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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要淡定》一夕,嫁! 一零二 一夕暴斃 文 / 板凳

    先前的鬥氣,居然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好了。()

    風無裳默了默,尉遲烈從台那邊過來,拱手道,「臣子祝太子和太子妃百年好合,情深綿長,伉儷情深,恩恩愛愛……」

    尉遲烈個把文人當廢柴的人出乎意料的縐了一大串成語,風無裳瞠目結舌,卻聽到最後一句,「以後懷了孩子一定要請我喝上一杯……」

    她差點沒一腳踹過去。

    「自然的。」南門濂滿臉喜色,「只是現在……」

    「我走,我走。」尉遲烈非常識相,幾乎一溜煙小跑走了。

    訾羽春桑都不在,現在只剩了他們兩個,其他人見這陣仗不會不識相的上來寒暄兩句,紛紛朝不同方向離開,南門陶時走時多看了風無裳一眼。沒有歌舞就提不起興趣,而他的瞌睡全被雲向歌攪和掉了。這個風無裳……當真有這麼好?是個香餑餑誰都想要?

    想到那次出行,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走了。

    南門煙咬了咬下嘴唇,跑得飛快。

    南門濂抓著她的手走了一路,初秋,天氣泛涼,她的手沁出了薄薄的汗,南門濂也不鬆開,路過一片牡丹園,南門濂停下,忽然道,「裳兒,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可好?」

    風無裳怔了怔,又聽南門濂繼續道,「是我沒有相信你,只聽到一個消息就風急火燎的跑回來質問你,沒有顧及你的感受,讓你生氣了,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風無裳一下不習慣他這麼示弱,囧囧道,「也不完全怪你……」

    「你別說,是我的錯,裳兒,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可我還是意氣用事,連你一句解釋都不聽。」南門濂懊悔道,「裳兒,我應該和你好好談談,而不應該徑直髮那麼大的火,讓你受委屈了……」

    風無裳整張臉都刻了一個囧字,「其實沒那麼嚴重……」

    「沒那麼嚴重,怎麼你還會鬧著搬出去住?」南門濂喪氣道,「裳兒,我不知道你如何想,可是沒有你在身邊,我每夜都睡不好覺,我真的很想你回來……」

    他牽起風無裳的手,認真道,「裳兒,幾日不見,我很想你。」

    他一直都不正經的喚她娘子,語氣裡沒幾分真情實意,現在這樣情真意切的喚她裳兒,她還真有些吃不消。

    花園裡花開得正好,一大朵紅的黃的粉的紫的團團圍簇,空氣裡傳來甜膩的味道,沁人心脾。

    風無裳一時心軟,應道,「好啦好啦,我待會就收拾東西,搬回來住。」

    直到她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應承了什麼。她怎麼這麼快就屈服了?

    「好。」南門濂微笑,唇角的微笑帶動了整片的暖意,溫柔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風無裳蹙了蹙眉,直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圈套,拒絕道,「不用了。」

    「那好,」南門濂順從道,「我在東宮等你回來。」

    ……

    既然答應了,宮洛瀾那裡是住不下去了。

    風無裳一回到林間小屋,就吩咐著春桑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宮洛瀾正巧從外回來,見到她們正在清東西,依然什麼也沒說,回到自己的藥房去了。

    風無裳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風風火火跑來別人這裡住了幾天,一個招呼都不打,什麼忙都沒幫上,現在又打包東西揮爪拜拜,確實有些……不仁義了些?

    由此可見,她確實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我們要走了。」

    「我知道。」

    「謝謝你。」

    「嗯。」

    簡短的對話,饒是風無裳臉皮厚的,在這裡磨了幾天,只換回個有問必答。她並不知道,在宮裡,神醫向來是看完病直接拂袖走人,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她自覺也磨蹭不出什麼,轉身準備走人,神醫忽然道,「且慢。」

    咦?

    她好奇的轉了回來,看見神醫冰藍色的眼瞳正對著她,看不出悲喜,難道他發現了不成?

    風無裳迅速在腦海裡回顧梳理了一遍這幾天做的事,好在待會能夠一句話不停頓不歇氣的對自己的行為進行總結,譬如你院裡曬著的藥材不是我踩的是春桑她沒有控制好方向但上次是我沒留神撞翻了你的藥還把你的柴火熄滅了你後院裡種著的花我見著開得好看摘來送給了春桑戴在她頭上結果害得她打了一天的噴嚏還有……

    怎麼感覺沒幾件,數來這麼一大串?

    風無裳垂首收下巴,擺出認錯好學生的架勢,只聽頭頂的聲音清雅道,「這個東西給你。」

    瑩潤如玉的手指遞過來,是一個碧綠色的小錦包。

    她詫異的抬頭,還有這種在他人地盤借住,不僅不用付錢還能收東西的道理?

    「裡面有些藥。你每隔十天服一顆,用完了再來找我。」

    風無裳怔怔的,腦袋裡最先想的不是她需要用藥這個問題,而是,「十天後你還在這裡?」

    現在南門瑾和謝婉萱的病都已經治好,他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除非東颯帝要留住他。當然,對於他這樣的人才,東颯帝必然想要留在宮中,生老病死難以掌控,唯有大夫能存心安。

    「嗯。」宮洛瀾沒有多做解釋,風無裳亦沒有這個立場去追問他會停留多久。

    曾經宮靜思出宮退隱,她本以為他會告誡他的弟子,不要踏入皇宮這個染缸。

    她暗笑一聲,自己在瞎想什麼呢?因為宮洛瀾冷若冰霜,潛意識就把他當做無知的小弟弟呵護了?那日遣退御林軍統領,他不是還挺有一套的嗎?

    接過小錦包,掂量了重量,捏了捏,大概有五六顆的樣子,風無裳定定的看著他,「我為什麼需要服藥?」

    「你曾經中過毒,未根治,身子虛。」宮洛瀾沒有隱瞞。

    中過毒?

    她來了這裡後,開始沒有信得過的人,格外小心謹慎,而後有了春桑,也不能避免有人鑽了漏子。只不過她對毒比常人敏感,而且南門濂沒有加害她的道理,東宮內這點防範還是有的,那麼,毒應該不是在她穿來之後下的了,而是……

    在這具身體的本尊還在世之前!

    風無裳擰眉,她穿來有幾個月了,這個毒若從那個時候遺留下來,還真是段不小的時間。在她的體內滯留這麼久,她怎麼會沒有察覺到?

    可是潛意識的,她相信宮洛瀾說的話。

    如果說她服了他的藥後出了事,宮洛瀾也跑不了,南門濂會幫著她查出來是他……啊呸,她現在怎麼這麼信得過南門濂!

    「有多厲害?」

    「你體內有兩種毒。」誰知,宮洛瀾又拋出這樣一句話。

    風無裳挑眉,等著宮洛瀾的解答。

    「前一種是春風碎,無色無味,無聲無息致人死地,是慢性毒藥,在人體內潛伏時長較久。後一種叫和霧散,它的毒性雖不強,可一與春風碎混合,便是劇毒,白天無事,當晚則暴斃身亡。」

    風無裳越聽,唇角的弧度上揚的越明顯,她像是在聽別人的家事,思緒卻在飛快運轉著。

    暴斃身亡……

    這樣說來,風無裳的死亡還不是意外了?

    風府對外宣稱是風無裳突染惡疾,不治身亡,這個惡疾來的真巧,正好在婚禮前夕,而很快,喪事傳開,婚禮取消,南門濂一意孤行,執意要娶,東颯帝批准,婚事照常進行,從前的準備沒有作廢,十里花嫁,大紅喜堂,群臣參喜,唯獨一個活人換成了一口棺材。

    她沒有身臨其境,無法想像那晚是幾番人馬湧動,如何動盪不安。原來她一個小小的風家不受寵的嫡女,還值得有人為她這樣大動干戈?每天配置毒藥?

    可是也不對……

    「那我怎麼現在還活著?」

    如果她中毒身亡,即便穿越而來,又怎麼能活過來,還沒有任何異樣?

    「有人清理了。」宮洛瀾神色淡淡,似乎是覺得說得不夠清楚,又解釋道,「春風碎是氣味,不用飲服,和霧散是藥粉,即便一溶即化,還能順著腸胃擴散,但服下後,有一段時間內會讓人處於昏迷,應是有人這時讓你服下了湯水,其中有與它相溶的溶劑,沖淡了它,日後就查不出這種毒了。」

    風無裳捏緊了拳,指甲嵌進肉裡,真是好謀劃,好心思,為了她,費心至此!

    但是相反的,她更冷靜下來。

    宮洛瀾說的這麼詳細,反而令她不太確定。她知道他醫術高超,可是能追溯到此等地步……

    「神醫。」她驀地綻開笑顏,捧著那錦包嬉笑道,「你不會是騙我的吧?我這麼身強體壯,哪裡像是中毒了的?」

    「藥是你的。」宮洛瀾四字回應。

    意思是,我話也說了,藥也給了,你愛信不信,愛吃不吃。

    風無裳好奇提問,「可是既然毒被清理了,怎麼還會有殘留?」

    也別說什麼懷不懷疑了,直接把問題甩上來最乾脆。

    「沒有到時間,最後一次的藥量過大,沒有完全被清理。」

    最後一次,最後一天麼……

    風無裳還在沉思,宮洛瀾這次主動繼續道,「你的耳後有一顆淡紅色的痣,待它的顏色越深,說明毒逐漸蔓延了。」

    風無裳一摸,沒有摸出什麼,估計只能拿鏡子照了。真是,不早說,這才是關鍵性證明的一句話好麼!

    她將錦包收進袖口,說道,「謝謝神醫了,」

    宮洛瀾專注於自己手中的事,將曬好的藥摘成一小段一小段,又不搭理她了。

    風無裳敢打賭說這是他幾天來說話最多的一次,完全不能用個位數來衡量,已經超越了幾十字,向幾百字邁進,真是驚天動地達到了質的飛躍啊!

    所以,他現在不想開口了也情有可原。

    既然宮洛瀾已經保持了沉默,她也不需要再問什麼了,況且這些從醫理方面來說,真的很夠了。

    她從內心裡很感激他,又多說了一遍,「謝謝。這段時間很感激你。」

    直到風無裳走到門口,本以為不會再出聲的人又有聲音傳來,「你還欠我幾次柴火,記得。」

    那聲音淡淡的飄在空中,風無裳會心一笑,臨空打了個響指,一口答應,「當然。」

    ……

    她出來後,春桑一瞧見她,趕緊拉著她一臉緊張兮兮的問道,「主子,神醫沒對你做什麼吧?」

    風無裳一頭霧水,「他能對我做什麼了?」

    春桑道,「沒拿你試藥吧?」

    「試藥……」風無裳想到那幾顆藥,還真有這種可能,點點頭道,「有。」

    「啊?真的有啊?」春桑更緊張了,拉著她前看後看,「那那那……主子你現在有沒有哪裡不適?神醫怎麼能這麼做啊!我去找他要解藥!」

    「等等……」風無裳拉住一頭熱準備往裡沖的春桑,問道,「你怎麼知道?」

    「段子裡不是都這麼寫的嗎?」春桑一臉「理應如此」,「宮裡請來的戲班也是這樣唱的啊,神醫入迷拿人試藥……」

    「是不是還要畏畏縮縮,面如枯樹,陰笑連連?」

    「好像是……」

    風無裳敲她一記,「你看宮洛瀾哪裡像了?」

    春桑摸摸頭,「好像也是……」

    「別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段子給整傻了,我好著呢,走,快回去,你不是還等著見小羽毛嗎?」

    「誰要見他了?」春桑抗議道,「主子你不能這麼取笑我!」

    「那好,待會別見他,我會跟他說的,你可別後悔。」

    「主子……」

    「怎麼?就反悔了?」

    ……

    聲音越飄越遠,直至聽不見。

    身後,有人輕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

    聽聞太子妃要回來,東宮內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直到見到她出現在宮門口,這心才是真正安定了下來。

    「娘娘,您回來了。」

    往常看門的小王今天對她格外熱情,她還沒上台階,就已經快步下台階迎她進宮了。

    春桑抬袖臉背過去偷笑,看來主子這一走,他們都深切體會到她的利害了。

    「春桑,你現在心情很好?」風無裳不滿自己成了其他人的笑點,微微瞇眼,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春桑答得滑舌,「娘娘心情好,奴婢心情就好。」

    「可本宮現在心情不怎麼好。」風無裳悠悠道。

    她此話一出口,最受驚的是小王,他膝蓋一彎,顫巍道,「娘娘,不是看小的不順吧?」

    「哦?你何以認為?」風無裳揚高了聲調。

    「娘娘……娘娘走的時候,小的沒攔住娘娘,娘娘要怪的話……」小王一咬牙,豁出去道,「就責罰小的好了!」

    「本宮責罰你做什麼?」

    「娘娘不是心情不好嗎?」

    「誰說本宮心情不好了?」風無裳反問道,「春桑,本宮說過這話嗎?」

    春桑搖搖頭,「回娘娘,奴婢沒有聽見。」

    「這就是了,小王,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啊?」小王這才回過神來,他跟著娘娘一路走,不知不覺中長廊都走了一半。

    「怎麼,你要擅離職守?不過你放心,本宮不會告訴夫君的。」風無裳微微一笑,慢悠悠道,「因為本宮今天,心情還好。」

    「是是是,謝謝娘娘,謝謝娘娘!」小王趕緊請恩,然後往來的路跑了。

    「哈哈!」春桑捂嘴笑了,「娘娘,你就這麼放過他了,你應該更嚇得他屁滾尿流的,平時他在外守著,可沒少嚼過娘娘的舌根。」

    「我知道。」風無裳翹了翹嘴角,「先來個飯前餐點。」

    一路走過熟悉的路,還沒有到內殿,風無裳驀地停住,而身後有個人抱住了她,「裳兒。」

    那人將頭埋在她的頸間,風無裳霍的轉身,「你不是說要等我的嗎?」

    「裳兒,怎麼了?」

    風無裳手指戳著他的胸膛,嗔怪道,「你沒有在門口等我。」

    「裳兒是在怪我?」那人失笑,拉過她的手,這只嬌嫩的手戳的他心口發癢,「你跟我來。」

    內院膳房,門半掩著,南門濂輕輕一推,門晃著拉開,屋內的桌上擺了一桌的菜餚。

    「知曉你要回來,這一桌的菜都是我為你準備的。」

    南門濂為她拉開座椅,「你嘗嘗看,我平常記著你口味,看有沒有記錯。」

    桌上的菜色彩搭配極好,讓人一看就有食慾,但比往常的膳點來說還是有些瑕疵,至少造型就不盡如人意。

    風無裳怎麼猜不出來,看著南門濂衣擺上的一道灰色的炭火痕就知道,這一桌菜都是他親自下廚做的,他沒必要偽造,否則他都將以為恥。

    這只臭狐狸,又打溫情牌,使出溫情蜜意一招……

    可是偏偏,她還很受用……

    風無裳歎一口氣,她這是怎麼了,明明在事後反應過來是中了這只藍狐狸的計,他一門心思自責,把她要說的話都搶去,她自然沒辦法再責怪。她醒悟過來,想著回了東宮後一定給這只藍狐狸下馬威,挫挫他的銳氣,把主權再搶回來,可是現在這情況……

    藍狐狸表現的,似乎主權一直都在她的手裡……

    「怎麼,沒胃口嗎?」南門濂說話間來搭她的脈,「是不是在外住了幾天,不太舒服著涼了?」

    「沒,只是覺得你太狡猾了。」風無裳如實說出自己的看法,鄙棄道,「你真是隻狐狸。」

    「謝謝娘子的誇獎,為夫深以為用。」南門濂微笑,春風一度玉門關,「但是為夫保證,對娘子是真心實意……」

    他忽然神色微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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