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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6七品知縣 文 / 秦瓊

    張須陀看了看他,什麼也沒有說;一低頭就鑽到車裡,安穩的坐下;一看這車上竟然還有一個小桌,桌上擺著一壺新沏好的茶,還有幾盤乾果;想來是這位老爺怕沿途寂寞,用來消磨時間的。張須陀自然是全盤笑納,給自己斟上一碗茶水,一邊喝著一邊吃著;又把車簾打開,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卻還不曾像現在一樣,這麼休閒的坐在車上;一路這麼顛簸著,饒有趣味的去上任,去當那一任的縣令。這也許是自己這一生當中最為平靜的一刻,也是自己這僅有的一段悠閒時光。

    趕了一段路,張須陀見前面路口有一間茶鋪;便吩咐管家把車停下,讓眾人去喝點水休息一會再上路。而那位由老爺淪為響馬的老爺,一路走來累的是滿頭的大汗;張著嘴,呼呼的喘著粗氣。一見終於讓停下來休息,是一下,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在也不願意動一下。

    張須陀讓茶鋪的老漢,給眾人沏了幾壺茶水;自己親自拿著一個茶壺,給倒了一碗茶水,遞給這位老爺。這位一見,急忙的接過來,如飲瓊漿甘露一般。是一仰脖就灌了下去,喝完了擦了一下嘴;卻不把碗給張須陀,反而是看著他手中的茶壺,張須陀見此情景笑了一下;便一伸手把茶壺遞給他,讓他自己自斟自飲喝個飽。

    路邊清風陣陣,天氣正是一年四季最為舒適的時候;楊樹柳樹,爭相挺起來腰,抽出嫩嫩的枝條,吐出嫩綠的葉子。昭示著春天的來臨。

    就在路邊這個簡易的茶棚裡,分為兩個桌的人們,正在一邊歇息喝著茶水,一邊彼此攀談著。瓦崗的軍校,聽著這幾個家丁談著以後的打算;不由暗笑出聲。

    「好了,眾位抓緊時間上路了;快點,爭取天黑之際趕到陽曲;管家多給些銀錢,這老漢一天也掙不到幾個錢;好不容易,遇到了咱們這些大主顧,你豈能讓他的希望落空?」張須陀是慷他人之慨,對此自然是毫不心疼;那個老爺,此時也做不上自家的主了;對於銀兩就也不十分的看重了。反倒是這個管家,就仿如用刀子割了自己的肉一樣;咬著牙取出一兩銀子,遞給老漢。

    嘴中對其說道「你也便是遇到我們老爺這般菩薩心腸,換個二人,也不給你這麼多的錢;這都夠你幾月的用度了。」說罷,把銀子往老漢的手心一摔;這便要轉身上車。

    可就見張須陀幾步到了近前,一伸手抓住管家的衣領;對其言道「這也不是你自己的銀子,你又替他省個什麼勁?到莫如拿出來,多做幾件善事,為他多積些福根才是真的。」說完,拿過管家的包袱;在裡面取出一錠二十兩的紋銀,一伸手遞給了老漢;對其笑道「老人家收下吧,這些銀兩夠你度日的了;以後就莫要再如此的辛苦了。」說完,是邁步上了馬車;又回頭盯了一眼管家。

    管家本打算著,待張須陀上了車;自己再把那錠銀子換回來,給這老漢十兩銀子,就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那餘下的十兩也正好落入自己的腰包。

    可沒想到,張須陀就好像早已看穿自己;便只得乖乖的登上了馬車,坐在車伕的旁邊;馬車轆轆聲再次響了起來,這支奇怪的組合又往陽曲趕去。

    等到了陽曲的縣衙,天已擦黑,府衙的書辦和師爺,以及大小的官員聽聞新任縣令來了;急忙一窩蜂的迎了出來。這些人倒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每逢有事的時候,總是先落到縣官的頭上。而這次這個地方的縣官因公殉職之後,無人願意暫代段時間縣官好整理事物;只是不停地往太原府投遞文書,催著省府,地往下派一個縣官來。

    等一聽縣官已經到了府衙之外,無不是歡呼雀躍;人人心裡想的,是終於有人來頂雷劈了。眼下當這陽曲縣的縣官,可以說是費力不討好;鬧得好一些,最後苦熬到調離他處;鬧得不好,就如上次的縣官,最終把腦袋給混丟了。

    張須陀由那個胖管家攙扶著,似模似樣的下了馬車;往這府衙門口打量了一下,就見兩顆參天的大樹豎立在衙門口;衙門口右邊立著一個升堂鼓,那是給有冤之人敲得;只是敲完了,得先挨上一頓板子才可申明自己的冤屈。

    再往裡看,跟所有的縣衙都一樣;掛著一塊匾額,上書明鏡高懸。下面就是縣官的桌案,上面凌亂的擺放著一些卷宗;似乎很久不曾有人整理過。

    而那些捕快和班頭,是一個都沒看見;聽一旁的師爺給介紹,說是因天已晚都回家了。張須陀心裡也知道,這地方久已無縣官管事;這些人自然也就變得散漫。這倒不奇怪。

    可這些人就看張須陀是一身的布衣,相反的,是那個管家穿的都比張須陀要強;而後面居然還跟著一個瘦得跟竹竿一樣的人,穿的倒是不錯,可聽這個胖管家說,居然是半路之上遇到的響馬。

    這些人是面面相覷,可無人敢對此事加以過問;張須陀看了一眼這些人,心說此不過是一群蠹蟲而已;這一縣之中,要是有了這些人的存在;那老百姓可謂是倒了大霉了。

    可眼下自己還不能離開他們,畢竟他們對此地可謂瞭如指掌。張須陀對著一旁的師爺吩咐道「你先帶著我的家人,把這個響馬打入大牢中去;再有,先莫要走漏了風聲,本縣想明察暗訪,順籐摸瓜再將其餘的響馬捉住。到時候功勞少不了在場各位的。」張須陀還沒等正式上任,就先給這些人一個定心丸或者說是富貴也好。使這些人,即使不跟自己一條心,起碼也不能對自己扺肘。

    這些人本想著這新官上任,先摸摸其脾氣再做打算;可一見張須陀把話都擺在明面上,自然也是紛紛的附和著;讚揚著張須陀真是百姓的貼心人等等。

    等將那個倒霉的真縣令打到牢中,這幫人由師爺代表,邀請張須陀上本縣最大的酒樓裡,為其接風洗塵;順帶著估計還有一些隱形的服務?

    張須陀則是滿面含笑,一一答應下來;最後便對著師爺問道「本縣真是糊塗,還沒請教貴師爺台甫?今後你便要協從本縣,將陽曲縣好好打理;待本縣有那麼一日昇遷之時,定不忘了你的好處。定會大力舉薦與你,也能升為一縣至尊。你放心,本縣素來是說話算話的。」說完走入大堂,藉著夕陽的餘暉,仔細打量著大堂裡的一切擺設。

    可就見這大堂裡兩旁的水火棍,早已被磨的是珵光瓦亮;棒頭之處,都被血給浸的鮮亮亮的。可見在這些棍棒之下,有多少人被屈含冤。

    在打量那些夾棍,也是如此,看著器具的樣子;這以前的知縣,一定是嗜好與,動用大刑審問犯人。而在其手下死的人也絕少不了。

    「小的姓劉,名叫不全。老爺以後喚小的六不全即可。」劉師爺恭謹的走到張須陀的背後,輕聲對其回答道。可一雙眼睛,卻盯著張須陀的腰刀看得有些入了神。

    張須陀回轉過身來,一見其盯著自己的腰刀看個不停;便用手拍了拍腰間的腰刀,對其笑著言道「這出門在外,以防萬一而已;呵呵,劉師爺在此輔佐了幾任縣宰了?」張須陀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問,卻正切中劉師爺的要害。

    劉不全還沒有緩過神,便張嘴答道「如果算上這一任的老爺,整整輔佐了四任了;哈哈,人皆言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到了我這可就的改成」話說到此處嘎然而止,氣氛一時有些變得沉悶起來;可其沒有說完的話,張須陀也已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張須陀為了打消其顧慮,便藉著說道「那劉師爺在這裡可謂老人了,以後,諸事還需多多仰仗劉師爺才是。到時候,還請劉師爺不吝賜教。」說完,盯著劉不全的眼睛看了一眼,便又轉身去看其餘的刑具。

    可張須陀的看他的那一眼,讓劉不全就覺得似乎有一股寒氣,由腳下直躥到心裡;身上立時變得寒冷起來,而對於張須陀本人,劉師爺也更為感到好奇和敬畏,還有一些神秘。

    「劉師爺,你明日再縣衙門口貼出佈告;就說新上任的縣太爺鼓勵人們來告狀,不論任何冤屈都可以前來告狀;而且不論此案件已過去多少時間?本縣都會還其一個公道就是。」張須陀說完,走到那把縣太爺的椅子上坐下來。

    大堂外面,夜色漸漸的深了下來;遠處的人家也已點上了燈火,那一盞盞的燈火;彷彿一顆顆跳動著的火熱的心。張須陀眼望這些星星點點燈火,不由陷進沉思當中;絕不能讓這些燈火,在這些老百姓心裡熄滅了。可自己應該怎麼做呢?

    「大人,此時華燈初上;正是去本地那個水上流芳,飲酒的最好時候。卑職已吩咐人去訂了一個座位,就等著大人去了;也好與府衙中的各級官吏見上一面。」劉師爺臉上,都笑出一臉的褶子出來;亦步亦趨的跟著張須陀的身後,對其提醒著。

    「那好吧,既然諸位有此心意,本縣到也不好爽約;就請劉師爺前方帶路就是。你們幾個,與本縣把住的地方收拾出來;千萬記住,本縣素來喜歡清淨。給本縣尋一個清靜幽雅的地方住。」張須陀對著身旁的幾個瓦崗軍校,和那幾個家人吩咐了一聲;同時對著自己的手下校尉努努嘴,讓其盯著點那些家人,尤其是那個管家。而後才隨著劉師爺出了府衙,直奔此地那條河的河畔走去。

    離老遠,就見前方得河邊上,坐落著一艘十分高大的樓船。船上燈火輝煌,一陣陣的吵鬧聲遠遠地伴隨清風傳過來。

    但見樓船之上人影晃動,熱鬧得很。張須陀隨著走上船,被引到一個四面都可見到風景的雅間;一走進來,就見自己剛才見到的那些人赫然在位;其中還夾雜著幾張生面孔。

    「諸位,我可把縣太爺給你們請來了;今天諸位可要把縣太爺給陪好了。」劉師爺拉開椅子,請張須陀坐下;一邊對著在場眾人,使了一個眼色說道。

    在場的這些人,紛紛地站起身來,對著張須陀介紹著自己。最後張須陀只記得一個典使,以及那個三班總捕頭余華慶。其餘的人都沒記住。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那個劉師爺對著雅間外面拍了一下手;就見簾櫳一挑,兩個妙齡女子,輕移蓮步,手裡懷抱著琵琶走進來。

    「把你們素來唱熟的曲子,給我們大人唱上幾個來;要是唱得好,我自是重重有賞。」劉師爺一邊對著那兩個女子吩咐著,一邊不住的觀察著張須陀的臉色;生怕其不喜歡這個情調。

    張須陀端起酒盅一飲而盡,剛放下杯子,那個劉師爺急忙的為其把酒斟上;一邊低著頭,把觜伏在張須陀的耳邊,對其輕聲言道「大人,卑職見大人此來並沒有攜帶家眷;恐大人夜中孤苦寂寥,大人要是看這兩個人還行,那就是她們的福分;今夜就讓她們給大人侍寢如何?大人放心,這二人都是清倌人。」劉師爺一邊說,一邊留神觀察著張須陀臉上的變化。

    張須陀聽了,心中卻不曾引起半絲波瀾;自己的心早隨著夫人而遠去,現在只不過是為了報答李雲來對自己的知遇之恩;也是為了還他一個人情,僅此而已。

    張須陀本不想答應,可見這劉師爺的不錯眼珠的盯著自己,等候自己的回音。心中就知道,這個劉師爺不知又在打著什麼主意?

    如果要是自己不答應下來的話,就恐怕引起來他的懷疑;那對於自己所計劃的事情,就反為不美了。看來只能先暫且答應他,至於下一步該當怎麼辦?那只有到時候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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