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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5真假縣官 文 / 秦瓊

    「二哥,若不是經由你手修的這段城牆出的事;那我們此刻還都在睡大覺呢?這都是拜二哥所賜,讓我們這深經半夜到這裡守著,查看,以防有敵來襲。」李元吉走到一處塌落的磚牆邊,一腳蹬倒了殘餘的幾塊磚石。又撇了撇嘴。

    「三弟,算了,你二哥,對於那支響馬本來就夠頭疼的了;眼下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他興許比誰都急呢?」李建成此時不知因何原因,竟幫著李世民說上了話;這讓李世民不由得感到奇怪,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李世民心中籌謀一下,便轉身,對著正在看著那一堆破磚亂瓦的李淵說道「父王此處風大,你還是跟我大哥還有三弟回去吧;此處就交由兒臣來處理即可。」

    李淵聞聽此言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說什麼;轉身就帶著十幾個伴隨和校尉往城裡而去。李建成看了看李世民,竟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回頭對著李元吉喊道「三弟,別耽誤你二哥的寶貴時間了;他還得將這裡好好的處理一番,也好明日找來工匠重修這段城牆。」說罷,一步三搖的就此離去;李元吉卻是瞪了李世民一眼,便拔腳就追了上去。

    李世民在這周圍查看了一番之後,才現這些塌落下來的磚石;已經被崩的皆成碎塊,由此可見這火藥放的絕不會少了。可這幫響馬,又從那裡獲得的火藥呢?據自己所知,如此大劑量的火藥;除了官府能有儲備之外,那只有一個地方了。

    莫非這支響馬,真的跟那幫人有聯繫;或者說是由他派來的不成?李世民先吩咐軍校將這些碎石塊都搬走,又將這城牆的兩邊拆下一大截;之後,吩咐人在此輪崗守夜;自己則回到府中開始琢磨對策,因總感覺到自己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可究竟有什麼辦法,能把這只響馬逼出來;這樣才能把其一網成擒。李世民這一夜是翻來覆去,一宿無眠,天色大亮之後,頂著兩個黑眼圈就起了床。

    連早膳也沒有用,就直奔城牆那裡。而張須陀也一早就帶了幾個軍校,化裝成百姓湊到這太原城下;看這西洋景。就見那裡有一個錦袍公子,在指揮著民夫測量塌落城牆的面積。

    看其外表,似乎就是李雲來跟自己提過的,瓦崗寨最大的競爭對手;李世民。張須陀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摸進懷中那只精巧的弩箭上。

    按照這段距離,要是射殺他可說是易如反掌;可最終,張須陀還是把手由懷裡抽了出來。又看了一陣,便帶著軍校們轉身離去。

    李世民似乎有些覺察到了什麼?抬頭往張須陀的背影望了一眼,便又低頭指揮著人們開始動手測量。百姓們在他的指揮之下,則紛紛地開始忙碌起來。

    張須陀這時候,心中十分的輕鬆欣悅;與幾個軍校哼著小曲,便要返回臨時的駐紮之處。因這幾個人都在官道上行走,這也是張須陀特意這麼做的;越處在明面之上,自己則越安全。故此才與幾個軍校,在這官道上歡快的走著。

    可幾個人正在走著,就聽的身後一陣的馬蹄聲傳來;其間夾雜著馬車的車輪聲。張須陀便往一旁避了一下,可沒成想,身後突然一人高聲對他喝道「前面的那個百姓,你沒長眼麼?靠閃到一旁,等我家大人的馬車經過;你們才可繼續趕路。如不聽我的好言相勸,到時候就把你們都丟盡大牢中去好好的嘗一下,牢裡的滋味如何?」身後那個聲音霸道的吵嚷道。

    張須陀本想著對方過去了,也就得了;本不欲多惹事端,可一聽這傢伙是主人的一條惡犬;說話如此的無禮蠻橫,而那個主人,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出來講過一句話;由此可見,這主人也絕好不到那裡去?他要是當了官,這百姓們可想而知會遭到怎樣的對待。

    張須陀對著身邊的幾個,正欲擼胳膊挽袖子的軍校,遞過一個眼色;幾個軍校一見,便已明白張須陀的用意。畢竟此處是官道,又人來人往的;真要是在這裡惹出了什麼事的話?到時候自己等人可就脫不了干係。

    幾個軍校,便對後面的這輛馬車不做理會;張須陀也是盡量往邊上靠,是這馬車過去,這件事也就算完了。可樹欲靜而風不止。

    就聽的身後那個馬車上的人又喊道「你莫非是聾了不成?這條官道是給官老爺們走的,你又算個什麼東西?竟也敢跟官老爺的馬車爭道?來人,把這個人給捉住,押到老爺要赴任的那個縣城去。到時候好好的給他開開這根筋。」這個人剛一說完了話,後面立刻就撲上來幾個家人;將張須陀是一下就給圍住了。

    張須陀這個時候才聽明白了,敢情這車裡的,是正欲赴任的新官老爺。不由心裡,就冒出一個主意出來。用眼色制止住了身旁的幾個軍校過來,只讓他們跟在身後即可。

    而他則是轉過身來看了看這輛馬車,就見這輛馬車,倒也沒什麼太出眾的地方?看其裝扮,倒有一些似是鄉下土財主所用的馬車;十分的惡俗,恨不得把所有家底都掛在馬車的簷蓋下,充當流蘇。

    「這位老爺,小的自幼耳朵有一些背;還請老爺能恕小的罪過,放小的離去。」張須陀假意的對著他告饒道,臉上也做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來。

    「現在才知道害怕,可也晚了;你們幾個還不把他給捉住,帶著一同上路?要是誤了老爺赴任時辰的話,仔細我扒了你們的皮。」車老闆旁邊坐著一個胖子,看其模樣似乎是一個管家;他厲聲的對著這幾個家人吩咐道。

    那幾個家人聽了之後,是一擁而上;擰胳膊的擰胳膊,找繩子的找繩子;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根繩子。最終一個家人犧牲了一條腰帶,這才將張須陀給捆了起來,押著跟在車後。

    在路上,張須陀才從那個胖的跟豬一樣的管家的嘴裡得知;他們得主子是要奔赴陽曲去赴任。而十分不巧的是,陽曲正是張須陀當初攻打過的縣城之一。

    而那個縣令是在亂兵之中,不知道被誰給殺了?自然這筆帳,要記在張須陀這幫響馬的頭上。可張須陀後來才獲悉,這個縣令,也是實在把這個地方給糟蹋得不成樣子。這裡的百姓,就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送他去見了他的祖宗。

    張須陀便跟著馬車後面,一邊老老實實的走著,一邊心裡盤算著;若要是讓自己,跟著去陽曲自然不太可能。除非是自己與他換一個位置,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倒也可在這裡,不漏痕跡的隱藏起來。只是這幾個人不好處理?

    去陽曲的路,自然不都是這種官道;還需經過一片的密林,翻過兩道山梁,這才能到陽曲。張須陀跟著馬車走進密林之中,四下望了一望,見周圍並無過路之人;心中暗暗高興,口中就打了一個呼哨。

    那幾個軍校,一直遠遠的墜在馬車的後面;一直到了進了密林之中,這才趕上來。等一聽張須陀打了一個呼哨,立刻紛紛地抽出弩箭和短刀;就把馬車和那幾個家人團團的圍住。

    「那個胖子,你給我滾下來,車裡的人也趕快得下來;否則我們可就要往裡射箭了。」其中的一個軍校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中的弩箭,就對準了車簾。

    那個胖子一聽這番話,嚇得臉上頓時抽搐起來;急忙的,對著下面的人擺著手說道「莫放箭,我這便下來;老爺你也快出來吧,他們手裡有弓箭,你若不抓緊出來,人家可就要放箭了?」這個胖子說著就跳下馬車,滿面陪著笑,走到那個說話的軍校跟前。

    「好漢爺爺,我們是去赴任的候補知縣;身上真無多餘的銀兩。你便高抬貴手,就此放過我等好不好?大不了以後貴手下,若是在我們老爺得治所下犯了案子;我們一定不欲追究,並且還為你等大開方便之門。」這個胖子說著,由懷裡摸索了半天;這才摸出來一把散碎的銀兩。

    看著碎銀的塊數到是很多,可實際才不過十兩左右。這時,那個車裡,久不增露面,所謂的老爺也終於露了面,下了車,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

    看起貌相年齡在五十左右,頭戴員外巾,身披褚色袍子。可身體瘦的,幾乎一陣風就能把他給刮倒了。這臉上幾乎都脫了相了,要不是,看其眼珠不時地轉來轉去的話;都幾乎以為這就是一具殭屍。

    張須陀一見,心說怪不得不下車呢,不肯露面呢;就這副尊容還去當縣令,別沒幾天,就一蹬腿就此辭別了人世;那個李世民還得費二遍事,又得派來一個縣令。

    得了,這回我張須陀也幫太原府做些好事;乾脆我替他去赴任得了。想到此處,便走到這幫人的面前來。而其身上的綁繩,也早有軍校用短刀給割斷開。

    那個老爺這時候才明白,感情這幫人,和被自己管家捉住的那個人是一夥的。不由回頭,惡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心說你惹下的好事;等一旦脫了險,看回頭如何收拾你。

    那個管家此刻才知道,自己究竟惹了什麼人?又捅了多大的簍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雙眼珠盯著一個軍校手裡的弩箭,頭上是冷汗直淌。

    「這位管家大人,還要不要捉我去縣城了?不過你等也不要害怕,實話說,我並無要加害你等的意思。只是貴管家與我有一些私人的恩怨,不得不牽扯到各位;各位就對不住了。來人把這個官的上任文書與我搜出來。」張須陀說著,便一把將這個管家給拽到一旁去問話。

    這幫家人的心裡暗暗禱告著,最好這幫強盜響馬一刀把那個管家給宰了;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大快人心了。這個管家也得到了他應有的報應。

    可就看張須陀和那個管家,竟然攀談得十分的親熱;過了一會,張須陀便同那個管家一起走回來。管家走到這些家人的面前,先看了看這幫子家人。

    又看了看自己的那個老爺,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這才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今天有一件事要跟你等說個明白,你等可要從今天起就記個清楚;以後這位就不再是咱們府上的老爺了,而那位英明神武的大人,才是咱家的老爺。也就是說,那位大人才能去赴任;至於這位麼?」說到這裡,這個管家竟然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嘴角也露出一絲的獰笑。

    「你這個狗奴才,我白養你了這麼些年;又把翠兒給了你,你知恩不報也就罷了;竟然還跟著這幫強盜一起來對付我。我即使做了鬼,也不放過你這個畜生。」那個瘦的就剩了一口氣的老爺,一邊指著胖管家說著,一邊不住地咳嗽著。

    「行了,你看看你這副德行;就你這副模樣還想去做官?豈不是讓你治下的百姓恥笑與你,到時候也連累我等,也抬不起來頭。我可告訴你,我適才還給你求了情;不過,可不是因為你把翠兒給了我。哼,那個翠兒不過是你玩剩下的;你因見她肚裡有了崽子,這才想找個人做這便宜的父親。好使你的大房不至於跟你鬥氣。實話跟你說吧,你新娶得小武,我早就跟她上過床了。就是看了她的面子,才給你求的人情。你此番跟我們老爺一起去赴任,不過是作為響馬;這也是我們家老爺勇武過人,沒增上任就先捉住了一名江湖巨盜。對了,你還得有一個匪號?叫什麼好呢?算了,我也沒那心思給你琢磨一個好名字;就叫『一陣風』吧。你們幾個在解下一根腰帶,把這個一陣風江湖巨盜,給我捆起來;押在車後,跟著老爺一起到任上在做道理。」這個胖管家說著,就一臉喧笑。

    家人們此時,也早已看明白了形勢;誰肯跟那些弩箭對著幹,自然是一擁而上;將那個倒霉的老爺給牢牢地捆上,而後押在車後面。

    而這個胖管家,則是一臉獻媚的走到張須陀的面前;對其躬身施了一禮,這才說道「請老爺上車,路還遠著呢;可別把老爺給累壞了。」說著,一手將車簾高高的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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