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誰是兇手 文 / 史者沐晗
由於魏松的被俘，梁冰深感憂慮，他深知放棄這刺殺行動的必要性。對於魏松冒然行動非常生氣，但是作為組織上必須為下步工作有新的打算。他找到李元甲把自己的想法作了匯報。他的想法是將計就計，要求魏松潛伏在監獄之中，一要「坦白」，說出這次策劃的「主謀」溫鵬，除掉漢奸敗類，二要迅速找到關押在監獄的八路軍政委閆正剛，等機會解救出獄。李元甲同意了他的意見，要求他採取雙向行動，一馬上提審魏松部署任務，同時密電「泰山」在外面設計策，做到裡應外合，製造溫鵬是內奸的證據。
夜，靜悄悄地，渾城大地除了監獄探照燈向遠方發出的點點亮光，偶有十字街道的燈光照著昏暗的縣城外，渾城全部黑乎乎地，死了一樣的沉靜。苗麗麗起身看了看辦公樓和隔壁的憲兵警察住宿樓後，小心翼翼地從床下拿起發報機呼叫著「泰山」。
「泰山」就是八路軍在渾城地下組織的站長霍向陽，他公開身份是古玩店老闆，他為了掩護自己，還與日本商會的松本會長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係。松本很賞識他，兩個人經常在一起談詩弄畫，研究中國書法和中國東北的二人轉。同時，他又結交了好兄弟渾城警備局二處處長肖亮，把肖亮認為表弟。刺殺行動失利後，經過上級批准，他想出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秘電回復苗麗麗。
遠籐一郎叫梁冰來到辦公室。「梁桑，我們已經掌握了抓捕人的全部信息，他們也交代了。你是聰明的，你來分析一下，這次刺殺我誰是主使，是八路軍還是軍統？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梁冰看看遠籐，落座後給遠籐點了一支煙，說：「依我看，這次刺殺行動活動既不是八路也不會是軍統。獄長你想想，要是八路或者是軍統，就是刺殺您還不是件好下手的事情嗎，他們有軍隊，有地下武裝。我感覺好像是反滿分子所為！過去他們一直以鋤奸隊名義搞刺殺@」
「照你這麼說，難道我們就可以隨意被他們刺殺嗎？梁桑，我這裡有密報，你要看看嗎？」
梁冰不知道遠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他鎮定地看看遠籐，經驗告訴他，敵人並沒有查到原委。要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小鬼子絕對不會和自己這麼說話。在日本期間，他對日本人也有些瞭解。他試探著說：「獄長：您說的對，我們佈防森嚴，敵人除非大規模作戰來行刺，但是這對於常規來說是不可能的。因此，我說這次活動也許是八路或者軍統所為。」
「你分析的有道理，敵人之所以這麼猖獗，這麼準確地掌握我們的行程，說明我們內部有奸細！」
正在這時，美子來了。美子和父親說：「爸爸，您很忙嗎？我想和梁冰、佘雪出去喝茶，今天我和佘雪沒有事。您同意嗎？」
遠籐一郎把美子視為掌上明珠，自從36年以來，遠籐就奔潑在中國的土地上，他在緬甸期間，母親因胃癌離世。美子就和伯父一家生活在一起，伯父也是鹿地亙同學加老朋友，所以在伯父、鹿地亙的影響下，美子逐步走上了反對戰爭的道路上，曾到山東反戰同盟覺悟組織講課。為此，美子對父親提出的任何要求，遠籐一郎基本答應。於是，美子拉著梁冰的手，說：「梁冰，我們走吧！」遠籐一郎又是一陣的冷笑，心想：梁冰要真的內鬼，美子也保不了你。
李元甲知道溫鵬是忠實的日本走狗，原來就跟著古屋野典獄長混，成了監獄紅人。他找到現場接觸多的警察、憲兵瞭解，但是還找不到溫鵬有力證據。
溫鵬通過黑道的混混兒，經常跟蹤梁冰，作為安全處副處長，又有淺秋俊義撐腰，這個鐵桿漢奸雖然沒有接到查出內鬼的任務，但他主動和深津秀石請纓，以此來向新來的督訓員表功。
梁冰正和深津秀石在一起，溫鵬點頭哈腰地來到深津秀石的辦公室。
「督訓員好，梁副官好。我有點事情，要與督訓員匯報，梁副官是否給點面子？」溫鵬說完，給梁副官點了頭，笑嘻嘻地說。深津秀石嚴肅滴說：「說吧，你地帝國的朋友。梁桑也是忠實的朋友，有啥不能說的呢？你地講來，我地聽聽！」溫鵬看著梁冰說「是，是！」梁冰笑笑說：「你們聊，我還有事情！」
梁冰想：溫鵬這小子，一定是知道自己救了遠籐一郎不敢去告自己的狀，來深津秀石這裡來下蛆。但他轉入而一想，最近的行動是否暴露了。他徑直走下了樓梯。
溫鵬真的是來向深津秀石匯報的，他把古屋野遇刺後每天對調查梁冰、景長紅的情況都做了詳細記錄，因為李元甲主持工作時看不上他，遠籐一郎有喜歡上了梁冰，溫鵬只有抓住深津秀石這個老狐狸，作為靠山。深津秀石狡詐老成，心狠手辣。但是深津秀石沒有絕對的證據和把握不會輕易做決定。
深津秀石把溫鵬匯報的材料全部交給遠籐一郎，遠籐一郎看後非常惱怒：「八嘎，溫鵬！混蛋！梁冰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要是害我，隨時我就會死於其手。還有他說的景長紅，到時可以審查一下！」深津秀石瞇瞇眼睛，低聲對遠籐說：「獄長，我們不要被表面的現象迷惑。溫鵬的調查記錄是古屋野獄長遇刺後所有的材料，說明他是帝國的忠實的朋友，很是盡心極力，我等應該善待他，我們還沒站穩腳跟，有些情況不明，眼線還沒有。過去古屋野獄長的內線，我一直在通過特高課找尋。目前，我們還是多聽聽更好些！」
「不要再說了，有事和我匯報！」遠籐有些不耐煩了。深津秀石說：「中國那句古語說的好『兼聽則明，偏聽則暗』，有些事情可以辯證聽，獄長我們剛來還是要多採納一下別人的建議！」
「你在教訓我？別忘了，深津君，我才是這裡的典獄長！要記住軍人的職責，服從！你的懂嗎？這件事我安排李副獄長辦理了，關鍵是從抓到的犯人身上追查！，你不必操心了！」遠籐一郎狠狠滴點著一顆香煙，憤恨地離開辦公室。
李元甲和遠籐一郎視察監獄醫院。在醫院辦公室，遠籐一郎和李元甲說出了深津秀石的匯報內容。李元甲說：「獄長，我們內部不要有隔閡。深津秀石說的也不無道理，現在我正安排人追查此案，馬上會有結果。依我看，事情這辦，先叫梁冰和景長紅暫時反省一下，就是叫他們寫寫對這次刺殺行動的調研報告，就在辦公室寫不許出屋。也算是給深津君一個說法，等事情有個結果後在說。您說呢？」
監舍內，魏松坦白交代了誰是刺殺兇手後，感到輕鬆很多，同時也得到了「優厚」的待遇，換來了一個被子和一個合適的床位。他換成了一身較為乾淨的衣服，就像沒事一樣躺在床上，就像精神病一樣叨叨著：明月松間照，塔下日頭紅……很多犯人嘀咕說：這人叫鬼子整瘋了，魔魔怔怔地。閆正剛走過來看看魏松說：「好詩好詩，還有嗎」魏松佯裝聽不見，和衣而睡。
梁冰幾天呆辦公室，據說受到嫌疑被軟禁了，佘雪找到美子請她想辦法。這時景長紅走過來。美子說：「景君，你不也是？」「哈哈，你說被軟禁了？這不剛出來嘛，李副獄長叫我抓緊把上次審訊犯人的報告整理好報告給典獄長。梁冰怎麼還沒出來？」佘雪說：「梁副官怎麼會是內鬼呢？」景長紅說：「我對梁冰很瞭解，別看長的英俊瀟灑，但是打仗時就是個慫，膽子很小，他是臥底我說死不信。你們沒看到啊，對了，美子你看到了吧，那天就是他第一個去開車，說是救獄長，也說不一定自己貓起來。」
佘雪：「別貧了，他咋辦？」
美子：「他的確救了我們啊！這些人想什麼呢，誰想搞梁冰啊，一定是陰謀！」
「別看你們都喜歡梁冰，他也是我的同學。他要是真的是內鬼，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是效忠天皇陛下的！不和你們玩了，我去匯報後梁冰就會回來了！」景長紅邊說邊笑走出了醫院大門。
看到景長紅走了，美子看了看佘雪說：「曉雪，我們必須抓緊救出梁冰，不然他會有危險。這件事情必是溫鵬這個魔頭干的。不管怎麼樣，我還得去找我爸爸，只有他能救出梁冰。」
「美子，怕是夜長夢多啊，這是有人借此除掉梁冰，不抓緊救人，溫鵬就會殺了他，過去他就看不上梁冰，總發生矛盾，這是公報私仇！」美子點點頭。
「對了，美子。剛才景長紅說他和典獄長匯報後梁冰就能出來，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啊，看他神神秘秘地，不好琢磨。還是同學呢，人家遇難，他還笑得出來呢？」美子很不理解地說。
「放心吧，佘雪。不管怎樣，我一會去找我爸爸，一定就出梁冰，因為一天看不到他，我生活就沒意思。知道嗎，佘雪，我愛梁冰！」
佘雪看到這麼直白這麼大膽的遠籐美子，一時感到很陌生，因為佘雪一直愛著梁冰。但是要去救自己愛的人，她只有忍受這種莫名的傷痛。
梁冰躺在禁閉室閉目思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是自己行動暴漏？不會呀，是遠籐來時掌握了我的資料？不會的，因為美子沒有給自己任何消息。那是因為什麼？看來對敵鬥爭越來越複雜，自己隨時都要做好犧牲的準備。亂拉拉門響了，衛兵叫走了梁冰。
在茶社，美子和一郎在品茶，美子說：「爸爸，現在全世界反戰的呼聲越來越高，就連本土都有很多人集會遊行，您就不能放棄這場戰爭嗎？至少也要放下您手中的戰刀！」
「美子，這就是政治，政治就是戰爭。你還小，不懂。我們大日本帝國是戰無不勝的，如果我們不建立共榮大國，我們怎麼成為泱泱帝國呢？軍人衣服從命令為天職，當我走向太平洋戰場的那一刻，我的一切就完全交給了天皇！」
「爸爸，伯父熱愛和平，他和您不一樣，儘管在講學時被暗殺，但是他得到了人民的認可和擁護，他死得其所，爸爸！」
「美子，你已經被你的伯父染濡了，這樣下去很危險！你不要再沉淪下去，必須認真完成天皇陛下這次派你來的的使命，誓死效忠天皇！」
「爸爸，再有我和梁冰接觸3年多，我對他很瞭解，您能不能？」
「不要再說了，來人，送美子回去！」
淺秋俊義，溫鵬和景長紅求見遠籐一郎，景長紅遞給遠籐一郎一份審訊報告：「獄長：這是前幾天我們獄務課對犯人審訊的結果。抓到的兩個犯人，經過我們獄務課和安全處的審訊，一個不知姓名的硬骨頭（黃曉偉）被溫副處長殺了！
「什麼，我要的是活口？溫桑，你地什麼意思？難道你殺人滅口？」遠籐一郎插話道。
淺秋俊義說：「獄長息怒。是誤傷！溫桑是忠於帝國的。」景長紅接著說：「獄長，我想請淺秋處長和溫副處長迴避一下！」遠籐揮手叫他們下去。景長紅接著說：「我之所以提審和審問沒有如期完成，關鍵是第一個要犯已經被殺，所以當時我停止了審訊。昨天我出來後再次與李副獄長共同審訊了魏松，他交代了誰是內鬼。」
「那你就統統地說出來！」。
景長紅說：「獄長，內鬼不是梁冰！他就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