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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一三六章 原路回返過濮水 文 / 吉大可

    第一三六章原路回返過濮水

    話音剛落,就聽到船艙的樓梯上想起了『咚咚咚』有力的腳步聲。

    「柯兒,你莽叔我算計好了,等我們回返的時候,必定會碰上國族大量前來轉運鷹部落族人的船隻,這不,我先在船艙裡打個盹,好有精力來招呼眼下的物事。」莽叔一副盡在預料之中的模樣。

    「莽督,你這盹打的可真夠情天動地的啊!」我順勢調侃著說道。

    莽叔則是一邊往船頭走,一邊答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了。」

    聽聞此言,大家都笑出聲來。

    不一會兒,莽叔的聲音,從船頭傳了過來:「柯兒,我看咱們還是下船,看看這些山民吧,鷹山他們也在下面呢,好像魚二也來了。」

    我聞聽此言,急忙往船舷的繩梯走去,典娘和各位使節也跟在我的身後。

    莽叔率先順著繩梯,下到了風帆戰船上,緊跟著我也被莽叔接應著,落到了戰船上,待到典娘下船時,差不多就是讓莽叔抱著雙腿,給護送下來的。其他使節們也都在莽叔的協助下,陸續來到風帆戰船上。

    經過戰船的擺渡,我終於登上了河岸。

    「柯兒,鷹山我是連夜往回返的,這厘山採石基地我去了,確實不錯,還有一個很大的溶洞,外面也有很多棚捨,夠我們暫時居住的,那裡的氣候和樹木都和我們這裡差不多,族人們居住生活,應該不成問題。柯兒,我鷹山真誠的感謝你給我們提供的幫助。」說著,一手掛著吊帶的鷹山,對著我是深施一禮。

    「鷹督,你這可就見外了,不是我典督說你,我們現下可是一國之人,這幫助你們就是幫助我們自己。」站在一旁,看不過眼去的典娘,率先發話了。

    「好了,今後我鷹山再不說你們、我們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嘛。」說著還對典娘詭異的一笑。

    典娘頓時臉色轉紅,為剛才在勸鷹山的時候,還在說你們、我們的,感到不好意思。

    我是顧不上這些你呀、我呀的細節,直截了當的問道:「先過去的精壯們都安頓好了吧,要讓他們先開始建設茅舍,不然,族人們一到,就來不及了。」

    「這些物事,柯兒你就放心吧,伊二副督已經安排善戰軍的軍壯與我們的精壯一起,全力進行房屋的建設,我真要感謝他們,自己風餐露宿,卻為我們,哦,不是為咱們建設家園,這有了國族的人就是不一樣啊!柯兒我鷹山可是有話在先,誰也別想讓我們再回來,柯兒,你也不能趕我們走。」

    我看著鷹山一板正經的樣子,大聲地說道:「這個不成問題,只要你們自己願意就行,我已經和俊國主說好了,完全由你們自願。」

    我這一嗓子,不僅是給鷹山說道,更是給這些山民們說的,當然,也是給俊國主的人說的。

    這時,就見一位衣衫襤褸的老婆婆,在一個骨瘦如柴的半大孩子的攙扶下,拄著一根棍子,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用飽經滄桑的眼睛注視著我,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就是大家傳說的神童子柯兒吧,我老婆婆代表我們山裡的人,感謝你的搭救之恩,這是我們山民的孩子,我估麼著和你年歲差不多大,我就把他交給柯兒你了,我老婆子能夠看到有今日的安生之所,也就可以安心的走了。」

    「老人家,您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們今後的好日子,還長這吶,這不鷹山都已經提前安排好了。老婆婆,老婆婆你怎麼了?老婆婆你醒醒啊?」我正說著,老婆婆在我的面前慢慢的癱軟了下去,我是怎麼呼喊,也是回天乏力了。

    「這是什麼世道啊,這可惡的原始社會害死人吶!」

    聽到我無助的放聲大喊,所有在場的族人,都一臉茫然的驚呆在了現場。

    我也不想過多的解釋,換句話說,我現下也沒有心情來解釋,衝著魚二大聲喊道:「魚二何在?還不快給山民們發物食,難道還要再餓死幾個人嗎?」我說著,心裡暗罵道:這俊國主,不是說好了先提供食物應急嗎?

    正想著,就見大岳使節趕著驢車,急匆匆的向這邊趕來。「盟舉,我已經籌到物食了,趕快埋鍋造飯,我們來了。」

    我看著一共兩小車可憐的幾筐粟米,這一下我可是明白了,大岳國此時有多麼的艱難。

    「魚二,怎麼還不回答,在哪呢?」我急切的大聲喊道。

    「大統領,我在這吶,這裡有一個孕婦快要生產了,我們正在燒水準備物事吶。」

    「這物事我們女人來做,魚二,你趕快埋鍋造飯,再晚了,山民們更危險。」典娘說完,就當仁不讓的往孕婦所在的地方,急匆匆的走去。

    此時,所有在場的軍壯們,在魚二的指揮下,立刻開始從船上卸下物事,在河灘上埋鍋造飯,準備飯食,當然最要緊的就是熬一大鍋粟米粥,對於飢腸轆轆人來說,也不能吃得太飽,這需要腸胃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我看著倒斃在我眼前的老婆婆,還有眼巴巴的看著我,骨瘦如材的孩童,悲憤的淚水頓時充盈了我的眼眶。「鷹山,架起柴火,把老婆婆火化了吧,我們要把她的骨灰帶回厘山,讓沒來得及過上好日子的老婆婆,看著我們如何幸福的生活,也了卻了她老人家的一份心願。」

    鷹山聽到我說的話,轉身去招呼族人,抬著老婆婆的屍體,默默地向河灘深處走去。

    眼前飢餓難耐的山民們則在大粥鍋前面,默默地排成了長隊,靜靜地等待著帶給他們希望的粟米粥。

    我擦乾眼淚,舉目向隊列望去,站在最前面的都是孩童,跟著,就是體弱的婦女們,最後才是男人們。多麼可敬可愛的山民啊,即便是在這生死一線,還是這樣團結互助在一起,我們有了這樣的族人,那不就是如虎添翼嘛!

    看到如此的場景,在場的各國使節無不為之動容,只有大岳國的使節,面無表情的站立在現場,臉色冷峻的注視著他們。

    我不解的看著大岳使節,正想開口責備幾句,就聽到大岳使節哀歎的說道:「我們的國族裡,也有人餓死了,哎!」

    「什麼?俊國主為什麼不早說啊!魚二,快用我們的鹿車,裝滿物食,趕快往大岳國運,越快越好!」說著,我自己親自動手,登上風帆戰船,順著跳板牽著一直跟隨我的鹿車,謹慎的下到河岸。各國使節此時也不再袖手旁觀,紛紛行動起來,從南都駛來的戰船上卸物食,很快我們自帶的五輛鹿車就裝滿了粟米筐,我隨即大聲說道:「大岳使節趕快趕著你帶過來的驢車前面帶路,我們往岱俊運物食,快走!」說著,我一步跨上鹿車駕駛位,揚鞭在手,朝著岱俊疾駛而去。

    「哎,這不是前日才走的那個小神童嗎,怎麼又回來了?看樣子,肯定是又有什麼物事了吧。」聽著大岳族人們的議論,我是不管不顧的逕自往岱俊行駛,直接來到大廳門前,與匆匆走出來的俊國主,迎面相見。

    「怎麼,柯兒匆匆返回,有何緊急物事?本主已經籌集了物食,送到山民那邊去了,難不成柯兒帶過來物食了?」俊國主不解的探問道。

    我是二話不說,直接進入了大廳,看著還來不及藏起來的一大陶鍋野菜湯,我還能說什麼呢?

    「俊國主,你不應該瞞著柯兒啊!我們現下已經是盟邦了。我們有難的時候,俊國主你是不是也應該伸出援手啊?」我帶著責備的目光,注視著眼窩深陷的俊國主。

    「呵呵,柯兒此言差矣,現下正是青黃不接的時節,哪裡不缺物食啊,本主怎麼好意思開口呢?哎!」俊國主長歎一聲。

    「國主,盟舉親自給我們送來了幾車粟米,就在門外的車上了。」領路前來的大岳使節,趕忙上前,湊到俊國主的耳邊,提醒著說道。

    「柯兒,你這可是饑中送糧啊,那本主也不客氣,先收下了,大恩不言謝,趕快命軍壯們,發到族人們的手裡。」俊國主根本就沒打算停留,直接安排軍壯們即刻分發。

    「俊國主,柯兒帶來的不是粟米,是我們剛剛收穫的稻米,這個物食更容易消化。哦,就是更容易進口吃咽,趕快發給大家吧。」我急忙解釋著說道。

    沒過多久,大岳使節就趕了回來,身後還跟著幾名軍將。

    「稟國主,我們已經將物食分發下去了。」說完,就把眼光投向了我。

    我明白現下我該做什麼,看著面帶感激之情的俊國主,我對著使節和軍壯們說道:「走吧,趕上你們的車輛,跟我一起去拉物食,趕快走。」說完,我就率先走出了大廳,一走出大廳,就被眼前的情形震驚住了。

    跟著出來的俊國主看著驚呆在當場的我,再看著眼前一大群手拿麻布、麻袋、陶罐和竹筐的族人,大聲地說道:「我的族人們,去年我們遭遇了大旱和大火之災,可謂是前所未有。本主就說過,我們的岱岳泰山會保佑國族的。這不,眼前這位孩童,就是泰岳保佑我們的使者,給我們送應急的物食來了。為了族人們今後過得更好,本主已經簽訂了大河之盟的盟約。這位站在你們面前的孩童,就是我們大河之盟的盟舉柯兒,現下,我們的軍壯就去濟水河畔拉物食,族人們不要著急,大家都會有的。但是,本主還是要跟大家說一句,我們是帝俊盤古的後代,我們一時有難受人以恩,我們一定會報答的。眼下更重要的物食,就是大家要精心的耕種田畝,只有依靠我們自己,才能永久的保護我們的國族,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隨著一片有氣無力的應答之聲,我與趕著牛車的軍壯們,急速向濟水岸邊駛去。

    「柯兒,你回來了,你看,我們把帶來的稻米都堆放在了這河岸的路邊,戰船已經都騰出來了,吃過飯的山民是不是可以陸續登船了?」莽叔看著我,急切的說道。

    我正要交代一番,就看典娘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看見我難過的說道:「哎,這位產婦已經沒有力氣生下這孩子了,多可憐啊,孩子最後還是死在了她娘的肚子裡,產婦也流血不止,死去了。」

    「他媽的,這都什麼事啊!」我已經是無法忍受這接二連三的噩耗,把後世罵人的話都不自覺得帶了出來。我是大吼一聲,摘下身背的背囊,奮力的投向了滾滾的濟水之中。就在這一霎那,看到我情緒失控的莽叔,則是一個箭步,跳進了水裡,探摸著我扔出的背囊。

    「莽叔你這是幹什麼?當心水流太急。」我忘記了悲痛,急切的喊著莽叔。

    「柯兒,莽叔我摸到背囊了。」看著渾身濕漉漉的莽叔和背囊裡已經浸濕的一卷空白紙張,我是後悔不已。

    典娘默不作聲的從莽叔手裡接過我的背囊,拿起浸濕的紙卷,登上風帆戰船,默不作聲的一張張攤開,進行晾曬。是啊,眼下這紙張多寶啊!

    所有在場的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誰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話。過了好一會兒,鷹山這才開始招呼幾名精壯,去焚化產婦的屍體。

    「莽叔,現下我們不能走,一定要等蒸出稻米糰子來,讓族人們帶上,才能走。柯兒我再也不想看到,因為飢餓而亡故的族人了。」我是擲地有聲的說道。

    於是,軍壯們又支起了幾口大鍋,在陶鍋裡揉搓著稻米面(就是已經事先碾碎的稻米),等到把面和好,眼看著一個個已經攥成團的稻米面,放進冒著蒸汽的大陶鍋裡,上屜蒸煮的時候,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山民們用自帶了小竹筐,裝上分到手的稻米糰子,再用身背的葫蘆,裝滿燒開過的水,開始有組織的陸續登船,準備前往厘山之地。

    看著一切都在有秩序的進行著,我隨即示令我們巡防使團一行,登船準備繼續離開。

    「大統領,請等一等,魚二有話說。」隨著魚二的話音,我停下了腳步。

    「大統領,魚二來時,大祭司有交代,讓魚二給你騰出幾條船,隨大統領一起南下。大祭司明確的說,此去前程多艱險,難免會有戰事,讓您有備無患。」魚二急忙說道。

    柯兒我對洪爺爺說的話還是相當在意的,看來,今後的巡防可就不一定這樣順利了,好吧,就按爺爺說的辦吧。我一看這濟水之上,停靠著三十餘隻船,這國族的五艘樓船都來了,即便是恢復我們原有的巡防戰隊,剩餘的二十多隻船,也足以把這五百餘山民帶走了。

    於是,就示令莽叔恢復原有戰隊,準備繼續巡防之行。

    「鷹山,我們這就要走了,你是不能跟著我,繼續著大河巡防的物事了,所有的使節也要跟著我走了。好在,船上已經有了足夠的飲水和物食,大家不用擔心路上的吃用,只要你們動作快,當在今夜,最遲明早就能到達我們燧明國,後面的物事就好辦了。鷹山,後面的物事就看你的了。」說完,我正準備轉身登船,鷹山急忙又叫住了我,並示意其他人登船。

    「柯兒,你對我們太好了,鷹山我這輩子也忘不了。」說著,就要來擁抱我。

    我連忙伸手制止,並開口說道:「鷹山,你的手腕還有傷,不小心要是碰到了,就不好辦了。等柯兒我回來的時候,再敘不遲。」

    說完,我一轉身,正要邁步,卻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

    只見,所有的山民,包括已經上船的山民都紛紛的跪下,口中還嘟囔著什麼。

    就聽有一位長者,顫聲說道:「柯兒大統領,你是我們在這世上遇見最好的人,我們山民們感謝你的搭救之恩。」

    我聞聲急忙趕了過去,一邊扶起老人家,一邊說道:「老爺爺,這可使不得啊,柯兒也曾遭遇惡魔俯身,就在柯兒奄奄一息的時候,是我們國族已經過世的國監大人,日日祈福,才保住了柯兒的一條性命。大家都有困難的時候,過去了就好了,老人家快起來吧。看到你,就讓柯兒我想起了國監大人,結果,他老人家臨終的時候,都沒能再見到柯兒一面,柯兒我這心裡是愧疚不已啊!」

    我哽咽的無法再說下去,一陣風似得跑向了風帆戰船,登上樓船以後是放聲大哭。

    典娘過來,把我緊緊地樓在她棉柔而溫暖的懷裡,莽叔則命令軍壯們恢復原有的編隊,啟程。

    典娘拉著我的手,慢慢的走下船倉,我則靜靜的躺在典娘豐潤的大腿上。也可能是因為過度勞累,也許是因為太過悲傷,很快我就沉沉的睡去。

    我躺在船艙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感覺樓船開始減速,我估計著又回到濮水了。

    「典娘,我們上去吧,可能已經到濮水了。」說著,我就站了起來,典娘的腿,被我給躺的,一個勁的發麻,一時無法站立起來,就示意我先上去。我十分歉疚的看了一眼典娘,轉身蹬著樓梯走向船樓。

    「柯兒,你來的正好,現下,我們已經到濮水了,還在這裡停留嗎?」莽叔明顯帶有趕路的傾向,看著我探問道。

    「跟濮國主打聲招呼,咱們就直奔泰澤吧。」我沉思片刻後,說道。

    很快,伊河之上就有竹筏迎了上來,這次相互已經熟悉了,不多久,在蘆葦蕩裡,又駛出了幾隻竹筏,濮國主為首站立在竹筏之上,看見我們大聲說道:「柯兒,我們又見面了,本主已經聽聞,你在大岳和歷岳的物事了,很是了不起啊。這接下來的泰澤之行,可要當心,這東渚國近來,在那一帶活動頻繁,我聽聞,泰澤國已經是嚴陣以待了。」

    「多謝濮國主的提醒,柯兒一定會小心行事的。濮國主,現下,你們還住在沙洲上嗎?」我望著竹筏上,昂首挺立的濮國主,大聲探問道。

    「我們國族的人們,正在搬回陸地,這不,我們的軍壯們正忙於開墾田畝,準備種一些稻米。說句不好聽的話,這還是從東渚國那邊得來的稻種吶。待到今年秋天,柯兒你再來,我們這裡可就是魚米豐盈了,哈哈哈!」濮國主說到得意處,竟然開懷大笑起來。

    「太好了,我柯兒完成了這次使命之後,定會在秋收時節,來一個坐享其成的,呵呵呵。感謝濮國主的提醒,我們國族的大祭司,也提醒柯兒了,柯兒我會當心的。好了,濮國主我們後會有期,柯兒就此別過了,再會。」我望著春風得意的濮國主,我們互道珍重。

    隨後,我們的樓船就開始啟程,升起風帆,朝著泰澤方向疾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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