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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11《柔傾天下》V章 110 文 / 花瑟

    恭王府,幾個燙金的大字,讓她熱淚盈眶。

    她從來沒有去過他的家,五年多了,卻不曾想今生還有機會見他。

    她捂著自己的心口,平復著心跳,她覺得她要暈過去般,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臉上的薄紗已經被淚水浸濕,吸附在她臉頰。

    她幾乎窒息,邁不開步子,天息,你終於還是把我弄出了宮,如今的你不知道是何模樣?不知你這些年過得可好?可有像我思念著你一般思念著我?

    進去許久的汪公公左右不見念惜,又急急出來喊她:「念惜姑娘,你還愣著做甚?讓恭王久等,我等擔待不起。」

    念惜微微欠身:「請公公帶路,念惜這就跟上。」

    汪公公一面帶路一邊念叨著:「念惜姑娘,你好生伺候恭王,不得怠慢了。」

    念惜順從地道:「念惜謹記。」

    汪公公滿意地點點頭,顧念惜姿容出眾,知書達禮,性情恬靜,至少不會討恭王嫌,公公叮囑道:「念惜啊,恭王愛男色舉國皆知,你不可退卻,要盡力爭取,若能獲得一朝侍寢,懷上子嗣,也可保得地位,恭王也不至於斷了後,這是皇上交代的,你不可辜負聖意。」

    念惜頷首:「念惜謹記。」

    汪公公似是不放心,又叮囑道:「記住,你有一年時間,若是不能懷上恭王子嗣,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清楚。你會被送出恭王府,運氣好進入大戶人家為妾,運氣不濟落入風塵之地,一輩子就遭罪了。」

    念惜渾身一顫,她有點不明白,既然是天息想辦法讓她出宮了,為何會以被賜給他的方式呢,且皇上對顧念惜還限定了時間?儘管有些不清楚,但是她是相信天息的,或許這是他的安排也不一定,如此想來心又稍安了些。有他在,她什麼都不怕了。

    汪公公在正廳裡宣讀了聖旨,又將皇上希望他早日康復的口諭帶給了他,並且給他派了東疆的軍務,東疆毗鄰扶姬國,雖然在穆天垂的周旋下,塞罕王暫時沒有動手而轉攻周邊小國擴大領土,積聚實力,但是塞罕手下的將領們都不是省油的燈,時不時也會發生一些不大不小的衝突,東疆駐守的僅十萬軍,將軍是李時遷,恭王康復之後要即刻趕赴東疆督軍。療養期間可在府裡暫督軍務。

    汪公公私下裡湊近恭王交代道:皇上素來知道恭王喜好,但還將念惜姑娘賜給恭王,還請恭王寵幸一二,留個子嗣,別無它意。

    汪公公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你喜歡男人就儘管去喜歡,但是為了留個後,你好歹也和女人過上幾晚,等有了孩子你愛怎麼就怎麼,皇上也就放心了。

    公公傳完聖旨領了賞賜便離開了,留下了滿堂的珍貴補品,和一名身姿婀娜的白衣女子。

    女子一身白裳,如蓮夭濯,如月冰清,她摘下了面紗,雪膚花貌,眼含秋水,她望著天息,兩行淚滾滾而落,她撲到了天息跟前,俯身跪地,將頭埋入他的腿間,她的手緊緊揪著他腿上的衣擺,渾身因為激動抽泣而顫動。

    「果然是她……果然是她……」天息如鯁在喉般,發不出聲響,他的雙眸裡有一股憐惜,有一股暖意,更有一股虧欠之色,諸多心情充斥著他的胸膛,腦海中回想起她含恨出嫁的剎那,他總覺得自己沒有為她爭一爭,令她受苦了。

    春花看得眼睛發直,她原本以為九霜那是傾城之色,沒想到顧念惜也有這份驚人的容顏,看他們兩個,應該是舊識,從前應該是情人關係,春花很識相地拉了拉無常的袖子:「雕塑,走了,我們兩個電燈泡太閃亮了。」

    無常不解風情地看看春花,沒有要走的意思。

    春花湊近無常的耳朵:「你在這裡,他們怎麼敘舊說知心話,快和我出去!」

    說罷她一把拉起無常就往外走,剛把無常推出去,她的後腳還沒邁出去,卻聽到七公子一聲「嗯哼」。

    春花的腳一半在裡一半在外,她尷尬地不知道該往前還是往後。

    七公子見她沒反應,又「嗯哼」一聲,輕響。

    春花生生將腳抽了回來,嚥了嚥口水,回頭看向大冬瓜,見他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春花心裡叫著,給你們敘敘舊,你扯上我幹啥!她很不情願地挪了回去,拍了拍美女的肩膀,道:「姑娘,好不容易見面就別哭了,應該開心些才是!」

    春花說著扶起了她,顧念惜抬頭一看春花,驚恐地推開了他,與他保持距離,向他微微施禮:「這位公子,念惜情難自禁,讓你見笑了。」

    春花一愣,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恍然,她現在是個男人!她馬上認清了自己的角色,從懷中體貼地掏出一塊方帕來遞給她:「呃……姑娘,對不起,在下剛才唐突了,給姑娘擦淚。」

    念惜見狀,小心接了過來:「多謝公子。念惜洗淨了會還你。」

    「不客氣不客氣,就一塊方帕,姑娘不用洗,扔了便是!」

    七公子道:「念惜,一路辛苦了,本王為你收拾了一處院落,你過去看看,是否合心意,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儘管和劉管家說,你且安心在府裡住下。」

    「小春,帶路吧。」七公子對著春花吩咐。

    「是!大……哦不……是!王爺!」春花推起了公子的輪椅,對著念惜無限慇勤地道,「姑娘,請隨我們來!」

    念惜似有萬般話語想要傾訴,卻礙於小春公子在場,只得收斂了情緒,她發覺天息和從前相比變得壯實了,他的臉越發分明深刻,他的雙眸比起從前來多了許多她看不明白的東西,他看起來是熟悉的,卻又是陌生的,這五年可以改變許多人和事,她的心還是從前的映蓉心,他的心呢?還是從前的天息嗎?

    念惜不知他為何會坐在這輪椅上,方纔她撲倒在他腿上的時候,他竟一點表示也沒有,他究竟發生了什麼……念惜心裡有萬般的疑問,卻不知如何問起,他是如此沉默,除了剛見面的時候他的眼中有一種光彩,令她的心一如初見他時那般亂撞。

    這一路天息都是沉默的,他的眼裡幽深地沒有任何情緒,安靜地讓人覺得空氣好生不流通。

    桃園裡的桃枝上都是綠葉,沒有紅花,放眼望去,鬱鬱蔥蔥,滿園色彩斑斕的鮮花,兩名婢女翠枝、紅袖乖巧懂事,她們在擺弄著院子裡的草木,見到王爺來了,便放下手頭的活過來請安。

    七公子道:「翠枝、紅袖,這位就是念惜姑娘,以後是這院子裡的主子,你們好生伺候著,有什麼需要儘管和劉管家說便可。」

    「是,王爺!」翠枝和紅袖異口同聲,她們都是機靈的丫頭,心知肚明地看了眼念惜,覺得面善溫和,心裡歡喜得緊,王爺又很重視,以後是少不了好日子過的。

    念惜對春花道:「小春公子,念惜想與王爺單獨說說話,可否請公子暫且迴避?」

    春花一聽,也是他們許久沒見,是該說說話吧,大冬瓜也沒反對,她當下就道:「好……」

    七公子道:「小春,不必走遠,就在那候著便是。」

    「哦,好。」春花便將輪椅讓給了念惜,示意她推著走。

    念惜心領神會,便推起公子步入了桃花林,過了片刻就聽到他們親切交談的聲音傳來,還有一絲輕快的笑聲,看來談的還算融洽,一見如故吧?

    小春百無聊賴地坐在了石凳上,見翠枝和紅袖都在打量著他,他目光轉向她們的時候兩個女孩都羞紅了臉,相互推搡著去忙活了。

    春花納悶地朝著她們笑笑,劉子語從背後冒了出來,重重拍了她的肩膀,嚇了她一跳。

    他從後面轉了上來,一屁股就往桌子上粘,他看了看遠處桃園中的兩個漫步的人,又看了看春花,將她的腦袋擰向他們的方向,問:「見此情景,有何感想?」

    春花蹙了蹙眉:「不知道他們要聊多久啊,我閒得慌。」

    劉子語來勁了,他又將她的腦袋給擰了回來,抬起來,盯著她:「你有競爭對手了,你居然閒得慌?你不怕大冬瓜被搶走了?」

    「大冬瓜本來就不是我的呀,何來被搶走一說?」

    「哎,你真缺心眼啊!連我都看出來了他們之間關係非同一般,他們認識的時間絕對比你和冬瓜認識的時間要長得長得多~」

    「你想太多了吧?」春花盯著劉子語,「我說搭檔,你是不是對他很瞭解啊?」

    劉子語奸詐一笑:「我劉sir是什麼人?獲取情報這種事對我來說小菜一碟,從前是豬的時候諸多不便,如今是人了就方便多了,他來之前將小7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了一遍。」

    他湊近春花的耳朵神秘兮兮地道:「這件事很機密,這個女人叫張映蓉是他初戀前女友,後來嫁給了皇上,後來經過一系列的變故,這其中錯綜複雜,很難得知細節,五年後的今天她就換了個顧念惜的名字又回到了恭王府,你說這是不是很詭異?皇上寵幸過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輕易被賜給自己的弟弟?」

    春花一聽也覺得很複雜,但也沒不要小題大做吧,她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也許皇上不喜歡了,也許皇上知道了那女人喜歡的是自己的弟弟,良心發現,尋了個借口還給他了!你想太多了吧?」

    劉子語拍了拍她的臉:「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蠢。你以為那是現代啊啊啊啊!!自己的女朋友心裡裝著別的男人,我要麼努力爭取,要麼就放手成全別人。她是皇帝的女人啊,皇帝的女人是什麼概念?皇帝是全天下最大的人,他的尊嚴是不容侵犯不容踐踏的!誰要是敢染指他的女人,哪怕是他不要的女人,那就等於和奪了他的江山沒區別!!他沒弄死那個女人卻把她放出來了,你說他想要幹嘛呀!!!」

    春花一聽,這麼說來還真嚴重啊!「可是劉sir,既然是前女友,那就是過去式了,敘舊不用共小題大做吧?誰沒過去呀?冬瓜和她也許不會發生什麼?」

    劉子語拍了春花的腦袋罵道:「蠢!你覺得你和那女人比起來有勝算嗎?你哪一樣都不如她!也不照照鏡子!」

    春花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想了想念惜的風姿,好像是有那麼點危機感:「可大冬瓜說他喜歡我呀。」

    「你怎麼就這麼笨呢?男人對你說喜歡你就信了?那劉sir我也喜歡你啊,可我後來遇到了老六發現更喜歡這個死八婆,這麼就移情別戀了!再說了,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你那麼不解風情,人家好歹也在皇宮裡混過五年和小7又是初戀啊,初戀最難忘你懂不懂?當時又沒得到,那更是心心唸唸,抓心撓肺的,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也要和她復合也不是沒可能,所以你要是有腦子的話,要看緊小7啊!」

    春花悶悶地,被劉sir攛掇得心煩意亂。

    劉子語信誓旦旦地教她:「你要防範一些,男人對初戀總有一股很柔軟的情節,不懂拒絕,怕傷對方的心,更何況他們從前是在愛情正濃時被拆散的,這個女人小7是絕對不能碰的,如果他有理智他自己清楚,就怕他失去理智,你和他現在關係不清不楚的,很容易被動搖根基,哎,我說了半天,你心裡到底有沒有小7啊?」

    說到正點上了,春花覺得口乾舌燥,她心裡到底有沒有小7?她不知道啊……她問:「我從前喜歡他嘛?」

    「哎喲喂!」劉sir覺得麻煩大了,這傢伙沒有記憶就沒有感情的積累,對小7只停留在那為數不多的幾十天好感上,只怕她現在就算看著他們兩個玩親親也能很淡定。他雙手插入發間覺得春花的前途一片昏暗。

    春花用一種很複雜的神情看著他:「劉sir,為什麼我心裡覺得,我從前喜歡的人不是他呢?」

    劉sir聽到這話愣了愣,差點沒蹦起來,他想說什麼,但是發現還是別說了,還是缺心眼好。他又要沒節操了,咬了咬牙:「春花,你從前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小7,已經到了生死相許的地步,記住了?」

    春花點點頭:「記住了!」

    「那你能看牢他嗎?一個殘疾人你總看得牢吧?他沒長腿跑不了!」

    「可他以後會跑!看得住他人的,看得住他的心嗎?」

    「那你就想辦法吃死他的心!」

    「怎麼吃?」

    「我現在很想掐死你!」劉子語牙癢癢地,他想撓牆,往死裡撓。

    「哎,我說你是不是喜歡小7啊?你怎麼就那麼在乎他呢?」

    「他是我弟弟呀,他要是砍頭,鐵定連累他姐,她姐和我息息相關啊!!!」

    春花探出頭去,她看到了念惜拿出手絹在擦大冬瓜額頭,很溫馨的模樣,他們兩人天造地設,風華絕代,她怎麼會有一種樂見其成的欣慰之感??她一定是病了,病得很嚴重!一定是的!!

    春花煩躁了,她拚命去回憶從前的事,可是越回想,越是一片混沌。

    劉子語那個著急啊,他得出手了,他狠狠揍了春花一下,春花發出一聲慘叫,捂著肚子,疼得說不出話來。

    果然,那邊小7面露急色,無常馬上飛身過來,將公子的輪椅推了回來。

    「小春,你怎麼了?」他彷彿疼在自己身上一般。

    春花臉色蒼白,她指著劉子語。

    劉子語搶先道:「她肚子疼。」

    小7:「無常,快去請大夫,快!」

    劉子語迅速抱起她道:「先回房,念惜姑娘,王爺心尖尖上的人舊疾復發了,勞煩你速度將王爺送回來。」

    念惜呆呆地看著小春,原來他是王爺的心上人,但是她不會退縮的,方才與天息的一翻對話已經一見如故,她不能放過第二次人生,她一定要努力和天息在一起好好地過下半輩子,哪怕他一直都是殘疾,她也無所謂,她只希望與他在一起。

    念惜還是深明大義的,她知道小春對天息來說是生活的一部分,她不應該剝奪他的,於是她非常貼心地推著王爺回房:「天息,小春公子看來對你格外上心,你就不必陪我了。這些天好好照看他吧。」

    七公子臉上微微一笑,他道:「念惜,你還是沒有改變,和從前一樣善解人意。」

    念惜羞澀含笑:「天息,我們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吧,端水餵飯揉腳,我們再也不分開。」

    七公子想說什麼,但是看著念惜期盼憧憬的目光,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心裡是疼惜她的,不忍她再被傷一次。她已經死了一次,他又怎忍心再叫她的心再破碎一回。能拖一天是一天。

    他的唇動了動:「念惜,你舟車勞頓先歇著吧,姬無命推我回去便可。」

    念惜盈盈施禮,依依不捨。

    姬無命便飄然而至,他朝著念惜婉轉一笑,便接過了輪椅,將他推離了桃園。

    天息回頭看了她一眼,心裡的糾結越發深了。

    念惜眼中的期盼閃耀著濃濃的情意,她深深呼吸這桃園裡的空氣,她自由了,她終於自由了,她喜極而泣,她的夢想終於成真了,這一切如夢幻一般,她與天息相識與桃花林,又與他重逢在桃樹下。

    她五年來無數次重複的情景終於成為了現實,她輕快地跑入屋子,打開自己隨身帶的箱子,裡面拿出一套又一套華美的新衣,每一年他的生辰,她都會為他做一身新衣,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從裡到外,到靴子,都是嶄新的,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將一套一套衣服收拾了出來,整整齊齊放在榻上,五年了,這裡有整整五套新衣。而今年他的生辰也快到了,第六套新衣她已經選好了布料和花色,她知道他長壯實了,衣服的尺寸要稍微大了。

    她落淚,心裡滿是喜悅,她喊著:「紅袖、翠枝你們快來!」

    紅袖和翠枝高高興興來到她的面前:「姑娘有什麼吩咐?」

    念惜打賞了她們豐厚的珠寶首飾,紅袖和翠枝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她欣喜若狂地跪地磕頭:「姑娘真是大方,以後有用得到奴婢們的地方儘管開口,奴婢們一定盡心盡力伺候。」

    念惜大方地道:起了吧。如今我也沒什麼身份,你我姐妹相稱就行了,姑娘姑娘倒是生分。

    紅袖、翠枝有些不敢,但是念惜堅持,便也叫了她一聲姐姐。

    念惜道:「妹妹們幫姐姐準備一下洗澡水吧,姐姐沐浴更衣,晚上隨姐姐給王爺送禮,初來乍到總要有禮數。」

    紅袖、翠枝點頭稱是,滿心歡喜,這一會的功夫,兩個丫頭的心已經都向著念惜並且死心塌地了。

    兩個丫頭去忙了之後,她獨自一人對鏡梳妝,心裡有一絲忐忑,如今她已非完璧,天息是否會嫌她?她早已配不上他了,可這五年來刻骨銘心的思念,讓她總存著這一絲幻想,如今她被賜給他,無論如何都是他的女人了,從前她不為自己爭一把,如今她要拼盡全力去爭一爭,她有一年的時間讓自己懷上天息的孩子,想著她又釋然了,她又去和誰爭?天息身邊多年來都不曾有過女人,也許她這回要和男人爭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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