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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四 攜子之手 第十章 文 / 安鳳

    兩個消息同時傳到後宮,令人想要歡喜,卻又莫名悲傷。

    欣榮公主還不到十五歲就歿了,真是紅顏薄命,這皇上大好的喜事之後緊隨著這個消息,也不知是喜是憂,只是聽聞這個消息,陛下勃然大怒。

    慕君歌把桌上的瓷器掃落在地,握緊雙拳砸了砸案幾。

    雲重紫沒治好慕紅燦的病,是故意的?還是串通一氣?

    不應該,公主去世不是小事,御醫會去驗明正身的,可是若慕紅燦真的死了,難道是早就收到消息,他想把讓祥哥兒尚公主做駙馬,才不盡心去醫治,只為保住他的官位嗎?

    沒想到雲重紫還真是夠狠的,不過想想她平日和慕紅燦從無來往,以她的性子確實做得出來見死不救。

    只是……她的膽子著實大,越無法征服的女子,越讓人覺得有挑戰性。

    站在門外的人聽到裡面的動靜不小,誰都不敢進去,皇上身邊的小太監早就嚇得兩條腿直打顫,皇上昨晚上就發了一通脾氣,本以為今早上傳出大婚的旨意應該會高高興興的,現在這……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遠處有人走過來,小太監看到連忙上前,「侍郎大人。」

    雲呈祥沉著臉點點頭,「請公公為我通傳一聲。」

    「雲大人。」小太監擦了擦冷汗,「皇上正發脾氣呢……您還是……」

    屋裡的人忽然揚聲說道:「誰在外面?」

    「微臣兵部侍郎雲呈祥。」

    慕君歌理了理衣袖,重新坐回桌案後,「進來吧。」

    小太監如蒙大赦,連忙推開門,低頭一看,果然是滿地狼藉。

    「先收拾了。」

    雲呈祥與身後的小太監一起進入進入,小太監一眾人快速地把地上收拾完,再默默地退出大殿。

    「微臣參見皇上。」

    慕君歌沒開口,從嗓子裡硬擠出一聲響,也不知道是恩還的哼。

    「你都知道了嗎?」

    雲呈祥咬了咬牙,縱使心中憤恨難平,但面上依舊波瀾無波,「皇上請保重龍體。」

    「哎,欣榮的病也確實是突然,朕本想著你姐姐照料她可以放心,過幾日就給你們賜婚,誰承想她去的那樣快,看來是朕沒這個福氣和你的小舅子了。」

    「是微臣沒這個福氣。」

    慕君歌歎氣,冷眼看著對面不驚不慌的雲呈祥,突然道:「不過也沒關係,等朕從皇族中再找幾個年紀相仿的公主與你婚配,也了結朕的一塊心病,你的婚事就由朕做主了。」

    雲呈祥面色一凜,雙膝跪地,「皇上,微臣有一事稟告。」

    慕君歌應了聲,「說來聽聽。」

    「微臣雖說與欣榮公主沒有夫妻之實,但皇上之前與微臣說過此事,金口玉言,便是聖旨,如今欣榮公主沒了,微臣願以夫妻之禮相待,娶為人妻。」

    「哦?」慕君歌心中狂喜。

    雲呈祥磕頭道:「微臣想和皇上請旨,讓公主下嫁與我,微臣把她的靈柩運回老家祖墳,請皇上恩准。」

    「雲大人,你可明白,若是娶了欣榮,她可就是你的夫人了,朕許你以後還可以婚娶,但她始終是原配。」

    「微臣明白。」

    慕君歌有些動容,從案前出來,走到雲呈祥面前,彎腰扶起他,「好,好啊……欣榮有你這麼個夫君,她地下有知一定會安心的去的。你一片赤心,朕豈有不成全你之理。」

    雲呈祥把頭上的官帽拿下來,放在地上,磕頭謝恩,「微臣即日就扶公主的靈柩回老家下葬,只怕兵部侍郎之位微臣無法為皇上效力,請皇上……」

    「莫要說了。」皇上笑了笑,「你身為朕的左膀右臂,怎麼可能少了你,等你從老家回來,朕一定給你安排個更好的官位。」

    雲呈祥感激涕零地磕頭又道謝,直到拿到手中的聖旨才退出門外,走出了人群,他緊緊地握著聖旨,目光中才迸射出冷意。

    那種冷讓人看了絕望。

    他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今日皇后的賜封聖旨已經傳出去,安然應該已經被接到宮中了吧。

    如果三娘無法救出她,今生他只願他心中的那個人平安順遂。

    養心殿裡又沉寂下來,雲呈祥走後,慕君歌一動不動地坐在龍椅上想事情。

    雲呈祥的態度讓人很是摸不到頭腦,雖然他不僅成為駙馬,又辭了兵部侍郎的位置很令他滿意,但這件事中總覺得透著一些蹊蹺。

    慕君歌想了想,起身去了欣榮齋。

    因為皇上大婚在即,欣榮公主的喪事並沒有大操大辦,太后身子不爽利,只一道懿旨傳來一切從簡。

    走進欣榮齋,連個哭聲都沒有,來祭奠的人都行色匆匆地拜祭完就走,下熱門紅著眼圈也忍著淚。

    外面的小太監唱喏「皇上駕到」,前朝女眷紛紛躲避在偏殿裡,欣榮公主在世並不受重視,其實來祭奠的人也沒有幾個,不過是因為她是皇上的妹妹,大家走個過場。

    大殿裡眾人都跪下來,慕君歌一眼就看到神色哀戚的雲重紫,揮了揮手讓他們都下去,只留下她來。

    雲重紫像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就連慕君歌走到自己面前也並未發覺。

    到了這個時候,慕君歌還是一臉冷意,不敢相信地往棺木處看了看。

    「德容,到底怎麼回事?」

    雲重紫俯身回答:「回皇上,公主她膈間支飲,心下痞堅……」

    「不要掉書本裡了!」慕君歌不耐,「直說。」

    「內疾加重,病來如抽絲,是德容才疏學淺,請皇上降罪。」雲重紫請罪。

    慕君歌低頭看著雲重紫,「連太后都讚你醫術精湛,怎麼連區區的小病都治不好?」

    他徑直走向棺木,雲重紫不慌不忙道:「皇上,您大婚在即,切不可碰觸這些忌諱之物。」

    「該不會是德容對陣有什麼隱瞞吧?」慕君歌彷彿看出什麼陰謀似的冷笑。

    雲重紫無奈地抿了抿嘴,「德容不敢,只是若是皇上想最後看一眼公主,德容願為皇上代勞。」

    說完,雲重紫上前用力推開棺木蓋,慕君歌傾身上前,就看到裡面之人臉上蓋了一方帕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雲重紫看出他還是不信,又伸出手把帕子掀開,棺木裡就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慕紅燦毫無生氣地躺在棺木裡,慕君歌是習武之人自然能察覺出來,他之前還不太相信她就這麼死了,如今看了才是終於信了。

    「她就像睡著了一樣,你說是嗎?」

    「請皇上保重龍體。」

    「呵。」慕君歌嘲諷地勾起嘴角,「你和祥哥兒不愧是姐弟,連說的話都一樣。」

    慕君歌轉過頭看向雲重紫,「雲呈祥向我請婚娶欣榮為妻,要把她的棺木運回青州老家,此事你可知道?」

    雲重紫吃驚地挑了下眉,但還是懇切的說:「德容不知,不過祥哥兒能娶欣榮為妻,是他的福氣。」

    「雲大人能替朕分憂,也是朕的福氣。」慕君歌笑了笑,「德容啊,你要是和雲大人一樣懂事該多好,你放心,將來朕不會虧待他的。」

    雲重紫又跪下,只做沒聽明白慕君歌話中的另外一層含義,磕頭道:「德容替祥哥兒謝皇上隆恩。」

    祭奠大廳裡兩個人一站一跪,全然不知視覺的某處,有兩個身影在纏鬥。

    「慕君睿,你還是不要讓我為難,更不要我主子為難。」

    達魁手拿長刀擋在慕君睿面前,「我們主子在這宮裡已經步履艱難,你休要再糾纏。」

    「我正是知道她如此,才要帶她離開,你讓開。」

    慕君睿冷眉冷眼地看著眼前的異族男子,這兩日他每次來,達魁走是擋在身前,就是他派出的人都被他擋回來。

    達魁冷笑,「這暗處有多少慕君歌的人,我想你應該比我還清楚,你若是此時進去,不僅不能帶走她,反而給她造成更多的麻煩。你進去就能立即帶她走嗎?若能如此,我絕不攔著。」

    慕君睿也覺得自己亂了方寸,本想著今日藉著來送欣榮之際,就帶著雲重紫離開,只是沒想到皇上也在。

    不止如此,這幾天皇上派在雲重紫身邊的暗衛實在多,難道五哥真的想讓三娘嫁給關安哲?

    如果是這樣,就休怪他不念手足之情!

    「你還是請回吧,不能光明正大的離開,也請想個萬全之策,不要讓主子為難。」

    慕君睿冷冷地看著他,如果想要帶雲重紫離開皇宮,除了要躲開皇上的暗衛,還要雲重紫自己的暗衛與自己裡應外合。

    「你先讓我見她一面相商事宜。」

    「達魁不會答應你們見面的,慕君歌已經對你起了疑心不是嗎?」

    慕君睿陰冷地笑起來,「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你自然可以殺我,只是到時候與我們主子可說個好點的理由。」達魁絲毫不懼怕,「我也是為你們著想,若是你有話對她說,我代為轉告不也是一樣?」

    「你到是挺衷心。」

    達魁臉皮厚地點頭,「那是自然,前主子可教我一定要護她周全,不然萬死不辭。」

    慕君歌面色沉冷地盯了達魁一陣,他見不到雲重紫,暗衛也被達魁嚴防的死死的,阿甲也不知所蹤,唯今之計只能讓達魁去傳話。

    即使達魁多番不敬,但有句話是對的,如果被五哥知道他和三娘私下見面,必然又會留下詬病,他自然知道慕君睿的脾氣秉性,惹急了他,說不定真都會下旨讓雲重紫去和親。

    該死的!

    慕君歌咬了咬牙,「告訴你們主子,我一定會帶她走的,讓她相信我。」

    達魁恭敬地點頭,「是。」

    然而慕君睿一走,達魁卻無動於衷地站在暗處冷眼看著正堂中的雲重紫,他從小被關安哲所救所養所教,一生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對關安哲忠心不二,無論他是成了前主子,還是已經登上大金至高無上的寶座,他的信念都不曾有一絲改變。

    風一吹,往事如塵,有些話達魁只做左耳聽右耳朵冒。

    ※※※

    家人喪不嫁娶,但關乎一國之後,欽天監翻查了老黃歷,只要三個月之內嫁娶最為適宜,不然至少要為家人守一年孝期,好在雲呈祥請旨娶了已逝公主,皇帝大婚也提上了日程。

    前面有先帝大行,又公主淬歿,皇帝大婚一切從簡,就是連一後一妃一婕妤都下旨入宮,從宮中出嫁。

    至於欣榮公主的棺槨停了七天後,就啟程運往青州,雲重紫親自打理一切,在宮門口看著棺槨裝車後,一直緊提的心稍稍放鬆下來,再一抬頭看到雲呈祥一臉冷酷地看著自己,心中又緊了緊。

    雲重紫動了動嘴角,縱使心中有千言萬語,但在此時此地,都不能表露心跡,只能歎一聲:「祥哥兒……」

    「三娘,你和我一起走吧!」雲呈祥堅定道,「咱們一起去鄉下,回到過去,不好嗎?」

    說了這句話,連雲呈祥這個鐵骨錚錚的大男兒也忍不住動容,眼中帶了三分淚意。

    是從何時他們被捲入這紛亂的漩渦,想要退出卻無能為力。

    祥哥兒不是天真,他當然知道跟在自己身後的幾個侍衛是來監視自己,不會允許自己離開這宮門半步的,可是他還是這麼說,是真的想平靜地過完後半輩子。

    祥哥兒擔心的又何止是自己,還有深宮裡的另一個女子。

    他們姐弟倆心意相通,何曾不知道對方想著什麼。

    雲重紫笑著搖頭,「安心上路,然後回去把老宅好好修葺,有什麼事給我寫信,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就不要擔心我了。」

    「你……」

    雲重紫皺下眉頭阻止他的話,「好了,走吧。」

    她想說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雲呈祥也聽得明白,她方纔那些斷句,第一個字就是她要說的:安然有我救。

    雲呈祥鼻子一酸,就感覺到風要把淚吹下來,那日三娘的人送紙條來,只簡簡單單交代了一句話:不急不躁不驚不恐,娶欣榮回青州乃萬全之策。

    他從小到大向來聽雲重紫的話,即使成了武狀元,入朝為官,有些事能與三娘所道必和她有商有量,就連之前先皇要剷除丞相一黨,一直沒找到契機,還是三娘命人傳消息給他,讓他從吏部陳尚書調查,以此為突破口才讓內閣大洗牌。

    這些事,雲呈祥從未與外人所道,他心中的三娘既堅強又果敢,行事令他都不得不佩服,他這幾年看得比誰都清楚,三娘是如何挺過來支持娘,支持他,支撐整個家。

    這次他接到三娘的信條,雖然猶豫但還是聽了她的話,一定是三娘得到了什麼消息才會如此,誰知他剛進皇宮就聽到大內傳來的消息,皇上封了安然為後。

    雲呈祥立即想到前一日皇上吐露出想讓他尚公主,這前後所有事一想,他立即感覺到不對,當機立斷請婚運棺槨回青州老家。

    可是他離開,三娘又該怎麼辦?

    雲呈祥比誰都明白,他之所以能輕易脫身,都是三娘做的安排,她留下來不只是為了安然,還是留下來做人質,這樣皇上才不會為難他!

    「記住我的話,上路吧。」

    雲重紫不耐地揮了揮手,她實在不敢看雲呈祥焦灼又酸澀的目光,讓人心中不忍。

    雲呈祥深吸了口氣轉身大步離開,只是走了幾步後又猛地停住,大聲道:「姐姐,我回家了,你莫要貪玩啊。」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呵呵,又不是生離死別的。」

    雲重紫笑著衝著雲呈祥的背影揮了揮手,強忍住淚水回頭,祥哥兒帶著欣榮走了,終於又了結個心事。

    再一回頭,雲重紫冷眼看著身後的侍衛,冷冷道:「我要見唐安然。」

    ※※※

    三位貴女被安置在後宮的三座寢宮裡,唐安然在延禧宮,雲重紫走進去後就見到所有宮女都站在院子裡,就連太皇太后也被關在門外,她心中一驚連忙上前請安:「德容見過太皇太后。」

    「德容,你終於來了,快去勸勸安然吧。」太后一臉無可奈何,似乎是動了怒,「你去告訴她,再這麼胡鬧下去哀家也不管她了,反正大婚那日,就是綁也會綁著她入洞房!」

    太后拂袖憤然離去,雲重紫跪著恭送,目光沉下來,讓眾人在外面候著,她自己推門而入,剛跨進一條腿,一隻青瓷杯砸在自己的腳邊,有人大罵:「滾出去!誰准你進來的!」

    雲重紫怔了怔,笑歎道:「安然,是我。」

    那人就坐在對面的上首,看到雲重紫關門進來,只是木然地眨了眨眼,強忍的淚水終於決堤。

    唐安然道:「三娘,你怎麼才來,我好苦,真的好苦啊。」

    雲重紫上前摟著唐安然,默默地撫了撫她的後背,只任由她發洩心中是苦意,痛哭一場,然後再與她商量對策。

    唐安然當真不發一言,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統統用淚水來宣洩,她要嫁進皇宮來做這只籠中鳥了,而她的心上人已經飛走了。

    她想過要去改變,絕食,抗議,爭執,甚至自殺……可是這一切都不管用。

    皇姑姑只說了一句話:她從一出生就注定了這個命運,死了也是皇家的媳婦,可是這並不能解脫一切,若是她死了,陪葬的就是整個魯國公府。

    唐安然還能怎麼樣,還能怎麼樣……她頓時覺得天地間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所有人都拋棄了她,沒有人能聽她的心事,那些糾纏與愛恨在心中糾纏,令她身心疲憊,如同行屍走肉。

    這幾日下來,唐安然的氣力已盡,暴瘦如柴,就是現在哭起來都是撕心裂肺地痛了又痛,最後終於是昏厥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掌心拉扯著一隻手,唐安然順著白皙的手臂向上望去,就看到那雙深沉的黑眸。

    雲重紫衝她笑了笑,「醒了,吃點東西吧。」

    她從旁邊的小几上端過一隻碗,唐安然擺擺手,「我吃不下,你就陪我說說話吧。」

    「我不走隨時都可以說,但還是要吃點東西。這才幾日你怎麼瘦成這樣,何苦和自己過不去,這麼餓著就是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

    唐安然又忍不住心裡泛酸,低下頭吸了吸鼻子,「我如今是死不得,也活不下去。」

    雲重紫看唐安然又要哭,見四下無人,也正好把正事告訴她,不由傾身上前與她低語幾句。

    唐安然眼眸一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三娘,你說……你是說……」

    「是,欣榮就是這麼走的,我這裡還有一粒,你只要吃了,剩下的事就由我來安排。」

    雲重紫從袖子裡翻出一粒包好的藥丸,塞到目瞪口呆的唐安然手裡,又低聲道:「祥哥兒已經上路了,你們會合後天下之大,哪裡都可以去,若是慕君歌不放你們,你們就去大金,這兩年我把所有的積蓄都放在那邊置辦田地和鋪子了,那邊有我的產業……」

    唐安然一直沒說話,只低頭看著手裡的藥丸,手掌鬆了又緊。

    不知為何,她明明知道只要吃到這顆藥,就可以徹底逃離這一切,可是真正要去面對的時候,耳邊卻傳來許多人的聲音。

    皇姑姑的話最淒厲,她拿所有人的命威脅自己,只為了永葆魯國公府太平,她姓唐啊,有唐家的使命。

    還有三娘……唐安然如何不知道皇姑姑讓三娘來勸自己,實際也是拿她的命威脅,若是她真的走了,三娘又該怎麼辦!

    「三娘,這藥還有嗎?」

    「就兩顆,你和欣榮一人一顆。」

    唐安然淒然地抬起頭,狠戾地瞪著她,低聲喝道:「你給我吃了,那你怎麼脫身!你以為我天天在屋裡就不知道你的處境嗎?」

    「嗨,原來你擔心這個。」雲重紫淡笑,「我哪有那麼傻,為了幫別人而不顧自己。現在解決你的困境此案是當務之急。」

    雲重紫拉著唐安然的手鄭重道:「安然,只要我想離開,隨時都可以走。不只我擔心你,外面還有人等著你呢,只有你離開,我才能安心離開。」

    唐安然想到宮外那個等她的人,心中一緊,油然而生一種生死不能再見的絕望感。

    她把手中的藥丸翻過來放進雲重紫的手裡,「三娘,我何嘗不想離開這裡,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雲重紫不接藥丸,堅決地重新塞給她,「安然,不到最後時刻不要輕言放棄,你再考慮考慮。」

    ------題外話------

    接上文題外話簡介:

    當他重遇到她,十里紅妝,明媒正娶,滿城風雨,堂堂武鄉侯嫡子竟娶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庶女。

    「你為何非娶我不可?」

    「就是因為你夠狠毒,夠潑悍。」

    她扶額,「可是你明知道我是你嫂嫂啊!」

    當兩個重生的人在一起,人前形同陌路,人後恩愛纏綿,躺在一張床上翻雲覆雨:

    「去做潑婦,悍婦,毒婦吧!」

    「你娶我回來就是為了給你斗繼母和小妾的?」

    某男無賴道:「夫人莫怕,前面有我,後宅有你,咱們這是雙『賤』合璧!」

    這一世,她要把他調教成忠犬,他心甘情願只寵她這個悍妻,且看夫妻倆攜手耍「賤」,如何狠鬥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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