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逢場作戲

正文 01【高潮上 文 / 風染白

    謝絕轉載

    旅遊還算開心,如果把其中某一些不不是十分愉快的情景去掉的話。

    其實不單單是一場旅遊,就是人生來看,也總是喜憂參半的,太快了的東西往往都太過短暫,不如悠著點好。

    回來的時候這邊下起了大雨,坐飛機坐的也有點累,此時此刻特別想念家裡的味道。但秦子陽卻說要帶我去拍照,我說拍什麼照啊,怎麼突然想要拍照?

    他不說話,緊緊抿著嘴,我才恍然大悟,上次在上海時沒拍成的婚紗照,那次還遇到饒起雲後來蕭洛也來了,蕭洛的一張巨額支票解決了很多問題,但那次的事卻已經成了一根刺,讓驕傲的秦子陽一直都耿耿於懷。

    我說好啊,去吧,我也想照。

    我們去的是北京最大的一家照相館,剛走進去就有人熱情地過來服務,看了我們兩眼問說要拍婚紗照?

    我沒說話,看著一旁的秦子陽。他思索了一下,然後鄭重地點點頭,這一點頭我不禁驚詫地看著他。

    他伸出手握住我,大大的手掌滿是熱力。

    照完後,我與他手牽著手走了出來。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激動的,如果說一個女人在拍婚紗照時沒有著雀躍地心情,沒有著一種微妙的感覺那只能說明她不愛身邊的這個男人,或者是她被現實中錢財的問題弄的心煩意亂,疲乏不堪,但這兩樣顯然都不符合我,所以我的心即使在這幾年經歷了很多大起大落,但這一刻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掉。這段日子以來,他都會回來過夜,而他的婚姻也真就像他所說的只是個契約或者說是合作而已,不具有什麼意義。

    我想到了早些年前住在我家對面的王叔叔一家。

    因為趕上單位要分福利房,而他家已經有一套了,夫妻倆都是事業單位的全民,為了再要一套唯一的方法就是離婚以女方的身份再要一套。

    於是兩個人轟轟烈烈地打了一場架,見面什麼的也總是偷偷摸摸的怕落人口實,等房子分下來後男方要復婚,可是可笑的是女方竟然不樂意了。

    這一拖竟然到現在也還沒復婚,但卻還是在一起住著。

    這種事情到處發生在我們身邊,其實一年有名無實的婚姻算得了什麼?尤其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親兄弟,親父子都能夠倒戈相向,何況是這些?

    所以,我理解,但卻無法不難過,總是有一個東西哽在心口,鬱鬱難抑。尤其是當那邊一個電話響起,不管幾點,不管何時何地,秦子陽總會是一臉嚴肅地趕過去。

    回來後又總會萬般抱歉,雖然他不說,他不是那種會當著你面抱著你一口一個寶貝我錯了,對不起的人,他不會,但卻會用細小的動作來討好你,或者是情緒上的一種感知。

    我往往不會再與他計較,我都體諒他,真的,我覺得我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賢惠的好女人了。

    再也找不到一個像我這樣。

    程姍也被我磨得不行了,現在她只會說一句,蘇念錦,你真他媽的是個好女人啊。我要是男人我准找你。

    我說謝謝,但你若是男人,我一定不會看上你。

    她就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我不禁覺得好笑。

    「笑什麼呢?」秦子陽剛走進來,把衣服扔在沙發上,走過來攬住我的腰。

    「沒什麼,你餓了吧,我去給你熱菜。」

    他不肯放開我,「再讓我靠會。」

    「最近很累?」我心疼一般地摸著他的臉。

    「還好,只要看到你心裡就會寧靜下來。」

    我沒說話,笑著任他靠著,等他起來後我就去給他燉湯。

    可是轉過身後,我那笑就再也沒了。

    「你的心就會寧靜下來,可是你可曾想過我的心會如何的波濤洶湧,他想不出來的,就是任何一個人見我都想像不出來不是?」

    喃喃自語著走向廚房,打開火,把碗筷準備好。

    趁他吃飯的時候我對他說想要去公司。

    他沒問我為什麼,只是徵求我意見想要去擔任什麼職位。

    「仍舊是任市場部經理一職」

    「那個職位很累,我再給你從新安排個。」

    「不用,原來從哪裡開始現在仍是在哪裡。」

    他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繼續吃飯。

    其實公司的股票有我的一半,從紐約的時候就是,那陣子他的錢都歸我管,只是後來在中國和印度的幾家子公司沒有我的份額,不過在他結婚的那天他給了我部分,是我幾項條件中的一個。這一年來斷斷續續地又有一些登記到了我名下。

    還記得曾經有次我與他做完愛,我向他提大連那家公司的事,他皺了一下眉,沒說什麼,卻翻過身又狠狠地要了我一次。一直到最後他也沒給出答案,而我早就累死在床上,睜開眼時秦子陽已經不在了。

    但下午的時候,我就收到一份合同。裡面是大連公司的部分股票。

    很自然地收了起來,然後去菜市場買菜,做飯。做他最愛的吃的菜,煮他最愛吃的飯

    謝絕轉載

    一年的時間是如此的快,又是如此的漫長,但有幾件大事卻真真是轟動了整個北京,上面平反了秦家的事兒,秦老爺子還有秦子陽的父母都被放了出來,而且還官復原職,軍區大院的房子也返了回來。還有原本在北京的一間四合院。

    還記得那天我正在吃早飯,打開電視時突然看到的,手中的筷子就那樣掉在了地上,吃了一半的飯怎樣也吃不下去了。

    北京的報紙把這事報的沸沸揚揚的,而昨天秦子陽在幹什麼,什麼都沒幹,或者說仍舊是和往常一樣,吃飯,看報紙,在書房處理工作,然後上床睡覺,但一定要抱著我。他說他習慣了我的體溫,他剛結婚那陣子我有段時間不讓他抱著,他卻不肯,說是習慣了的東西很難戒掉。

    這習慣從紐約時就根深蒂固了,不挖出根來恐怕改不了。

    我就笑說,那你剛結婚的最初不是根本就沒過來。他不吱聲,他不想回答的時候就是狠狠地吻我。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把另一隻筷子放在桌上,然後去接。

    是秦子陽的聲音,今天是週末但他現在應該在美國。

    「我晚上回北京,到時候我們一起出去吃。」

    「好,我等你。」

    電話斷了,我本想問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但到了嘴邊仍是吞了回去,晚上吃飯時再說吧。

    手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了衣角。

    晚上打扮好後就去了秦子陽指定的地兒。

    到了那時心裡就開始狂跳,不知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這一年來我和他也沒少出來吃,他不是很避諱我的事,說實話,北京的這幫富豪高幹們帶女人出來不只是不避諱而且還有著炫耀的成分在。

    只有你帶出來的妞不好看丟臉,而沒有說你帶妞出來這一點丟臉的說法。

    當然妞這個詞我討厭的程度就跟我當年在t市討厭馬子一樣的討厭。

    但不論是秦子陽的妞還是馬子我都被這樣稱呼過。

    即使他會皺著眉,會不高興。但林子大了,不是所有鳥都很識趣的。

    整間咖啡廳已經被包了下來,我被帶到其中一角。桌面上擺著一份協議書。

    我看了一眼,知道是什麼,然而真正到了這一天,看著秦子陽手中拿著那張離婚協議書坐在我對面的時候我卻沒有任何一絲一毫歡喜的感覺。

    心裡有著一種荒蕪一般的麻木,手在不知不覺間合攏交握在一起,整間咖啡廳裡的每一樣都經過了特殊的設計安排,秦子陽想要浪漫起來的時候是沒有人可以比的。

    當他笑著問我感覺怎麼樣時,我的心真的被狠狠地一撞。

    這間咖啡廳是我在看一本小說中時無意跟他聊起的,當時他就跟所有小說中的那些腹黑優雅高貴的男主角一樣漫不經心地看著我,緊抿著的唇似乎充分顯示了他的不屑。

    當然也不會有太多的不屑,只是一秒,這一秒讓你以為他壓根就沒有聽進去。

    可是當看到這個曾經結合了自己所有夢幻的咖啡廳時才知道,這個男人永遠不會有真正的漫不經心。

    他打了一個響指,周圍一下子黯了下去,然後桌子上方的燈卻突然亮了起來。

    桌子上的食物都是我最喜歡吃的,當然也有著他所喜歡的,沒有蔥花,沒有胡蘿蔔,沒有

    「喝一杯紅酒吧。」他給我斟了半杯。

    我拿著高腳杯看著裡面紅色的液體映出了自己的輪廓。

    周邊放著的是貝多芬的獻給愛麗絲,不過其實我最喜歡的是他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但似乎寓意有些冰涼。

    「我們來乾一杯,慶祝我自由了。」

    「是啊,是該慶祝,自由,呵呵。」我與他相撞了一下,杯子發出清脆的聲音,叮地一聲,像是什麼破了的聲音。

    秦子陽喝了很多,但卻不肯多說什麼,一雙眼沒離開過我的身子,而另一隻手放在下面,似乎正在摸著什麼,只是摸了太久,過一陣又把手拿了上來,在桌面上習慣性地嗒嗒地敲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目光越來越沉,入了肚的酒也越來越多,但卻始終不言不語。

    「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的話出去散散吧,我吃飽了。你也應該是吧。」我看著他碟子裡的牛排,那被切割得格外細緻,甚至可以說成是過分『細緻』的碎末道

    「走吧。」我站了起來。

    他卻突然拽住我的手,我站著他坐著,一雙眼隱隱地壓抑著什麼一般地看著我。

    我挑眉,不吱聲,學著他的樣子回望過去。

    「蘇念錦」他一邊低喚一邊把手伸向一旁的西裝兜裡。

    我的心,這一刻,這一剎那,已經無法再跳動,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裡,用手下意識地緊緊地揪住左面心口上的衣服。

    但是半天他仍是雙手空空地拿了上來,輕敲著桌面。

    那放在左胸口上的手猝然鬆了開來。

    「我想出去透口氣。」

    他就是不肯動,但當我看向他的時候,他的臉上又一片肅然。

    無奈之下我只得坐在那裡看著他。

    等著他開口,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秦子陽敲打桌面那嗒嗒的聲音越來越快。最後忽然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半蹲下身子,右手奇跡般地拿著一枚鑽戒。

    我看著這個男人,這個我彷彿看了一輩子的男人,其實一輩子遠遠沒有這麼久,可是有些人即使面對一生你都覺得無關緊要,而有些人只是這短短的一陣兒,你就會有牽扯一輩子的感覺。

    人生很奇妙,感覺更是奇妙,而愛情就是所有奇妙中最為荒唐與無法言語的東西。

    秦子陽半跪在地地上,手中拿著鑽戒,那鑽戒真是耀眼啊。

    閃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前方一片迷濛。

    我笑著接過他的戒指,我把它們戴在手上,我看到他的眼中有著光火在閃,那光火和我以往看到的不同,裡面有著希望,有著纏綿,有著壓抑,有著隱忍,還有著愛情。

    是呵,愛情,這個男人其實是愛我的,用著他的方式,用著他最大的限度在愛著我。

    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因為我是蘇念錦啊。

    我把它戴上,然後笑著看他。

    「好看嗎?」我問。

    他站了起來,走過來吻上我的唇。

    他的唇依舊是那麼冰涼,我伸出舌頭一點點滴舔舐著它們,「也許一輩子它們都是涼的。」

    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但是他懂。

    「不會是一輩子,因為這上很熱。」他貼上我的唇,但這次沒有激烈地吻,只是單純地貼過來,他的唇靠著我的唇,像是在取暖,我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在雜誌上看到的一段話,說有些人就像是西伯利亞相互取暖的兩隻刺蝟,靠得太近會刺傷彼此,離得太遠,又會冷

    他想要再吻我的時候卻被我攔下,我轉過身背對著他。

    他想要走過來拉我,卻被我制止住。

    我靜靜地深吸著氣,看著手中那枚戒指,然後轉過身。

    我走到他的面前,定定地看著他。我說:「謝謝你這枚戒指,它讓我覺得我之前的愛情不是那麼幼稚而愚蠢,但是秦子陽,我要離開你了,帶著你給我的這枚戒指離開你。」

    「為什麼?」他的表情低沉的嚇人,我從來沒見過如此陰沉的秦子陽,就連曾經秦家倒台時我也沒見過這樣的秦子陽,他雙手緊緊地握著,雙眼晦暗似乎正醞釀著巨大的風暴,因為極度的情緒波動,所以越發的要死死壓著,他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低沉地卻讓人聽得全身一栗。

    「為什麼,蘇念錦?」

    我看著面前男人的這張臉,此刻的表情也是我所一直期待的嗎?我曾幻想了無數次,可是都沒有親眼看到時來得驚心。

    秦子陽,此時此刻的他,彷彿站在空曠無人的大草原上,正在用著所有人都無法感觸到的漩渦把自己的理智一點點粉碎消滅。

    他走過來按住我的雙肩,強迫我盯著他的眼。

    「蘇念錦。」他低聲叫著我的名字。似乎只有這三個字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他憤恨,無奈,糾結的字。又似乎只有這三個字才能表達出他所有的感情,即使這感情依然是壓抑隱忍著。

    「我只不過是想讓你痛而已,秦子陽,你讓我痛了一次又一次,我只不過是想讓你痛一次而已,緊緊就一次,你該感謝我的寬宏大量的。」

    說完我撥開他壓在我雙肩的手,向門外走去。

    但是秦子陽卻不肯放過我,現在的他就像是被人惹怒的狂獅,但卻仍是習慣性地去死死壓制克制。

    他走到我的面前,拉著我的胳膊一直拽回原本的桌子,我也不再反抗,坐在剛剛的位置上,剛剛在這裡我坐著看著他求婚,如今我坐在這裡告訴他我要離開他的理由。

    人生也許就是這樣戲劇化,一分鐘的時差都能改變很多事情。「為什麼?」他仍是這三個字,像是不敢相信我竟然會離開他一樣。

    「為什麼?難道你真不知嗎,你我緣於你的逢場作戲,也以你的逢場作戲結束,而我呢?為了你沒了孩子,身心俱疲,我說過的,你讓我痛了,我也一定會讓你痛的,比任何人都痛,這就是我蘇念錦,也許我自己也會痛,比之前更痛,但我絕不允許從頭到尾都只有我一個人在痛。」

    「從什麼時候開始?從一開始就是?那你當初說的相濡以沫呢?你幫我站起來,你逼著我去面對,逼著我收下支票,逼著我從新站起來,又陪著我去紐約,最後又答應我這一年的期限,蘇念錦,不要告訴我這一切在開始你就已經想好了,這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讓我愛上你,讓我痛。」他極力地壓著自己的聲音,但我仍能夠聽出裡面的顫抖。曾幾何時,泰山崩於面前都巋然不動的秦子陽竟然也會顫抖。

    我忽然又想笑了,可是我笑不出來,我真的笑不出來。

    我走過去,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那聲音真有力,一下,一下,敲打著。

    「你說的對,全部都對,我說過的我回去就是看你落魄的,我要看著你秦子陽曾經被人仰望慣了的人仰望別人時是怎樣一種心情,那個說我像是瘋狗一樣狂犬,玩膩了就像個抹布一樣丟掉的人如何被現實折磨的低下頭。但是你真令我失望,不,或者說那樣的你讓我看著卻一點也不覺得痛快,那一直窩在心口的痛,竟然沒有一點變好的跡象,當我看到那個落魄的你就知道躲避一般地在家裡呆著,你那該死的驕傲讓你每天抽著上好的中華喝著僅存的珍貴紅酒卻也不肯邁出去低一下你的腰時我突然覺得我那恨沒有地方使,這個人不是秦子陽,他哪裡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秦子陽啊,秦子陽不會是這樣,那個高高在上的秦少不是這樣。」

    「所以你要讓我振作,所以你才逼著我走出去,可是蘇念錦你知道那個時候你對我的意義嗎?你這輩子永遠也不會明白,那個時候,在那個冰冷的好似被所有人遺棄的時候你抱著我對我說,秦子陽,讓我們相濡以沫吧這句話的意義,多少個夜晚我就是靠著它撐過來的,你知不知道,你怎麼可以連這句話都是假的,怎麼可以。」他一直隱忍壓抑的憤怒終於爆發了,他一直用他的涵養,他的高貴死死克制的情緒終於抵擋不住他的憤怒,他的絕望,他的哀傷,如同脫了禁制一般徹底爆發了。

    「夠了——秦子陽,我怎麼就不可以,我曾說我愛你的,是真的愛,真真切切的愛,你是一個很容易讓女人愛上的男人,你有魅力,你英俊,有錢,有權,有格調,有品位,可是你也注定了要逢場作戲,逢場作戲的開始,逢場作戲的結束。而我呢?我在你最難熬的時候陪你度過,我逼著你拿那支票,即使不成怨恨的也是我,我陪你遠離國家,像個小婦人一樣圍在你身邊轉,最後看著你成功,即使是這該死的可笑的一年婚姻我也答應了,秦子陽,你記住,是你欠我的,不是我欠你。」

    其實這個文你不看到最後都不會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即使到這,結論也不能下的太早。不過接下來的章節蘇倒是不會再憋屈了。

    令:沒敢看留言板,剛下飛機,人在大連。有大連的朋友嗎?可以一聚,之後要去北京。

    小白不是專業寫文的沒有一個單獨的房間來給自己寫作,也沒有可以穩定下來的空擋來靜心創作,最近這幾天走過的城市比兩年來都多,很多時候一個電話就改變了所有的行程和安排,往往想法是好的,最後卻很無奈。我現在真的很害怕聽到手機響。國慶了,祝福大家,真心真意地祝福各位同志們。安康,幸福,開心。謝謝你們一直都在。(廢話了二百來個字,下一章補上)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