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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6章 咎由自取金枝枯 文 / yoyo魚

    更新時間:2012-06-30

    邁步入了內室,正聽到太醫稟報,「王爺,遏喉之毒雖然已解,但此毒先已入了娘娘體內,使得娘娘元氣損傷厲害……恐怕以後、以後……」

    太醫欲言又止,碧雲碧游揭開了簾子,蘭若煙邁步進去,裝作擔憂的語氣問道,「太醫,你說,葉妃妹妹以後會怎樣?」

    蘭若煙泫然若泣的神色,讓人如何也看不出,她對南宮金枝有多麼的討厭,反而好像她是真的是憐惜葉妃。但換言之,就算明知她是在演戲,明白人也不會去戳破。隨她之後進來的蘭家父子,如同兩名忠實的保鏢一般,緊跟在她後面。

    「回娘娘,葉妃娘娘以後可能都無法生育了……」太醫顫顫巍巍地回答。

    眾人同時驚呼,南宮慎更是起身衝上前,抓了太醫的衣領,就吼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齊王殿下,冷靜——」太醫慌張解釋。

    他怎麼能冷靜?!他已經死去了三個兒子,現在唯一的女兒竟然無法生育!他南宮家難道真要就此絕後了!?

    蘭若煙也覺吃驚,不過中毒,怎麼就不能生育了呢?她看向碧雲,後者回以平靜的眼神,難道這一切也是碧雲已經算計好了的!

    「蘭祁風!你好狠!居然連我女兒都不放過!我必殺你報此仇!」南宮慎氣的失去了理智,拔劍朝著蘭祁風就劈了過去。

    蘭祁風與南宮慎同為一品大將,其身手可謂不相上下。這時南宮慎拼盡了全力,蘭祁風應對起來,顯得有些吃力了。就在南宮慎一劍劈下,將取蘭祁風命脈時,軒轅琛拔劍而起,快速擋了那致命的一擊。

    「琛王!你要是攔我,我連你一併殺了!」南宮慎早殺紅了眼,就算對面站著的是軒轅琛,也不能阻擋他現在要做的!而他沒有發現,蘭若風已經帶了好幾個精壯士兵暗中保衛了他。

    「齊王!」太后見情勢不妙,本想南宮慎藉著仇恨錯手殺了蘭祁風也好,那樣琛王就少了一張王牌。可就眼下這敵眾我寡的情形,只怕最後得不償失。

    總算南宮慎還存了分理智,聽太后一呼,他轉過頭來,可想到此刻罷手,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了!他不但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更兇猛地攻擊起來。

    「齊王瘋了!快制止他!」旁觀的蘭若煙忽然想到一計,站在門口就大聲呼道。

    蘭若風立刻會意,和幾名士兵一撲而上,南宮慎縱使有三頭六臂,也難敵重拳,很快就被制服。他心有不甘,破口大罵:「蘭祁風你個老賊!我南宮慎只要活一日!就要跟你沒完!」

    「本王以攝政王的身份,命你們將齊王押送回府,齊王受了刺激,神志不清,命其好生在府中靜養。未得康復,不得出府!」只等著齊王被送下去,軒轅琛才冷聲下令。

    這分明就是是軟禁,太后厲聲問道,「攝政王!齊王不過一時受了刺激,何至於要這樣?」

    「母后?難道您想看蘭將軍被齊王殺了?」軒轅琛反問,「方纔您也聽到了,只要他在一日,就要害蘭將軍性命。」

    「那只是——」太后**解釋。

    「母后!國家大事本就不可婦人之仁,如若您一定要置夏啟不顧,那就別怪兒臣不孝。」軒轅琛不等太后說話,就打斷了她。

    「好啊,琛兒,你是不是要連母后也軟禁在永樂宮?」太后忽然明白,軒轅琛是在借題發揮,他先是將計就計廢了齊王,現在怕是要削她權利了。

    「不敢,只是請母后以國家大局為重。」軒轅琛進退得當,他知道,現在要削太后的權是不可能的。還未到惡不可赦的程度,他是不能動太后的。

    「不敢,哀家看你沒什麼不敢的!」太后漠然。

    「母后,您錯怪王爺了。」蘭若煙知道軒轅琛是在給太后台階下,可惜這太后好像有些不識時務,她上前挽了太后的手,「王爺也只是讓齊王靜養,貴木郡主是母后的親侄女,齊王是您的親兄弟,在場的也都是母后的族人,就算是在琛王府王爺也是要顧及母后的顏面的啊。還請母后能理解王爺的一番苦心。」

    這話說的好,旁敲側擊地告訴太后要見好就收,她南宮一族中有些地位的人都在這裡了。可這裡畢竟是琛王府,若琛王發起狠來,滅了她南宮一族,可就糟糕了!

    「唉,哀家明白的,只是琛兒,齊王怎麼說也算是你的岳父,你這般對他,要是金枝醒來知道了,該有多難受?」太后的語氣軟下了五分,也不再語氣嚴厲的指責了。

    「兒臣知道了。金枝今日受此磨難也是兒臣作丈夫的失職,以後兒臣一定好好地愛護她。」說著歉意的話,軒轅琛臉上依舊是冰涼的。

    「母后您放心,煙兒也一定會好好照顧金枝妹妹的。」蘭若煙夫唱婦隨地說著。

    「有你們這句話,本宮也算放心了。好了,琛兒,煙兒,你們要好生看護著金枝,莫讓她再受苦了。」太后語重心長地說了,蘭若煙攙著她直送出門上了鳳駕。

    蘭祁風和蘭若風也在太后護駕侍衛後面,美其名是護送回宮,其實是監視她是不是會有下步動作。

    蘭若煙與軒轅琛一同駐足在琛王府大門送其他賓客出門,最後出來的竟是軒轅直,他看了他們夫妻二人,意味深長地笑言了句,「夫唱婦隨啊。」也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邁腳便快步朝他的車攆而去了。

    兩人疑惑地互看一眼,倒是蘭若煙先反應過來,臉紅了又紅。她和軒轅琛雖是夫妻,可卻只是掛名而已。在外人眼裡,卻已是名副其實。

    「煙兒,怎麼了?」軒轅琛也明白了過來,他心內卻是歡喜。

    「沒,沒什麼。」蘭若煙側過臉去,看遠去的隊伍,忽然想起了些什麼,又回頭來看了軒轅琛,「你說,裕親王是不是幫我們的?」

    「誰知道呢。他那人從來游離不定,讓人捉摸不透,看今日的情形似乎是跟我們一邊,可也不一定。」軒轅琛搖頭。

    「可是,他看人的眼神沒有雜質,不像太后和齊王那樣滿是算計的看人。」蘭若煙回憶了下說道。

    「煙兒,你才見了他幾次,怎麼就能看透他的為人呢。數他最會掩飾自己了。」軒轅琛不贊同地說著,摟了蘭若煙的肩往裡走去,「夜涼如水,先進去吧。」

    心知說服不了他,於是也不多說,隨他一起進去了。軒轅琛一路將蘭若煙送回蘭馨閣,一入了自己的地盤,蘭若煙鬆了口氣,坐到梳妝鏡前揉了揉有些僵硬了的面部肌肉。果然一天裡做多了違心的表情,臉都可以笑抽的。

    「煙兒累了嗎?」軒轅琛見蘭若煙使勁揉臉的動作,不禁覺得可愛,走近了將手放在她的肩上。

    「累,怎能不累。」蘭若煙歎息一聲,「不過最累的,應不是我們,而是葉妃吧。」

    「她是咎由自取。」不帶一絲憐憫的說著,軒轅琛抬手為蘭若煙取下了髮簪,聲音漸柔,「煙兒,今晚讓我為你梳頭好不好?」

    「還是讓碧雲碧游她們來吧。」蘭若煙心中感慨,男人對不同的女人,怎麼能轉變的這麼快呢?「時候也不早了,王爺回去早些歇息吧。」

    知道蘭若煙是在下逐客令了,軒轅琛識趣地鬆開了手,「那煙兒你好好休息。」說完便退出了房間。

    從銅鏡裡看著軒轅琛出了門,只等那門合上了,蘭若煙才轉頭看去,喃喃說道,「你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碧雲立在一旁,聽到蘭若煙這句話,只覺奇怪,但她畢竟是不知道蘭若煙穿越而來的事情,也理不出頭緒。只當王妃是因為跟王爺意見相左,才會有這樣感慨的。

    「娘娘,香湯已備好了,娘娘隨時可移駕沐浴。」碧游從外面進來稟報道。

    「嗯,碧雲來伺候本宮卸妝吧。」蘭若煙又看向了銅鏡,這一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可這一天也照樣毫不停歇地過去了。唯有時間是不會因人而變的吧。

    這夜她安然睡下後,半夜裡卻忽然聽到外面響起風雨之聲,她只覺雷電交加,樹影搖曳的窗外,有一個身影站在那裡,忽起一聲炸雷,蘭若煙從床上驚起,撩起帷幔,燭火似被風吹滅了,她心中莫名發緊,今晚該是碧游守夜的,她人呢?

    「碧游,碧游……」她朝外喊著,喊了很久,都不見碧游回應,外面的雷雨聲更急促了,彭一聲窗戶被吹開了,冷風垂在她的臉上一陣發寒。而她看向窗口的時候,前一秒還看到有一個熟悉的女子背影在那裡,下一秒卻不見了!

    「啊!」蘭若煙直覺渾身寒慄,她驚恐地喊著,「來人啊!來人!」

    「娘娘——娘娘——」悠長而森然的女聲回應了她,蘭若煙覺得耳熟,她朝聲音的來源看去,不禁瞪大了大眼睛,難怪她覺那背影和這聲音熟悉!此刻游移到她床邊的人,分明就是纖雪啊!

    「娘娘——娘娘——奴婢冤枉啊——該死的不應是奴婢——應該是——」纖雪披頭散髮,沒說完一句話,口中都溢出發黑的鮮血來。她移動到蘭若煙的床前,也劃了一地的血痕!

    「你別過來!別過來!」蘭若煙嚇得厲害,她怎會不知纖雪是冤枉的,可是情勢所逼,她也幫不了纖雪啊……

    「該死的是你!」纖雪猛然吼道,她的臉一陣扭曲,竟變成的了主管的模樣,她瘦骨嶙峋的手一把掐住了蘭若煙的脖子,「你活著只會讓更多人的死!該死人是你!是你!葉桑兒!你該死!該死!」

    蘭若煙未有掙扎,可是無論她如何掙扎都擺脫不了彷彿禁錮在了她脖子上的手,窒息的死亡恐懼籠了上來。

    「救命——」

    碧雲碧游在床邊,見蘭若煙囈語連連,趕緊喊她,「娘娘!娘娘!您怎麼了?」

    「啊!」驚坐而起,蘭若煙已全身濕透。

    「娘娘,您怎麼了?」碧雲為她擦拭著額頭的汗,「是不是做噩夢了。」

    蘭若煙一言不發,全身一陣陣地顫慄。那夢魘太過恐怖,她不想再提起一次。

    「碧游,去請太醫來為娘娘看看。」碧雲朝碧游吩咐道。

    直到太醫來到,蘭若煙一直神志渙散,雙目癡癡的。幸得碧雲碧游好生打理了,不然恐怕外人看了只當蘭若煙已經神志不清,患了失心瘋。

    太醫把脈了許久,又看了蘭若煙的雙眼,搖了搖頭,道,「娘娘只是受了驚嚇,才神情恍惚,待下官開服方子,喝了安神壓驚,自然就好了。」

    「娘娘昨夜只是做了個噩夢,何來受驚?」碧雲不解。

    「這噩夢若是驚到了人的弱處,就跟青天白日裡受到驚嚇是一樣的。」太醫耐心解釋著,起身收拾了醫藥箱,碧游送了他出去。

    留下碧雲看了蘭若煙,走到她面前,輕聲問,「娘娘,您感覺好些了嗎?」

    「還是一樣的心裡發慌,碧雲,本宮只覺犯困,想睡覺。」蘭若煙按著太陽穴,她覺得頭好重,眼皮只往下掉。怎麼回事?

    「難道是娘娘噩夢昨晚沒睡好的緣故,那要不要再睡會兒?」碧雲體貼問。

    「也好,興許睡下就好了。」碧雲扶蘭若煙回到床邊,幫她更衣躺下。

    可是,剛入睡,那可怕的夢又襲來了!

    如此折騰下來,蘭若煙都不敢睡覺了,可是困意也越來越厲害。等到午後,軒轅琛來蘭馨閣時,看到她高掛的黑眼圈,發白的面色,也是嚇了一跳。

    「煙兒,你這是怎麼了?」軒轅琛擔心地走近,握了她的手亦是冰涼的。

    「王爺,娘娘被夢魘所擾,不得安眠。」碧雲看蘭若煙有氣無力,於是代她回答。

    「昨晚還好端端的,怎麼會平白做噩夢了呢?」軒轅琛不信,這時蘭若煙反握了他的手,他回望她。

    「碧雲說的是真的。」蘭若煙眼眶緋紅,她看著軒轅琛欲言又止,她的身上有太多的事情,過去的現在的,前世的今生的。她走的越遠,背負的越重,終於到了這一天統統發作了。

    軒轅琛知道蘭若煙是有話有要對自己說,但似乎礙於有他人在場,不好開口,於是側頭看了屋內的下人,命令道,「你們都退下。」

    「是。」碧雲雖有疑惑,但還是遵命隨著小林子等人退下了。

    他們一走,蘭若煙就軟了下來,側身靠著矮桌才穩住身子,軒轅琛見狀,趕忙坐在她的身旁,將她摟入了懷中,低聲問,「煙兒,你到底是怎麼了?」

    「王爺——」蘭若煙抬目看了軒轅琛,眼中竟是無奈,她要怎麼告訴軒轅琛,她不屬於這裡,她前世是怎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呢?

    「沒事的,我在這裡。」軒轅琛抱緊了蘭若煙,他能感覺的到蘭若煙現在非常需要他。

    「王爺,如果我不再是煙兒,不是蘭祁風的女兒,不是現在的樣子,王爺你還會一樣的待我嗎?」蘭若煙雙目微顫著,淚珠兒從眼角滾落。

    「煙兒,你不就是煙兒嗎?怎麼會……」軒轅琛笑,伸手為她擦淚,後者卻側頭避開。

    「假設真是那樣的呢?王爺您會如何?」蘭若煙看著地面,她不敢去面對軒轅琛,她不是蘭若煙,她是葉桑兒。

    「沒有假設,煙兒你就是煙兒!」軒轅琛覺得蘭若煙說的話奇怪,他莫名有種恐懼感在心頭蔓延,彷彿蘭若煙離他越來越遠了。他從她的背後摟住了她,輕聲道,「煙兒,你是我的王妃,只是我的王妃……」

    緩緩側頭,她與軒轅琛面對面,近在咫尺,他們能夠從彼此的眼中看到對方,能夠感受得到對方呼吸的熱氣撲在臉上,他們越離越近,到最後四片唇瓣貼到一起,自然而理所當然。他緊緊地擁了她,幾乎要將她嵌入懷中。

    即便唇舌如何交纏,她還是不能忘記,她不是蘭若煙的事實,一把推開了軒轅琛。她站起身,直往外衝了出去。推開門,她腳尖一點,便飛身上房頂,一路飛簷走壁,將後面追趕她的人遠遠拋在了後面。

    小樓香榭,聶可人與甘仕霖溫酒閒話,忽然聽到瓦礫落地破碎聲,兩人一驚,都朝屋頂看去,「煙兒妹妹?!」聶可人看到蘭若煙一身單薄的冬衣,面容憔悴的立在屋頂,不認識的話,她非以為是厲鬼現世不可!

    蘭若煙輕然落地,聶可人就趕緊將披風取下,包了她,「妹妹啊,你怎麼每次來姐姐這裡都這般的匆忙,穿的這樣單薄,也不怕凍著了自己……」未等她念叨完,蘭若煙腳下一軟,就暈了過去。

    「怎麼說著說著就暈了!」聶可人抱著蘭若煙,那叫一個無語。

    「你看她鞋底都是泥污,估計這一路她都是走過來的,神色悵然若失,估計身體和精神都損耗很大。」甘仕霖冷靜地做著分析。

    「喂喂!你有空在那邊說判詞,過來幫我扶下她,好不好?」頭暴青筋,聶可人看到那個站在一邊的人更無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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