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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決一雌雄 第二百七一章 、矛盾加劇 文 / 胡小謅

    趙如金狠狠地一甩想掙沒掙脫,不由心火四起!

    此時此刻,對他來說賭桌比什麼都重要。

    他回頭喝問:「你鬆了!你鬆不鬆開?」

    張艷紅一言不發,目光堅決而頑強地迎視著自己的丈夫。

    「再不鬆開我整死你!」

    趙如金眼睛裡閃射出一束束令張艷紅心寒而陌生的光,發出最後通牒。

    望著丈夫狼一般凶殘的目光,已經豁出去了的農家女毫不畏懼。

    但最後她還是無力地鬆開了手。想到家裡此刻還不知哭成什麼樣子的女兒,張艷紅縱然有跟他一決雌雄的決心,怎奈又撇不下可憐又可愛的小趙佳呀!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同樣惡狠狠地一甩手,趙如金趁勢踉踉蹌蹌很快就消失在深秋的夜色中……

    張艷紅的六姐——張艷紅,害怕妹妹和小外甥女遭到不測,和丈夫張鵬程星夜把她們娘兒倆接到了自己家,讓她們總算在六姐夫家又有了一間棲身之所。

    他們哪裡知道,如此一來一家人都將跟著在更大的火坑中毀滅。

    ……

    一燈如豆。僅僅幾個小時,也許丈夫就會把賣房子的錢全部在賭桌上輸得精光!張艷紅坐在六姐家隔壁的一間小屋子裡,身邊是臉上掛著淚痕已經睡著了的女兒,牆上那座結婚時買的掛鐘指著午夜前23點23分。

    清脆的鐘聲不斷敲擊著張艷紅的神經,她收回目光,輕輕揉著流淚的雙眼。

    這時,記憶中的閃光點迸發出耀眼的光,照亮了墜入無底深淵的張艷紅,她彷彿聽見女兒在喚她,慢慢睜開了昏糊糊的雙眼。

    「媽媽——」果然是小趙佳爬在身邊,小臉上全是淚水,緊緊地抱著張艷紅的脖子。

    張艷紅的淚水象斷線珍珠,滾滾而下。

    張艷紅的六姐張艷麗是個正經過日子的女人,一看妹妹家這樣子,直替妹妹遭心,卻也沒辦法。她和丈夫也是幾乎一宿沒睡,就跟丈夫商量,決定從家中拿出8500多塊錢借給趙如金,希望用他們的血汗錢拴住妹夫的心,勸他沒再往賭桌上跑了,跟妹妹買台電動三輪車,正經干,把要散的日子再聚攏,不為自己,咋也得為孩子想想呀!

    翌日天還沒亮,趙如金果然輸得兩手空空跑到連襟張鵬程家來砸門。

    「砰砰砰!」

    一聽那特有的一陣緊似一陣的敲門聲,屋裡的人就全都知道是誰來了。打開門,趙如金一頭闖進來,紅紅的眼睛左右一掃,第一句話就是:「她們娘-們呢?」

    直到看見張艷紅娘兒倆,他的氣才順了些,但隨後又往熱炕上一躺,連衣服也沒脫就呼呼睡死過去了。

    日落西山,趙如金醒來。

    六姐和妻子早已把飯菜弄好,好吃好喝侍候著他。飯間,一聽說大姨姐和姐夫的主意,趙如金當即表示同意。張艷紅嘴上不說,心裡卻怕姐姐姐夫好心好意拿出他們辛苦掙來的這麼大一筆錢「借」給嗜賭成性的趙如金,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但她同時又暗暗期望丈夫真的從此走正道,好好幹幾年,攢點錢把房子再蓋起來,把即將坍塌的日子再重新撐起來,日後也好有個安穩生活和指靠。

    現在她已經不敢指望再把日子過富裕,把老娘接過來同住,盡盡當兒女的孝道了——她已經將人生願望降到最後一道本能的防線:只渴望有個安穩日子過。

    8500多塊,買回了一輛新嶄嶄的「港田」三輪摩托車。

    後來,趙如金就駕著這輛三輪摩托車往返於市裡和板廟子金礦之間,倒騰點瓜果蔬菜什麼的,掙點差價錢。

    縣城位於大鼎山區腹地,四周與江林、長春、磐石、蛟河等地接壤。大山中一條公路與山鄉各地交匯成蛛網狀,各種經濟也隨著蛛網狀的公路得以向外流動。同時,大鼎山重巒疊嶂,峨峨神秀,古木蒼籐,危峰入雲,無數溪流從天而降,山麓湧出溫泉股股,流向大山外。

    其間蘊藏著無數寶貝,只要肯下力,不愁掙不到錢。因此如果日子就這麼過下去,富裕雖說遙遙無期,吃喝卻是不愁了……

    可是,日子剛剛見點亮兒,趙如金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耐不住「寂寞」。他也吃不得在山裡鑽來鑽去的那份「苦」。

    常言道:好吃不如餃子,好受不如倒著。在「突突突」冒著嗆人黑煙的「港田」三輪摩托車上,趙如金常常走神地想:什麼最來錢?什麼最自在?想來想去當然是啥也不幹,躺在家裡等著房芭掉餡餅。趙如金想得太美太酷,幾次差點沒連摩托帶人一起滾下萬丈深淵。

    為了好好活著別出「事故」,趙如金終於不幹了。

    他把車停在六姐家的院裡,自己跑出去天天泡在酒桌上、賭場裡。

    一天晚上,張艷紅早早把住門口,死也不放趙如金再出去。

    「趙如金,」張艷紅直呼丈夫的姓名,聲音裡流露出明顯的無奈與絕望,但她盡量控制住自己,她要把憋在肚子裡的話全部倒出來,是死是活,不是怎麼樣,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想和你好好談談,今晚你說什麼也不能走。我二十歲跟了你,家裡不同意,連張結婚證都沒領,不圖你榮華富貴,而是圖的你這個人!可生活這些年你都幹了些什麼呢?」

    「你挺大個男子漢,怎麼就跟小孩兒似的,好幾天壞幾天?咱們這個家現在糟糕到了何等程度,你知道不知道?別人家都過成了大肥羊,可咱家呢?你瞅瞅咱家,你還叫個男子漢,還有一點丈夫的良心和當爸的責任心,還夠個大寫的人嗎?啊?!」

    趙如金望著張艷紅涕淚交流、滿含憂怨、責備、痛苦的目光,一聲不吭。

    孩子在邊上哭。

    「身為丈夫和父親,」半晌,趙如金咬了咬嘴唇,「我對不起你和小佳。」

    「這樣的話只能讓我和孩子感到難過。我和孩子並不想追究你的過去,也不給你嚴責,而是期望你能像個丈夫、父親的樣子,把這個家撐起來。」

    「可我確實盡到了最大的努力。」

    「你『盡』了什麼『力』呀?啊?!」

    張艷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火一下冒了出來,她幾乎是喊著說出來的這句話。

    趙如金避開妻子灼灼的目光,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停了停,張艷紅痛聲說:「實在不行,咱們還是離婚吧!」

    一聽這話,趙如金觸電般跳了起來!他「匡」地一聲,把手裡的水懷摔得粉碎。

    「操-你-媽!給你臉你還往鼻子上抓呢!臭婊子,你要敢再提離婚我整死你!」

    張艷紅也呼地一下站起來:

    「就離!」

    「再說一句!」

    「離!」

    趙如金猛地躥上一步,閃電般「啪啪」照著張艷紅腦門就是幾個電炮,東北打人的一種俗稱,即用重拳直擊人的面孔!

    可怕的是這農村二流子趙如金幹活不行,打人卻是異常凶狠,只聽張艷紅撕心裂肺般慘叫一聲,流血的腦袋弓下去,猶如一隻被猛獸襲擊而受傷的羔羊,隨著慘叫聲重重地摔倒在地。

    女兒小趙佳在一旁被嚇呆了,她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抱住張艷紅:「媽媽!媽媽——!」

    幾分鐘後,張艷紅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受傷的眼睛什麼也看不見,口和鼻子裡不斷往外冒血,好幾顆牙齒被打碎了,心也彷彿被打碎了。

    身體癱軟在潮濕的泥土地上,孩子抱也抱不起來,渾身就像散了骨架。輕輕一動,巨痛幾乎又使她昏迷。

    趙如金早已揚長而去。

    心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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