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41 七竅玲瓏心（一） 文 / 隨塵
晨風微涼，搖曳著軒窗迎面拂向葉皎兮，將她額前碎發揚起。()她隨手拿起一玉簪，在發上比了比，又將它拿下道：「真難看。」
身後的紫珠笑道：「先前見小姐不喜梳妝，最近怎麼就反了常態？都道女為悅己者容，莫不是……」
「你個死丫頭不許瞎說！」
紫珠拿起一雕花玉簪道：「要我說啊，還是這個更好些。」說著往葉皎兮髮髻上一插。
葉皎兮細細看了良久，道：「還行，可是好重啊！難受死了。」
「飾物不都這樣嗎？」
「哎呀，算了算了，還是原來的樣子好。」葉皎兮搖搖頭，正欲取下簪子，卻被紫珠攔下，「不行不行，小姐，您現在是王妃，有些難受也得忍忍，總是那個樣子會被下人們說閒話的。」
「誰敢說愛妃閒話？」沐子凌的聲音自門外響起，紫珠忙回身屈膝行了一禮，「奴婢胡說呢……」
沐子凌走至葉皎兮身後，笑道：「小軒窗，正梳妝。愛妃這是在為本王打扮嗎？」
葉皎兮自鏡中睨了他一眼，「別叫我愛妃，難聽死了。」
沐子凌示意紫珠退下，道：「那叫什麼？兮兒？」
葉皎兮取下雕花玉簪，將綰上的烏髮解下，如墨青絲一瀉而下，「也行，師父師兄們都是這樣叫我的。」
沐子凌伸手撫了撫她的烏髮，問道：「怎麼解下了？」
「難受，還是原來的樣子好。」
沐子凌笑笑，「你喜歡怎樣就怎樣，下人們不敢說什麼的。」
葉皎兮滿不在乎地笑笑，「就是說了什麼我也不痛不癢。」說著正要起身，忽然被沐子凌按下，聽他道：「來，我來為你畫眉吧。」
葉皎兮噗哧一笑，回身道：「算了吧，什麼畫眉之樂我可不稀罕。」
「真不要？」
葉皎兮搖頭，「不要，你就這麼閒？大清早地來我這裡，流寇的事就一點都不用管嗎？」
「你怎知我沒在管？前幾日便拍兵剿了他們老巢了，多數已落網，一盤散沙，不足為道。今日你想去哪裡玩？難得來趟江南，該盡興才是。」
「那是你難得來，我可常來。」
沐子凌笑道：「是啊，差點忘了，你本就是江湖人。說起這個，我倒有一事要同你說，我見到你師父了。」
「什麼？」葉皎兮驚得從座上猛然起身，「你、你見到我師父？」
「你不用嚇成這樣吧？」
「你怎麼找到他的？你們說了什麼？他、他沒打你吧？」
沐子凌失笑，他伸手將她額前散落的碎發撩到耳後，道：「放心吧，你師父是派人找我去的，雖然剛開始他很不高興，不過後來信我會對你好了。」
「真的？」葉皎兮將信將疑。
沐子凌點頭，「真的。」
「他沒打你？」
沐子凌輕笑，「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容易被打？」
葉皎兮故作鄭重地點頭，「我覺得你應該打不過他。」
見她這般，沐子凌亦起了玩心，邪笑道：「你是忘了大婚那晚是如何被我壓倒在婚床上的吧？」
葉皎兮一噎，瞪了他半晌方道：「還不是因為你偷襲！」
「那行，我不偷襲，看你能不能逃得過。」說著他挨近她一步，「我來了啊，你小心啊。」
沐子凌進一步，葉皎兮便慌張地退一步，警惕地瞪著他，「你、你想幹嘛？」
「自然是不偷襲便將你壓倒。」
葉皎兮縱身一躍便向後閃出幾步遠，看沐子凌依然站在原地還未及反應，葉皎兮便有些得意，「想抓到我，你還得在練幾年呢！」
「是嗎？」沐子凌邪邪一笑，正要追去，卻一不小心撞上了桌角，他哎呦一聲，摀住受過傷的肩膀道：「糟糕，傷口裂開了。」
葉皎兮大驚，忙疾步跑到他身旁，扶著他道：「怎麼回事？不是早就癒合了嗎？」語氣中的關切與緊張顯而易見。
沐子凌忽然伸手摟過她，直起身子笑道：「是啊，早就癒合了，不過你又被我抓住了。」
「你！」葉皎兮惱極，「你耍我！」
沐子凌雙手環住她的腰道：「我可沒有偷襲。」
葉皎兮使勁推了推他，「放開！」然而沐子凌紋絲未動，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葉皎兮被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微微低頭，「你放開啊！」
沐子凌並不理會，只是緩緩湊近她。男子的陽剛之氣環繞著她週身，葉皎兮心裡翻來覆去想著為何最近總是牢牢地被他制住，她倏然抬頭，在沐子凌下頷不輕不重一咬，「讓你耍我！」
沐子凌一驚，隨即便笑開，正想低頭封住她一張一合格外誘人的紅唇，忽然聽晏桑在門外道：「王爺，京都來信了。」
葉皎兮俏然一笑，「現在得放手了吧？」目中精光閃閃，儘是得逞的笑意。
沐子凌哭笑不得，無奈放開她，對著門外道：「進來吧。」
晏桑走進，將一信箋遞給沐子凌，沐子凌打開快速掃了眼，修眉微微蹙起。
葉皎兮疑惑，偷眼瞥了那信箋，很是秀氣的字，很顯然是出自女子之手，因離得遠了些，沒看清寫了什麼。她嘖嘖道：「不會是情書吧？沐子凌，我警告你，你要是敢……」
還未說完，便被他打斷道：「不是，別瞎想，我有事先走了，你要是覺得悶就出門走走吧，記得讓紫珠跟著。」說完便帶著晏桑走了出去。
葉皎兮望著沐子凌疾步離去的背影，不禁對那信箋更為疑惑，以及心頭淡淡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