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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終將成為別人的某某 文 / 愛神蘇西

    米蘭雙唇被他堵住,下身被他緊緊壓制住,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他短硬的胡茬紮著她,刺著她細嫩的臉龐,扎痛了她的心。

    米蘭哽咽著,從心底深處泛起來一股無力的酸楚,她流著淚,慢慢放棄了掙扎,她閉上了眼睛,任由丁山狂風驟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和胸口……

    米蘭纖細的身體在丁山強健的懷抱裡更顯得無助和柔弱。丁山一心一意瘋狂地吻著她,他邊吻她邊在她耳邊低聲呼喚她的名字,「米蘭,米蘭……」他有力的手臂將她緊緊箍在懷裡,不讓她掙開,他怕自己一鬆手,就再也留不住她在身邊。

    他急促的呼吸在她臉畔,想要永遠留住她的念頭在他心中如波濤不停翻滾,他加深了對她的吻,舌頭探進她的嘴裡,挑動著她的香舌,他重重親吻著她色的唇,輾轉吮吸著她的香津,似乎要把她整個吞噬……而米蘭的淚順著臉頰留下,流進了彼此的嘴裡,丁山嘗到了鹹鹹的滋味,他的心此刻竟然也是苦的。

    如狂風暴雨的動作慢慢靜止了下來,他收回在她身上的手,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對她說:「原諒我好嗎?米蘭?別離開我……」

    米蘭聞聲更止不住自己的眼淚,她透過淚霧看著他那張熟悉而英俊的臉,愛和痛交織的情感像一團棉花,軟軟堵住了她的喉嚨,她的心一陣,痛得無力支撐自己身體的重量,她嗚咽著從他的懷裡軟軟地順滑在他的腳下,她從地上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懇求著他:「丁山,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好累,如果,你,你不愛我,就請你,饒了我吧……」

    他們這樣反反覆覆、剪不斷理還亂的愛恨糾纏,讓她心力交瘁,疲累到了極點。

    「愛?他愛她嗎?」丁山有剎那的愣神,在他的字典裡,一直沒有「誰愛誰」的這個詞。他從來沒有跟任何女人說過他愛她,包括單羽薇。從小他就獨立習慣了,父母親在他面前也從來沒說過愛,也從來沒談論過關於愛情的事情。父母幾十年一直恩愛如初,他們相互扶持,相互信任,相互關心,愛對方勝過愛自己。()也許這就是現在人追求的所謂愛情?!

    在丁山看來,愛一個人是不用說出口的,靠的是默契和領會。開口說愛,就是要兌現一份承諾和責任,那是一輩子的事,是要慎重考慮的,因為一旦說出口了,就不能輕易改變。

    他站著看著在他腿邊哭泣的女人,心裡有憐惜與疼痛。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在愛她,他不僅希望她在自己的身爆甚至頭一次有了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一切的想法,他知道自己是在發瘋,他堅硬如礫石的心不知從何時起已悄悄被她的柔情所融化。

    但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他有一陣猶豫與彷徨,想要開口說愛她之前,他必須確定他的心裡沒有了單羽薇的影子,他在過去情感的漩渦裡已經迷惘了許久。他不想帶著過去的未消的陰影去重新接納一個女人。

    也許他會說愛她,但不應該是現在。現在的他,需要點時間。可是米蘭能等他嗎?他該自私地拖住她一直等下去嗎?而自己能真正帶給她幸福嗎?他在心中否定了自己。她和他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了,他除了讓她哭外,好像沒做過什麼能讓她展歡顏的事,反而一直在傷她的心。

    他想起那天和米蘭在一起的男人的溫柔體貼,一種難言的苦澀滑過胸口,米蘭需要一個呵護她將她捧在手心的男人,而不是像他這樣的混帳,粗魯而狂暴。他已欠了她太多,現在竟然還幻想阻止她奔向幸福的方向。

    一直以來他只用暴力對她強奪豪取,也許現在應讓她自己自由做個選擇。

    他彎下腰將她抱起讓她重新靠在他懷裡,他溫柔地用手背拭去她臉上的淚水,然後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著他的眼睛,問她:「米蘭,告訴我,和我在一起讓你很痛苦嗎?」

    米蘭定定看著他,半晌含著淚點點頭,她是很痛苦,尤其知道他心裡愛的是別的女人。

    丁山擁緊了她,一絲黯然掠過他英俊的臉,她和他在一起並不快樂。他閉上眼睛將臉貼在她的秀髮爆她特有的馨香讓他無比留戀,她身上的每一寸每一處他都那麼熟悉,她的整個人曾是那麼深深融入他的身體裡,還有,心裡。

    而現在,她依舊在他懷裡,卻那麼冷漠拒他於千里之外。她要離開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去了嗎?他將她抱得更緊,他也想放了她,但是他的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叫他不要放手,他不想她離開他!!

    他張開口,喉嚨卻乾澀得說不出話,他費力地想對米蘭說什麼,但米蘭卻推開了他,她淚水縱橫的臉上帶著一絲淒楚的苦笑,她定定看著他,說:「丁山,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彼此都放手吧……」

    丁山身子一顫如遭電擊,「回不去了?我們?」他看著對面的米蘭,她離他這麼近,怎麼感覺她已離他很遙遠。「真的要放手嗎?」他一向冷靜的心陡然有一陣恐慌。

    「米蘭,你聽我說,其實我……」丁山伸出手去,想要拉住米蘭,但辦公室門的聲突然響了起來,丁山話說一半被打斷了,兩人俱是一震。而米蘭連忙在最短的時間整理好衣服,她擦著臉上的淚水將視線移向門口,當看清來人時卻臉色蒼白,神情黯淡。

    門早已隨著聲被打開了,單羽薇一手握著門把,一手扶著門框,正定定看著門內的兩個人。她一雙美目帶著疑問看著丁山,又看著米蘭,當她看見米蘭滿臉的淚痕時,心裡一緊,艷若桃花的臉上不由同樣失去了血色。

    她的預感是正確的,丁山和眼前的女孩的關係不一般,她從第一次看見他們眼神的交流就看出了異常。那麼多年了,丁山不再是當年追風的少年,世事將他的性格磨得生繭,而她在他的眼裡看不到當年的細膩與溫柔。

    即使這次她回來,乞求到了他的原諒,但她從來沒有在丁山眼裡看到過那種溫柔和憐惜的光芒,她的直覺也告訴了她,他的這份柔情不屬於她,她在他的眼裡看不見自己。而丁山看著這個女孩的時候,她分明看見了那份久違的溫柔和憐惜。

    單羽薇用又妒又怨的眼神看著米蘭,米蘭被她看得有點惶恐和難堪,她咬著下唇,低下了頭避開了單羽薇的目光。她垂著頭,想從丁山身邊逃賺卻被丁山一把抓住了手臂,他壓低嗓音說:「等等,米蘭,我有話要跟你說。」

    米蘭身子一頓,抬起頭看他,又看看門口的單羽薇,她看見了單羽薇眼裡浮現的淚光,米蘭慢慢地掙脫了丁山的手,沒有再去理會丁山的呼喚,轉身便向門口走去。

    經過單羽薇身邊的時候,她並沒有去看單羽薇的眼神和表情。她已經把他完完整整從人到心都還給她了,她不想再面對單羽薇的鄙夷和漠視,畢竟在單羽薇沒回來之前,自己和丁山也是彼此相互喜歡過。

    愛情沒有對錯,只有先後。

    只是三個人的愛情遊戲,注定太沉重了。她領悟得太晚了,才會讓自己的心陷得太深,她慘痛地承認了自己在這場角逐中的失敗。壓抑掙扎了那麼久,她所有的自尊心已經被踐踏得面目全非。她希望在真正離開的這一刻,讓自己有那麼一點可憐的尊嚴。

    米蘭一步步走著,儘管步伐遲疑,儘管心裡在疼痛得在淌血,但她讓自己的頭盡量抬起來,她一步步走出了丁山和單羽薇的視犀也一步步走出了這沉痛的情殤……

    ……

    丁山看著米蘭的背影沒有說話,但表情的落寞被單羽薇盡收眼底。單羽薇靠在門上,遠遠看著丁山。丁山的視線落到她的臉上,他遲疑了半晌,臉上突然有了一種堅定的神情,他盯著她,張口說:「羽薇,我們談談好嗎?」

    一絲恐慌掠過單羽薇的臉,她的一雙美目閃了閃,強自露出了一絲微笑,她走上前去,挽住了他的手臂問丁山:「工作忙完了嗎?晚上一起吃飯好嗎?」

    ……

    米蘭坐在牧星的車上,半天沒有發一言了。

    牧星邊開著車,一邊看著米蘭,他已經問她好幾遍喜歡吃什麼菜了,卻沒得到任何響應。米蘭眼神迷茫,不知神遊太虛到哪裡去了。

    牧星笑著搖,他一手穩住方向盤,一邊伸手按下車載音響按鍵,如水的音樂流瀉出來,在車廂裡一個高亢的女聲在深情地唱著:「我們說好一起老去看細水常流,卻將會成為別人的某某,又到分岔的路口,你向左我向右,我們都強忍著不曾回頭……」

    米蘭的身子一動,回過神來,「我們說好一起老去看細水常流,卻將會成為別人的某某……」,她聽著聽著不由癡了,眼裡漸漸蒙上了一層淚霧。她為掩飾著自己眼裡的淚,連忙直視前面的擋風玻璃,不敢偏過頭看牧星。

    牧星不經意掃了一眼米蘭,已看見她眼裡的盈盈水光,但他沒有說話,只是伸過手來,在她的手上安慰地輕輕拍了拍。米蘭轉過頭,用一雙淚水汪汪的眼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牧星心裡不由一動,他反手握住了她的纖手。這個溫婉的女人,從第一眼開始,她的一顰一笑,如同一根的絲帶,已將他的心牢牢綁住。他不管她為什麼傷心,也不管心裡可能會有誰,只要有可能,他會用一切方式將她留住。

    這些商場上打拼,他閱人無數,身邊的女人也不算少,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由於一直一個人獨來獨往,心理壓力越來越沉重,他希望能有個可以停靠的情感港灣,不要太功利、不用太□,彼此理解相知就好。而米蘭,是他第一眼就喜歡上的,純真婉約,他相信她將來也會是他的好太太。

    他握著她的手,感覺著手中的軟滑,她的手有點涼,在他的大手裡有點微微。她下意識地想把手抽出,他也覺察出了她的抗拒,但他就是一直捨不得放開她的手,只希望自己的手心能傳遞一些溫暖給她……

    ……

    牧星帶米蘭到的餐館叫做「硯逸齋」,「硯逸齋」位於一座格格府裡,據說本是一個親王女兒的府邸,這家餐館以靚湯出名,這家道倒燉得不糊塗,很少有餐館只賣湯的,這家館子卻有50多種湯,味道都很獨特。

    牧星本可以帶米蘭到自己的餐館去的,但是一是因為自家的餐館反而沒有了意境,另一方面是因為今天他有重要的事想跟米蘭表達,所以他挑了一個將來回憶起來會比較浪漫的地點。「硯逸齋」本是格格府,在他眼裡米蘭就像公主一樣值得細心呵護,這裡是她最該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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