹戰馬的近前,請他踩著腳套登上戰馬。當哈叔雙腳踩在有支撐的腳套上時,興奮的不能自己。
「柯兒,我說這敢戰軍怎麼天下無敵呢?原來這裡面有門道啊!行了,這匹戰馬就歸我了。柯兒,就算是臨別送給你哈叔的禮物吧,啊?哈哈哈,嗚嗚嗚!」哈叔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我們就在這樣的氣氛中,依依不捨的分手了,趁著落日後的餘暉,敢戰軍壯們,押著受傷的單于勇,往營帳的方向急駛而去,大家一路上,誰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話,直到來到了昔日大菊**隊的營帳。
年紀稍長的健婦,看著我們不解的問道:「仗沒打好嗎?」沒有軍壯回答,當看到受傷的單于勇時,憤恨的健婦們,紛紛向他吐吐沫,大罵不止。
「對了,這名健婦,你有名字嗎?」我隨口問道。
「健婦們都管我叫大花,管她叫小花。」
「好吧,大花,你組織健婦們,給我們的軍壯們燒點水吧,他們自己都帶了物食,有開水就行了,畢竟這裡是荒郊野外的,不方便。」聽我言語後,大花就出去準備了。
小花則纏著戈叔不放,一會兒端水,一會兒用麻布擦洗臉面,還端來一盆冒著熱氣的溫水,讓戈叔把腳放在了盆裡。
「哎呦,太燙了吧!」戈叔的雙腳受驚似得,抬了起來。
小花急忙撩開裙擺,把戈叔的雙腳抱進了懷裡,戈叔則舒坦的順勢躺在了榻上。
「哎呀,我說戈督,你這可是真夠享受的啊!不吃飯了?」挑簾進來的大花,見到此景,略帶酸味的說道。
我們就在這融洽的氣氛中,進食著牌飯。
「戈叔,那單于勇關在哪了?」我隨口問道。
「綁在後面的圍欄上。」戈叔就勢說道。
「戈督,你看這樣行嗎?這單于勇一隻眼睛也沒了,就關在一頂帳篷裡吧,不然這夜晚他也熬不過去。」我出於人道的說著。這一點,恐怕只有後世的人才能理解了。
戈督很不情願的吩咐著門口的軍壯,去辦理此事。
「好了,戈督你也辛苦了一日,柯兒就到相鄰的營帳中歇息去了,你也好好歇歇吧。」我看著眼前兩位健婦,對戈叔慇勤的照顧,知趣的離開了大帳。
草原的夜晚還是很冷的,我隨意的走在營區裡,偶爾能聽到戰馬的噴氣聲和羊兒的『咩咩』叫聲。這幫強盜,有什麼搶什麼,不過,在這個年代食物匱乏,除了自力更生,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搶劫和捕獲獵物,大家都認為是天經地義的物事。
看看後世的八國聯軍,當他們的所在國與節儉勤奮,吃苦耐勞中國人做生意,出現大量的貿易逆差,無法彌補之時,就採取最不道德的鴉片貿易的手段,來平衡貿易逆差。中國當時的滿清政府採取措施,抵制鴉片毒害,這些人權的衛道士們,則不惜以武力開道,殺人放火,燒燬了舉世聞名的萬園之園《圓明園》,進行武裝搶劫和販毒。不也是明火執仗,天經地義的嗎?隨著後世的時鐘不停地運轉,又有哪一個民主人權的衛道士們,出來謝罪和道歉了呢?
不僅如此,看看他們借我龍的傳人改革開放之機,施展出各種卑鄙伎倆,實施敲詐勒索。改革開放之初,衛道士們說什麼龍的傳人國人多,你們不要去研究高技術,太費錢,不划算。只要做好初級來料加工就行了,我們提供原料和市場,你們出勞動力。
善良的龍種貧民們,用他們拋家離土,沒日沒夜的勤奮勞作,攢下了一點血汗錢。就是這麼一點積蓄,衛道士們也不放過,原料漲價了,市場限制了,沉重的經濟大山壓向了我們的肩頭。
道貌岸然的衛道士們又發話了,龍的傳人們,可以拿出你們的積蓄,購買我們的國債,我們國債的收益率,比你們做工掙錢更划算。多麼善良的龍種啊!再次省吃儉用的購買了他們的國債,期許能夠打破貿易壁壘,在國際市場上分一杯羹,總想著,這人應該善有善報吧。
當我們的外匯達到了一定的數量之後,這些衛道士們不但沒有放鬆貿易壁壘,反而說什麼,龍種的貨幣被嚴重的低估了,強壓龍種的貨幣升值,其結果就是,我們億萬農民工創造的財富,獲得的血汗錢所購買的外匯,瞬間縮水了。龍的傳人為此據理力爭,但是,我們又有多少話語權呢?
那好吧,龍種們自己做主,實施走出去戰略。可是,你不是要買礦產嗎,漲價了。你不是要賣產品嗎,降價了。就算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買下了資源,投資建設,招標工程。別得意,你想在哪裡受益,衛道士們就把那裡搞亂,讓你舉步維艱。
難道這些衛道士們就沒有軟肋了嗎?聰穎智慧的龍的傳人,看出了貿易背後貨幣的魔手,這是利用壟斷貨幣的優勢,借全世界人民的錢,來養肥自己的衛道士,一旦沒有了壟斷貨幣,恐怕就是把家當全變賣了,也不夠抵債的。
這一下可就戳到衛道士的軟肋上了,最後的殺手鑭——武力,登場了。可這又觸及到了衛道士們的另一個軟肋,惜命!怎麼辦呢?找戰爭代理人,用周邊不斷的紛亂和戰火,干擾龍的傳人發展大局,遲滯直到打垮龍的傳人振興之夢。
這些腥風血雨的博弈,就在眼前不斷上演,難道我們看不出來嗎?肯定不是!那為什麼這些衛道士屢屢得逞呢?我柯兒現下有機會穿越到七千年前的古代,我現下也站在了優勢的地位上(當然是暫時的,各列強都在虎視眈眈的的盯著我們),有了機會,可要好好的思考一下。
草原的夜晚,的確是太冷了,雖然可以讓人頭腦清醒一些,但是,支撐頭腦的身體發出了警告,還是回到營帳裡歇息吧。
伴著溫暖的碳火盆,躺在暖和的麻被裡,準備入睡,可是,我就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是因為今夜沒有健婦們陪伴我,而是剛才想到的物事,思緒沒有結束,始終縈繞在我的腦海之中。
是啊,這後世對待龍的傳人,不擇手段玩的伎倆,很容易識破啊?為什麼屢屢得逞呢?
對了,柯兒穿越前,因宗教而引發的戰爭如火如荼,那為什麼宗教勢力異軍突起,勢不可擋呢?
人的本性不是都需要逐利嗎?這宗教和逐利之間是什麼關係呢?看來只能有一種可能,人類的逐利是需要精神力量來支撐的。就像母親對自己的兒女,無私的關愛一樣,因為兒女們是母親在這個世界上承載著利益希望的精神寄托。母愛的核心價值就是對未來所寄托的無限希望。
這樣一想,柯兒就有眉目了,後世宗教勢力的崛起,恰恰是衛道士們基於資本利益價值觀的民主人權精神支柱,出現了問題。那麼,龍的傳人又該如何舉起更為鮮明和有說服力的精神價值體系呢?
柯兒從現下的實踐和對後世的觀察,認為此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看看中華民族幾千年,乃至上萬年來,歷經風雨長盛不衰的事實,就說明了一點,中華民族特有的強勢文化,才是民族凝聚力和精神支柱的強力支撐。
若果能有《山海經》所具有的縱橫涵蓋,海納百川的探索和包容意識,那我們的精神家園——中華文化,就等於是插上了騰飛的翅膀,傲視天下了。
哎呀,想來想去,我的腦子也累了,終於朦朦朧朧的進入了夢鄉。
「嗨,太陽都曬屁股了,柯兒,該起來吃鼓飯了。」隨著大花的一陣吆喝,帶著賬外的冷風,挑簾走了進來。我睡得正香,被冷不丁的寒風一吹,立馬清醒了過來。
「大花,大家都起來了?」我邊穿衣物,邊問道。
「都吃過鼓飯了,這不,就要收起你這頂帳篷了,再不叫大統領起身,不行了。」大花臉帶無奈,微笑著說道。
我趕忙來到賬外,看著一臉疲憊的戈叔,看來比我也沒好到哪去。
大花追了出來,遞給我一個裝滿熱奶的葫蘆(萯瓜殼),還有一小袋子熱騰騰的菜糰子,我把這些往身上一掛,對著所有人說道:「我們今日可是勝利之師,不過,要記住了,我們是在他國的土地上,任何人都要講規制,不得胡來,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威武的敢戰軍壯們,齊聲高喊道。
我眼看著所有的物事都已經裝上了輜重車,隨即命令:「全軍分成兩隊,前隊由戈叔帶領左營先行出發,直奔申彌國都——飼狼圍。營總帶領右營和前營,健婦們全都登上輜重車,前營負責輜重,牛羊和戰俘單于勇的行進,右營負責護衛,出發!」
「等一下,大統領,我們健婦們都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我們也能騎馬,我們還可以帶路。」大花大聲說道。
眼看著繳獲的三十來匹戰馬,我隨即說道:「好,會騎馬的跟著我們前隊一起走,其餘的蹬車隨後隊行進,出發!」說完,我和戈督踏著腳套,縱身跨上戰馬,帶領前隊出發了。
緊隨身後的大花和小花,不時地相互嘀咕著:「我說這敢戰軍怎麼天下無敵呢?這戰馬還有腳套,騎在上面太舒服了,這彎腰伸手都能撿拾地上的物事,打仗能不贏嗎?」
「大花說的在理,戈督又學了一招,藏身馬側,探身出矛擊敵,太好了!」戈督聽此言,開心的說道。
怎麼樣,女人不簡單吧!她們以其觀察細微,敏感的特質,推動著社會,更好的前進。
「大花姐,我總覺得這腳套還可以再改進一下。」眉目清秀的小花,騎在馬上伸頭看著戈督,卻對大花說道。
我和戈叔聞聲都屏住呼吸,豎耳傾聽。
「這一根繩子太勒腳了,如果要是在墊塊小木片就好了,還有啊,人都覺著腳勒的不好受,這馬兒肯定也不好受,要是……」
「要是能把它改成條帶就更好了,對吧,小花?」我興奮的接過話峰,說道。
「大統領人小,這耳朵可不小,聽得這麼清楚。」小花有些不快的說道。
我們聞聲,都哈哈大笑起來。
「柯兒和兩位花婦說的句句在理,等歇下來,戈督我就開始改進這兜馬繩和腳套的物事,畢竟,常年行軍打仗,離不開這物事。」戈叔嚴肅認真的說著。
「那如何獎勵我們呢?」大花緊跟著問道。
「這物事,柯兒做主了,大花和小花暫封為上婦,帶引給我戈叔,待回到國都,稟明國監大……」說到此,我是戛然而止。
戈督聞言也是暗吃一驚,不知道該如何化解。
「哎?我說這大統領,好人要做到底啊,怎麼話說到一半,就嚥下去了?」小花提韁催馬,趕到了我和戈叔之間,歪著頭,眨巴著清澈的眼珠,看著我說道。
「柯兒,現下,這禮教的物事,都由國公主理著。」戈叔急忙解釋著,說道。
「回去後,待稟明姒父,再行禮教之事。」我艱難的說完的要說的物事。
我說怎麼見到姒父,看著明顯的消瘦了不少,原來還有這勞神的物事,需要去做。
「大花,柯兒問你,我們這南去飼狼圍,需要翻山嗎?」
「大花帶你走的路,不需要翻山,但是,如果翻山距離會近一點,不過,咱們的車攆和牛羊就會慢一些。」
「太好了,柯兒問的就是此事。」
「柯兒,你看在我們的南面高高的山影,那就是甘棗之山,有很多的河流從這山中流出,注入大河。我們統稱這些河流叫共水,就是眾多河流的意思。」大花得意的解釋道。
「那這甘棗之山上,一定有很多大棗了?」我順勢問道。
「那是自然,我們的大棗,又大又甜,就是為了這個,大菊國人才惦記著這裡,整日都想著佔為己有。」小花緊跟著說道。
正說著,前方有煙塵騰起,戈督隨即說道:「左哨長,派出探騎前去打探,如有危險,舉旗為號。全軍戒備!」
說著,軍壯們紛紛打起精神,手持武器。健婦們則紛紛後撤,以圖保護。
很快就見派出的探騎,帶著一人飛奔而來。人還沒到近前,來人就大喊道:「大統領、戈督,我是掛甲,大盟主派人來迎接咱們了!」
這一下好了,西征之戰終於告一段落了。
很快負責迎接的申彌國大軍將,左掌軍姬磊,笑哈哈的迎了上來。
「柯兒,磊舅是一路緊趕,還是來晚了。聽說,你們把單于勇那小子給幹掉了?哈哈哈!」姬磊舅舅興奮的大聲說道。
這時,就見我們身後的健婦們紛紛下馬,大花率先下跪著,說道:「下婦大花帶領被劫持的健婦們,見過磊大軍將。」
「都回來了,好啊,害的本軍將,一直蹲守在這大河東岸,嚴正以待,就等著敵賊回來吶。這下好了,走,柯兒。哦,對了,還有戈督,休怪姬磊無理,本軍將是久聞智多星大名啊,哈哈哈!」
「太好了,能夠在此見到申彌國第一勇將,姜戈是倍感榮幸啊,哈哈哈!」
說著,二人在馬上相互抱拳,以禮相待。
「走吧,柯兒,大盟主在大河岸邊的軍帳中,等著你們吶。」磊舅催促著說道。
「怎麼,大舅沒在國都?」我有些驚奇的問道。
「這不是聽說,柯兒要在北面草原閃擊敵賊,能不前來犒勞軍壯們嗎?」磊舅明確的說道。
「那好,磊舅咱們快走吧,別讓大舅等急了。」說著,健婦們都紛紛上馬,直奔大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