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禮番三 文 / 夏依
「小懷——」，蔻語聽到兒子威脅的話語，差點喘不過氣來，老天，對方可不是一般人哪，「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先走了——」，她不敢再看佟笑禮一眼，牽著兒子的手，和陸雙一起轉身離開。
「媽咪——」。
「乖乖，別說話，跟媽咪走哦」。蔻語的腳步又快又急。
「不是了，媽咪，我們還沒有付帳哎」。瞧瞧身後的服務生已經追過來的，活似他們就是來吃霸王餐的一樣。
呃——
蔻語的腳步一頓，是啊，都怪她，太急太慌，失了常性，沒有關係的，只要她死不承認就行了，當初可是他有錯在先不是嗎？是她被佔了便宜哎，就算是他喝醉了又怎麼樣？在道上混的就可以什麼都不講了嗎？
「我來——」。突來的聲音，又讓蔻語倒抽了一口氣，猛然回頭，果然是佟笑禮，他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小語，你是怎麼了？」。對蔻語的反常，陸雙也很感興趣。
「沒事」，她一個勁兒的搖頭，陸雙付完帳之後，她又開始想跑出去了，不過——老天還是不打算如了她的意，佟笑禮一伸手，輕輕鬆鬆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纏著我媽咪，我報警了」。小小嚴峻的小臉，是全然的認真，他，說到做到。
佟笑禮意味深長的看了梁宇懷一眼，再將視線凝在蔻語蒼白的小臉上，「他是我的兒子？」。一字一句，清晰的想讓人忽視都難。
他一開口，陸雙才注意到，小宇懷跟佟笑禮真的長得好像，只是一個大號一點，一個小號一點而已。
怪不得，他會錯認的。
等等——真的是錯認嗎？憑著她多年當律師的敏銳直覺，事情好像不是表面看來的這麼簡單，不然的話，小語一定不會在意的，被人家錯認一下下，這種小事，她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啊，今天——卻一再的躲避佟笑禮。
難道說——
小宇懷真的是佟笑禮的兒子。
「不是不是——他不是你的兒子，你認錯人了」，蔻語就快要哭出來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嘛，他又怎麼可能會認得出來，太詭異了點吧。
「我是媽咪的兒子，不是你的兒子」。三大一小，出了餐廳，因為裡面的人，還要做生意。
佟笑禮看著小傢伙的小臉失笑，他難得好心的放開蔻語，半蹲著與梁宇懷平視，「你知道嗎？憑你媽咪一個人是生不出你的」。
「你在胡說什麼」。蔻語大叫，「不要在孩子面前亂說話，會教壞小孩子的」。她緊張的樣子，讓他一笑再笑。
「好吧——我並沒有打算教壞他的意思，現在，我們該好好談談的」。
談？
有什麼好談的。
她才不要談呢。
蔻語搖頭，「我不要，雙雙，你把他趕走好不好？」。
「佟先生，你還是先離開吧」。再呆在這裡，小語都快要被他嚇死了。
不過——
佟笑禮仍然不動如山，眼前的孩子極有可能是他的骨血，他怎麼可能會離開，一手牽著蔻語，這小子極度護母，只要扣住他的媽咪，小傢伙一定會乖乖跟上來的。
「你要帶我媽咪去哪裡？」。梁宇懷扯著佟笑禮的褲管就是不讓他走，「雙姨，我們快報警」。
陸雙也真的掏出了電話。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抱警」。他的眼，有意無意的凝著蔻語，蔻語心中一驚，「不——不要報警」。她氣弱的開口。
梁宇懷和陸雙都訝異的張大了口，怎麼回事？碰到這種事情還不報警。
「現在——跟我去一個地方」，牽著蔻語，他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去，身後的陸雙和梁宇懷不得不咬牙跟上前去。
……。
他們坐在這個包間裡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從頭到尾說過的話不會越過三句，都是視線在空中對碰，佟笑禮和梁宇懷的。
蔻語的小腦袋始終是低低的。
「九年前——」，他，要開口了。
蔻語慌張的抬起頭來，無措的看了佟笑禮一眼，用力的搖頭，「等等，等等——」。這麼丟臉的事情，她怎麼可以讓兒子知道。轉頭，看著兒子，「小懷，跟雙姨先回去好不好？媽咪跟這位叔叔有事情要談」。
「不要」。搖頭，梁宇懷非常堅決，迅速的拒絕，「我才不要留媽咪一個人呆在這裡」。對面這只笑面虎。
「可是——媽咪希望你回去」。
「媽咪，他不是好人——」。
面對小傢伙的無理指控，佟笑禮僅是挑了挑眉，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可以歸類為好人一列，若真是細算起來，他不過是個大惡人罷了，是社會上黑暗層的人。
「雙雙，拜託你，先帶小懷回家好不好，我只要一會，只要一會就回去，有什麼事，我回去之後再告訴你，好不好？」。
柔柔輕輕的聲音，滿是乞求，她是不想將好友丟在這裡不管，不過——好友的目光，讓她無法狠心拒絕，沒有關係，佟笑禮這個人跑不掉，如果他敢傷害小語，她一定告得他連褲子都沒得穿。
微微頷首應允，陸雙哄著梁宇懷跟她一起走。
「不要」。梁宇懷搖頭，「媽咪會被他欺負的」。
「雙姨保證不會」。陸雙只差沒有舉手發誓，她知道這個小鬼頭可比任何一個人都難搞定，「我們先離開，媽咪才能快快談完事情回家，不然，我們就要回不了家了哦」。
梁宇懷好不情願，不過——
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母親為難。
「不准你欺負我媽咪，也不准你惹她哭，不然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小小的孩子，倒是懂得威脅了。
佟笑禮僅是但笑不語，直到陸雙帶著梁宇懷離開之後，他的視線，才轉回，看著眼前快要縮成一團的小女人。
他很可怕嗎？
黑幽幽帶著笑意的眼眸，只是靜靜的盯著她，他一句話都不說。蔻語硬著頭皮抬起頭來，再這樣拖下去，她今天都別想回去了。
「呃——你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要先回家了」。
佟笑禮微微挑眉。
「我以為，是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關於她，和那個小鬼頭。
蔻語搖頭。
她沒有什麼事情要告訴他的。
一點點都沒有。
「好吧，那麼，由我來問，你來回答——」，眼前這個女人可不是普通的膽小，佟笑禮放緩的音量，天知道，他這個樣子還能嚇到什麼人，連不懂事的孩子看到他都只會笑而已。
久久，蔻語才緩緩點頭。
「他的是我兒子」。他的語氣，是萬分確定的。
小臉微微一僵，僅是一瞬間，小腦袋開始用力的搖著，「不——不是，他不是你的兒子，他——他只是跟你長得有些像而已」。聲音，越來越小。
這能怪她嗎？兒子的長像又不是她能決定的。
她的猶凝，已經確定了他的想法，沒錯，那個長得跟他很像的小鬼，果然是他的兒子。
「是九年前那一夜有的嗎？」。他柔聲輕問。
九年前的那一夜——
他，還記得？
「你——」，小口微張，蔻語有些不知所措。
佟笑禮失笑，「我只是喝醉了，還沒有到不醒人世的地步」。當晚的女人，是她，身處無間之道，不該存在的情感，他不會去碰。男人自然有男人的需要，良家婦女，像他們這樣的人是不會去碰的。
他們有他們的玩法。
那一夜，之所以喝醉，是兄弟鬧著要給他過生日，一開心，就多喝了幾杯，兄弟效敬的女人，他沒有道理不接收。
只是——
萬萬沒想到接收到的不是成熟性感的熟女，反倒是一個怯生生的小處女，等到他發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低咒一聲，仍是徹徹底底的佔有了她。
原本想在第二天醒來之後，給她一個交代，就算不負責，不娶她，也會給她補償，誰知道第二天起來，她早就不見了蹤影。
一問之下，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對不起禮哥，我們以為她是pub裡的公主，原本就讓她在洗手間裡等的，可是——」。那幫兄弟，抬不起頭。
搞錯了對像，弄錯了人。
次日一大早，那女人已經被吃干抹淨扛出來，才知道，人家是清白人家的女人，怕惹來麻煩，威脅了兩人將人送走了。
佟笑禮什麼也沒有說，不過，狠狠的罰了那幾個糊塗兄弟，讓他們一輩子都會記住有些錯誤，是不能犯的。
他有想過去找她，至少，給她一個交代。
沒有一個尋常女人，遇到這種事還能怡然的，雖然她進pub，但是，她還是個處女，而且，他記得她清秀的小臉和清澈的臉。
她是第一次去pub，之前沒有人見過她，找了一段時間，沒有找到她，之後，也就淡忘了——
或許，忘得還不夠徹底，否然，他不會第一眼就覺得她眼熟，而後，認出了她。
「生下孩子，給你照成困擾了嗎？」。畢竟，當年她不是心甘情願的，
蔻語搖頭。
「沒有」。她的兒子那麼可愛，那麼聰明，那麼懂事，怎麼可能會給她造成困擾呢，兒子在照顧她呢。
「你——嫁人了嗎？」。
啊——
蔻語不解他為什麼這麼問，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佟笑禮皺起眉頭，「是因為當年的事，在你的心裡留下了陰影嗎？」。
「你在意嗎？」。蔻語大著膽子對上他的眼，剛好看到他眼中的懊惱，他，是在意的，「剛開始確實給我造成了困擾，當年我才十八歲，什麼事都不懂，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心中又恐慌又害怕，之後又發現懷了孩子——」，才十八歲的她，真的不知所措，「不過，生下小懷之後，就什麼都過去了，他是個可愛的孩子，而且很懂事，他才八歲，會照顧自己，還會照顧我——」，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當人媽的要兒子照顧確實不怎麼光彩。「他也會自己賺錢——」，一說到兒子，她就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別提什麼害怕了，心裡除了兒子，別的感覺都沒有了。
佟笑禮沒有開口插話，耐心的讓她把想說的說完。
她——
是個迷糊的女人啊。
也因為有這樣的母親才會養成那樣的兒子吧，母親不能照顧兒子，只好兒子來照顧母親嘍。
「我——」，突地，蔻語驚覺自己又忘形了，急忙收住口，暗自懊惱，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了。
「你怪我嗎？」。佟笑禮托起她的小臉，凝著她的眼眸，仍是如九年前一般的清澈，沒有被任何雜質所污染。
「怪——」，蔻語很誠實的點頭，「我爸媽和大哥都怪你，不過，我沒有告訴他們——」。
「為什麼？」。
「他們威脅我，如果我敢告訴別人，他們不但會殺了我，還會殺了我的家人」。為了家人著想，她什麼都不想說，直敢往自己的肚子裡吞。
剛開始被人的不諒解，也只能暗暗承受。
「他們是騙你的——」，輕輕一聲歎息，佟笑禮將僵硬的她擁在懷裡，撫著她的發，將當年的事情一一告訴她。
「啊——」，聽完，蔻語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你是說——他們搞錯了人？」。小嘴張得大大的。
佟笑禮笑著點頭。
「為什麼是我？是因為我長得一臉倒霉像嗎？」蔻語開始不平的輕罵，「明明搞錯人了，也不會道歉，還要威脅人家，還有——你是道上混的哎，啊——我不該跟你說的，你是不是想對我的家人不利——」。蔻語開始後知後覺的防犯他。
佟笑禮失笑，無奈的搖頭。
「我發誓，那種事情不會發事，從前不會，以後也不會，而且——迷天盟早就轉型成功，現在，我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而已，不拿刀，也不拿殺，我們不是天生的殺人，殺人一點都不好玩」。
「真的不好玩嗎？」。
她才不信，「你們不很喜歡隨時隨刻拿著刀啊槍啊的亂砍亂殺的嗎？還會威脅人，一旦有人惹你們不高興了，不是斷手就是斷腳，運氣不好一點的，連小命都沒有了」。
「不要以偏概全」。
「你不是嗎？你不想殺人，為什麼要混黑道？」。
「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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