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下盤很大的棋 文 / 河彎
手是故意慢慢伸過去的，還沒碰到那片白花花，不料李小仙迅速抓住，拽向身前，猛一口咬下，「啊！」一聲慘叫及時響起，李東的悲催驟不及防。
「哼！想摸我！」李小仙胸脯高挺，「咬死你個臭小東！」隨後擰了鑰匙下車，噠噠走遠。
「很好，老子逗你玩的，沒想到你下重手！」李東恨恨望著那一扭一扭的圓屁股，心底發誓，下一次應該殺伐果斷，毫不猶豫一把摸下去。
李小仙昂頭挺胸走在前面，領著鬱鬱不爽的李東進入門口，進門就喊：「白爸爸，我們回來了，小雪加班。」說著彎腰****，脫了高跟鞋換拖鞋。
李東瞅著她那渾圓緊繃的翹屁鼓，又恨又癢，真想狠狠揪一把，不過，這只是夢想。
「白叔，我來陪你了。」李東換了拖鞋也換了副笑容，朝笑呵呵過來的白川打了聲招呼。
「好、好，進屋歇著，吳媽給你們泡茶。」白川回了句後，又虎著臉對李小仙道：「小仙啊，白爸爸可要批評你哦，公司老總加班，你這個秘書倒先跑了回來，不成體統嘛。」
李小仙可沒管這麼多，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兩腿一縮，從茶几上端杯剩茶就喝。之後拍拍胸脯喘了口氣，這才道：「哪裡呀？這不是小雪關心你嗎？要我帶小東先過來陪你，怕你不高興。怎麼？你怕我搶了她男朋友啊？」
這話一說，李東立刻有點尷尬，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臉澀澀的，雙眼望天。
「臭丫頭，長不大。」白川自不會尷尬，搖了搖頭，坐在了李東身邊，又笑呵呵的，打量起這後生子來。
偏巧，李小仙一摁遙控器，對面的大屏幕裡出現一段狗血畫面，男主和女主正好在滾床單，女主滿臉陶醉輕聲叫喚，立刻間，李東更加惴惴不安，心情愈發複雜。
「俗氣！」李小仙小眉毛微皺，手上遙控器一指，嗯，這下好了，換成光頭強了。
「小東啊，」白川沒話找話，「你這一天下來，累不累啊？」
「不累、不累，挺好。」李東靦腆笑著，像個乖孩子。
白川笑得很和藹，又問：「那平常下班後，你都幹些什麼？」
「……也沒幹什麼，就一個人在房裡。」
「嗯，」白川點點頭，轉而問：「你沒有朋友嗎？我的意思是你有什麼興趣愛好，有什麼消遣？」
又查上戶口了。
不由的，李東將求援的眼光看向李小仙，可她這會「咯咯咯咯」笑個不停，電視裡的光頭強，正沉淪於熊大和熊二的懷抱中。
「呃……白叔，」李東回道，「我來本地沒多久，沒幾個朋友，也談不上什麼興趣愛好，就在出租房裡看看書，玩玩電腦。」
「哦，這樣啊，好、好，玩電腦好。」
白川接過吳媽送來的茶，輕輕啜了一口，又漫不經心問：「小東啊，你平常上網下棋嗎？比方說象棋。」
「偶爾下下，就是水平不高。」李東謙遜笑著。
「是嗎？……呵呵，好、好，我也愛下棋，水平也不高。」白川笑吟吟道：「要不這樣，吃飯還早，你陪我下幾盤去，咱們去書房。」
「去書房下棋？」
「對。」白川笑著起身，招了招手，「來吧，陪我玩玩，我很久沒下過了。」計劃一，下棋觀性，對像談不談得成另說，先把好人品關。
「好吧。」李東沒有辦法，只好露出笑臉陪著他去。
白川擺好車馬炮，笑吟吟地看著李東，他下棋算是業餘高手，估摸著這小年青，要他贏就贏、要他輸就輸。
等李東擺好車馬炮後，白川先不著急走子，摸出根香煙點了點，「你抽煙嗎？來一根？」
「嗯。」李東沒有客氣，抬手接下。
「好，不扭捏。」白川笑呵呵的，又道：「小東啊，白叔當了好幾年老總，習慣不好，抽煙喝酒打牌賭博，什麼都來。這下棋不興點賭注沒有意思，這樣吧，咱們五百塊錢一局，不講人情也不許賴賬，怎麼樣？」
李東眨眨眼睛：「……」
「呵呵呵呵……」白川又笑，「你是經理嘛，收入還不錯吧，這幾百上千的，沒有壓力。」計劃二，製造壓力，高壓態勢觀看人品，比較真實。
一頂經理帽子戴下來，李東哪能避讓，「好吧，白叔，我陪著你下吧，您手下留情哦。」
「好、好、好。」白川笑瞇瞇的，當仁不讓一個當頭炮的起勢。
當頭炮馬來罩，李東跳馬應之。
白川攻勢做局，七路兵拱起，李東雙馬屏風應之。
棋到中局，白川發現李東棋術不錯，屬於防守藏攻類型的風格，下子謹慎卻很靈活，以此可見，這小子外圓內方，可能是溫和又有主見的鳥。
第一局下來，白川大開大合、表現得殺伐果斷，而李東則見招拆招、綿密防守，白川挾主場優勢、李東有客場不安，第一局白川勝。
落子無悔、認賭服輸，李東搖了搖頭，苦笑了笑，奉送人民幣伍佰元。
「好。」白川笑著點點頭，故意做出守財奴模樣，將伍佰元數了一遍，小心放入內袋。
借此機會，白川偷偷觀察，發現李東雖然笑容苦澀，神色卻很自然，沒有上火沒有焦躁，落入逆境後的性子——還行。
才進行一局，考慮到他可能刻意淡定，白川決定乘勝追擊，加大壓力讓他雪上加霜，看看一個沒錢的冒牌經理，輸了一千塊錢後是什麼尿性。
第二局開始。
白川仍然是有攻無守咄咄逼人，李東仍然是有守無攻小心防範，可白川不知道，他的對手在讓他，而且以前是縣城冠軍。
估摸著離吃飯還能下兩局，李東加快潰敗速度，賣了個破綻，被白川很巧妙地吃掉一個馬。
這一下白川笑容大燦，步步緊逼，以點帶面節節破擊，李東苦撐不住，終於敗下陣來。
「呵呵呵呵，小東不錯，棋下得好。」白川笑瞇瞇地接過五百，神采奕奕。
李東沒有說話，就笑了笑。
這種漸漸緊逼的棋局，贏的人會很開心，掌控局面慢刀割肉，很有成就感。
與之相反，輸的人會很鬱悶，苦苦煎熬、步步壓抑，很多下棋的人，要麼投子認輸，要麼拍桌子罵娘。
何況，還加了賭注。
可白川發現，他的苦笑依然平淡，他的神色依然如常，不禁心說：小伙子還沉得住氣。
那好，再加點壓力，就贏你一千五吧。
香煙瀰漫中，第三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