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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自食惡果(上)(萬更) 文 / 老虎不吃魚

    青霜話音落地,邁著同來時一樣急匆匆的步子去準備晚膳。

    謝玉被江溯流牽著,目光落在院中的翠竹花叢之上,金色的陽光在花枝竹葉間躍動著,她的鞦韆靜靜的在院中晃蕩。鞦韆下面,那隻小狐狸趴在地上,一臉嫌棄的用爪子扒拉著它自己不那麼雪白卻依舊蓬鬆的狐狸毛,一切都顯的那麼美好又乾淨。

    不過三天而已,卻讓她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溯流,我想蕩鞦韆。」她扭頭,一臉興致勃勃的看著江溯流,語調輕快的商量著。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需要一個搖鞦韆的幫手。

    「嗯。」江溯流淡淡一笑,將她牽了過去,在鞦韆上安置好。自己走到了鞦韆後邊,伸出一隻腳將那只呆的很不是地方的小狐狸撥弄到一邊去,開始幫她速度徐徐的搖起了鞦韆。

    小狐狸委屈的「吱吱」叫了兩聲,瞅見根本沒人理它,夾著小尾巴十分憋悶的挪到了一邊畫圈圈。

    溯流好壞,有了媳婦就忘了人家了,也不想想,是誰帶你找著媳婦的?要不是人家遠遠高於常人的敏銳嗅覺,你能行麼?

    「太低啦,高一點才好。」謝玉悠閒的晃蕩著雙腿,顯然對身後這人搖鞦韆的頻率十分不滿。

    江溯流好脾氣的一笑,認命般將力道加快了些。

    小狐狸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見怪不怪了。

    院門大開,左右立了兩列小白楊一般直挺挺的花美男,倒是十分新奇,一個兩個控制不住那顆蠢蠢欲動的好奇的心,拿眼角偷偷瞄了又瞄。

    大伙都對主子寵愛這小媳婦的事跡略有耳聞,可到底百聞不如一見吶!

    這哪裡是寵愛,簡直是非常寵愛,唯妻之命是從才對。

    「高一些,再高一些啊。」謝玉玩的起了興,咯咯咯的笑聲像銀鈴一般在風中飄蕩出老遠,只是想不到正開心的時候鞦韆突然被人弄停在了空中。

    「乖,吃完飯咱再玩。」江溯流俯身湊到她耳邊低笑著說了一聲,謝玉耳朵一紅,已經瞧見青霜領著人將膳食端了進來,根本沒有注意到江溯流那宛若寵溺小孩一般的說話語氣。

    兩人在屋裡用了膳,天色漸晚,院子裡瀰漫著一股子淡淡的花木清香,近處遠處廊下的燈籠泛著柔柔的光。

    謝玉靜靜的坐在鞦韆上,江溯流站在她身後替她輕輕搖著晃著,兩個人都不曾說話,享受著這一刻淡淡的溫馨。

    有風從臉頰上輕輕柔柔的撫過,謝玉兩隻手捉著鞦韆兩側纏了軟錦的繩索,整個人突然頭朝後仰去,直愣愣的對上正俯身看她的江溯流。頭頂是散落的繁星,耳邊是溫柔的清風,四目相對,兩顆腦袋已經不自覺的湊到了一塊,輾轉糾纏。

    院裡的侍衛一個兩個憋著笑偷偷側過頭去,連月亮都偷偷隱進了樹梢裡。

    吻在一起的兩個人呼吸漸漸加重起來,謝玉更是一陣呼吸急促。江溯流目光落在她如玉般一截雪白的脖頸上,眼眸裡染上一層暗色。下一瞬,已經放開了她略顯紅腫的小嘴,繞到鞦韆前面,伸出一隻手臂將她整個人打橫抱在懷裡,朝屋裡而去。

    轉眼之間又是兩日匆匆而過。

    近些日子平西王府大公子多年腿疾得愈的消息早已經沸沸揚揚傳遍了京城。府裡為了表示慶賀,在這一日宴請了各府的諸多親眷。

    晌午過後,平陽王府門口的馬車坐轎已經排成了一溜煙。

    竹園裡,謝玉被春芽綠柳拉著倒騰了老半天,實在有些生受不住,苦巴巴著一張臉求饒:「行了吧,這樣就很好了,哎,別給頭髮上釵那麼多東西,好重的呢?」

    「小姐,今個是世子爺的大日子,您自然要打扮的隆重一點,要不然,那些夫人啊小姐的又該對你指手畫腳了。」春芽毫不含糊的又給她頭上釵了兩支明晃晃,金燦燦的點翠鑲寶石流蘇簪,一臉語重心長。

    要說她這幾天可真跟做夢似的,那世子爺突然就好好的站了起來。挺拔清俊的樣子就是這滿京城的公子哥也沒幾個比的上啊!

    尤其是世子爺一對上小姐溫和繾綣的模樣,寵溺縱容的笑意,舒緩好看的眉眼,怎麼看都是一個萬里挑一的好夫婿。

    她就知道,自家小姐活波又開朗,單純又善良,一看就是個有福的。

    「管她們那麼多幹什麼,我穿衣打扮又不是給她們看的。誰敢指手畫腳,瞧我用溯流的毛筆給她臉上畫個小烏龜試試!」謝玉一隻手利落的又拔掉了一直金釵擱在桌上,嘟著嘴一臉的滿不在乎。

    春芽不厭其煩的拿了她剛才擱下的金釵又默默地和她打起了游擊戰,一旁收拾東西的綠柳抿唇直笑。

    自從世子爺好了以後,這小姐可真是三句話都離不開溯流這兩個字,動不動總是溯流怎麼樣,溯流怎麼樣。無論什麼話題,她總能莫名其妙的就扯到世子爺的身上。

    不過,縱觀這滿京城,怕也只有自家小姐有這樣的魄力,敢直呼夫君的名字。可是,誰讓人家世子爺就是喜歡聽呢,不管小姐以各種各樣的語氣喚出來,世子爺那唇角總是勾著的,好看的眉眼都彎成了一輪小月亮。

    「不給她們看給誰看?」說曹操曹操就到,江溯流邁著步子進了內室,就瞧見謝玉一臉苦惱的坐在銅鏡前,嘟囔著嘴忿忿不平的念叨著,一時興起,溫聲問了一句。

    「給你看啊,書上不是說,女···為悅己者容麼?」謝玉騰地一聲從凳子上站起身來,春芽還沒從驚嚇裡回過神來,瞧見自家小姐已經一蹦三跳跟只小白兔似的到了世子爺身前,拖著長長的話尾,一句三頓,搖頭晃腦的唸唸有詞。

    「嗯,真乖。」江溯流面色縱容的看著她,笑了一下,一隻手掌已經摸到了她頭頂上,在額頭沒有飾物的那一塊愛撫似的摸了兩下。

    謝玉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他,眼裡直冒小星星。她怎麼覺得,這人就是越看越好看呢,而且,怎麼都看不夠呢?

    春芽綠柳立在旁邊,突然覺得十分詭異。

    世子爺,您確定您是對自個的媳婦說話,不是阿貓阿狗什麼的,或者小女兒?

    這樣的口氣和表情,分明就是縱容小孩子的樣子麼,而且還是那種一味縱容類型的,對了,就像自家大將軍對小姐一樣一樣的!

    「不過,你覺得我身上這藍裙子怎麼樣?好看不好看?吶,會不會給你丟臉?還有、還有,有沒有艷驚四座的感覺?」謝玉竹筒倒豆子一般逮著他的胳膊搖搖晃晃,問了個沒完沒了。話音落地,將他的一隻胳膊放開,整個人在原地美美的轉了個圈圈,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你穿什麼都好看。」江溯流微微點頭,中肯評價。

    目光落在她十分秀挺,惹人眼球的前胸上,卻到底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頭,丫頭這幾日似乎發育的越發好了些,她身上的這身裙子用料是質地優良的流雲錦,柔軟順滑,顏色是流雲錦裡的上上品,水水潤潤,疏疏淡淡的藍,廣袖和裙擺上都是銀線織就的大片雲朵,如棉絮一樣扯開舖陳在天際。

    此刻她旋轉起來的樣子正如那從渺渺雲朵裡下來的小仙女,天真清純,可愛靈動,大大的眼睛閃著狡黠的光芒,十分清新迷人。

    唯一讓人不滿的怕也只有那同樣雲錦織流雲的白藍兩色寬長腰帶,束著她不盈一握的小腰,將身前那一片秀挺襯托的讓人移不開視線,只看著,他身體竟然莫名其妙有了些反映。

    可看她一副十分喜歡的樣子,他又一點不願意讓她掃興,只想著一會若是有人眼珠子胡亂掃射的話,堅決秒殺。

    「我也覺得。」謝玉停了步子,笑嘻嘻回了一句,三兩步走到銅鏡前,將頭上搖搖晃晃的金釵銀釵一股腦的拔了下來。最後只留下兩隻白玉鏤雕,花心鑲嵌了小粒藍寶石的白玉簪,少了些珠光寶氣,卻將她輕靈的氣質襯托的越發出眾。

    兩人一道出了屋子,一個清瘦挺拔,如芝蘭玉樹,一個清新靈動,似花間精靈,同樣的仙姿玉貌,讓屋外的侍衛小白楊們再次跌了眼球。

    這平素他們是不太敢瞧,可今日不敢瞧,這世子妃也美麗可愛到讓人移不開視線,難怪自家主子跟個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裡。

    青亭青禾,春芽綠柳跟在兩人後面走了一路,自然也受了無數道無比專注的目光。

    春芽綠柳甚少被這樣猛瞧,渾身的不自在,青亭青禾心裡卻極為吐氣揚眉,他們驚才絕艷的主子呵,終於也有這樣出現在眾人眼前的一天,不用忍受那些嘲笑和同情。

    「阿姐,姐夫。」

    幾人還未到擺設宴席的廳堂裡,迎面將軍府一群人已經樂呵呵的走了過來,小承武跑在最前面,也是穿了一身清清爽爽的藍衣衫,看見謝玉,異常的興奮激動。

    他原本最崇拜的人是自個長的十分好看的夫子,可自從發現這夫子姐夫在阿姐面前乖到不行的樣子,心裡立馬又調整了一下位置。

    「哥哥,哥哥抱···」三歲的小丫頭謝靈兒掙脫了抱著自個的小四叔,揮舞著胖乎乎的短胳膊短腿掛著一條十分清涼的鼻涕兒撲向了青禾的懷抱。

    謝安邦將軍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過來,伸手欲拍一下自個好女婿的肩膀,手掌舉到半空卻悲催的發現,自從女婿站起來以後,他再也不能隨心所欲上去就拍肩膀了。因為,這女婿雖說身姿清瘦,這樣猛不丁站了起來,倒比他還略高了那麼一點點,當然,只有那麼一點點。

    一群人裡面唯一含了擔憂的就是凌懷玉。眾人不明白他心裡可是十分清楚的,這兩人現在看著似乎一切都往好處發展,實質上,卻分明是危機四伏。

    三皇子,二公子,榮陽公主,還有這府裡的三小姐,剛給二公子做了側室的侯府庶女,兩個人的對頭加起來怕是能拉上一馬車,如何能讓他放心的下?

    還有江溯流身上那有了年頭的寒毒,不知道哪一天,他這個憋著滿心秘密的小四叔就得給這兩個收屍了。

    尤其是那永遠沒心沒肺的玉丫頭,整個人挽著胳膊掛在江溯流身上,心裡是到底得有多喜歡他啊?

    「哼,尾巴恨不得翹到天上去。」涼亭裡坐著還不曾去前院的江靜怡和安柔芳。

    看著那說說笑笑走遠的一群人,江靜怡酸溜溜氣呼呼的說了一句,那一張明明年歲尚小卻偏偏故作規矩的臉蛋上滿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心裡對謝玉的感覺已經從剛開始的半個眼都瞧不上變成了分毫都不敢小覷。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也分明無法再用野丫頭,瘋女人,醜死了,這些詞語去形容那個女人。因為,她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瞧瞧人家那不盈一握的小腰和秀挺飽滿的女性特徵,走起路來,十足的自然氣質,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

    江靜怡目光落在了自己裙擺下前端尖尖的花盆底小繡鞋上,再落到自己一馬平川的前胸之上,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沮喪。

    她旁邊的安柔芳卻是與她不同,從頭到尾一雙水杏眼都是緊緊地追隨者江溯流而去的。

    心裡懊惱,悔恨,嫉妒,不甘,五味陳雜。

    簡而言之,她恨不得好好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早知道這江世子是個不殘的,她幹嘛處心積慮自毀清白給二公子做了妾室?

    當初放棄這江溯流,將目光投向二公子,一來,江溯流那天毫不留情的一掌揮掉了她的裡子面子,二來,她從小長在侯府,姨娘是個不受寵的。花心的侯爺父親十天半個月也不曾找姨娘一回,不甘寂寞的姨娘偷偷勾搭上了管家大叔俊朗帥氣的大兒子,花前月下做了無數次野鴛鴦,她偷看的次數多了,對男歡女愛的事情心裡存了期望,自然擔心嫁給這看似不行的大公子會孤單寂寞冷的守活寡。

    可眼下,要是早知道事情會這樣轉變,她當初死皮賴臉也得貼上去,省的現在既要一面像個丫鬟似的伺候老太太,又要整天小心翼翼的提防著那個明顯已經看她不順眼的王妃。

    這邊兩人各懷鬼胎,江溯流一行人已經到了設置宴席的花廳。剛到了不久的眾人將目光投過來,心裡也都是百轉千回,各有各的思量。

    哪個女人不愛美,偏偏天啟朝對女子的言行舉止,穿著打扮要求的太嚴謹了些,那些個大家閨秀,官府千金,即便骨子裡再悶騷,到了眾人面前,也是乾巴巴的毫無營養的身板,站立不穩小心翼翼的金蓮小步,白白的像刷了麵粉似的表情僵硬的臉蛋兒,讓她們暗地裡引以為傲的女性特徵根本沒有辦法活潑的施展。

    雖說近些日子新開張的養顏堂的胭脂給了她們一個個十分光彩照人的一張臉,此刻看見謝玉這樣的打扮,再瞧瞧一眾男子不停地,小心翼翼的偷窺而去的做賊般的目光,就是一陣心癢難耐,顧影自憐。自個原本有彈性又堅挺的胸脯子現在即使露在外邊,也沒有這樣好看挺秀的效果了,哎!好憂桑!

    這樣一陣如雨後春筍般滋生的艷羨過後,目光再落到今日的主角江世子身上,更是含了多多少少錯把珍珠當魚目的懊惱,這樣眉眼如畫,清俊挺拔的好兒郎,她們怎麼就能那樣生生錯過了呢?

    瞧瞧他一身如雪的白衣衫,舒緩溫和如山水墨畫鋪陳的疏淡眉眼,性感蒼白的小薄唇,還有那充滿憐愛和縱容的眼神······

    哦,那眼神不是對著她們的,許多已婚的美婦人鬱鬱寡歡了,適齡的千金小姐春心萌動了,還有些多個心眼的,用眼神默默地殺死了謝玉很多遍。

    以三位皇子為首的一眾男人們,目光不可避免的在謝玉身前晃了又晃,瞄了又瞄,雖然他們實在不是故意的,但就是控制不住頻頻抬眼的**。

    大皇子司空律只瞄了一眼,沉穩內斂的端了自己桌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三皇子司空昊,肆無忌憚的瞄了n眼,想到這丫頭以後會忠心耿耿的追隨自己,心裡莫名其妙有些暗爽。

    畢竟,可以暫時想想這人其實算是他的人嘛,以後還不是任他予取予求嘛!三皇子也端起了自己桌前的水杯抿了一口茶。

    至於向來最是風流不羈的四皇子司空遠,好吧,打從這兩人一進來,他就一直在灌茶,偶爾抬起眼眸,瞄向的卻是離他不遠的三皇兄,和平日的張揚跋扈相比,著實低調了許多,坐在他身邊的幾位公子哥,十分不習慣。

    還有文弱俊秀的蘇二公子,看了一眼之後,他倒是沒有喝水,不過他目光在自個媳婦司空錦的身前默默停留了很久,直到最後,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發了一會呆。

    不過,眾男人裡自然也有些異類,譬如這府裡的二老爺江浩,作為朝堂的文人清流代表,他臉上有些顯而易見的不樂意。

    不過,自個侄媳婦的事情,實在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但他還是決定,下去之後找自己這個剛剛腿疾得愈的大侄子好好談談。

    規矩嚴謹的天啟朝,舉辦宴席自然是男女分開就座的。

    看著涇渭分明的男席和女席,謝玉嘟著小嘴看向江溯流,十分不開心,她和那些夫人啊小姐的實在不熟,相比之下,更願意乖乖的呆在自個的溯流身邊。

    江溯流低頭看她一臉不樂意的拉著自個雪白的衣袖,就像個撒嬌的孩子,心裡很軟,但是態度很堅決,剛才眾人那詭秘的眼神他自然一個兩個都接收到了,如何能讓那些登徒子用眼神輕薄專屬於自己的小丫頭,他有些後悔剛才沒讓謝玉換一身略寬鬆的衣服,再往久了說,他甚至有點後悔,自己那次不讓她用束胸帶那種東西。

    轉念又一想,若是真用了那種東西,哪有還有自己夜夜握在手心裡的那嬌軟滑嫩的兩團雪白,第一次,他臉上有了一絲類似於糾結的表情。

    「大嫂可真逗,這用個餐而已,都捨不得和大哥分開呢?」安柔芳和江靜怡整理了情緒相攜而來,正好看見謝玉皺著一張苦巴巴的臉嘟著嘴不樂意的看著江溯流,前者已經極快的出聲打趣了。

    「······」

    謝玉蹙眉看了她一眼,無話可說,這種小白花氣質,目前已經不足以給她構成危機感的角色,她沒有打嘴仗的興趣。

    安柔芳話音落地無人接上,十分尷尬。

    「照顧好自己。」江溯流拍拍謝玉拉著他那隻手的手背,語氣裡有許多寬慰。當然,他這照顧好的意思並不是說讓她吃好喝好,而是希望她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嗯,那好吧。」謝玉無奈的點了頭,目光在女席上逡巡了一周,最後走向了司空錦旁邊一個空位。

    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她看著司空錦的眼神裡含了些打趣:「做什麼一直眼巴巴的看著我?」

    「誰眼巴巴的看你了,花孔雀。」司空錦心事被戳穿,面上有些掛不住,忙不迭回嘴。

    「不是你還有誰,目不轉睛的看著我,你臉上明明白白就寫著『來呀,來呀,來坐到我旁邊來』」。她揚了揚唇角,故意拿捏了一下語氣,尖聲細語的樣子逗得司空錦撲哧一笑。

    謝玉緩緩地吁了一口氣,在她眼中,這養尊處優的小公主看著是個潑辣的,可心底卻也十分單純可愛,最起碼,沒有江靜怡那個小丫頭那麼討厭就是了。

    「看來父皇當初這婚賜的挺有先見之明啊,你和江世子看著相處很愉快。」司空錦被她一下子逗樂,也不願意再拿著端著公主的矜持,語調輕鬆的挪揄打趣。

    「那倒是。看來哪天我需要備著真金白銀進宮叩謝主隆恩。」謝玉若有所思的說完,大腿上突然一陣濕意。

    「呀,大嫂,真是對不起,都怪我不小心,這手腕使不上力,把茶水給你灑了一身。」不知什麼時候默默坐在她身邊的安柔芳已經站起了身子,十分不好意思的柔聲道歉。

    「沒事。坐一會自然就干了。」謝玉不情願搭理她,語調很是漫不經心。

    「這怎麼行?一會祖父和祖母,還有父親和母親可都來了?你這樣一裙子濕噠噠的穿著多不好,眼下宴席還沒開始,要不我陪你去換一身吧。」安柔芳不肯罷休的耐心勸說著。

    「這裡離屋子太遠了,還是不去了。」

    「那怎麼好,就算不去換一身新的,這濕噠噠的一身也得好好整理一下,我陪你去吧。」安柔芳湊到她近前,清秀的小臉蛋上又是自責又是帶著一點兒膽怯,似乎十分害怕她會突然掀了桌子給自己一巴掌似的,桌上已經有好幾位小姐頻頻瞧過來。

    「······」謝玉一臉狐疑的看著她,有點捉摸不透這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嫂不去就是不肯原諒我了?」安柔芳楚楚可憐的看著她,語調裡那一陣自責成功的轉換為委屈。

    「走。」謝玉騰一聲起身,一個字說的斬釘截鐵。

    她倒真是想看看,這朵小白花要鬧出什麼ど蛾子?

    不過,顧慮著江溯流說過她會使那什麼「攝魂散」,還是在步態上保持些距離的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距離花廳比較近的一間客房,原本正是給意外出現各種問題的來客使用的。

    「大嫂你先在這坐一下,我去找一找干帕子來給你擦擦。」安柔芳十分公式化的說完了一句,轉身去梳妝台方向找了一塊白帕子拿了來。

    「大嫂······」她舉著帕子剛到謝玉身前,後者已經撲通一聲趴倒在了圓桌之上,安柔芳嗤笑一聲,收了帕子,彎下身去將謝玉身子扶起來朝床榻邊挪了去,心裡一陣得意洋洋。

    這王妃身邊的老嬤嬤將這一樁迷暈謝玉的事情交給她,還真是找對人了,給她備好的熏香她都懶得用,想到一會她和大廚房那個洗菜的小年輕搞在一起的畫面,她心裡就說不出的痛快。

    不過,給她找那麼一個長相樣貌還過得去的可真是便宜她了,她忿忿不平的想著,哪裡知道那正是容嬤嬤的顧慮周全之處。

    找一個太醜的人眾人自然會懷疑是有人故意陷害,可找一個樣貌各方面都還看得過去的年輕小伙,只需要那人一口咬定,之前江溯流不行,這世子妃寂寞難耐就勾搭了他,眼下江溯流身子骨恢復了,未免東窗事發,兩人這才約定見最後一面。

    可是素日情分擱在那裡,一見面天雷勾動地火,這才約定再來最後一次,然後好巧不巧的被眾人碰見個正著。

    等安柔芳終於將謝玉整個人拖到了榻上,冷笑了一聲轉身欲走,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極溫柔的一聲輕喚:「安柔芳。」

    她第一反應回過頭去,一眼瞧見謝玉整個人坐在床上緊緊盯著她,唇角噙了一抹十分柔情的淺笑,她正覺得十分詭異,眼前一黑,整個人已經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謝玉手腳麻利的跳下床,狠狠踢了她一腳,瞧見她整個人真的暈的跟死豬似的,這才哼著小曲將她毫不客氣的拉扯到了床榻上。

    等做完這一件她面色為難的站在床榻邊,一隻手摸著下巴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門外已經傳來一道十分謹慎的叩門聲:「安姨娘。」

    「哎。」謝玉忙不迭喊了一聲,連忙飛快的走到門邊,栓了門,捏著嗓子問:「怎麼了?」

    「王妃差奴婢來問,你這邊妥當了沒?」那小丫頭不疑有他,輕聲細語的又問了一遍。

    「妥當了。」謝玉連忙對答,腦袋一轉又連忙開口道:「不過,還得麻煩你去告知王妃,讓她過來一趟。」

    「啊?」門外的小丫頭有些意外。

    「啊什麼啊,趕緊去通知王妃,不然,辦砸了事情,你可得吃不了兜著走。」謝玉捏著嗓子,輕聲訓斥。

    「哦,那好,奴婢這就過去。」

    那小丫頭腳步聲越來越遠,謝玉吁了一口氣,端坐在桌邊正要想下一步怎麼辦時,門外又是「叩叩叩」一陣聲響。

    「誰?」

    「是小的。」門外的聲音十分恭謹,帶著一絲下人慣有的卑微,謝玉大大的眼睛眨了眨,難不成,這是給自己準備了姦夫,要玩一出捉姦在床的好戲,好有意思,她喜歡。

    「來了。」她應了聲,捏著鼻子走到床上的安柔芳旁邊,小心翼翼的抽了剛才那方白帕子,走到門前,開了門栓,「進來吧。」

    一聲門響之後,走進來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小年輕,剛一抬眼,也是同樣的眼前一黑,整個人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謝玉愣神看著他,略略遲疑了一下,轉身走到了床榻邊,將那方帕子在安柔芳的鼻尖抖了抖,然後,重新坐到了桌前發呆。

    以她看影視劇的經驗來看,東窗事發之後,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年輕十有**是會被斬草除根殺人滅口吧,到底要不要將他牽扯進來,這真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叩叩叩」又是一陣毫不客氣的敲門聲,榮陽公主不耐煩的聲音已經在門外響起來,「多大個事?非得我過來一趟?」

    謝玉躡手躡腳的將小年輕下人拖到了一邊,不動聲色的開了門,榮陽公主面色不善的推門進來,還來不及質問,已經如前兩人一樣砰地一聲栽倒在地,然後,門外突然是「啊」的一聲尖叫。

    「壞了。」忘了剛才那個小丫頭了,謝玉暗咒了一聲,連忙探頭出去,卻發現門外根本一個人也沒有。

    顧不得思考太多,將榮陽公主也拖到了床上,捂著自個的鼻子拔了兩人額上那枚小小的銀針,忍著讓人抽風的笑意,她十分惡趣味的將這兩人扒的一絲不掛,散亂的衣衫扔了滿地都是。

    最後,將安柔芳白色的小帕子在兩人鼻尖使勁的揮了揮,看著那兩人無意識的裸著身子摟到了一塊,她十分鄭重的將帕子扔進了不遠處洗漱架的水盆裡,拖著門邊的小年輕出了去。

    好心的掩了門之後,看了一眼地上依舊昏睡的小年輕,同樣拔了他額上的銀針,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將這人一直拖著扔到了道旁的花叢裡。

    大功告成,她拍拍手看了看房門,心裡暗道了一聲,「翻滾吧,臭女人。」

    然後,雄赳赳氣昂昂的準備離去。

    「哈哈···」頭頂突然傳來了一陣十分抽搐的笑聲,他抬眼四下搜尋了一番,登時有點目瞪口呆。

    在她頭頂不遠處一棵貌似十分濃密蔥鬱的枝頭,那個不太正經的四皇子司空遠正挑著眉梢看她,那一雙狐狸眼裡透露出許多種訊息。好吧,謝玉暫時看到了讚歎和佩服這兩種比較明顯的。

    「你笑個屁呀。」自己辛辛苦苦好好的布了一局來對那兩個臭女人小懲大誡,這四皇子坐的這個位置,不正是將來來往往看的清清楚楚?

    樹梢的司空遠被她突然變臉的一句髒話弄得有些愣神,卻又極快的反應了過來,一本正經的看著她,來了一句:「呃,你說得對。」

    「······」謝玉瞪眼看他,這下才發現,自個把自個給套了進去。

    「你坐在樹上幹什麼?」謝玉覺得這人的行為舉止完全無法用常理來推斷。

    「我什麼也沒看見。」司空遠對答如流,不過很明顯,這樹上地下兩個人完全是雞同鴨講。

    「······」謝玉又是一陣無語。

    司空遠看著她扁了嘴,卻是極為愉悅的勾了勾唇角,這丫頭的性子還真是對他的胃口,做壞事做的都理直氣壯的。不對,他自個在心裡默默地搖了搖頭,應該說她反擊的漂亮才是,能舉一反三,推陳出新,心底還存了些天真的良善。目光落在不遠處花叢裡那個小年輕下人的身上,他在心底默默地給謝玉點了一個贊。

    「你繼續呆著吧,我走了。」謝玉抬眼看了看他,揮揮手算是打了招呼。

    「你幹嗎去?」

    「回去。」謝玉頭也不回。

    「笨蛋,你這時候回去了,看見你那些人還會來捉姦嗎?」看著她似乎十分瀟灑的小背影,司空遠有點恨鐵不成鋼。

    「啊?也對哦。」謝玉止了步子,歪著腦袋略想了一下,十分中肯的點了點頭。

    「那,要不你幫我去找溯流吧。」謝玉左瞅瞅又看看,發現這地方好像也只有這麼一個清醒人暫且算得上熟人。

    「幹嘛?」司空遠又是一挑眉。

    「我怕他擔心我。」謝玉顯得有些憂心忡忡了,畢竟,她過來的實在太久了些。

    司空遠一隻手不自覺的攥了攥手裡握著的扇柄,微微沉默了下,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用扇柄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爽快道:「行,看在你讓我欣賞一齣好戲的份上,幫了你這個忙,不過,吶···」他用扇子往更遠處指了指,「你將那個丫鬟還有這小子都再拖遠一點才好。」

    「哦。」謝玉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這才發現,她將這小年輕的確拖的不夠遠,歎了一口氣,她極不情願的皺著眉緩步走向那個小年輕,心裡有一絲怨念。

    早知道男人都這麼重,剛才直接把他也留在房裡好了,正是血性方剛的年紀,說不定人家還就想做個風流鬼呢?

    誰讓自己這麼多管閒事來著!自尋麻煩。

    「王爺,就是在這。」謝玉氣喘吁吁的將那兩人拖出老遠,剛一折回來,就聽見從遊廊那邊傳來一道略顯急躁的女聲。

    「奴婢聽聲音,好像是···是···奴婢不敢擅作主張,可這麼大的事情又不敢不報···」那丫頭語氣裡十分為難,說了半天也沒說明白自己聽見的聲音到底是誰。

    跟著來的眾人也都是一陣面面相覷,表情詭異,只容嬤嬤帶著一份大事已成的得意,雖說不知王妃去哪了,可這說好的時辰錯過了可就不好了,因而她才讓王妃身邊的另一個大丫鬟來舉報這件事。

    畢竟,王妃身邊的丫鬟說的話,王爺總會稍微重視一下下。這不,該來的不該來的,可都跟著看熱鬧來了,這下,那個臭丫頭怕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她目光落在跟在眾人後面,表情十分淡然的江溯流身上,心裡又是冷冷一笑,這會看著一股子清淨自持勁,一會看你這張臉往哪放?

    「好像是誰?說話吞吞吐吐的,平日王妃是怎麼教你們的?」平西王不悅的拿眼瞪了帶路的丫鬟一眼,語氣又是不善,又是不耐煩。

    要說這丫頭也真是個沒眼色的,府裡出了什麼事非得在眾目睽睽之下,宴席開始之前,火急火燎的跑來報備,這要是真出了個什麼事,還不是白白讓外府人看了笑話?

    「奴婢,奴婢不敢說···」那丫頭怯怯的說了一句,在眾人面露不解之時,突然又抬眼面含擔憂的看了江溯流一眼,眾人頓時有些了然起來。

    怕是這世子妃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要不然,這丫頭為何會十分同情的看了這江世子一眼呢?

    可江溯流在眾人的各種審視之下,表情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緒,讓眾人十分可惜。倒是凌懷玉十分敏感的發覺自從剛才,玉兒那丫頭就不知道去了哪,心裡隱隱擔憂了起來。那丫頭是個最沒有心眼的,在今個這日子,若是被人構陷一遭,這名聲可就徹底毀了個乾乾淨淨了。

    「嗯···嗯···」此時眾人已經離屋門越發近了些,那十分明顯的女人輕吟聲已經從緊閉的門縫裡傳了出來,聲音十分嬌媚撩人,酥麻入耳。

    眾人面上多多少少帶了些尷尬,唯獨揮了一把折扇的四皇子面色突然顯露一抹惡寒,不是他承受能力低,實在是,一想到屋裡可能出現的各種畫面,他其實很單純的小心臟有些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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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東芯親的100幣,2鑽鑽,謝謝jshh1929938親的38朵花花,麼麼噠,謝謝所有訂閱的親,老虎耐你們····

    文文前半夜就寫完了,所以早點上傳親們可以早點看啦,謝謝關心的親,老虎保證,以後乖乖滴,盡量不熬夜了…

    親們知道為神馬今天的文文如此歡快麼,因為老虎心情好,為神馬心情好,因為老虎今天過生日啦,哈哈,成了23歲的大姑娘…

    所以,不愛冒泡的,都出來站拍拍讓老虎一個個撲倒啃一口,好吧,發現我自己好像有神經病,不多說咧,睡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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