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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3誰是英雄 文 / 秦瓊

    左右的軍校,是立刻又收緊夾棍。「啊,別夾了,我願意招了;求求你們別夾了,我的腿要斷了。」曹禮痛呼出聲,對著上面的李世民,高聲的告著饒。

    李世民聞言,對著左右揮下手,左右的軍校急忙的將夾棍打開;將曹禮一雙血肉模糊的雙腿,給他移出來。又把他放到地上趴著。

    「說罷,你的名姓?老巢何處?所獲贓物又藏匿於何處?於本殿下一一如實招來,如有一句不實,你可還要遭比這還要大十倍的痛苦。」李世民說完,身子前傾,望著堂下的那團爛肉。一股血腥氣直衝鼻子,不由以手掩鼻;等著曹禮的供狀。

    「小的名喚曹禮,乃是與兄弟們流竄至此;前幾次的劫奪糧草也是我們所為,就是為了在這一片的山上佔山為王,可苦無糧草和銀子;便錯打了注意劫奪軍糧,又上太原府裡打劫大戶。所獲之物,眼下已都運抵上山。我們就在常山旁的那座白駝山草創下基業,預備扯旗造反。大人小的以都招供了,望大人開恩,赦免小的死罪,再給小的請一個郎中來醫治這雙傷腿?」曹禮說完是淚如雨下,看這模樣似乎是以全招供?

    可李世民就覺得這裡,似乎有哪裡不對?可又說不出來,便伏案仔細的冥思苦想;就琢磨這曹禮的話,似乎有些不對的地方?

    「二弟,聽聞你的手下捉住了響馬?可已經招供了麼?那些大戶的金銀財物可知道了下落?」隨著話音,一個人氣宇軒昂的走上大堂;是往李世民的面前一站,這個威風。

    李世民抬頭一看,就覺得有些鬱悶;正是大哥李建成,這個使自己無數夜中咬牙切實恨意無窮的人。就是他迎娶了自己青梅竹馬的人,聽聞父親的意思,將來還可能把這大位傳於他。這樣一來,他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急了。

    「哦,是大哥來了;小弟是捉住了一個人,只是眼下還在審訊當中;不知其所言究竟是真是假?本想等過這幾天,審問清楚了,在與大哥言語一聲。」李世民小心的對其應答著。

    「是麼?只是恐怕到了那時候,哪響馬早就棄了老巢逃走了;二弟,不是哥哥說你,你這般優柔寡斷的性子,又怎可擔當大事?」李建成是毫不客氣,就差沒用手指著李世民的鼻子了。

    李世民是暗氣暗憋,眼下自己,不過是有司衙門的一個推官;正在李建成的手下聽用,只得對其俯帖耳;暫時的忍氣吞聲。

    「大哥所言也有一定的道理?那大哥以為該當如何?只管吩咐下來,小弟照做就是。」李世民說完,是站起身來,面對著李建成等其回答。

    「二弟,這太原城是我們的太原城,是你我的根基;而這太原城裡的大戶,是一貫支持我們的。既然捉住響馬,知道了對方的老巢在哪裡?當然要聽聽苦主的意見了,他們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來人將那些被打劫的大戶,請上堂來。」李建成說完,一轉身走到桌案後面;李世民急忙的閃身避開,讓李建成就座。

    一會,那些大戶,包括那個損失最為慘重的王財主,也赫然位列在其中。這些人早在堂下,就聽到了這兄弟二人的談話。故此一上的堂來,是紛紛地對著李建成作了一揖;竟無人對那李世民加以理會。眾人齊聲應道「我等單憑大殿下所議,大殿下肯定不會使我等空望就是。」

    「哈哈,承蒙各位仰仗;既然如此,此事宜早不宜遲;來人點起精兵五千,讓那個招供的響馬帶路;再派幾員得力的大將一同前去剿匪。諸位以為如何?」李建成說罷,眼望著在場眾人笑著問道。

    「大殿下英明決策,我等甚感滿意;那我等就歸返家中,坐等大殿下剿匪歸來。」說完是有一起施了一禮,而後是三三兩兩的相伴離去。由頭至尾無人對李世民看上一眼問上一句。

    李世民對於這些腦大腸肥的人,也素來並無好感;可一聽李建成對這些人下了保證,一派就是五千精兵去剿匪;可就有些氣急。要知道這些人,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挑選出來的;如今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給派出去剿什麼匪?要是萬一中了什麼詭計的話,到時候可就連哭都趕不上了。

    「大哥,此事應在好好地合計一下;莫要草率行事,以防將來後悔莫及。」李世民對著桌案後面的李建成,探過身子對其言道。

    「我後什麼悔?要是聽了你的,不派出兵去剿匪;那我才是真的後悔莫及,此事就這麼決定了;要是爹爹問起來,自有我去回稟於他老人家;你就莫要再過問此事了。來人,將響馬與我抬走;吩咐下去,即刻點兵出剿匪。」李建成話一說完,是站起來身,走出桌案後面一抖袍袖;帶著人,抬著曹禮是洋洋自得的離去。

    李世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是恨得一跺腳;自言自語道「匹夫真乃鼠目寸光,將來必壞大事。」說罷也無心再坐堂了,也轉身離去;欲找他爹李淵來評評這個理。

    可等到了李淵這,一看可好,李建成正坐在李淵的面前;是滔滔不絕的白話著自己如何的英明神武,蓋世無雙,是單身一人勇捉響馬;又把響馬的老窩也打聽出來了,就等著是派兵圍剿。這吐沫星飛的李淵是急忙的閃避不及。

    李世民素知李淵,對這李建成十分的恩寵;眼見李建成先自己一步前來誇功,就知道此事已是絕無挽回之理。只得歎息一聲,轉身黯然離去。

    實際李世民往著大殿跟前一來的時候,李建成就早已看見了;是故意跟著李淵是嘮個沒完沒了的,使李淵不曾注意到,下面的李世民到了大殿跟前。最後看李世民是落寞無趣的走了,李建成這才跟李淵也告辭離開。

    等一出得大殿,立刻是趕回自己的府中;一到府中,就把自己手下聽差的都給叫到跟前。將這件事對大家講說一遍,又吩咐人給請來一個郎中;給曹禮將腿上的傷治過一回,又吩咐自己的心腹兩員副將帶著曹禮,是今日就趕奔那片山中捉拿響馬。

    等將大隊人馬都打走了,李建成是吩咐人擺宴;又叫人請來李元吉,在這一起坐等勝利消息傳回。而李世民此時,是困坐於自己的宅中;把所有的人都給打出去,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太師椅上。對著空蕩蕩的廳中著愣。

    此時的曹禮,坐在囚車上;往四外看著風景,腿上雖然敷過了藥,但還是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傳上來。可此時的曹禮卻似乎感覺不到這些,只覺得心裡十分的輕鬆安逸;就彷彿把一件懸而未決的事情,給做了一個了斷一樣。身子就似乎,能隨這一路的春風飛起來一樣。

    「來人,問一下犯人,還有多遠才到他們的老巢。」坐在馬上的一個副將,對著一旁的軍校吩咐道;同時眼光掠過這四圍的高山和密林,總覺得這裡似乎有些太過沉靜。

    曹禮早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沒等那軍校過來問;便主動回應道「已不遠了,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白駝山了;現在山裡一定是正在慶祝呢。要是軍爺現在去攻山保準成功。」曹禮笑著,在車上轉過頭來,望著馬上的那員副將說道。

    副將看到曹禮滿面含笑,總覺得他的笑容顯得有些詭異。便對趕著囚車的軍校吩咐道「要是一見事情不對,立刻將這個響馬與本將就地誅殺了;萬萬莫要使之被搭救出去。」說罷是縱馬往前行去,那個軍校答應一聲;把單刀就抽出來,握在手中,一隻手舉著鞭子往前趕著囚車。

    此時白駝山的兩側山樑上,滿是瓦崗軍校趴伏與地;一個個瞪大雙眼,注視著底下,那條彎彎曲曲的山路上漸漸行來的隊伍;一個個把弩箭和神雷都預備好了,就等著張須陀一聲令下,就開始給這些人來一個滅頂之災張須陀滿手心都是冷汗,看著那下面囚車裡的曹禮,此刻真是心急如焚。要是一旦動襲擊,那曹禮肯定是第一個遭殃;可要是不打,那這曹禮所做出的犧牲,也就失去了意義。

    張須陀眼下是兩頭為難,望著下面的人馬已經進了埋伏圈中;這時候,要是一點燃早已埋好的神雷?那頓時就能把這群人給炸個人仰馬翻。

    曹禮現在也是亟不可待,眼看著就要出了這段山路了;此時要是不動攻擊,就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了。曹禮心中也明白,肯定是張須陀看自己在囚車之內,想先把自己給搭救出去,而後再動襲擊。可要是到那時候,那就悔之晚矣。

    「那位大哥,請你過來一下,小人有句話想與大哥說?事關山上的機密?只能與大哥一人說。到時再由大哥轉告與那位將軍。」曹禮臉色肅穆,故作深沉的,對著趕車的軍校輕聲喊道。

    那個軍校不知曹禮所說究竟是何事?便手提單刀,滿臉警覺的神色靠近囚車;側耳準備聽曹禮跟他要說的機密之事。

    可曹禮一見他的頭靠過來,情知機會是稍縱即逝;一伸手,一隻手臂探出籠子,一下就把這軍校的脖子給死死的勒住。同時大聲喝道「快與我把這籠子弄開,否則我就把他給勒死了?」說著話,強忍著腿上的疼痛;手上用力得一勒,就見這個軍校立時就眼睛泛白起來。

    可一旁,也有與這軍校交情模擬的小校;一見事情危急,來不及多想是挺槍就刺。噗,一槍就扎進曹禮的後背;用力往前一挺,大槍尖由前心透出來。

    曹禮的手慢慢地鬆開,身子軟倒與囚車之內;眼睛望著青青得天空,嘴角泛出一絲微笑。

    「快,後隊變前隊,的往回撤。」那個副將一見曹禮死了,倒沒覺得有什麼稀奇的;只是看到了那臨死之際,浮現出的那一抹微笑,卻使自己的心一陣的顫動。慌忙的下令要撤兵回去。

    轟隆,轟轟,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來;緊跟著天上就下了一片,摻雜著殘肢斷臂的血雨。被神雷高高拋上天的戰馬的半拉身子,和被炸得四分五裂的那個副將。軍校們早就猶如一團蒼蠅一般,胡亂的跑動著。可無論跑到哪裡,等著他們的都是不絕於耳的爆炸聲。

    一個個活人,由此變成一具具屍體倒下去;山上緊跟著,又撲射下來一片,猶如暴風驟雨一般的弩箭。在這狹小的山道上,無人可以躲閃;無人可以倖免遇難。

    曹禮的死,更激了瓦崗軍校的血性;一個個拼了命的往下射著手裡的弓箭。而那神雷更是不增斷過溜,爆炸聲震耳欲聾;許多的太原府的軍校,都被神雷給震得耳朵嗡嗡作響;鼻子裡往外竄著血。

    這場襲擊,確切點說是屠殺;一直在經過一個時辰之後,才停止下來。可原因不是這群軍校良心現,或者是累了;而是他們把弩箭給射了個精光,至於神雷也都被投擲出去。

    這條山道的每一寸土地,都被這神雷給蹂躪了一遍。倒處都是破碎的血肉,混合著散碎的山石。每一腳下去,都踩到一個人的殘肢上面。

    張須陀徑直走到那個,早已破碎不堪的囚車旁邊;可忽然在車轱轆下面,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拽住了張須陀的小腿。

    到把張須陀給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就見車下有一個受了傷的太原府軍校,正用一隻手拽著自己的小腿;對自己央求道「求求你,救救我。」

    張須陀看了看這個軍校,就見他的腸子都被炸出來了;估計是肯定沒有生還的希望。是舉起腰刀就紮了下去,那個軍校的手,隨著張須陀一刀刺下,也慢慢地鬆了開來。

    「謝謝你。」太原府的軍校,微弱的說了一句話之後,就輕輕地合上了雙眼。張須陀看了他一眼,便又去尋找曹禮的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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