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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高潮下,不看後悔 文 / 風染白

    謝絕轉載

    我走到那桌子前,把酒杯倒滿,拿著杯子走向他。

    「來,咱們乾一杯吧。」

    他站在那不動,一雙眼泛紅。臉部的表情看起來異常嚴肅,但已經不若剛剛那樣失常,此時此刻他已經恢復了平靜,呵呵,恢復的可真快。

    剛剛那個衝我吼的人這一會就恢復了平靜。

    「怎麼,連這點氣量都沒有?」

    我笑著看著他,我曾經對我自己說過,我說這一天,不論我說出這番話有多痛,我一定要笑,我要笑著離開他。

    他接過我手中的杯子。

    抬起手要喝。

    被我攔住。

    「這杯酒後,讓我們相忘於江湖吧。」

    「你當真捨得?」酒杯到了嘴邊,他卻沒有喝,而是凝視著我,他的聲音很淡,卻有著一股蒼涼的味道。

    「捨得?有捨才有得,我被你捨了一次又一次,所以,這次,由我開始。」

    「我不會再捨。」

    「沒有人再要捨之前會告訴對方我會捨得你的,但是往往到了最後,它們都會成為被對方遺棄的那一個。」我慢慢地開始喝那杯酒,用著從未有過的速度,所有的肢體動作像是被慢鏡頭拉伸過一樣,極為緩慢地品著每一口酒。

    當它們真的被我喝下去的那一刻,淡淡地看著他。

    我說,這次我不會再是那個被遺棄的人。

    說完後,我轉過身,沒有絲毫留戀地向外走去,我的背脊挺得極直,腳步格外穩健,在走到門口時稍微停了一下,門口的玻璃門上映著秦子陽屹立在那的身影,他的手拿著一杯一直沒有喝下去的酒,站成了石雕。

    甩了甩頭,抬起頭,推開那玻璃門,也推開了上面的殘影。我離開了這裡。

    一個人走在外面,感受著外面吹拂過來的風,頭髮被我輕輕撥到後面。

    哧——的一聲,一輛捷豹停在了我的面前。也不管是不是大街上不准停車的地方,也不管什麼所謂的交通規則,更不管有多少人在看著

    秦子陽開了車門,大踏步下來,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掐得上面有著生疼的感覺傳來,似乎骨骼被捏碎了一般。

    「我無法相信,我無法相信你所做的這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我痛。都只是報復,蘇念錦,你騙得過別人,但絕對騙不過我。」

    秦子陽的眼神猝然冷了下來,逼進一步,陰影籠罩在我的臉上。他與我的臉,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拂過面頰,我沒有後退,沒有躲避,早就對自己說過,蘇念錦,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打敗你,沒有人可以真正地擊垮你,除非你自己先倒下,你自己先屈服,否則,沒有人可以,他秦子陽依然不可以。我昂然著胸脯抬起頭,目光堅毅地與他對視。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秦子陽,你太驕傲了,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不知我為的什麼嗎,問問你這裡,它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我指著他的胸口道。

    秦子陽低著頭看著我,好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雙唇抿得異常緊,那只握著我的手似乎要把我手腕碾碎一樣。

    他突然拽著我的手把我往旁邊拖,任憑我怎樣呵斥也不肯鬆手。算了,既然他想說就一次性說明白吧,我開始不掙扎,不喊叫,一路任憑他拉著。

    他一直把我拉到一個大樓的拐角,很少有人會經過這兒,他拉高我的雙手,把我壓在牆上,整個身子人欺上來,冷冷一笑:「蘇念錦,你愛我的,這些日子你所對我做的一切因為你深深地愛著我。無論你承認與否,這些都是無法磨滅,也無法欺騙你自己的。」

    我瞇著眼,由於距離太近,秦子陽身上的煙草味佔據了所有的空氣,無處不在侵襲著我的口腔,胸肺。

    「你錯了,我沒有。」話剛落,男人的臉瞬間緊繃起來,他伸出手,撐在牆壁兩側,我就像是困獸一般被他死死困住。

    「蘇念錦,不要說這些沒有人會相信的話了,承認吧,你只不過是想尋求下平衡,想讓我感受一下你曾經的體會。因為」他頓了一下,「因為你愛我。」

    他的聲音堅定,目光灼灼。

    我沒有急著反駁,沒有急著辯解,我甚至輕輕地把身子再次沖得離他近了一些,然後用著最為平靜的語氣道:「是嗎?因為愛嗎?呵呵」我低低地笑了起來,笑到雙手環住胸,笑到嗓子一片沙啞。然後用著秦子陽以前常用的姿態挑眉輕喃道:「秦子陽,你真有趣,何必執著於這個問題呢,不過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告訴你,聽好了,我只說一次」

    他的神情從未有過的肅穆,一雙眼像是獵豹一樣緊緊盯著我。

    我挪動雙唇,道:「自己不入戲,旁人怎生入戲?何況那個人還是你,秦子陽,如果我不入戲,聰明如你豈會相信?」秦子陽沉默不語,微微瞇起的眼睛裡浮現著晦暗難懂的情緒,他伸出手輕輕撫上我的頸脖,拇指在我的動脈處流連,最後停在我的咽喉處。

    「蘇念錦,你真的讓我痛了。」他緩慢地說:「這一次,你成功了。」此時的秦子陽聲音平靜得近乎沒有波動,然而他那壓在我動脈上的手卻忍不住地在顫動。

    「你就不怕我報復你?」他的目光陡然冰冷下來,那種冷不是冬天裡的寒冰,讓你站在上面被凍得瑟瑟發抖,也不是一個沒有溫度的房間,衣不蔽體的你站在裡面只覺得一股寒風從四面八方吹了過來,而是有千萬隻蟲蟻在你身上蠕動,啃噬著你每一寸有著溫度的肌膚,在你身上所有有著溫暖跳動的地方都咬上一口,不,不是一口,是很多口,直到它們支離破碎,到處都是溝壑一般地細碎鋸齒。心口猛然痛了一下。我面前的這個男人對我說了什麼?

    他說他真的痛了,他說,這一次你成功了。

    我的嘴角依然掛著笑,可是心裡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大腦一片空白,最後那句,你就不怕我會報復你嗎如同歐洲電影裡鏡頭的最後一個定點。

    在我腦海中反覆回想起來。

    不知哪來的力量,也許是一直以來那些被他種在我心底的刺,如今慢慢地,演變成了一種異乎強大的力量,我猛地甩開了他手,掙脫開他的鉗制。

    但是我沒有掉頭就走,也沒有逃避一般地跑開。

    我走上前,重新走上前,不是因為他的鉗制,不是因為他的要求,而是我蘇念錦自己想要,我指著他的胸口,「秦子陽,你問問這裡,你有什麼資格向我報復,沒有我,你能有現在?沒有我,你也許還一直縮在你的殼裡不會出來,沒有我,你這輩子再也不會成為這高高在上的秦子陽,沒有我你早就被你那該死的驕傲尊嚴困死。那些股份我分文不差的收下,我不會轉賣,也不會做出任何對那些公司有所影響的舉動,我蘇念錦不會為了報復一個男人不擇手段,百計千方,甚至搭上自己的青春,自己的所有喜怒哀樂,那樣只會讓我瞧不起我自己。讓你痛,是一個動力,但卻遠非構成所有的動力。到了現在你已經明白了不是嗎,很多話不需要我解釋的太透徹,但是你一定是懂的,因為你是秦子陽。呵呵,蘇念錦曾經愛過的秦子陽呵,而如今,我不要你了。」

    突然起風了,天上原本清朗的天空被幾朵烏雲遮住,整片大地瞬間變得哀鳴一般,我轉過身,沒有再去看那個一直佇立不動的身影,微微側身,此時的風像是應景一般地吹來,吹亂了我的髮絲,就連風衣也被吹得直往上翻飛起舞,我低聲開口:「請你記住,是你欠我的,不是我欠你的,這句話請你牢牢記住。」

    最近北京的天氣總是多變,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此時竟然下起了雨。

    大滴大滴的,不只是誰在哭。

    也不知誰有為誰哀傷了

    那天之後我回到了t市,這個城市我呆了太久,我在這裡念大學,在燈紅酒綠中遇到了秦子陽,我一直覺得我的人生都是平凡的,我曾經幻想過我好好幹,然後被老總升職,也不會太高,一個小主管我就心滿意足,然後遇到平凡的他,組成一個平凡但很溫馨幸福的家,有自己的寶寶,週末的時候全家人一起出去踏青,國慶的時候可以一起去旅遊。有著老公關心的聲音,寶寶笑鬧的聲音,這樣的情景一直都是我所幻想的,可是如今,如今的一切都已經偏離了軌道,自從那天我遇到秦子陽起。

    他似乎就是我命中的劫,注定要遭遇,即使萬劫不復,即使粉身碎骨,而如今這個劫過去了,但是那份心境卻再也找不回來了,失去難再回,然而發生過的事也很難當做沒有發生。

    我不想欺騙我自己,我覺得那是愚蠢,忘不掉的東西我就記著,只是如果世上真有一杯忘情水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喝掉。

    這樣對自己最好不是嗎?

    對自己最好的東西我一定不會放過的,即使要付出很多很多,多到超過自己的設想,多到午夜夢醒時睜開眼,已經淚流一片。

    但是白天,太陽升起來,心裡又恢復了平靜,悲傷只是寂寞時的依托。

    所以我找了份工作,當天晚上程姍為我開了一個包間,說是接風,只是沒想到來的時候除了意料之中的展子奇外還有駱懷之。

    「念錦,好久不見。」他依然笑的溫柔和煦。像個鄰家大哥哥一樣溢著柔情看著我。

    這樣的男人在生活中應該是優秀的吧,只是在經歷了秦子陽之後,我很難再找回當初對他那份心悸的感覺。

    我忽然想到了秦子陽曾說過的那句話,他說,蘇念錦,愛上我的女人不會再愛上別人。呵呵,是嗎?難道我這一輩子都只能陷在對於秦子陽的夢魘中,久久無法出來。我偏偏不信。

    我走過去,主動伸出手,笑得極為燦爛。

    「懷之,好久不見。」

    他一愣。

    隨即也笑了起來,嘴角微微勾起,但卻比秦子陽那陰鬱疏離的笑看起來陽光明媚的多。

    一下子像是回到了那充滿了香樟樹的大學時光。

    那個時候落英紛飛,那個時候我喜歡穿著牛仔褲,格子襯衫,我覺得我從來與淑女二字就搭不上邊,但卻過得灑脫恣意。

    他手中拿著一本書坐在大大的自習室裡。

    我走過去。

    他說:「同學,你東西掉了。「

    我回過頭,撿起:「謝謝。」

    這樣的時光當真是美好的時光,可惜再一回頭就已經走了過來,匆匆而行,沒有太多美好的足跡留下,也許或多或少是有些可惜而遺憾的

    晚上我們玩的很high。

    我大聲的笑,大聲的唱,我的嘴角一直在用力地上揚上揚再上揚。程姍卻一直用一種寧靜沉重的表情看著我。

    她說,會好的。

    「我很好。」

    是的,我這樣對她說,也這樣對自己說,並始終堅信著,事實就是如此,會好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回來的時候是駱懷之送的我。

    臨下車時他說:「小丫頭,週末一起出去看電影吧?」

    「我不小了,都快成老姑娘了。」

    「在我眼中你還是那個小丫頭。」

    我忽然覺得這話有些曖昧,不過以前他也常這樣說,我怎麼就沒察覺出來呢,心口一跳,下意識地就想要拒絕,可是轉念一想,這不正是我以前心心唸唸的嗎,為什麼如今擺在眼前我卻要拒絕?為什麼?

    「好啊。」

    「那不見不散。」

    「嗯,bye!」

    謝絕轉載

    我現在在一家外企上班,是一份很普通的文職工作。

    工資與我現在手中握著的股份分紅相比實在是杯水車薪,完全無法相比,

    如果有一天我把我手中握著的這些拿出來後,我想就是我現在這家公司的老總看到也要對我點頭哈腰,說實話,突然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你隱藏在人群中,但是你跺一跺腳,也許整個t市都要配合的為之顫一顫。

    拋卻這些不談,我現在很享受這份寧靜和恬然,或者說是暫時的享受。

    「嗨,小蘇,有男朋友沒?」

    我對面坐著的是我們這間辦公室最年長的女人,其實長得還算可以,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嫁出去,她說她這叫眼光高,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在某一個地方等著她,只是那個人現在還沒出現,因為他還沒有準備好。

    我每每聽到後就只是笑笑。

    她話鋒一轉。

    「小蘇啊,其實你長的真不錯,雖然不屬於那種一眼讓人驚艷無比的人,但是你絕對屬於那種耐看型的人,我到現在才發現你挺有骨子魅力的,看的時間久了,特別有女人味兒,我要是男人,我准追你。真的。」似乎為了加強語氣,那真的兩個字被她咬的格外重。

    「謝謝。」我除了這兩字外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這些話如果在早些年對我說,那我一定會由心底感覺到高興,然而現在對我說,我卻覺得無所謂,是真的不在意吧。

    不知這是不是一種悲哀。

    這樣想著的同時,我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頭。

    蘇念錦你可真沒用,才多大,現在正是你人生最美好的時刻,怎麼就這麼滄桑了呢,人不能滄桑,尤其是女人,男人滄桑了會讓人覺得成熟有底蘊,這就像是釀酒,越是釀的時間長,這酒越是味道醇。然而女人不同,女人講究的是明快,清明,雖然有故事的女人同樣吸引人,但是大部分則是希望找一個像王語嫣那樣的人,除非你有著這個世界上讓人驚奇的容貌。

    但是我蘇念錦沒有,這輩子也不想再去有。

    我撲一下站起來,走過去握住張郁冉的手。我說張郁冉咱們去聯誼吧。

    她一愣,半天沒說話,也許是我說的這句話和我這陣子以來的表現實在是差了太多,以至於讓她根本就不敢去相信。

    「成啊。」半天她應道,又過了半天,她似乎才真正地消化我到底說的是什麼。

    「什麼時候?這周吧?我去安排,怎麼樣?」她一下子歡天喜地起來,似乎一直就差這麼一個伴兒,有句話說的好,一個女人不能夠成事,兩個女人就不同了,兩個女人在一起,那些本來只能停留在念想階段的東西在一聲附和下都可能成為實際。但是說過之後我就把這事給忘了,經歷的多了,心境上總是有著一股自覺不自覺浮現出來的哀傷和滄桑,即使你想再擺脫,都很難很難。

    真的很難。

    它們總會在某一時刻突然地湧上來。

    就像是一個石子,在拍打出去後,就注定會激起一個又一個的漣漪,那漣漪慢慢地擴散,再擴散,最後回歸成平靜,只是再扔出一個石子後,那原本平靜下來的心湖又開始波瀾起伏,浪花不斷。

    而,每一個細小的動作,每一個場景似乎都有可能成為一顆石子。

    好幾次,我喝咖啡的時候都會問一句。

    「今天加幾匙糖?」

    過了很久,才發現對著的原來是一片空氣,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幾匙糖?

    秦子陽喝咖啡與正常人是不同的,我們一般都會固定加多少,而他卻是不同,他說過我矛盾,其實真正矛盾的那個人是他。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我會下意識地手抖,因為以前,這個電話似乎只有他與程姍的聲音,呵呵,我當時的生活還真是有夠乏味的。

    把最後一口咖啡喝盡肚子裡。

    異常的苦澀。明明加了比平時多了好幾倍的糖,怎麼還會覺得這般苦?

    隨即,我卻笑了,低低地笑。

    整個客廳都只是我一個人的笑聲,如果說我都是這樣,那麼秦子陽呢?

    他不會不痛的,他這樣的人很難痛在明處,然而痛在明處的傷都是容易好的,只有那些無法展現在外,鬱積在心口的傷才是最難癒合的。它們會形成內傷,日夜折磨著他。

    而這些傷他壓得越深,他痛起來的時候就越是持久。

    「秦子陽,你現在也在痛嗎?」

    想著想著,大廳中的迴盪的鈴聲把我從某些哀傷而鈍痛的情緒中拉了回來。

    當電話中傳來張郁冉急切的聲音時我是有些吃驚的。

    雖然我告訴了她,但是我卻早就把這件事給忘在腦後了,那天只不過是我一時的衝動而已。

    但是我明顯低估了她的行動能力,尤其是在這方面的行動能力,當真是讓人覺得驚艷。

    「怎麼樣,收拾好沒?」

    「收拾?」我問。

    「聯誼啊!」她驚呼。

    「聯誼?」我重複了一遍。

    「你不會忘記了吧?」她在那邊驚呼出聲。

    「哦,聯誼。沒忘沒忘。」我忙說。我估計我若是說壓根不記得這件事了,她能夠直接殺過來衝著我耳朵高強度低吼起來。

    「那你現在收拾的差不多了吧?」

    「嗯。」

    我附和。

    「那好半個小時後咱們在藍調那裡見吧。」

    「半個小時?」

    「是啊,我們得早點到,這樣給人的印象好,雖然說女人讓男人等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吧,我覺得早到這絕對是一個加分的行為,總之,咱倆這年齡了,也不能像人家十**歲的小女生那樣不是。」

    我呵呵地應著是啊是啊。

    但當我真到了藍調的時候,張郁冉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打量了我幾眼。

    最後沉著個臉。

    「我說你到底是不是來聯誼的啊,你看你穿的這是什麼啊?還有你這髮型也太簡單了吧。「

    我看了看自己的裝扮,沒什麼不妥的,一件簡單的上衣,牛仔褲,頭髮是簡單地紮成了馬尾。

    「算了,說你也沒用,你能提出聯誼這個想法已經相當的有進步了,你放心這次這兩位絕對不錯。」

    只是這個不錯當我看到人時真是讓我覺得啼笑皆非,我不知是不是我的審美太高,還是她的審美太低。

    總之看著她對其中的一個眼鏡男猛獻慇勤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很受不了,當初程姍也是這樣,不同的是她和展子奇是雙方的,不過我那時一點也沒有這樣的感覺,我覺得很正常,我甚至暗自羨慕起他們的郎情妾意來,尤其是後來遇到了駱懷之,我那寂寂很久的心又開始砰砰砰地狂跳起來。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與他去ktv,他坐在我身邊,由於彼此間隔太遠,說話的時候要貼近耳朵才能夠聽到,他的熱氣就呼在我的耳際。然而怎麼一切一轉眼就成了秦子陽的臉。

    秦子陽瞇著眼看著我。

    他說,蘇念錦,你真有趣。

    他食指嗒嗒有規律地敲著桌面,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

    他微微皺著眉,嘴唇緊緊地抿著。

    他雙手擦口在兜裡看起來異常慵懶卻又高高在上的樣子。

    到處都是秦子陽,到處都是。

    「蘇小姐,蘇小姐……….」

    「嗯?」

    我抬起頭,看見對面的男人正在衝著我笑,他似乎說了什麼,他都說了什麼呢,我完全沒有印象,從頭到尾,我都沒注意過他到底說了什麼,他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然而卻因為打了太多的頭油,讓人感覺乏味而庸俗,他的西裝穿得也是鐵灰色的,但卻該死的沒有那個架勢。

    他的眼睛更是沒有神,讓人看著就無法集中,那裡沒有讓人望一眼就能掉進去的漩渦。

    沒有。什麼都沒有。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我忙遏止自己去遺忘這些。

    而這些深刻到了骨髓中的東西,總是這樣不經意地冒出來。

    「不好意思,我頭有些疼,你們先吃。」

    「我送你。」頭油先生站起來。

    「不用,我自己有車。」

    他頗為侷促的看著我。

    「再見。」

    第二天上班時免不得被張郁冉念叨了半天。

    這些事情就像是一個輪迴,一次次地上演,不過再頑強的記憶在無情而強大的時光面前都會被一點點的遺忘,日子越發久了,那些東西也漸漸變得像是上一個世紀的東西,那些記憶都變得模糊,就像是一個人的臉,只有這輪廓,卻不再有著精緻的五官,沒有深邃的眼睛,沒有高挺的鼻子,沒有生來就適合接吻的嘴,沒有性感的耳朵,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輪廓。

    「小蘇,你到底愛過沒?」

    張郁冉看著我,突然問道。

    「愛過。」

    「很深的那種?」

    「嗯。」

    「有多深?」

    有多深?

    這樣的問題我竟然覺得自己無法回答,到底有多深,我摸著自己的心,它在跳動,一下,兩下,三下,一直一直在跳

    我搖了搖頭。

    「切,一定是不夠深,是大學時代交往的麼?」

    「不是。」

    「那是?」

    「好了,你趕緊把這些資料整理出來吧,不然一會申秘出來咱倆就死定了。」說曹操就到,話音剛落,申秘的身影就出現在我們面前。「你們都趕緊準備準備,明天有重要的人物要來我們公司。下午召開員工大會,一個都不許給我缺席。」

    說完又如風一般地走了出去。

    「我說我們公司這次要見的是誰?竟然要這樣大的陣仗。還要召開員工大會?」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聽說是北京過來的,是大公司的ceo。是來t市投資的,上面可是重視的很。」說話的是我們公司最年輕卻也是最八卦的一個。

    「反正這種事和我們沒關係,好好看好自己的本分就是。」我漫不經心地道。

    「我真是佩服你,蘇姐,你說你也就比我大那麼幾歲而已,你這定力到底從哪裡來的,我怎麼就覺得這個世界上沒什麼事能真正讓你覺得驚奇的,彷彿什麼事在你面前也就是那麼回事。」

    「是啊,小蘇,你太沉著淡定了。」張郁冉一邊塗著口紅,一邊道。

    「呵呵,也不見得。可能只是那些事我不感興趣吧。」我拿著資料敲了一下她倆的頭。

    「趕緊都整理整理,下午要召開全體員工大會。申秘可是說了,不許缺席。「

    想到申秘那不次於任何一個女人的皮鞋觸及地面發出的噠噠聲,大家都覺得背脊一陣生涼。

    「那個老禿驢一天就知道狐假虎威狗仗人勢」

    老禿驢這裡指的是申秘。雖然他一點都不老,作為男人來說還算是黃金期,只是他那頭,倒真是寸草不漲,荒蕪的很。再加上平時對待下面的人都是極為苛刻的,自然不自然地就給人這樣的感覺。辦公室裡的人都習慣這樣叫他。

    「你們還在蘑菇什麼,我告訴你們遲到了扣你們獎金。」不知何時門口突然出現一句低呵……

    「嗯。」

    「哦。」

    「馬上來。」

    說完急忙走了出去,因為去的比較晚,偏後的地方都被佔了,只得坐到靠前。連說話都得低聲壓著頭。

    「員工大會這種會議真是無聊的很,你說和我們這種下層的人能有什麼關係,頂多就是告訴紀律上的事,什麼衣冠整潔,要表現我們公司的風範,要有禮貌,要什麼什麼的,可是你說我們做這些到底是給誰看啊,人家那是什麼層次的啊,見不見到我們都是個事,就是真見到了,估計也就是擦身而過,你穿得什麼衣服人家會注意到?又不是絕色美女,楊貴妃,貂蟬那種角色,真是勞師動眾,最後根本就是個屁。」張郁冉在公司呆的最久,怨念最大。

    「抱怨也沒用,上面說了你也得做。」我淡淡地說。

    不過整個大會真的是有夠無聊,基本上講的全是明天如何接待那個人。要注意挺胸,站立要直,身子不能彎,要顯出我們公司的精神面貌來。

    弄得散會後,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人到底是誰。

    第二天,所有人都到得特別早,大早上就站成兩排在那等著。

    我站得位置偏後,算是比較偏僻的角落,弄得張郁冉一個勁不願意。

    直悶兒小聲嘀咕個不停,我說:「小蘇這機會人家都搶著往前去,你怎麼還往後躲,真是的,剛剛我就不該隨著你,你看現在被安排在這個位置上了。」

    「昨天也不知是誰說的,自己也不是貂蟬西施,怎麼可能就讓人注意的到,你跟我就老老實實地在這呆著吧。「

    她撇了撇嘴,但是眼睛卻不肯放過一絲,直直地盯著前面。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異動。

    竟然是他,怎麼會是他。

    我狠狠地盯著他。

    周局忙走下來迎了過去。

    「呵呵,竟然是許董親自來了,真是榮幸榮幸啊。」

    許莫然伸出手,兩隻手在空中象徵性地握了一下又鬆開。

    「看到沒,看到沒,天啊,竟然這麼帥,這麼年輕?」張郁冉像是吃了興奮藥,一個勁地在我耳邊唧唧喳喳個不停。

    我剛想說她太過花癡,但是放眼望去發現大部分都呈現這種狀態。

    無奈地搖了搖頭。

    想不到兩年不見,許莫然竟然變得更優秀了,其實他一直都是很有優秀的不是嗎?

    我曾經心疼過的許莫然,曾經想要作為弟弟一樣疼愛的許莫然,那個對我說,我們交往吧的許莫然,再後來說,蘇念錦,你要幸福的許莫然。

    如今看起來變得更加成熟而有魅力的許莫然,竟然這樣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強制克制住衝上去的衝動,我想拍著他的胸口,大聲說,你小子不錯啊,混得這樣好,當初說是要做教授的,要成為有名的學究,可卻突然就放棄了,連t大那麼好的待遇說放棄就放棄了,說是現在的選擇不是那個,只是沒想到現在變得這麼厲害了。

    再次見到生命中為數不多的好友時,心裡難得的有一種歡喜的感覺遍佈看來,然後嘴角會微微地上揚起來。

    「果然是有魅力,竟然連你也出現了這種表情。」張郁冉在旁邊道

    旅館這網糾結,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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