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對不起 文 / 業火菩提

    一大早起來，我的頭就跟被人用門被夾過似的，痛的利害，現在還是暈乎乎的。我起來把臥室的窗簾打開，窗外的床架上放著一盆小盆栽，裡面放著個長滿刺的小肉球，我們叫它仙人球，陽光透過窗的玻璃照在我的身上，我想他再也不能將我照的溫暖了，但是在這種疼痛下我的意識卻是從未有過的清醒。

    我在心裡對著佳佳說：我回來了，回到了我們曾經春夢縈繞的小縣城。我打開玻璃的窗，把外面的小肉球拿了進來，我哭了，一滴滴的淚水將它澆灌，這時媽媽進來了，媽媽；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溺愛、責怪、心疼。那種眼神五位雜揉吧！媽媽愛自己的孩子，同時；她責怪我不孝順，又心疼我的這幅摸樣，我坐在我的床上，發著我的呆，媽媽拉來床邊的凳子坐下，有些不願意提起的說道：昨晚媛媛來過了。我沉默的不回應她的話，每次一談到這些問題我都會用沉默來去回應不必要的回答。但這樣的回應卻讓人更加的受傷，是不是呢、佳佳！你還記得在那學校的大柏樹下嗎？你用顫抖的身體和含滿淚水的眼睛，問我：你為什麼總是用沉默來傷害你，用無形的利刃給你帶去凌遲的痛苦。你說那以後你不會為我哭，你會很快樂。我相信你很快樂，看著你跟程遠彼此依偎，親密無間；我以為你是快樂的。只是你會不會想到同樣的話會在我的生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呢！我想我受到了你詛咒。

    「你到底想怎樣，哎…」母親最終還是受不了我由始至終的沉默，想要離開我的房間；我條件反射的問道：她送我回來的，她呆了多久。母親看著我搖頭，我知道她在痛恨我，這一刻。她現在一定認為我就像一個用冷漠來凌遲別人的惡魔，冷漠的看別人疼的在地上打滾，掙扎，而我依舊用一張冷漠的面孔看著那些掙扎的人。她有些生氣的說：她哭著離開的。同時，門被砰地一聲巨響關上了。我聽著門那邊媽媽，近乎瘋狂的話，「你就是個魔鬼，你來到這個世上就是為了折磨那些上輩子欠了你的人。」我不知道母親說的那些人是不是包括媛媛她們，但是我想應該是包括的，因為我是魔鬼嗎！

    我在房間裡呆坐了很長的時間，當我打開房門時，家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我看著廚房電飯煲裡亮著燈，我知道那是母親為我準備好的飯菜，她一直告誡我不要吃冷的東西，準時吃飯，不要忘東忘西的老忘記吃飯；但是我還是經常忘記吃飯，而且我的胃病越是越來越嚴重了，時不時的疼的讓我翻來覆去的，面色發紫。我看著那保溫的燈，淚水不免再次的流了出來，對不起，母親我害你擔心了！

    我只吃母親為我蒸的肉湯就出門去了，因為其他的我再也吃不下了；現在的我進食愈來愈少。現在母親並不知道，我一直瞞著她。她每次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都會大談我在學校如何有規律的生活，雖然她每次都會問我你有沒有患病了。我的回答也是都要翻過來應付她，她聽到我很好便會掛掉電話。

    我先去了連縣的那條河，他的兩邊還是直立著一排的楊柳，沒有一絲的變化；我找到了我們曾今刻下字的那棵樹呢！佳佳，那些字還在，你知道嗎！我恍惚的回頭問，後面是空蕩蕩的，是啊！你不在了。下面的連河還是向你說的是黃泉水，氣味依舊沒變呢！只是我想知道連河能連接到你的那個世界嗎？如果能，你看到我在水中注入對你的思念嗎？你還會回來看我嗎！你還會冒著大雨不撐傘的跑去為我買胃藥嗎！

    「你又來這裡了，你真的愛她，她也愛你，我當年是不是很卑劣」我的旁邊出現的是程遠，「我不該對你說的，是不是，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遲了」我握著河邊的護欄的鐵架，冰涼的溫度使我很清醒，看著程遠自嘲的看著我，低著頭看著連河，說：「對不起」程遠最後看了我一眼離開了，但是我依然聽到了下雨的聲音，他的雨從來不曾直面我們，他的雨之下在他的世界裡。快要消失的時候，他輕輕的說了句話!「對不起。」對不起！我心想我們到底是誰對不起誰呢！這個問題糾纏了我們這麼多年，我們知道現在也沒有弄個明白。

    接著我也離開了這個地方，我去了麵包店，坐在那個鞦韆椅子上，我沒有點任何的東西；店裡的人估計看著我就像看稀有動物吧！一個進到店裡什麼也不吃，只是坐在那椅子上來回輕微晃動流著淚的怪人。

    一天就這樣在我重溫老地方裡度過了，我坐在當年連夢中學的綠草地上，只是現在不是蔥翠墨綠的翡翠了，而是一片枯黃。我雙手放在頭上枕著躺下，看著天上雲卷雲舒，你說過，雲可以讓人看到你思念的人但是我怎麼就看不到呢！不遠處是一對情侶在親密的接吻，你拉我扯的是那樣的美好，是呢？當年的我在這個季節在每個夜裡不是甜蜜的嘴角掛著蜜進入夢鄉的嗎！

    那對情侶這時已經發現了我這個可惡的偷窺者；但是我並沒有被罵或被驅趕，而是被他們熱情的拉去給他/她倆拍照，甜蜜中的人怎麼會看到厭惡的一面呢！拍完照已經很晚了，冬天的夜總是黑的很快。

    「佳佳，你在那邊還好嗎！那裡有夜晚嗎！如果有，我很對不起，不能送你回家了。」

    本書首發於看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