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五四回 允禮臨行求雍正 文 / 未知
林如海瞧見允禮喜氣洋洋的出來,心內猜中了幾分,見允禮躬身行禮,也不再避讓,笑道,「你明日聽了聖訓,有機會再來這裡喝酒,玉兒親自采的合歡花浸了酒,最是補身子。前兒又不知道哪裡找了什麼上古偏方,泡了幾罈子酒,日日看著我喝,真是沒辦法。」允禮笑道,「這是玉兒的孝心,師傅自當高興才是,別人家羨慕還羨慕不來呢。」林如海越發的笑開了道,「你早些回去吧,明兒還要早起進宮。」允禮點頭,隨即又行禮告辭,見林如海坦然受禮,心裡更踏實了幾分。
林如海對允禮是十分滿意的,身為皇子,無皇家驕躁,無富貴惡習,無紈褲之舉,並彬彬有禮,斯文儒雅,頗有幾分自己當年的影子,自然心裡先取中了。雖說弘歷論才論貌皆不低於允禮,但從雍正素日的言行舉止來看,弘歷將來必登大寶,林如海是無論如何也不捨得自己的寶貝女兒黛玉將來入宮與那一眾脂粉爭奇鬥艷惑君心,染了凡塵的,是以心裡也只能對弘歷愧疚了。原怕黛玉的心思自己不懂,但觀今日允禮滿臉喜色,自然黛玉是給了准信的,林如海心裡的大石頭也放了下來,總算能對賈敏有個交代了。
忽而又想起弘歷對黛玉的深情連雍正都無可奈何,倘若這位小爺左了性子,雍正只怕也不會遵守黛玉自擇婚姻的承諾吧,況且允禮和黛玉若成親,二人皆得罪了這將來的皇帝,天家是不講骨肉親情的,只怕允禮和黛玉將來的路不一定好走。心思已定,只想著過兩日再探探雍正和弘歷的口風。
卻說允禮興沖沖回府,心願終得黛玉首肯,夢裡皆是黛玉含羞帶怯的笑容,早起亦是容光煥發,雍正見允禮如此精神抖擻,心裡也自高興道,「老十七,我只怕你辦差辛苦要埋怨我,見你如此情景,我也就放心了。」允禮只得依言笑道,「四哥待我自是沒得說,理當為四哥分憂。」雍正便悄悄囑咐了一番話,無非密報上說了誰的不是,叮囑允禮切切小心,允禮自然一一聽了。末了雍正問起程時刻,命人相送。允禮笑道,「前兒雲霓侄女說明日請幾位阿哥格格還有太傅的千金和賈府的二奶奶還有幾位姑娘在紅樓吃飯,若四哥同意,我便和他們吃了飯再走,也只當他們送我了。」
雍正想了想道,「也好,倒省了禮部那幫老頭子的事情。既然雲霓有這雅興,須得攪她一回。明兒我若得空,也去敬你一杯,只當餞行了。如今且先別說出去。待你回來,雲霓也該大婚了,我想著給她和碩公主的名份,正式昭告天下,也算對她前兒捐銀的一份回報,況且她本也是皇后的義女,理當該得的。說起來你也該大婚了,等你此次回來,四哥給你挑個名門閨秀,你總這樣拖著,聖祖泉下有知,也必怪我這個做哥哥的不知道疼兄弟,豈不惱我?」
允禮笑道,「不瞞四哥,我確實心裡有人了。只是今秋四哥選秀,如今我也不敢提。只等到時候再說吧。」雍正對允禮和弘歷待黛玉的深情早有所察,便問道,「不知道是誰家的千金入了十七弟的眼?咱們皇子的嫡福晉,總要血統純正,滿蒙貴族的。」允禮心裡一慌道,「四哥不是說滿漢一家嗎?林姑娘雖說是漢人,到底是正黃旗的,身份也不低。況且太傅當朝大儒,豈不比那些舞刀弄槍的人更尊貴些?」雍正心裡歎了一口氣,允禮和弘歷的情事終究擺到了明面上來爭,當日弘歷也曾要求娶黛玉為嫡福晉,被自己以皇子福晉必得是滿洲親貴所回絕,礙於禮法,弘歷不得不娶了富察氏,倘或能得黛玉相伴,弘歷將來的皇貴妃自非黛玉莫許了。如今允禮又來求黛玉為嫡福晉,若允了允禮,弘歷那裡自己無法交待,弘歷這孩子自幼跟著聖祖學習,心內極有主意,是大清將來的一代明君。只是情這一關,若不能過,當日順治和董鄂妃的故事讓皇室的人心有餘悸,若弘歷將來也成為第二個順治,豈不是大清的損失和劫難?只是這林黛玉的性子素來清冷,只怕也不適應宮內的生活,便如當日的董鄂妃,在宮內如履薄冰,步步小心,最終還是敵不過宮內的爾虞我詐,香消玉殞,才讓順治帝灰心,從此撒手人寰。如今若允了弘歷所請,只怕將來也免不了如此情景。若不允弘歷允了允禮,只怕弘歷心有疙瘩,叔侄紛爭,也是皇家所忌諱的。還有一點最重要的,那黛玉是鳳姐所保護的人,想到鳳姐眼中的空靈和孤寂,以及對黛玉姐妹的情意,雍正心中震顫不已,自己不能為鳳姐做些什麼,也不能得她相伴,難道連幫助她守護姐妹的事情也做不到麼?
見允禮依舊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雍正心內早已轉了千百個念頭,笑道,「太傅的千金自然不同別人,論身份論家世論人品,都是極好的。如今也不急,且等你回來再說吧。」原來雍正心裡不知道鳳姐對此事如何看,不想輕易允諾了允禮,恐給鳳姐造成困擾。九五之尊,守諾還是能做到的,何況承諾的是自己心裡那一株亭亭玉立的清蓮。允禮見雍正沒有立即回絕掉,心裡已經是喜悅,忙行禮如儀道,「如此,先謝過四哥了。」
雍正見允禮退出後,伸手招來暗衛,命去傳話,消息到我這裡時,也不過方用了早飯。我見墨雲急急來找我,便退了下人道,「你做什麼慌慌的?」墨雲如今越發的隨意起來,再沒有剛來時謹慎小心的樣子,想是跟雍正久了的人都會學了他幾分的肅穆吧。墨雲笑道,「十萬火急的信,怎麼不急?」拿了個信封出來,上面的火漆尚在,我知道是要緊事,忙打開看時,原來只有一行字,「十七求林氏,意如何?」方放心下來,不覺有些失笑,笑他的大驚小怪,轉而心裡卻是深深的感動,雖說當初雍正承諾過幫我改變這些女子的命運,但是都說帝王無情,我也並不敢真的全依靠他,才說了要這些姐妹自己學會改變命運。不想今兒這短短的一句話,讓我看到了雍正的守信重諾。弘歷對黛玉的情意誰都能看出,我也曾擔心過雍正會將黛玉列入禍國紅顏而加以處置,或是執意將黛玉賜給弘歷以全大局,沒想到允禮果然去求了雍正,更沒想到雍正竟派人來詢我的意見。
我不想寫字,細細思慮了一番,對墨雲道,「你只說我多謝四爺成全。余外不必說了。」墨雲忙答應一聲去了,我自拿了那張紙,又看了看,扔到香爐裡焚了,才靜靜心出來到賈母上房伺候午飯。賈母見我來了,忙道,「你可知道那年貴妃竟定了本月十五省親,果然他們家富貴,聽說園子什麼的都是原先的,極大極體面的,如今不過重新添了些陳設。看來咱們家娘娘省親也十有**是准的了。」我忙道,「前幾日在宮裡倒不曾聽說,敢是新得的消息?」王夫人道,「可不是新得的,聽說年貴妃的小皇子賜了名字喚作福沛,可不是個有福氣的麼,托生在帝皇家裡,舅家又那樣富貴,自然是福氣充沛了。」我暗自冷笑,福沛,只怕沒那個命去承受這滔天的富貴,年羹堯的驕縱早已注定了年家的命運。但願這世事無常也能給賈府的老爺們一個醒悟,興許避免了賈府的滅亡也說不定。想起外頭傳言的賈赦賈珍等仗勢欺人花天酒地的事情,我搖搖頭,只怕誰也救不了他們了。
王夫人見我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疑惑道「老太太問你咱們家的園子如何了,你只管點頭搖頭做什麼?」我一驚,忙笑道,「我正想著咱們家娘娘什麼時候省親,竟疏忽了,可是該打。咱們家的園子已經照著圖紙修整好了,如今單忙各處花草陳設,大約也要有兩個月的樣子。今兒要寫信催在外採買的人,快些兒回來。」王夫人點頭道,「還有哪些沒到位?」我忙笑道,「如今單薔哥兒在蘇州採買小戲子和丫頭,蓉哥兒在金陵備辦古董繡品,其餘花草如今芸哥兒督促著匠人也就這幾日的功夫了。」賈母點點頭道,「是要催催,早些辦好了,你老爺也好上折子請娘娘回府省親,這可是咱們家的大喜事,別疏忽了。」王夫人站起來笑道,「老太太放心,這事兒誤不得。這些事兒老太太不必費心,媳婦自和璉兒媳婦去料理,準叫老太太高高興興的看見娘娘回來就是。」
賈母笑道,「我老了,哪裡還操得了心。倒是白聽聽你們說說,心裡高興罷了。我那裡還有兩件老古董,回頭找出來看著哪裡可用,鴛鴦記著提醒我。」王夫人忙笑道,「各處陳設自有買辦的採買,老太太的體己怎能動用?」賈母擺擺手道,「什麼體己,不過是些玩意兒,難道死了帶到棺材裡去?況且我那些東西留著也是給兒子媳婦孫子孫女們的,不過如今拿幾件出來,又有什麼?你也太小心了,孝順也不全在這上頭。你瞧鳳丫頭眼巴巴的看著呢,當家人才知道當家人的苦,有些個物件買多了也是浪費,古董花瓶不能吃不能喝的,買那麼多做什麼,倒不如省下銀子來添些家用。」王夫人忙道,「老太太一片好心,是我沒想周全。叫老太太費心,媳婦慚愧了。既如此,鳳丫頭好生看著人收了老太太的物件,待娘娘省親過後,再還給老太太。」我看著賈母言語間的爽利和明瞭,知道這七旬老人經歷了世事滄桑,自然看得通透。見王夫人吩咐,忙答應了,只等過後找鴛鴦拿了些陳設去鋪陳,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服侍賈母用了飯,王夫人自帶我到了房裡,退了下人道,「如今咱們家娘娘聖眷正隆,只可惜沒個兒子。你怎麼想法子悄悄的尋了藥方子,娘娘若是有了兒子,咱們閤府的前程可就有指望了。」我心裡暗自搖頭,忙陪笑道,「姑媽說的固然是,只是一時半會兒去哪裡找到這樣的神醫?姑媽知道,我自有了巧兒,如今尚未有身孕,公公婆婆可不就是為這個非要給二爺納妾麼。若找到了神醫,我自然也是歡喜的。前兒那太醫說雪蓮是婦科聖藥,憑她什麼不好,但有此樣,都能治好的。姑媽每月進宮請安,也好悄悄問問娘娘到底身上如何,藥可不是亂吃的,總要對症才好。咱們娘娘那樣尊貴,宮裡的太醫豈有不巴結的,正經姑媽尋了信得過的太醫好好給娘娘瞧瞧,便是再名貴的藥材,宮裡也是不缺的。」
王夫人聽我說的有理,歎氣道,「如今寶丫頭都有了身孕,不管是男是女,總是將來的依靠。這皇家女人多,只看子嗣斷富貴,娘娘若是沒有兒子,將來紅顏老去,在那深宮裡,可指望誰去?我也派人打聽太醫,你且尋尋民間的方子,有些個偏方比正經太醫開的還好呢。」我忙點頭答應了。王夫人又道,「明兒你們去紅樓,我正有事情囑咐你。如今咱們家雖有娘娘,到底其他姑娘們也是未出嫁的,怎麼著攀上了好親事,也是府裡的喜事。雲霓除了格格們,單請了咱們家的姑娘,可見心裡是看重的。這樣好的機會,你留心些,看看可有看中我們府裡姑娘的,回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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