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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段譽出逃 文 / 東郭夢魚

    虛竹見這四人蠻不講理,說動手就動手,心中大怒,怒哼一聲,道:「找死!」說話間,向前踏出兩步,欺近褚萬里身邊,伸出左手食指與拇指,捏住他手中魚竿的魚線,右手成掌,在褚萬里胸口輕按一下,只聽「卡嚓」一聲,卻是褚萬里的一根肋骨被虛竹按斷了。虛竹不待四人反應過來,向左一縱,手中扯著的魚線跟著拉長,右手晃了個圈,便用魚線纏住了古篤城手中的雙斧,使勁一扯。古篤城雖然力氣頗大,但內力卻和虛竹相差甚遠,虛竹這麼一扯,竟將雙斧扯的反過了砸向了古篤城的腦袋,嚇的古篤城連忙撒手後躍。而褚萬里卻不願撒手手中的魚竿,被虛竹扯的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葉二娘見機,狠狠的一腳向著褚萬里胸前踢去,褚萬里盡力側身,勉強避開了要害,卻被葉二娘一腳踢在了肩膀上,滾出了數丈遠。

    這幾下兔起鶻落,說來緩慢,卻是一瞬間內發生的事情,待傅思歸和朱丹臣反應過來之時,褚萬里和古篤城已經被打出了戰圈。虛竹更不搭話,單手插入傅思歸手中熟銅棍五成的黃圈之中,抓住熟銅棍,向著自己一拉,傅思歸應變不及,不由自主的向著虛竹撲去。虛竹右腳抬起,一招「高探馬」踩在了傅思歸的腹部,傅思歸登時像一隻軟腳蝦一樣向後跌落,虛竹趁勢鬆開熟銅棍,向著朱丹臣撲了過去。那熟銅棍由於慣性,「砰」的一聲,砸在了傅思歸的腦袋上,傅思歸登時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朱丹臣見四大護衛轉瞬間就被打倒了三個,只剩下自己一人,心中焦急。此時見虛竹向自己撲了歸來,無暇細想,將判官筆平舉,對準虛竹的胸口,看上去不是朱丹臣將判官筆點向虛竹,更像是虛竹主動將胸口挺向朱丹臣的判官筆。虛竹嘿嘿一笑道:「真是聰明,只是你還是太弱了!」左掌從空中直劈下來,反掌疾抓,四根手指已抓住了他點來的判官筆。朱丹臣急忙運勁還奪,只是,他內力差了不止一籌,這一奪本就無法奏功,一件心愛的兵刃落入了敵手。

    虛竹不去理會朱丹臣的另一隻判官筆,只是將左手中的判官筆舞了半圈,筆尖點在朱丹臣咽喉處,淡淡的說道:「我不想與你們大理段氏為敵,你們現在就走,我不為難你們,你們若是再干向我母親動手,我不會手下留情了,滾!」說罷,鬆開手中的判官筆,朱丹臣慌忙接住,不知道該怎麼辦,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正為難間,山坡後轉出一個寬袍大袖的中年男子,三綹長鬚,形貌高雅,手中持著一枝鐵笛。朱丹臣仿似遇到了救星,快步上前,走到他身邊,低聲說了幾句。那人盯著虛竹看了一會,才開口道:「尊駕武功高強,在下卻從未聽說過尊駕這一號人物,還請賜教!」

    虛竹道:「我是葉二娘的兒子,你自然沒聽說過,你們想找段譽,就該在左近好好找找,何苦來圍攻我們呢?」

    那寬袍客微微搖頭道:「四大惡人齊聚大理,我們作為地主,心中甚是不安,自然要問清楚。至於段公子,他自然有他的緣法,我們尋的著便尋,尋不著也不會著急,他在外邊玩夠了,自然會回去的!」

    「嘿嘿!」虛竹冷然一笑,道:「我本來打算幫你們段氏一把,讓那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主動放棄他這次來大理的計劃,只是看到你們這群人蠻橫不講理,說打就打,令人好生不爽,你們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去處理吧!」

    「這……」那寬袍客臉色微紅,說道:「剛才是我們不對,這樣好了,你他日若來大理皇城,可到我高侯府走一趟,鄙人定設宴賠禮!」

    虛竹不置可否的看了寬袍客一眼,說道:「高侯爺的宴會,等閒人是吃不上的,如今無緣無故請我赴宴,可是有什麼圖謀?」

    「小兄弟你多心了!」高侯爺道:「我大理皇族乃是武林出身,向來對武林中的各路豪傑禮待有佳,也與武林同道同氣連枝,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虛竹微微不悅道:「你既然不願意說出你的意圖,那我就走了,我可是很忙的!」

    高侯爺尷尬一笑道:「哈哈,我確實有所求,還請小兄弟多多勸說那惡貫滿盈,讓他不要做什麼不利於我大理段氏的事情,否則到時候,在誰的面上都不好看!」

    虛竹搖頭道:「你的威脅,對我來一點用都沒有!娘,我們走!」說著,便和葉二娘等一起快速的下了山峰,向著南海鱷神消失的方向行去。

    虛竹六人剛走,高侯爺查看了一下四大護衛的傷勢,發現四人並無大礙,皺眉說道:「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看他的武功招式,從來都沒有見過,而他對你們四人動手時,都手下留情了,並未真的傷了你們四人。看來他對我們大理並無惡意,我們可以盡量的交好於他!唉,希望剛才的事他不會耿耿於懷,我們走吧,到段公子最後待過的地方去看看吧,看有什麼蛛絲馬跡。」

    於是,一行五人幾個起落便來到了段譽曾經的藏身之地,正待找些痕跡,正待開言,忽聽得半山裡有人氣急敗壞的大叫:「木姑娘……木姑娘……你還在這兒麼?木姑娘,木姑娘,你沒事罷?」五人一聽,齊聲歡呼:「是公子爺!」

    可惜,木婉清剛隨虛竹几人一起離去,並未見到段譽如此的呼喚自己。

    段譽被關在了劍湖宮的牢房中,幾日裡,除了送飯的僕役,再沒見其他任何人,好在,他一心撲在了那《凌波微步》之上,幾天來倒也不寂寞,只是閒暇時間,偶爾練一練那《北冥神功》,倒是將《北冥神功》中的手之六脈全部學全了,只是他自己並不知道這門神功的威力,僅僅按照著圖卷是的話語所修習。

    過的幾日,段譽吃了好幾番苦頭之後,總算將整個《凌波微步》全部學會了,並且,趁著那老僕送飯的間隙,衝了出去,不料門外卻有人守著,見段譽衝出來,也不搭話,直接伸手捏住段譽的手腕。

    突然間那人「咦」的一聲,只覺手指一陣酸軟,忍不住便要鬆手,急忙運勁,再行緊握,但立時又即酸軟,再加勁力,轉瞬之間,連手腕、手臂也酸軟起來。原來那人下手不准本來準備捏住段譽的脈門,卻不曾想將自己拇指出的「少商」穴對準了段譽手腕處的「太淵」穴,她這一催勁力,仿似將內力主動送入了段譽的「太淵」穴,段譽不自覺的運轉《北冥神功》,竟將她的內力吸了過來。

    過得片刻,那人但覺全身如欲虛脫,駭極大叫:「姐妹們,快來,快來!這小子要逃。」

    另外三名看守段譽的女子聽到自家姐妹呼救,也不管情勢如何,紛紛撲向段譽,兩人分別扣住段譽肩部的穴道,一人去扣住段譽另外一隻手腕。只是段譽此時《北冥神功》正在運行,這四人一抓之力,都是附有內力,此時順著段譽身上的穴道,紛紛流入了段譽的「膻中」穴。

    段譽被那三個女人撲近身,登時站立不穩,搖晃著後退幾步,卻正好將身後的兩名女子壓在了關押雲中鶴的房門之上。雲中鶴這裡日裡,見除了送飯的僕役,便只有這四個女子在看守牢門,只當自己牢門的鑰匙也在這四個女子身上。平日裡這四個女子離他的牢房們甚遠,他毫無辦法,此時四個女子中有兩個貼在了他的牢門之上,如此天賜良機,雲中鶴豈能錯過,當下毫不猶豫,雙手分別抓向那兩名女子腰間的「靈台」穴,意圖先制住這兩名女子哪知,雲中鶴雙手剛貼上那兩名女子的「靈台」穴處,便有一股吸力分別從的左手和右手處吸走他的內力。雲中鶴驚駭的大叫道:「化功**!你……你竟然會化功**!」欲要甩脫吸力,只是段譽體內此時吸力已成,輕易摔不脫,此消彼長間,僅小半個時辰,雲中鶴以及負責看守段譽的四個靈鷲宮女子的全身內力都被段譽吸了過去。

    只是,段譽此時吸了如此多的內力,只塞得他「膻中」穴內鬱悶難當,胸口如欲脹裂。口中大叫道:「漲死我了,快放開我,我不逃了。」他每呼叫一聲,胸口鬱悶便似稍減,當下不住口的呼叫,聲雖嘶而力不竭,越叫越響亮。正呼喊間,忽聽得有人大聲叫道:「到牢房去看看,有人想逃!」

    段譽大驚,知道是自己的呼聲將人給驚過來了,也不管身上吊著的四人,慌忙向外跑去。行走間,那四個女子紛紛跌開。也不管跌在地上的四個女子為什麼一動不動,拔足便即飛奔,只盼快點逃出這這裡,別被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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