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吵架的最高境界 文 / 花塵pre
宴會散去後，我們一行四人朝天上人間走去。
「那個程蝶殤是什麼人？為什麼匯冊中從沒有提到過他？」我開口問。
白史恆回答：「大陸匯冊並不是完整的。程蝶殤是漢國國相，十七歲時就權傾朝野。他是天晴大陸的一個傳奇，據說，他帶兵打仗，從未輸過。我知道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我瞇起眼，說：「是該好好查一查。」
穆和笑著點頭，慕容沖垂眸不語。
這個世界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是哪裡流傳下來的傳統還是師父曾經來過的原因，很多地方和我所瞭解的古代都不一樣。就像是這所謂的國相，他不是丞相，官位卻比丞相要高上一級，可卻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力。但國相的號召力很強，一個沒有實權的國相，實際上卻繫著一個國家的穩定。
而國相，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當的。一旦一個國家有了國相，就等於將國家百姓的心都繫在了一個人身上。所以，這個人必須是整個國家的傳奇。
是不能失敗的存在。
夜深人靜，唯有天上人間的殘雪還亮著燈火。
殘雪的花圃後。
「喂，我們這樣不太好吧。」一道如露珠般通透的聲音輕輕響起。
「怕什麼，出了事也有太后奶奶為我們擔著。」另一道文雅又不失剔透的聲音回答她。
「可是，總覺得好怪。他們現在可能在洞房哎。」
「來來去去不就是那麼一回事，有什麼好奇怪的。又不是說沒見過。」
「你見過？色狼啊你！」女子的聲音拔高。
「大驚小怪，那是你沒見識好不啦。」
「我沒見識？我是不和你一般見識！」
「嗯，那你現在在和誰說話？和鬼嗎？」
「和鬼說話也比和你說話好。」
「那你就自己和自己說話吧。」
「你才是鬼呢！你連鬼都不如！」
「我比你好點。」
「不見得。我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比你差。」
「哪裡哪裡？我怎麼從來都沒有看出來？」
「那是你沒有見識。」
「我沒有見識？拜託，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
「自知之明？比你強點。」
「你知道『自知之明』是什麼嗎？要不要請先生再來教一遍？」
「要請先生的不應該是我吧！」
……
「安靜點，笨蛋！我們會吵到他們，會被發現的！」
「可是，為什麼屋裡還亮著燈？」
「可能是為了看得更清楚吧。」
「那，為什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也不知道，不會已經完事了吧？這麼快！」
這是插進了一道聲音：「應該是還沒開始。」
「你怎麼知道？」
女子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驚恐：「我不知道，不是我！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
看著站在我面前的兩個白癡，我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今晚我們是想要討論一下下一步的動作，可是這兩個白癡……
你說偷聽就偷聽好了，反正又不是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可他們了兩個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還一吵就吵了半個時辰，聲音之響我在百米外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西子和宋玉兩人站在我面前，皆是垂頭，不語。
「我這裡還有一些糕點和花茶，餓的話吃一點。下次偷聽的時候，不要再被發現了。」我說著，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夜更深人更靜，天上人間的殘雪還亮著燈。
一道黑影從牆頭掠過，迅速隱沒在黑暗中。
他避過明亮的區域，熟練地在黑暗中穿梭，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殘雪。
還亮著燈？
這時，從屋裡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喂，這是我的！」
「你已經有這麼多了，想吃成豬啊。」
「你們兩個停歇一會兒好不好？從一進來就沒停過，不累嗎？」
「搞笑，我是誰？哪有這麼容易累？」
「從小到大，就沒吵累過。」
「那你們先忍著，等會再繼續好嗎？」
……
「忍不了了！他實在太欠揍了！」
「你以為我好受嗎？」
……
好奇怪的對話。
難道……聽聲音不止兩個人啊……
他還在思索之際，脖頸邊傳來了一陣冰涼。
一道好聽的男聲悠然響起：「這對話很有意思吧。」
「是蠻有意思的，一天聽到晚就不好受了。」我回答。
只見穆和的長劍架在蒙面人脖子上，蒙面人一臉驚愕地看著從屋子裡走出來的一行五人。
穆和本來是回自己屋中拿一些資料，誰知一進殘雪，就看見有個蒙面人傻傻地站在屋前，聽西子和宋玉兩人吵架。
我感歎一聲，西子和宋玉兩人真是極品，吵個架都能讓刺客聽呆去。
「說，你的主子是誰？」我並沒有扯去他臉上的蒙面巾，而是直接問。
他低頭不語。
「不說？」我勾起了嘴角，「唔，我這個人，向來仁慈，不喜歡用刑。那……」
「西子，脫了他的褲子！」
「啊？」西子愣了一會，隨機有些羞澀地搖了搖頭，「不行，我還小。」
我蹙起眉，沉思一會兒：「算了。」
眾人鬆了一口氣，畢竟這也太不雅了。
「我自己來！」
眾人：……（不帶這麼驚世駭俗的）
就在我的手碰到蒙面人衣服時，他終於忍不住低喝一聲，聲音溫潤如玉泉，悅耳極了：「別碰我！」
我立即收回手，笑得異常燦爛：「我知道你是誰了，這聲音我可從沒忘過。」
蒙面人身子一僵。
我拍了拍手，說：「先綁著他吧，他要是藏起來，找也找不到。不用多長時間，他妹妹會來就他的。」
蒙面人身子又一僵。
穆和馬上反應過來，心有靈犀地與我對視一眼。
然後，我們倆都露出了微笑。
見此，蒙面人身子再次一僵。
「話說夜黑風高殺人夜，沒想到這個夜晚竟熱鬧如斯。」我抿了一口茶，道，「既然來了就下來喝一杯。」
「皇后娘娘果然是爽快人。」一紅色身影緩緩出現。
我露出一絲微笑：「也沒什麼，你姐姐在我這，我想，作為妹妹，你一定會來的。」
程蝶殤臉色不變，唇邊掛著魅惑的笑容：「說的是，我要多謝皇后娘娘了。」
「謝就不必了。」我繼續說，「你姐姐太不道德，站在我的屋前也不知道要偷看什麼。不過，她的腦子好像不太好使，竟然傻傻地站在門外站了半個多時辰，想不然人注意都難。」
程蝶衣輕歎一聲：「沒辦法，腦子不好使是天生的。不過，不論她有多傻，她還是我姐姐，我是不會拋棄她的。」
劫的身體一僵。
「真是姐妹情深啊！」我感動地說。
程蝶殤嘴角的笑容不變：「唉，讓娘娘見笑了。」
「無事，你把她帶回去吧，被再讓她亂跑了，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大方仁慈的。」
「好，都是在此謝過娘娘了。」
對上程蝶殤，我其他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說一句，他應一句，還完全不反駁，我服了。
宋玉適時地說了一句：「看看，這才是吵架的最高境界。」
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