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立正稍息》章 節目錄 140 自討苦吃 文 / 冷煙花
140
尋聲,時小草抬眸,一男子三十出頭的樣子,穿著一套鐵灰色的西裝,正摟著一女子站在離她與二少爺五步開外之外。
時小草微微的糾了一下眉頭,側頭細看著面前的男人,腦子飛快的轉動著,搜索著關於這個男人的信息。似乎,她不認識他的說,但是他卻能叫出她的名字,說明他是認識她的。
搜索了半天,卻是沒有在自己的腦子裡搜索出任何有關面前這個男人的信息。於是用著一臉茫然的眼神看著男人,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對面的男人:「我……你認識我?」
男人放開了自己摟著的女子,朝著時小草與二少爺走近兩步,笑看著一臉茫然的時小草,「你真是小草啊,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呢。十六年沒見,你還是一點都沒變,長的和小時候一模一模,圓臉大眼兩小酒窩。」
時小草更加的困惑了,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五秒鐘後轉頭向二少爺,悶悶的問道:「二少爺,我臉很圓嗎?」邊問邊是伸出雙手撫了下自己的臉頰。
「哈哈……」男人淺淺的輕笑了,笑過之後對著時小草擼起自己右手的衣袖。
「你想幹什麼?!」時小草一臉警惕的看著他,這樣子就好似男人擼起衣袖是要掄打她一般。
當然了,二少爺則是一個下意識的將她護在了懷裡,用著一臉「你要敢怎麼樣,信不信本少爺讓你橫著出民政局大門」的眼神看著男人。
男人抿唇一笑,將自己的右手腕往時小草面前一伸,「那,還記不記得這個牙印?」
時小草揉了揉自己的雙眸,再看向男人手腕上的那排牙印,下面六顆,上面……呃,四顆,中間兩顆是沒有的。因為那個時候,她正好換牙,上面的兩顆門牙掉了還沒長出來。就因為沒有門牙,所以說話漏風有些發音不準,於是村裡的一些略大她的孩子就取笑她,說她講話破門風。再於是乎,她發火了,不管三十二十一,隨手揪起一個人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待咬完了,才發現貌似這個人……呃沒有說過她講話破門聲的。再然後,做錯事的她,「哧溜」一下溜的不見了人影。再再然後,就是爸爸押著她上門給人家道歉羅。
莫不成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曾經被她小狗般咬過手腕的那個……呃……大結巴?
貌似後來,他們兩人成了好朋友了說。因為她講話破門風,他講話結巴。所以就這就叫「物以類聚」?
「你……」時小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大結巴?!」
「大結巴」三個字從時小草的嘴裡一出,男人臉上劃過一抹笑容之後卻是立馬的揚起了一抹羞澀的微紅,點了點頭,以示他就是她口中的「大結巴」了。
「喂,你現在怎麼不結巴了?」時小草很哥們義氣的對著他的肩膀處重重的拍了一下。
男人憨憨的撓了下自己的短髮,「嗯,不結巴了。」
時小草指了指一直站在他身後卻一臉微笑的女子,「不介紹一下嗎?大結巴。」
男人恍然大悟,拉過身側的女子,「我未婚妻,洪敏,今天是來這裡登記的。」
時小草很豪氣的往二少爺肩上一搭,對著男人道:「我老公,冉旭。我們剛登記出來。」然後對著洪敏右手一伸,「時小草,和你男人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你放心,我們沒有私情的。」
洪敏右手一伸,與時小草相握,抿唇露出一抹大方得體的笑容:「當然,這個世上也只有我會看上他了。」
二少爺對著他亦是右手一伸:「冉旭。」
男人伸出右手與二少爺相握:「時光標。」
二少爺收回自己的右手,很自然的摟過時小草,對著時光標禮貌的道:「那就不打擾二位辦正事。下次找個時間一起坐下喝杯茶,算是答謝你以前對我家小草的照顧。」
時光標回他一抹禮貌的微笑:「冉先生客氣了,我當小草妹妹一般的。不過,我們也有……」微微的頓了一下,「應該有十七年沒見了。對了,小草,你當年和你叔叔去哪了?我幾年前好像看到你爸爸回村過。」
時小草微子一怔,對著他笑道:「你搞錯了吧?我爸爸六年前就沒了。還有,我當年是和爸爸一起離開的,叔叔沒有和我們一起。」
時小標擰了下眉,「不可能啊,那個明明就是你爸爸。」側頭仔細的想了一會,「就三年前,在你們家那個被大火燒掉的廢虛裡,雖然你爸爸的臉都被燒的面目全非了,不過我肯定那個是你爸爸。還有,前須時間還有一個女人也來過我們村,找到了你們家的那個廢虛,好像是在找著什麼一樣。」
時小草笑了,笑的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時光標,搖了搖頭,「你一定搞錯了,我爸當年只是被塌下來的梁壓到了腰,沒有被燒到臉。而且那天大火的時候,叔叔都不在家,我這些年來也沒再見過他。行了,不打擾你們辦正事了,今天好像領證的人很多。再不進去,一會工作人員該下班了,那你們就要下午再來領證了。」
洪敏扯了扯時光標的衣袖,依舊笑的一臉和詢:「阿標,你一定看錯了,小草怎麼會連自己的爸爸也認錯呢。」踮腳在他的耳邊用著很輕的聲音道,「彆拗了,省的一會讓別人下不了台。」轉身對著小草與二少爺微笑說道:「不好意思,他這人就這樣,有時候腦子挺轉不過彎來的。那我們也不打擾你們了,相信你們一定也還有其他節目的。」拉起時光標的手,朝著辦證大廳走去。
卻是傳來了時光標輕輕的嘀咕聲,「怎麼會看錯呢?雖然臉是被燒壞了,不過我明明看到了他小拇指上是多出一個小指頭的。坤叔又不是六指,延叔才是六指的嘛。」
時小草的身子僵了一下,雖然時光標的聲音很輕,但是她卻聽的很清楚。
「爸爸,你的小小指呢?」那是時小草怯弱弱的聲音。
「橫樑掉下來的時候,估計把小小指給壓掉了。小草啊,爸爸以前對你這麼凶,你是不是很怕爸爸?」
搖頭,點頭,接著又是搖頭。
小小的身子被厚實的大掌抱進懷裡,溫柔慈愛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小草放心,爸爸以後都會對你很好很好。再也不會對你凶,以後你就是爸爸的心肝寶貝。」
「真的嗎?」時小草喜出望外卻又一臉半信半疑的看著時柄延。
時柄延笑著點頭:「當然,以前是爸爸不對。不過爸爸現在知錯了,那知錯能改,小草是不是也該原諒爸爸以前的不對呢?」
「嗯!」時小草猛的直點頭,高興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攀摟著時柄延的脖子:「小草喜歡爸爸,不過要是叔叔也能和我們在一起,那就更好了。小草也喜歡叔叔。」
「叔叔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自己的生活在過的,所以,不會和我們一起生活。小草啊,以後就只有我們父女倆了,我們再也不回時源村了。」
「為什麼?」小草不解,她喜歡叔叔。或者這麼說吧,在今天之前,她喜歡叔叔更多過喜歡爸爸。她一直覺的叔叔更像是爸爸,爸爸從來都只會對她大吼大叫,甚至還會打她。但是叔叔不一樣,叔叔很疼她,每次爸爸打她罵她都是叔叔護著她。就像現在的爸爸,她也覺的更像是以前的叔叔。
「小草啊,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懂。等你長大了,爸爸再告訴你。但是你要聽爸爸的話,不要和村裡的任何一個人有聯繫,知道嗎?」
雖然很不懂時柄延說的話,但是因為時柄延突然之間對她的好,讓她滿心歡喜的想要很聽話。於是點頭:「好!小草聽爸爸話,可是什麼時候爸爸才會告訴我?」
「等你長大了。」
等你長大了。
她長大了,可是爸爸卻依舊還是沒有告訴她。
看著時光標那漸行漸遠的身影以及回味著他剛才的嘀咕聲,突然之間,時小草有些木然的離神了。到底是她的自欺欺人還是時光標的說話太直?
其實一直以來對她疼愛有佳的都是叔叔而非爸爸,只是叔叔不想讓她成為一個沒有爸爸疼的孩子,所以才會對她撒謊說是爸爸的。其實,她根本就不在意是叔叔還是爸爸,只要對她好,就算是叔叔她一樣視他如親父的。
然而那個她的親生父親呢?
她想不通,為何要這般的對她。還有時光標口中說的那個女人又是誰呢?為什麼事隔這麼多年了,她要去她們那被燒的只剩一片廢虛的老宅?那裡有什麼是她要找的嗎?
「小草,怎麼了?」二少爺見著她的恍忽離神,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
時小草回神,轉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二少爺,看的二少爺略顯的有些不自在,伸手撫了下自己的俊臉。
「二少爺,幫我查件事唄。」時小草看著他,用著從來都不曾有過的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道。
二少爺點頭。
……
黑色的奔馳車駛出康家別墅,康碩一種緊擰著眉頭驅車前往康劍的住處。一輛白色的尼桑緊隨著康碩的奔馳,車內葉安然戴著一副咖啡色的大墨鏡,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有些緊張甚至微顫。墨鏡後的眸直直的盯著方康碩的車子。
這是康劍還沒搬出康家別墅時提前買好的兩個平的複式公寓。
方穎自從康家別墅搬出後便搬來與康劍同住。自搬出後便再沒有回過康家別墅看過康碩一眼。同樣的,康劍亦是再沒有和他這個父親聯繫過。康美的事已然成了定局,被判了五年的牢獄。既然是已成的定局,方穎除了無奈的接受之外,對黎傾雪這個女兒的恨意亦然也是多了一份。
如果能夠重來,她一定會讓黎傾雪隨著她的那對父母一起離開,那也不至於會有現在這麼多的事情。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選擇康碩這個人,白白浪費了她三十年的青春與歲月卻是到頭來一分錢都沒有拿到。但是事情從來都是不能從來的。
早上
康劍吃過早飯後正站在試衣鏡前打著領帶,門鈴響起。
方穎還坐在餐桌上吃著早餐,於是出於就近的原則,從椅子上站起,走向門處打開。
門外站著有些憔悴的康碩,在看到屋內的方穎時,康碩的眸中閃過一抹怒意。
而方穎則是如門神一般的站在門口處,並沒有要移步的意思,顯然的沒有打算讓他進屋。冷冷的臉上帶著不屑的鄙夷,斜一眼站在門口處的康碩,「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既然你不能給我保障,我也不打算靠你……」
「我來找康劍,不找你!」方穎自以後是的話還沒說完,康碩倒是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一點不給面子的說道。
方穎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的難看,然卻是依舊沒有移步讓他進門的意思,依舊用著冷冷的聲音說道:「你要找兒子,去找康橋。我們母子三人從今往後與你們康家沒有任何關係。」你都一無所有,我們還為什麼要攀著你?就你這樣的,還不得讓我兒子多一份負擔?
很顯然的,方穎並不打算讓康劍對康碩負責,在她看來,現在一無所有的康碩,連自己都不能養活了,如今找上門來找康劍,定然是沒有好事的。
康碩一個用力,直接將擋在門口處的方穎給揮開,狠厲的雙眸重重的瞪她一眼:「你可以與我康家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永遠改變不了康劍是我兒子的事實!讓開!」
方穎一個站立不穩,差那麼一點跌倒,幸好一個準確的扶住了邊上班櫃子才能致於摔倒。
康碩進屋的時候,康劍正好繫好領帶換好西裝從自己間走出,在看到站在廳裡的康碩時,微微的蹙了一眉頭。拿過放在一旁邊公文包,不冷不熱的看看眼康碩,淡淡的說話句:「找我有事?」
就連一聲「爸爸」也沒有喚他。
見著康劍那不冷不熱的不敬樣,康碩裡中心十二分鐘不是滋味。這就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兒子?在知道他沒有康氏的半點股份時,毅然後二話不說話轉離開,甚至再見時連一聲「爸爸」都不喊他!那看他的眼神就好似在看路邊的甲乙丙丁,更或許說他連路人都不如。
此刻,康碩的心裡是窪冷窪冷的從頭涼到了腳。原來不管是這個女人還是她的兒子或女兒,看中的都不過只是他的錢而已。只是明白卻已然太晚了。老婆沒了,兒子沒了,就連康氏也沒有了。他現在唯一有的似乎只剩下孤獨與寂寞。
略帶傴僂的身子直了直,便是依舊掩飾不去他身上的那股滄涼與無力,對著康劍厲聲的說道:「康氏是怎麼回事?」
康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在他看來,康碩這問題問的真是十分的可笑,「康氏?你不應該去問你的前妻顧美雲嗎?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天律師喧讀遺囑的時候,我可是當天就被罷免了總經理的孫職位了。爸爸,你今天跑到這裡來質問我康氏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問錯對像了呢?康氏在我手上的時候,那可是是縱向橫向都在發展的,可是一交回到你前妻顧美雲的手上,看不出三個月就給倒了。所以,你要問的話去問你的前妻顧美雲又或者你的好兒子康橋。不好意思,爸爸,我很忙,就不陪你了。」說完,拿著公文包,一手正了正脖子上的領帶,邁步朝著門走去,卻又突然轉身,對著康碩道,「對了,如果你真的沒事做的話,不如去勸勸黎傾雪,看看有沒有辦法能幫到美美。不管怎麼說,她都還是你的女兒。」說完,繼續邁步向門。
「站住!」康碩一聲大喝!
剛走至門邊的康劍倒也真是十分聽話的頓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一臉怒氣沖沖的康碩,「還有何事?」
康碩大步走至康劍面前,手指指著他的鼻尖怒道:「別以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小動作,如果不是的在背後搞著,康氏會倒的這麼快?」
康劍突然之間冷冷的笑了起來:「爸爸,你真是會說笑。我搞小動作?我哪來那麼多的時間搞小動作?我整日忙著自己公司……」
「如果不是你鼓動那些部門經理離職,如果不是你煽動那個工廠,康氏會這麼快被收購了?別以後我不知道你和king—dong之間的那些齷齪事!」康碩冷冽的雙眸狠狠的盯著康劍。
「這不是爸爸你希望的嗎?」
「但是我沒讓你毀了康氏!」
「有區別嗎?」
康碩無言以對了。
康劍斜睨他一眼,轉身出門。
「康碩,我告訴你,這是你這些年來欠我們母子的,我們不過只是拿回我們應得的!」方穎譏諷的看著他,指了指門口處:「現在,你可以走了!我們這裡永遠都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