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再見公輸墨 文 / 東郭夢魚
知道那人開口,虛竹才發覺這人,忙抬頭一看,正是公輸雲的父親公輸墨,只見他此時正很是認真的盯著自己。虛竹苦笑一聲,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我知道你做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公輸墨卻滿不在乎的說道:「坐吧!這是我們喝的最後一頓酒了,以後怕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虛竹道:「你什麼也別說,我什麼也不想聽,等事情發生之時,我自然會知道的,你不用提前告訴我。」公輸墨不答,只是說道:「喝酒,喝酒!」獨孤托坐定後,抱怨道:「怎麼沒我的酒杯呢?」公輸墨尷尬一笑,很是客氣的說道:「這位獨孤小友,你現在年紀尚小,飲酒對身體的成長不好,等你長大幾歲再飲酒不遲,呵呵……」虛竹也是微笑著摸摸獨孤托的頭,說道:「獨孤托,公輸前輩不讓你飲酒,你就別飲酒了,他是前輩高人,知道的事情很多,絕對不會害你的!」見虛竹如此說,獨孤托也只得不滿的撅起小嘴,氣憤的坐在凳子上不說話。公輸墨呵呵的賠笑幾聲,將一旁的虛竹看的十分怪異。虛空也是心中十分的疑惑,眼前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當今的江湖之中,能令虛竹如此尊敬的對待的人,一把手都能數的過來。而虛竹和這人說的話,令虛空聽的雲裡霧裡,都不知二人在說些什麼。卻又因為禮貌問題,閉嘴在一旁陪酒。一時間,酒桌上本只有四人,卻只公輸墨和虛竹倆人怪異的對話:「你可知……」「我不想知道!」「你要清楚……」「我不願清楚!」「你要明白……」「我不能明白!」「……」「……」一句話,一杯酒,一罈子酒很快就見底,但公輸墨和虛竹卻什麼也沒談論。公輸墨想要告訴虛竹一些事情,但虛竹卻一點都不想知道那些事情。公輸墨無奈,只得問道:「你是因為小雲?」虛竹一怔,隨即苦笑道:「你不也是因為她?」倆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只聽公輸墨說道:「人有悲歡離合,東坡誠不欺我!」虛竹道:「聚散本無常,分分合合,本是天下大勢,又何必過於執著。我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幹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莫名其妙的離去。這些煩心的事兒,整天當真是太多太多,管也管不過來,我又理他作甚!」公輸墨點點頭,說道:「分分合合,又有誰能準確料到。你的到來,已經改變了一些痕跡,好在大勢並未改變,你還有機會回去。」虛竹搖頭道:「在這裡,我的牽掛太多,走不開!你也不必為我耗費這許多心思了。」說罷,忽然站起身來,一抱拳,說道:「公輸前輩,話也說過了,酒也喝過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晚輩告辭!」公輸墨也未作挽留,而是默默的將虛竹和虛空面見的酒杯收拾到一個皮囊中,任由虛竹帶著虛空二胡獨孤托離去。虛竹走出十餘丈後,公輸墨忽然開口道:「小雲在那邊。」虛竹身形一頓,呆了片刻,才說道:「千年時間,滄海桑田,她當真還是那個她麼?」公輸墨沉默了,也不知是因為不知道如何回答虛竹,還是因為不想回答虛竹,半晌後,突然說道:「你走吧,記得以前的約定!」虛竹道:「我自然不會忘記!」便領著虛空和獨孤托緩緩的離去。直到離開木人宗三四十里,虛竹依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獨孤托以為虛竹中邪了,拉住虛竹的手,搖晃了幾下,說道:「虛竹哥哥,你怎麼了?」虛竹道:「想到一個人,心中有些惆悵。」獨孤托用純潔無暇的眼神看著虛竹,問道:「是那個叫小雲的姐姐麼?」虛竹啞然,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是誰告訴你的?」說著,疑惑的看著虛空。虛空無辜的攤開雙手,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我怎麼告訴他?」獨孤托卻說道:「是我自己看出來的!」說罷,又得意的炫耀道:「虛竹哥哥,你也不必對公輸前輩那麼尊敬的,你不見他對我那麼的客氣!」虛竹一愣,回想起公輸墨對待獨孤托的態度,確實很不一般,料來,這獨孤托的身份絕對不一般,或者說,他日後的身份絕對不一般!不過,虛竹卻沒有打算去問公輸墨,畢竟讓公輸墨回答這些以後將要發生的問題,定然會遭到一定的反噬的。這也是虛竹不想聽公輸墨給他的警告的原因,畢竟公輸墨是公輸雲的父親,虛竹可不願害了他。心念及此,虛竹知道自己就算再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當下撫摸著獨孤托的頭,說道:「公輸前輩無所不知,既然他對你客氣,說明你將來定會成為英雄豪傑的!」此時,虛空終於忍不住問道:「師兄,這個公輸前輩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我在他面前,總有一種被看透了全部秘密的感覺,但我卻感覺不到他有多厲害的武功。」「這個我也不知道!」虛竹搖了搖頭,虛竹確實不知道公輸墨到底是什麼人,在虛竹眼中,他就好像是一個迷一般的人物。只聽虛竹繼續道:「我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是木人宗宗主,木人宗和你們公孫家差不多,算是一個半隱世的門派,門派內的弟子,基本都是以機關術著稱,至於武力,倒是不太清楚。」既然虛竹說不知道,虛空自然是相信了,也沒有再問,至於虛竹和公輸墨認識的過程,恐怕要牽扯到那個叫小雲的女人,虛空知道,關於這個女人,就算自己問,虛竹也不會說的,還不如不問。一路無話,三人一路行到雲南,在劍湖宮中見到李清露三女時,李清露三女對虛竹帶回來這麼一個五六歲大小的小孩很是疑惑,三女商量了一番後,由李清露出面詢問:「小賊,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你從哪兒弄來的?」虛竹一路上一直想這如何才能將獨孤托心中的仇恨化解了,根本就沒想到李清露三女會懷疑獨孤托的身份來歷。看她們現在的樣子,八成是將獨孤托當成自己的私生子,當下隨口解釋道:「他叫獨孤托,是劍魔獨孤克的孫子!」話一出口,虛竹便開始後悔了,李清露三女是知道自己與劍魔的恩怨,若是三女因為這件事情,對獨孤托心懷戒備之意,恐怕自己好不容易營造出的機會,就回起到相反的作用。偷眼一看,果見三女看獨孤托時,眼神中滿含著戒備之意。虛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說道:「雖然他是劍魔的孫子,可他是他,劍魔是劍魔,他現在是我的徒兒,你們三個做師母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總得送些見面禮吧!」說著,連連的對獨孤托使眼色。獨孤托一待虛竹說出自己是劍魔的孫子時,就發現李清露三女對他的敵意明顯上漲,心中很是不舒服,當下便準備拔腿就走。但此時聽到虛竹的話,獨孤托突然心中一動,知道虛竹這是在維護他,心中感激,硬著頭皮向李清露拜下,口中呼道:「徒兒獨孤托拜見師母!」李清露一下子被震在當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忽然一撇眼,見虛竹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心中一動,伸手在虛竹腰間一抽,抽出一條丈許長的軟鞭來,遞給獨孤托,口中說道:「你叫獨孤托吧,那我以後就叫你托兒了。托兒,我提前不知道你是我夫君的弟子,沒有準備見面禮,現在借你師父的軟鞭『盤龍鞭』送與你,權當是借花獻佛,等下次我將禮物補上。」獨孤托雖然對李清露從虛竹身上拿的兵器送給他,心中有些不滿。但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兵器,心中著實激動。更何況,李清露說好的,下次見面的時候會補給自己禮物的。如此想著,心中也比較平衡,納頭一拜,口中稱道:「謝師母!」李清露見獨孤托很是乖巧,心中雖然依然戒備,但卻並不討厭他,伸手將他扶了起來。虛竹又走到薛萍兒身邊,說道:「這位也是你的師母。」獨孤托也不奇怪,想薛萍兒拜下,說道:「徒兒獨孤托拜見師母!」薛萍兒有了李清露前邊的榜樣,又想了想,從自己腰間解下紫薇軟劍,說道:「托兒,這柄劍就送給你了。」虛竹一見薛萍兒要將紫薇軟劍送給獨孤托,心中一怔,說道:「萍兒,這紫薇軟劍是你的防身利器,你送出後,自己怎麼辦?」薛萍兒柔柔一笑,道:「我整日裡清露姐姐、小辰妹妹呆在一塊,以我們三人的武功,聯手的話,天下間也沒有幾人能擋的住我們。況且,我現在的劍術已經漸漸的進入了『無劍』的境界,這劍要與不要,也沒什麼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