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章 拜師 文 / 午夜濃茶
顧迪笑著回道：「還成吧，想往這方面發展發展。」
肖老點頭道：「願不願意跟著我學習古玩鑒賞知識？」
他是真看上顧迪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奇妙，肖老看上顧迪哪一點？首先是顧迪的誠懇，按理說，顧迪花多少錢買來的玉蟬，根本不需要跟老爺子明說，但是他卻把底價透露給了老爺子。第二點就是他的品格，老爺子一生閱人無數，打眼一看就知道什麼人適合在這一行裡發展，什麼人會成為古玩行裡的禍害，這孩子優秀的品質讓老人動心了，假以時日磨練一下，會成為一代大師也說不定。
第三點，就是他的眼力了，能從八角街踅回來這麼件玉蟬，單單是運氣嗎？說明這小子是有潛力的，如果把這份潛力挖掘出來，老爺子也認為是幸事一件。
老爺子一生愛才，如今，這麼好的苗子不多見了！所以，他便生出了收徒之心。
顧明飛吃了一驚，馬上反應過來，一拉顧迪的袖子，急切的說道：「小迪，還不趕緊給肖老磕頭拜師！」
顧迪也是驚訝了一下，趕忙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在肖老面前站定後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他心說，這段日子淨磕頭了，前些天給活佛格桑磕了三個，今兒又撿了個便宜師傅，又是三個，哥們兒腦門兒都磕青了。
肖建勳哈哈大笑著將顧迪攙了起來，道：「好啊，老頭子有日子沒收徒弟了，你算是破了老頭子立的規矩，我想，你小子也許就是老頭子我這輩子收的最後一個弟子了，受你三個響頭，倒也當得！好孩子，快起來吧。」
顧迪笑著站了起來。
老人對顧迪說不出的喜愛，馬上就想著給他上課，他對顧明飛說道：「明飛啊，你有事情就去忙，把倆孩子留在我家裡吧，對了，你回去跟小迪家人說一聲，孩子在我家住幾天，等他學的差不多了，再讓他回去。讓你哥放心就是了。」
顧明飛咧了咧嘴，答應下來：「小迪能跟著您老學些東西，是這小子的造化，我們家人肯定放心，那就這樣，我先回去了。」他又對顧迪說道：「小迪，跟著肖老好好學。」
「曖！你就放心吧。」顧迪一迭聲地答應道。
送走了顧明飛，肖老把顧迪林琳帶進書房。顧迪頓時對眼前琳琅滿目的書籍震撼了，他從未見過誰家有這麼多的藏房也大，足有三十個平方米，書櫃擺滿了三個牆面，裡面全是各類專業書籍。
顧迪饒有興趣的轉了一圈，籍非常豐富，甚至可以說包羅萬象，凡是涉及到古玩一類的書籍，在這間屋子裡都能找到。
他隨手抽出一本來，翻看了一下，是介紹玉器鑒定的，上面就有關於漢八刀的介紹。
顧迪問道：「師傅，這漢八刀，究竟是怎麼個雕刻手法啊？」
不僅他會感到莫名其妙，其實，許多古玉玩家和研究中國古代玉工藝和歷史的專家都會望文生義。
肖老見顧迪的求知慾很強，他也樂得給顧迪解釋，便高興地笑著說：「中國的玉文化源遠流長，從新石器時代一直延續到清代，直到如今的信息時代。『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老祖宗自古就將玉與做人緊密聯繫在一起，在中國的象形文字中，玉字，就是用一個國王拿著一塊石頭來表達，也即王者之石的意思。
在孔子的《論語》中，玉被看做男子品德行為所取式的對象，叫做『君子溫潤如玉』。炎黃子孫鍾愛美玉，賦予玉五德，即：仁、義、智、勇、潔，將君子比德於玉，應高尚廉潔，要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節，故『君子無故，玉不離身』。
女子亦要比德於玉，要冰清玉潔，守身如玉。呵呵，說遠了，不過，你想要瞭解漢八刀，就要先對中國的玉文化有個大致的瞭解。所謂『漢八刀』，指的是一種雕刻技巧，並且特指玉蟬的雕刻技法，葬玉和晗蟬你都明白是什麼意思吧？」
顧迪說道：「昨天晚上聽我小叔講過，大體上明白。」
肖老微微頷首：「這玉蟬，就是葬玉的一種，俗稱『口含』，是人死入殮後含在死人嘴裡的，寓意為脫胎重生。玉蟬的雕刻技法被稱之為『漢八刀』，說的是，它的雕工極具特色，寥寥數刀，就能將玉蟬雕琢的生動形象，它只有八刀工，漢代的玉石雕刻工匠，下刀既准又狠，起刀收刀乾淨利索，這就是漢八刀的特點和由來了。
總結一下，漢八刀是中國玉雕技法中比較有特點的刀工技法，是葬玉文化帶來的產物，隨著葬玉文化的衰落，漢八刀這種技法，後來也不再採用，現在雖有造假玉的不法之徒加以模仿，但終因脫離了那個時代，雕出的玩意兒不倫不類，缺少神韻，加上作偽者的功力不逮，琢不出那種氣勢，總是會留下很多破綻的。」
顧迪點著頭，對老人的知識淵博佩服的五體投地，「師傅，聽了您的一番話，我感覺自己需要學習的知識很有很多，您不介意的話，我的學習，就從您這間書房裡開始吧。」
肖建勳微笑著說道：「我這屋子裡的書，你可以隨便翻，翻爛了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你能學到知識，另外，俗話說得好，光說不練假把式，想要成為一名出色的古玩鑒定師，必須要大量接觸實物，多看，多揣摩，多上手，才能掌握到鑒定古物的要領，後天我要去英雄山古玩市場轉一轉，你和丫頭隨我一起過去吧。」
顧迪答應下來，老爺子毫無保留的將畢生所學傳授給自己，這是極為難得的學習機會，顧迪自然要好好把握。
「真不知道這小子身上哪一點值得你們看重，怎麼都把他當成寶貝了？」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林琳這會兒嘟囔了一句，他還為早上的事情耿耿於懷呢。
顧迪也清楚一向大度的林格格並不是真生他的氣，嘿嘿笑了笑，打了個哈哈不去反駁她。
肖老爺子哈哈一笑，倒背著手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顧迪如饑似渴的吸收著營養，拋去吃飯睡覺時間，基本上在肖老的書房裡不出來，通過兩天學習，對古玩字畫的一些基礎鑒定要領，他算是掌握了一些。
宇文秀蓉輕輕推開了門，笑著對顧迪說道：「小迪啊，不要老是呆在屋裡不出去，這孩子，你看看都幾點了，趕緊下樓吃飯。」
顧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師母，我馬上下去。」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看表，都晚上七點多了，難怪外面看不到太陽了呢。
跟著師母下了樓，肖老和林琳早已等候在餐桌旁了，坐下後開吃，吃飽飯又去，顧迪這才回房間休息。
第二天一早，顧迪來到院子裡時，正看到林琳跟在肖老爺子身後，像模像樣的打起了太極拳，那動作還真像那麼回事，他看了一會兒，覺得沒啥意思，去廚房幫師母做飯了。
吃過早晚，林琳駕車載著師徒二人，向英雄山古玩市場殺去。
一座城市，能讓人記住的，並非是那些摩天大樓和滿街的車水馬龍，而是它的人文地理以及文化傳承。
正如北京有潘家園和琉璃廠，上海由豫園，南京有夫子廟一樣，濟南也有使人們流連忘返的英雄山文化市場，現在的英雄山文化市場，被譽為全國四大文化市場之一。
濟南的英雄山早市，早在1985年就自發形成了，隨著經濟的發展，經營品種也多了起來，並且形成了富有特色的鳥市和字畫、古玩市場。
在英雄山東北側，經銷古舊書畫、字畫、古錢幣、陶瓷、玉器、古舊傢俱攤位不少，攤主盤踞在道路兩旁，在樹下鋪開報紙油布，擺上沾著泥巴的陶器，生了綠銹的銅器，雜七雜八的玉件像章錢幣木雕，往小馬扎上一坐，點上支煙，一天的買賣就算開始了。
三人行走在綠樹成蔭的小路上，即便是在盛夏的當午，也並不感覺有多麼炎熱。
「師傅，您說，如今這古玩市場上有真東西麼？」顧迪問道，他已經悄悄將涼氣釋放了出來。
幾天下來，他已經逐步參悟透了眼中涼氣的使用方法，他把氣息稱之為「涼氣」是因為氣息附著在眼中，清涼無比。
這種氣息是由天珠手鏈帶來的，手鏈只不過是它的一個寄存體，說得直白一些，手鏈也就是涼氣的蝸居，涼氣一直隱藏在手鏈中，直到手鏈被顧迪戴上後無意中觸發了它，這才使得涼氣湧進了顧迪的眼中，形成了異能。
而觸發這種異能效用的是顧迪的意念，意念一動，涼氣隨之而動，意念一收，涼氣便收了回來，到目前為止，涼氣的有效使用範圍大約在一米左右，也就是說，只有在距離古玩字畫一米的範圍內，涼氣才能穿透古玩，滲入內部，看清楚裡面究竟有無靈氣存在。通過靈氣的顏色，辨別它產自什麼年代。
「早在十年以前，在這英雄山古玩市場上還是能淘到好東西的，現在可少多了，至於原因，不外乎有兩個方面，第一，造假販假的人多，贗品必然就多，造假手法高明，使得一些贗品古玩比真品都真，流入市場後，使不少人打眼上當。
第二個方面嘛，中華民族在五千年的發展歷程中，形成了光輝璀璨的文明，以其從未間斷過的傳承，造就了各個時期、各種形態的藝術形式，隨著老百姓的日子越過越紅火，古玩收藏熱潮再度來襲，但歷史上遺留下來的古董畢竟是有限的，一些國寶級的真品被國家收入博物館中陳列展出，流入民間的東西又被收藏家高價購得後珍藏起來，這也是現如今市場上好東西不多的原因之一。」肖老含笑著指點徒弟。
「我明白了，古玩這一行，果然是沒錢人玩不起的。」顧迪感歎了一句。
林琳不屑一顧的說道：「那是自然，你以為都跟你似的，踩了腳狗屎，然後就走了大運，被你碰上個玉蟬，掙了兩百多萬，古玩鑒賞那是要靠真本事的。」
這兩天來，林琳似乎跟顧迪槓上了，有事沒事的就找他吵一架，還主動挑釁他，其實她也挺心虛的，畢竟被顧迪看光了，不是啥光彩的事情，但仔細回味一下，又覺得有一絲甜蜜的感覺，兩種複雜的情緒攪得她有些糾結，冷靜下來的時候，細細回憶和顧迪相處的每一個瞬間，她悲催的發現自己居然喜歡上這個無恥的傢伙了，雖然她很想否認，但是這種感覺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她，愛，就是愛，那是打心眼裡往外湧現的一種對異性的欣賞和愛慕，不是想否認就能否認的了的。
她變著法的刺激顧迪，是有掩飾自己情緒的心思在裡面，她以為顧迪看不出來，但是顧迪是什麼人？上大學那會兒就沾花惹草的，在系裡號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老鳥，觀察女孩子眼神表情的眼力豈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
顧迪開始還讓著她，通過幾天的觀察，他越品味越覺得事情不對，索性放開了膀子直接跟林琳幹上了，他心說，他媽的，怎麼死不是死，反正是你先惹我的，大爺怕了你還不成？大不了老子對你負責任就完了！
「小妞兒，別找不痛快啊，什麼叫踩了狗屎走了運？哥們兒是正兒八經被活佛格桑看中的人，人家老和尚都說我福緣深厚，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到你嘴裡，怎麼就變了味了？」見林琳瞪起了眼，顧迪繼續說道：「不服咋的？不服你也給哥們兒撿個漏讓哥們兒瞧瞧你的本事。」
林琳掐著腰怒視顧迪，然後氣呼呼地說道：「小顧子，你甭得瑟！不就是撿漏麼？老娘今兒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本事！」
說完後，林琳撒丫子向前跑去，顧迪一臉無奈的看著肖老，道：「這丫頭八成神經了。」
肖老哈哈大笑著說：「你們倆啊，一天都鬥心裡難受，整個一歡喜冤家！不過倒是挺登對的，小迪啊，有沒有考慮過跟林琳交往一下？」
「您老人家也拿我開涮，就她那火爆脾氣，我敢找她麼我？真和她談了，今後的人生可就真暗無天日了！」顧迪咋呼道。
肖老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沒在勸導，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咦？鼻煙壺？顏色有些奇怪啊。」顧迪停下了腳步，目光被一個玻璃瓶吸引住了，他在攤位前蹲了下來，拿起鼻煙壺看了起來，意念一動，眼中的涼氣瞬間放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