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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斷袖 054:強強碰撞、火花! 文 / 夜漫舞

    定北大將軍重傷臥床,京城之內傳的人云亦云,甚至連差點被黑衣人砸了的浣花樓都上了大眾輿論的頭版頭條。

    浣花樓的劉媽媽是個生意精,知道眼下有商機可尋,於是貼出告示,敲鑼打鼓,賣力宣傳著大將軍力戰群雄、傷重不起的三樓廂房成為了京城的一大觀光之處。

    那些崇拜大將軍威武英姿的百姓文士們,手裡捏著票排著長長的隊在浣花樓外踮著腳尖翹首以盼,就看一撥一撥遊客興沖沖的衝進去,又淒惶惶的走出來;蒼白著臉色描繪著三樓那一片狼藉的房間,彷彿通過那破敗的屋子就已經看見了當天大將軍是如何的力戰群雄,是如何的瀟灑英姿。

    而容郡王府,緊閉大門,謝絕一切前來慰問探望外加表面是關心呵護實則是打探軍情的不速之客。

    後院的兵器房中,霹靂乓啷的聲音不斷從裡面傳出;偶爾,聽見幾聲皮肉摔在地上的噗通聲,聽得候在外面的人各個心肝俱碎,差點淚流滿面。

    不一會兒,聲音停下來;接著,藏青色的棉簾子撩開,趙括拖著快折斷的大腿一瘸一拐的從裡面出來;倆黑青眼窩子顯得尤為扎眼。

    季海瞅著趙括那慘狀,嚇得一哆嗦,忙上前就幫忙扶著:「哥哥,您還健在不?」

    趙括只感覺骨頭都快被卸下來了,各種各樣的酸痛不斷地侵蝕著他的神經,又瞧著季海那燦爛的眸子,抿了下嘴唇,皮笑肉不笑:「老大說,換你進去!」

    季海一聽這話,猛地倒抽冷氣,抱著趙括就哥哥、哥哥的叫:「反正你已經被老大練一場了,再練一場也死不了是不是?」說完,季海就使勁的衝著趙括眨眼睛,那張本是清雋的臉上帶著些許討好與巴結,甭提有多香艷了。

    只可惜,趙括是個不被誘惑的主子,揉著差點被卸掉的胳膊,冷冷道:「去不去?不去我送你一程?」

    季海眼角夾著淚,算是瞅明白趙括這是要見死不救,嗚嗚嗚的一邊對手指,一邊三步一回頭的朝著趙括和眾人看;可大夥兒根本不將他的求救放在眼裡,倒是擔心這重傷還未癒的大將軍如此大動身手會不會又扯了身上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

    花容月在外面急得團團轉,在季海進去後就聽見熟悉的悶哼聲和一拳一拳打在肉上的聲音;鳳傾城看他一副小狗著急尿尿的模樣在原地打轉,湊上前,道:「別擔心,她沒事!」

    花容月梗著脖子反駁:「怎麼會沒事?今天早上換藥的時候肩膀上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現在再這樣打下去,顏郎會吃不消的!」

    趙括冷冷,看著自己紅腫的手腕,道:「郡王爺請放心,在我們被倒下之前老大是不會先倒的。」

    趙括話音一落,就聽見兵器房中傳出季海的一聲淒厲喊叫!

    鳳傾城本蹲坐在一旁的凸出來的石塊上,聽見這聲音,頓時跟渾身打了雞血似的,雙眼冒光,雀躍驚喜道:「聽見了沒?季海那小子被踢傷小鳥了!」

    趙括頂著一頭黑線,頗有先知道:「看來很快我們就會被叫進去!」

    藏青色的棉簾子再一次被撩起來,季海臉色醬紫的趴在門口,雙腿夾著,一雙手扭曲的捂著自家兄弟,一臉痛苦的對著外面的幾人,道:「老大要你們都進來!」

    花容月聽見這話,第一個衝進去!

    就看熱氣騰騰的兵器房中,周顏只穿著一身精煉勁道的黑衣勁裝,烏黑的長髮挽在頭上被一根玉簪子固定著;雙腿盤坐在地,中性美的帥氣臉頰上還騰著晶瑩的汗珠,被窗外燦爛的陽光一照,閃爍著熠熠的光彩;誰也沒料到,半個月前還躺在床上差一點就一命嗚呼的人現如今卻猶如衝出獸籠的雄獅,整個人精神抖擻、強壯有力。

    看見周顏完好無損的坐在地上的圓蒲團上打坐,花容月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小心肝總算是收了回去,滿眼心疼的走上前,從懷裡掏出帕子就小心翼翼的給周顏擦著汗。

    緊閉的睫毛因為花容月的碰觸而微微顫抖了一下,繼而緩慢睜開,似乎蘊藏著極大地力量和吸引力,如磁石一般深深地吸引著花容月,要他一下就騰紅了臉頰,羞澀的對著怔怔的望著他的周顏羞煞一笑。

    看見這一幕的鳳傾城雙手環胸靠在一邊的門窗上,看著那對濃情蜜意的情侶,煞風景的說:「周顏,你很不甘心對不對?在戰場上刀光箭雨中你都活了下來,可最後卻在**窩裡被人砍了一刀差點連命都沒了!」

    臉上徜徉的笑意漸漸消失,花容月的脊背也在周顏臉上的笑意消失之際,恨恨的轉過頭,瞪笑的妖艷冶麗的鳳傾城。

    面對著花容月的暗瞪,鳳傾城無所謂的聳聳肩,目光咄咄,直看向那一臉沉靜的人:「想要報仇是不是?所以在傷還沒大好的情況下就鑽到這裡往死裡歷練自己。」

    看著鳳傾城那張極為聰明的臉,周顏慢慢站起身;雖然經過一場搏鬥她身上的傷口有些崩開,可是這種疼痛讓她腦袋清醒,被人背後砍一刀的感覺,是她這輩子最糟糕的感覺。

    「我不是個愛記仇的小人,可是別人給了我多少,我往往都會回敬別人多少!」周顏淡淡的說著,一邊還將手腕處的袖子展了展。

    鳳傾城看著周顏那看似無謂實則早已打定了所有主意的模樣,笑了!

    這才是她認識的那個定北大將軍,這才是百姓口中相傳的那個大周大英雄!

    季海和趙括都有些不明白的看著老大,順帶著連花容月都有些糊塗的在鳳傾城和周顏的臉上打轉;總是覺得這倆女人私底下似乎決定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三日之後

    夜深人靜,寒冬風起時,熱鬧的京城大街早就在黑夜來臨時,慢慢的歸為沉靜。

    路邊的小販早早就收拾了攤子回家,只剩下一個個木製的攤位孤獨的頂著夜風立在原本人來客往的街道上,猶如一個個盡責職守的標兵,圍著淒涼的夜色多加了幾分人氣。

    薛鷹剛從京城最有名的一家酒鋪中出來,上好的水煮牛肉和塞北烈酒,讓他吃的心滿意足、面色紅潤;可就在他踩著虛晃得步子哼著小調兒慢悠悠的往迎賓館的方向走過去時;忽然耳邊擦過一陣烈風,緊跟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的十步之外。

    周顏就這樣大膽而明確的站在很明顯喝醉了酒的薛鷹面前,雙手負立,如戰神降臨,黑壓壓的朝著那酒醉之人沉沉的壓過去!

    薛鷹瞇著已經有些發虛的眼睛有些瞧不清楚的揉著沉重的眼皮看向周顏,在他看清楚眼前之人並不是幻覺的時候;本來醉意正濃的他猛地一個激靈,雙手本能般的朝著腰間的寬刀摸去,一臉警惕,警覺的看著那站在十步開外的人。

    「太醫院的人說你現在臥床不起,一條命都去了大半!」薛鷹臉色慘白的看著站在對面笑的陰測測的周顏,總是舉得這個人現在這副模樣比在戰場上一身是血的從屍堆裡爬出來還要駭人。

    周顏眸光淺淺,頭頂上的月光照射著她俊美英挺的五官,長長的睫毛濃濃的投下一層陰影在臉上,遮住她眸光深處翻捲的殺意:「是我教太醫院裡的人那麼對外說的!」

    薛鷹大驚:「你、你……你要做什麼?」

    周顏朝著他壓了一步,然後在他恐慌的目光下又停下來;懲罰獵物的最好辦法並不是一刀下去讓他痛快,而是讓他在痛快之前先好好嘗一嘗死亡一點點逼近的恐懼折磨。

    「薛將軍,你那一刀砍的,真的毫不留情吶!」說完,周顏就輕輕伸出手搭了下左肩,指腹溫燙,似乎隔著衣服連那道猙獰的傷口都要被燙爛了。

    薛鷹喉結緊張的滾動著,眼神四處游轉,像是在尋找逃出去的生機一樣。

    「我周顏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傷的這麼慘,而且那個人還是偷襲來的!這對於我來說,是奇恥大辱,是一輩子都無法消失的侮辱!」說完,她就慢慢從腰側掏出那把常年配掛在身上的短刀,然後在薛鷹駭然睜大的眼睛下,一字一句的說:「雖然我現在身體還未大好,可是對付你,綽綽有餘了!」

    「周顏——」薛鷹驚恐的喊出他的名字:「我是你們大周的客人,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如果你殺了我,皇子不會放過你的,西蠻的武士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就等著戰火再次繞燒起來吧!」

    周顏聽見這話,就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玩笑一樣,嗤嗤的笑出聲來:「薛鷹,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薛鷹繃緊了嘴唇,臉色淒惶的一步一步的往後移,他知道周顏獻出了殺機,他知道自己不會是這個瘋子一樣的高手面前有存活下來的機會,他必須想辦法自救,必須!

    「你當真以為你的皇子把你當成一回事了嗎?」周顏譏笑著問他。

    薛鷹腳下一頓,面色難看道:「我不准你侮辱我們的皇子!」

    「哈哈!又是一個可笑的人,在你聽從赤羽皇子的提示舉起刀砍我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放棄你了;你們不是想要趁著黑衣人搗亂的機會想要來一招借刀殺人嗎?其實,連赤羽心裡都不敢肯定我是不是真的能被砍死,所以他才會讓你來做;如果我死了固然好,但是如果我活下來,若是他動的手你認為我會讓他平安離開大周嗎,但如果是你動的手,他不過是失去了一個得力的悍將而已,自己的性命根本不會被牽扯進來!」

    周顏近乎冷酷的戳破了赤羽皇子的安排,可如此明晃晃的真相擺在薛鷹面前,卻已然讓他開始懷疑,甚至有些信服周顏所講的話。

    「你不過是赤羽手中的棋子而已,一枚棋子你認為可以大到引起兩國戰火再次綿延嗎?薛鷹,你應該感謝我在你臨死之前讓你做了一次明白鬼,赤羽用謊言欺騙你為他賣命,而我在要你命的時候最起碼讓你活的明白了一次!」

    說完,周顏就拔出了手邊的匕首,小小的刀刃閃爍著陰寒的光芒,在她手中,隱隱的似乎發出嗜血般的聲音。

    薛鷹面色蒼白,愕然的近乎有些呆滯的看著周顏;手中的寬刀『吧嗒』一聲掉在地上;對於一個人最毀滅性的打擊,不是把他剁成肉泥或者是爆屍三日,而是將他心裡一直以為對的東西或者是最忠誠的信仰徹底擊碎;**的創傷養幾天就會好,可心裡的傷痛卻是連死都不會讓人瞑目的。

    周顏看著薛鷹此刻像個木棒一樣杵在那裡動也不動,甚至連掙扎都沒有了;嘴角譏笑著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在站定在他面前時,用冰涼的刀面啪啪的拍打著他的臉頰:「你當時的那一刀子就應該下的在狠一點,太小覷了我就會是現在的下場!」

    說完,周顏就飛速轉身,在寒芒乍起之際,刀鋒如閃電般劃過薛鷹的左手臂;下一秒,那本該能手舉千斤的壯碩手臂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活生生被卸下來的胳膊似乎還帶著生命,指頭痙攣著顫抖;而薛鷹也只是感覺手臂處一涼,接著,刺骨的疼痛——

    「啊——!」薛鷹滿面爆血管,疼痛不堪的朝著身後退了數步,右手掌死緊的抱住已斷的左臂,痛苦的連眼睛都有些發紅。

    周顏看他這樣,好不容易淤積在心口的惡氣總算是出了些,但想到那日她奮不顧身的保護著對狼心狗肺的主僕,就眼角直跳,怒不可遏:「你大可以回去告訴赤羽皇子是我卸了你的膀子;大周有我周顏在一天,就容不得你們這群跳樑小丑放肆!」

    薛鷹疼痛的連面部肌肉都在抽搐,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精神渙散,腳步虛浮的撐著發軟的大腿,鮮紅的血,流了一地!

    「周顏,你果然是好樣的!」薛鷹抿著嘴角的冷笑,盯盯的看著用乾淨帕子擦著刀刃的他。

    周顏嘴角扯著一股笑,隨口道:「客氣!」

    薛鷹看著眼前似目空一切的人物,想到就是這個人在戰場上身騎一騎,千里追敵,在他眼裡似乎沒有不可能,眼神裡永遠都燃燒著最炙熱的火焰;西蠻最勇猛的武士在他面前似乎都入螻蟻一般;周顏是大周的英雄,更是整個戰場的戰魂;只要是他出現的戰場,大周的數十萬將士都會高聲吶喊,如在歌頌、如在讚揚!

    他這一條膀子能被他砍下,也算是不屈辱了他!

    想到這裡,薛鷹抿著唇笑了,額頭上佈滿了疼痛的冷汗,整張臉都顯得有些油油的;漫步轉過身,朝著身後一步一步的離開,只留下一滴的血印子,在清寒的月光下顯得格外扎眼。

    目送著薛鷹離開,周顏就想到常年跟隨在她身邊的季海和趙括;心裡暗暗發誓,她這輩子絕對不會將兄弟哪來當棋子利用!

    可是,周顏永遠都不知道,在事後半年之後,她食言了,而那次食言對於她來說,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

    清冷的月光,依然高高的掛在頭上;冬寒料峭,光禿禿的樹枝被夜風吹的啪啪作響;空無一人的行市裡,他一人挺挺的站在正中間,風一吹,她的衣擺就隨之一動,看上去帶著一股飄逸也帶著幾分旁人難以靠近的涼意。

    就在她仰頭望月的時候,身後數十米處,一個不算太高的房頂處,站著黑衣黃金面的幻影。

    周顏眸光清清,相較於初次相遇時的無措和緊張,再次重遇,她要顯得淡定很多:「偷看了這麼久,有什麼話要說嗎?」

    幻影就站在房頂處的角簷邊,常年被風霜雨露吹打的滑不留手的角簷尋常人站上去不消片刻就會重力不穩而摔倒;可是他卻穩穩地站在上面,一身黑色的勁裝邊緣,被金線鉤織的大片大片的織錦圖顯得尤為貴氣尊和。

    黃金面具,依然遮住了他那張不知是美還是醜的臉頰,只是那雙眼睛似乎在不敢容顏被遮蔽,美的驚心動魄,幽的攝魂瀲灩;他應該是極漂亮的,精緻的黃金面具遮不住他過於瑩白的肌膚,遮不住他比琉璃寶石還要神采飛揚的眸子;高大的身軀因為常年練武的關係顯得挺拔而精神,雖然勁裝遮體,但卻依然遮不住他有力的身板和賁發的肌肉曲線;一臀一背影,妖嬈而婀娜的勁美。

    幻影知道自己站在這裡是躲不開周顏的,現下又聽他這樣講,好看的眼睛更是笑得彎彎,如盛開的星子,璀璨的照亮了夜空:「聽聞大將軍重傷臥床,我本還掛念十分,現在看來,謠傳真是可怖,大將軍英姿颯爽、穩健有力的站在這裡,威武不減當日!」

    周顏皮笑肉不笑的轉過身看向幻影:「我是否受傷你應該最清楚不過,雖然第一撥黑衣人我不知道是何人,但是第二撥對於我來講可是『老朋友』了;數十枚暗器扎進肉裡的感覺,真是要我畢生難忘!」

    幻影雙手環胸,黃金面具亮亮閃爍,可那雙盛笑的眼睛卻要更亮幾分:「將軍也要找我尋仇嗎?剛才你那一招以牙還牙,我可是一眼不拉的看在眼裡了!」

    先是用語言攻擊讓一個堂堂的沙場悍將放棄了抵抗的本能,足以見得周顏的唇槍舌劍功夫那也是了得的;接著輕鬆便卸掉了那人的膀子,眼波中連一點情緒都沒有,也可見他要殺死他的決心是多麼狠;所以現在周顏這樣看著他,幻影甚至都覺得會在下一秒這個人會衝上來將他手裡的短刀插進他的身體裡,讓他也飽嘗一番那日他所受到的煎熬。

    只是等了半天,周顏都沒有動靜;反倒是收起了那削鐵如泥的短刀掛在腰垮,清明眼目,帶著倔強和逼視的看向他,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第一次見面,我是你的恩人,這第二見面咱們也算是半個朋友了吧!」幻影說著,就呼的一下從房頂處飄飄灑灑、悠悠揚揚的飛下來;衣袂翻捲、玉樹凌風,這樣形容他絲毫不為過。

    周顏垂眸一笑,只是眼底卻是一片淒寒:「我從來不跟連個面都不敢漏的人當朋友,而且這個人還是屢次傷我之人的頭頭!」

    幻影眉角一挑,口氣中的笑意特別明顯:「大將軍好大的脾氣!」

    周顏冷哼一聲,那還不是被你們這幫成天暗箭傷人的東西給逼出來的,更何況,你配她和顏悅色的溫柔相對嗎?

    周顏刮著幻影那張只露出兩隻眼睛的黃金面具,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他都不會給予回答;只是十分好奇他的功夫如何,要知道那天晚上,千鈞一髮之際連她都不敢肯定扔出一塊玉珮能擋住數枚暗器;可是事實,這個人不光敢做,而且還做得滴水不漏!

    想到這裡,周顏就恨得牙癢癢;京城臥虎藏龍,果然要比她在邊關複雜水深的多!

    手指,又開始不自由自主的摸向腰間的短刀,這是她想要逞兇鬥狠時的經典動作;幻影看見她眼裡騰出的熊熊火焰,心裡大驚不好的同時,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他是頗為好奇如果兩個人真的打起來,誰會在下面!

    兩人四目相對,自然不言而喻;高手過招從來都不需要躲過的理由,只是一個眼神,就能電光火石、天雷地火!

    周顏在呼嘯聲中唰的一聲再一次抽出短刀,不同於先才砍薛鷹時的寒芒陣陣,而是真正帶著嗜血的光澤,如狂風暴雨般朝著幻影的要害處砍去;幻影沒想到周顏在受了重傷後還會有這樣的伸手,慌忙勉強躲避他這一招殺招後,腳步踉蹌著朝著身後退了兩步,接著就瞬時穩住下盤,雙腿邁開與肩部同寬,看準周顏的招式手,嘩的一出手,周顏只感覺眼前一晃,接著手踝處就被幻影牢牢的抓住。

    周顏心裡暗驚一下,臉色倉皇而變,接著長腿一伸,迴旋反踢,直直的朝著幻影的面目凶煞煞的踢過去!

    幻影沒想到這周顏的反應速度會如此之快,不得意的情況下唯有放開被他困住的手踝,腰盤朝著後面一躲,又是險險的躲開一招;這倆人,一個是在戰場上常年磨礪而來的經驗戰術,一個是天生而來的武學奇才,強強相碰竟然打的不分高下,難捨難分;只是幾百招比劃下來,周顏明顯有些力不從心。

    她本是重傷未癒,要不是心裡提著一股傲勁兒逼得她牟足了所有的精氣神來找薛鷹算賬,恐怕這時候她還躺在床上喝著藥湯子,雖說現在重傷之處已經結痂,可那一刀終歸是讓她傷了元氣,與幻影這樣的高手對招,前面還能持平相扛,慢慢就開始體力流失,額頭上也滲出薄薄的汗珠,喘氣也比先才更大聲了些。

    幻影看她有了頹勢,乾脆收起剛才凌厲的掌勢,只守不攻;可在周顏看來,他這樣相讓無疑是對她最大的羞辱和不齒;一時間惱恨交加,周顏乾脆提起最後所有的力氣,拿出最凶狠的幾招就朝著幻影攻去。

    幻影沒想到他到最後還留有這樣的體力,心裡暗暗咂舌驚起的同時也不敢在防水,趕忙措手應對,可誰知周顏那幾招看上去凶狠萬分,但畢竟左臂不便,再加上力道沒有以前的那樣狠辣,幻影收不住身上的攻勢,突然伸出一掌,眼看著就要朝著周顏的胸口拍打過去的同時,那藏在面具家的臉上帶著驚心的慌張,而周顏也陡然愣住,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從一旁閃出一個飛快的身影,瞬時就替周顏接住幻影這狠狠地一掌!

    自己這一掌沒打到周顏身上,這要幻影在來不及暗中欣喜的同時,那突然冒出來的人影卻夾雜這雷霆之勢,手握長鞭,一鞭接著一鞭的朝著幻影毫不留情的抽出!

    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而且來人武功也是相當不錯;幻影在連著後退的同時,又翻起一個跟頭,身姿輕盈一躍,又直直的站回到先才戰力的角簷處。

    周顏因為剛才的大打出手此刻有些喘不上來氣,只是詫異的看著這突然冒出來的人影與幻影對招。

    幻影長身祁立,風姿亦如先才的那般隨行瀟灑,黃金面具下的容顏帶著饒有興趣的笑意,看著那將周顏護在身後,頭戴斗篷的黑影:「沒想到京城真是臥虎藏龍,我以前從未知道有你這樣一個人!」

    那黑色的斗篷緩緩地收起手中的長鞭,被斗篷的陰影遮住半張臉的人慢慢的抬起頭,那是一張絕對精緻的女人半張臉,粉紅的櫻唇俏麗的微張,挺翹的鼻頭因為剛才的武動而浮了一層薄薄的汗珠:「那不知暗門門主可有幸再與我斗上幾回合?」

    幻影驚愕的一抬眼角,嘴角的笑意慢慢的隱了:「你知道我的身份?」

    黑色斗篷下傳出銀鈴般的笑聲:「大周暗門,對其他人來說是極為陌生的,但對我來說卻如仇人般存在;你認為我會不認識你這堂堂門主嗎?」

    幻影此刻心中如翻山倒海般捲動著,的確對於大周人來講,暗門恐怕是最陌生的;因為這個神秘的組織一直以來都只效力於當今天子,而且因為權力過於龐大而被皇權一直小心的掩藏著;而這個人卻能輕而易舉地說出他在暗門中的身份,而且,口氣還是如此的囂張……

    一個女人!一個了不得的女人!幻影笑著,眸光幽深的看著那個黑色的斗篷,很好,他記住她了!

    「大將軍看樣子有些疲憊,你送他回去吧!」幻影說完,就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人,然後在周顏詫異且不明白的眼神下,再一次投身入夜,與黑色的夜空徹底融為一體。

    ……

    周顏撫著左邊肩膀處,那裡火辣辣的疼同提醒著她應該是傷口又崩開了;想到等會兒回去容月看見她又把自己折騰成這樣指不定要鬧成什麼樣子,一直緊抿冷肅的唇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黑色斗篷轉過身,就正好看見周顏嘴邊看似清淺實則溫柔的笑意,微張的櫻唇又抬了抬,最後,在她柔婉的拿下頭上的斗篷時,驚艷的容顏赫然出現在周顏的面前,低婉的嗓音柔柔的喊了聲:「表哥!」

    周顏眉心恍然一皺,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待她真的看清楚眼前這人就是她在金秋圍獵時有過一面之緣的端妃娘娘時,發緊的喉嚨只是發出類似於小獸一樣的輕呼聲。

    看周顏詫異到近乎到不敢相信的眼神,岳顰溫柔的笑;從懷裡拿出帕子輕輕地擦拭著他額頭上的薄汗,動作,前所未有的繾綣與柔曼:「表哥可是傷口疼了?讓我看看……」說著,岳顰就極為擔心的又靠近她一分,那原本握著長鞭的小手一瞬間變得柔弱無骨,彷彿剛才甩出似乎能劈斷大地山脈之力長鞭的人並不是她一般。

    周顏警惕的朝著身後退了一步,右手抱著左肩,忍著陣陣辣辣的疼痛,嘴唇發白的問:「顰兒,你怎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你竟然會武功!」

    岳顰看著空了的手心,臉上閃過一瞬而逝的落寞笑容,再一次抬頭看向周顏的時候,依然是當初那個柔美的她:「表哥,你害怕我嗎?覺得我是壞人不願意接近我嗎?」那聲聲柔柔,幾乎就像一根細線死死地纏著周顏的心,勒的她生疼。

    「你剛才救了我,不會害怕你的;只是你……」她實在是太讓她意外了,所以周顏現在才有些難以接受。

    看周顏這樣說,岳顰總算是長長地吐了口氣;就像放下心一樣,走上前輕輕地攙扶著周顏,讓他靠在她的身上,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聽在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走去。

    「表哥,你不願意我看你的傷口也可以,只是你要歇一歇,我的馬車上有紫金活血丹,你含上一個就不會這麼痛了!」

    周顏看著那輛華貴但又不失簡雅的馬車,又看著岳顰眉宇間的關心之色,知道這時候她回去怕是也會鬧得府裡人仰馬翻,還不如聽她的話在這裡歇一會兒,等有了力氣再回去也不遲。

    ……

    幻影一路飛快跳躍,如閃電般在京城的各處樓宇和房頂上快速閃過;腦海中,那黑色的斗篷就像一座重重的山壓在他的心口,搞錯沒有?在這京城裡還有他不知道的一股勢力存在著?而且還在關鍵時刻救了周顏?那人究竟是誰?是怎樣知道他們的存在的?

    心裡越想,就越是迷霧重重;太多太多的疑點讓他懷疑,可是在他好不容易搞清楚一個疑點的同時就又會又更多的疑點撲面而來;果然,一切勢力都在大周西北軍凱旋歸來的那一刻,開始蠢蠢欲動了!

    表面上的假象和平,終於要被撕破!

    幻影嘴邊噙著哧諷的冷笑,就在他又一次從樓宇間跳躍而起的時候;靈敏的他恍然察覺身後似乎有什麼人跟著,接著他刻意的放滿了一下腳步,那跟著他的小尾巴也似乎慢了些!

    一幫兔崽子,找死來了!

    想到這裡,幻影就裝作沒有發現一樣,接著朝著遠處飛掠,只是,方向卻是城北的一片小樹林。

    夜晚的冷風一如既往的吹著,已經光禿禿的樹枝相互碰撞著發出干冷嗖嗖的聲音;腳底下,積厚的樹葉踩上去擦擦作響,人影、樹影、如鬼魅一般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極為猙獰僻靜。

    幻影在將人帶進樹林的那一刻,就雙手背立背對著那幫干跟蹤他的兔崽子站著,終於在等到獵物上門的那一刻,他緩而慢的轉過頭,金光爍爍的面具閃爍著耀眼奪彩的光芒,可也如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勾揪著來人的心。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來跟蹤我?!」幻影嘴角帶著笑,口氣輕鬆邪氣的問著。

    就看不下數十名的黑衣人齊刷刷的蒙著面巾,只露出一雙堅定剛強的眼瞳,盯著那站在十米開外的高大男子!

    現如今幻影問話,他們面面相覷一陣,接著,就如商量好的一般,齊齊朝著幻影劈殺而去!

    來人不說一句話,不做一個動作的齊刷刷的來襲,要幻影再一次確定這幫人只是純熟來要他的性命的;在林中快速的起跳幾步之後,突然躍身而起,赤手空拳,與來人交戰開來!

    凌厲的顫抖、絲毫不帶任何猶豫的殺招;鋪天蓋地的朝著對方襲擊而去!

    幻影在看清楚來人的武功招數時,本來輕鬆地神色開始慢慢變得冷肅,再有冷肅變成了黑臉的冷駭;這些人,不管是一招一式都是經過專門訓練而對付他的!

    是世上,再強大的人都會有一些小毛病或拿捏不準的暗端;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他,所以這些年以來他一直在努力的可知自己的小毛病和不足之處,雖然成效並未理想中的那樣好,可也算是不錯;只是,沒想到在他努力克制自己的缺點時,已經有人留心到了他,而且專門針對他訓練出了一幫這樣的人;招數雖然普通,可是攻擊的地方卻都是他最不拿手的。

    幻影只要一想到身邊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甚至將他瞭如指掌;就恨不得跳起來劈死那個人,所以動作上也有些更大的差誤,因為不穩的氣息也開始腳步凌亂起來!

    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生活中,人們最害怕的敵人不是那些凶名遠播的人,而是真正將你瞭解透徹的熟悉的人;所以,當幻影看清楚這幫人的路數之後,就給了自己兩條路可走,要麼,宰了他們一個不留,要麼,他就死在這裡!

    冷月、白霜,淒惶的大地和在林中迅猛的殺戮,幾乎讓這個平靜的夜空變成了刺眼的猩紅,到處都是團團吹也吹不開的血腥味,聞著都讓人作嘔。

    白雪,終於又在無知無覺下開始洋洋灑灑的從天際飄落,干冷的大地,再一次覆蓋上純白的棉被,安靜的沉睡著。

    ……

    周顏被岳顰扶上馬車的那一刻,那駕著馬車的人開始慢慢的催動馬兒,車輪滾滾,壓在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撩開車簾,發現又開始下起白雪,洋洋灑灑、沉靜銀白。

    岳顰自上馬車後就匆忙從車後面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打開盒子後竟發現裡面規矩的擺放著數個精緻的小瓶,而她在仔細確認有,終於拿出一個青瓷小花瓶,對著車內吊起來的昏黃的玲瓏燈照了照,然後打開瓶塞,倒出一顆青黃色的小藥丸遞到周顏面前。

    周顏垂頭,看著那片瑩白的掌心中,青黃色的小藥丸玲瓏可愛的放在上面,一片式雪白的肌膚,一顆又是如此小巧玲瓏,著實看著要人心裡一喜;周顏看了一眼面帶笑色的岳顰,就著她的手仰頭吞下。

    沒有藥物該有的辛苦味道,反倒是入口的清香和涼爽,倒是讓人舒服不少。

    看周顏一直緊擰的眉心稍稍有些舒展,岳顰也總算是放下了心,撩開車簾給駕馬之人說了一聲讓他走穩點後,便又探回頭,看著幾日不見已然有些消瘦的他:「表哥,你身體還未大好就應該在府裡養傷,少出來走動比較好!」

    周顏看出岳顰對她沒有壞心,就也沒了先才的防備:「我出來找人算賬,等賬算完了自然會安心在府中靜養!」

    岳顰自然知道周顏口中所講的算賬是什麼意思,臉色尷尬遮掩的一笑,道:「表哥何時與暗門門主接觸上的?其實我一早就到了,看見你和他打的難捨難分我也只是旁觀,最後瞧見你倆都現了殺招,這才上來幫了你一把!」

    周顏也是第一次從岳顰口中得知暗門門主這樣的名字,不免好奇起來:「這個暗門門主究竟是什麼人?什麼來頭?以前在府裡有一幫黑衣人衝進來要殺我,是他救了我;這次他又出現,言語間雖然有些輕狂玩味,但似乎對我並沒有惡意!」

    岳顰通過周顏的話,仔細解釋道:「其實,我也是近段時間才得知有暗門這個神秘組織存在,而且他們效命的人就是當今天子!」

    「昭光帝!」周顏驚訝的脫口而出。

    岳顰點頭,道:「大周自建朝以來,太祖皇帝為了維護皇權就偷偷創建了一個神秘的組織,就是現在的暗門;暗門權勢很大,有先斬後奏、斬殺佞臣反賊、調動帝京兵馬大權,甚至還有冊立幼主、換天立君之能;歷代暗門門主都是由前一代暗門門主暗自內定的,而且他們身份撲朔成謎,示人時皆是以黃金面具遮臉,就算是身邊最相信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長相;唯獨只有一個法子知道他們真正身份,那就是他們退位讓賢,選出新一代門主時,才會將自己的真面目面見於天子。」

    周顏聽著這些話,只覺得熱血沸騰;半天有些緩不過神來,她一直以為這皇權才是最大的,沒想到在皇權的背後居然還會有這樣的龐大組織;冊立幼主?換天立君?恐怕權利越大,他們同時伴隨的危險也會越大,所以才會以金面遮臉,讓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們的真正身份,說白了,不過是一群不能堂堂正正的站出來瀟瀟灑灑或一回的人。

    看周顏眸光閃爍,似乎有自己想法,岳顰淡然一笑,又拿出帕子輕擦著她額際的濕汗,溫柔的說:「我想盡辦法才知道這暗門門主的上一代主上是誰,表哥想知道嗎?」

    周顏眨了下眼,問:「是誰?」

    岳顰狡黠一笑,道:「老國公!」

    周顏瞬時睜大眼睛,半天沒有好好喘一口氣;今天晚上的以外實在是太多了!

    岳顰笑了,道:「表哥可是在懷疑剛才跟你對架的人是花容月?」

    周顏為岳顰的聰慧暗暗驚歎:「爺爺他既然是上一代的暗門門主,那麼容月也有可能的,是不是?」

    岳顰看著周顏急於求證的目光,半晌,搖了搖頭:「以前昭光帝也懷疑是花容月,只是後來種種跡象表明,絕對不是他!」

    得到這個答案,不知怎麼的,周顏突然鬆了一口氣;其實在她心裡,她是極不願意那個活在黑暗中的人不要是花兒,她的花兒笑的是那麼燦爛,活的是那麼輕鬆,不應該成為別人手中的利器,也不應該成為別人眼中的芒刺;只要不是他,是誰她都不在乎!

    看著周顏放鬆的神色,岳顰心裡一陣淒苦;她又怎麼看不出來,表哥對花容月,真真是動了真心了,喜歡一個人可以裝出來,但是眼神卻裝不出來!

    突然,她心裡的淒苦開始緩慢的擴散,流到她的四肢百骸,一點一點的折磨著她的意志和敏感的神經。

    馬車,繼續緩慢的移動著;車伕駕車的水平顯然是極高的,一路上平穩而輕緩,小小的琉璃燈火,照耀在這小小的車棚內,格外顯得溫暖人心。

    ……

    白雪皚皚,似乎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空曠無人的街道上,白白的被覆蓋了一片!

    從遠處,緩緩而跌跌撞撞的走過來一個人,紅色妖冶的長衫,風情的在下著白雪的天空下顯得艷麗極了!

    烏黑的發,銀白的雪,還有那妖妖嬈嬈近乎魅惑艷紅,如一幅靜美的畫卷;只是,在來人跌跌撞撞的身影之後,一排長長的血跡刺眼而醒目地滴落在白雪中,賽雪的紅梅看見那滴滴血印,恐怕也覺得比不上而羞煞的低下頭去吧。

    鳳傾城頂著大雪寒風,整個人有些精神渙散的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乾澀的嘴唇向著干冷的空氣吐出白色的霧氣,鼻頭凍得有些發紅,臉頰卻是熱得燙人。

    她艱難的走在路上,右手死緊的捂著自己的胯骨處,而那血流不止的地方正是她的後腰,就算是她用盡身上剩下的所有力氣死死地捂著,可鮮血還是爭前恐後的往外溢著;血液流失的感覺,原來是這麼恐怖,就算是等死的人,明明知道已經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可是老天就是要懲罰你,不來一招痛快的,讓你慢慢煎熬著享受生命最後的一點酸脹和疼痛。

    終於,在她又跌跌撞撞的走出幾步後,噗通一聲重重的摔在的地上;白雪被她的身子震的顫了顫,手指拚命地朝著前面伸展,想要再多走幾步路,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還是停留不前;地上猩紅的血液裡透著一股難以發現的烏色,也許就是這塊烏色,讓她全身癱軟如泥水。

    睫毛上也落下白學了,眉毛上似乎也感覺到了一點點的冰涼在漫漫的向腦袋裡滲進去;就在她昏迷之前,遠處,一定四人抬起的小轎朝著她的方向緩慢而來;接著,停在她面前,然後轎簾被掀開,走出一個穿著資金靴子的男子。

    「少爺,好像是鳳姑娘!」小廝的聲音在空寂的夜空下顯得尤為響亮。

    那人走過來,緩慢的蹲下去,然後勾起手指輕佻的抬起她近乎慘白的臉,上下打量了一下後,薄涼著口氣無所謂道:「還沒死呢!」

    又過了一會兒,在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時,就看那先前說話的小廝從後面飛跑的跑上來,然後手裡拿著一張精緻的黃金面具,雙手遞到那人面前,道:「少爺,奴才發現了這個!」

    那人盯盯的看了幾眼後,本是斂著的狐狸眼頓時大放異彩:「把她抬回去,一定要救活!」

    ……

    與此同時

    徹夜通明的御書房內,昭光帝正滿面疲憊的坐在龍椅上,面前的龍案上空空蕩蕩,只有在正中間,一個明晃晃的刀口子像扎進人心裡一樣刺眼的琉璃燈下顯得有些猙獰。

    過一會兒,玉落公公一身是雪的從外面跑過來,身後,跟著一個身受重傷的黑衣人!

    昭光帝看見來人,立刻坐直身子,問:「怎麼樣?」

    段衛跪下身,聲音冷潤清晰:「幸不辱命!」

    「傷在哪裡?」

    「後腰處,半尺的刀口,沒有小半個月休息,絕對不會癒合!」

    昭光帝大喜,拍桌而起:「好!你下去休息,這段時間好好養傷,沒朕的命令不必出現!」

    「是!屬下告退!」段衛又躬身行禮,接著拖著傷重的身體離開。

    玉落公公看著昭光帝歡喜的臉色,走上前沏了杯茶,道:「皇上,你若是懷疑郡王爺,大可將他帶到面前好好問便是,為何要費這麼大得勁兒要人傷了他!」

    昭光帝神采飛揚,道:「這你就不懂了,如果花容月是花容月,朕自然不用費這麼大的勁兒,但如果花容月不是花容月,這點勁兒不得不費!」

    玉落半懂未懂,只是將沏好的茶送到昭光帝面前;昭光帝是顯然高興極了,在順手接過茶的同時,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玉落那瑩白纖細的手指,眼角和嘴角都是藏不住的笑。

    面對著年輕天子最魅惑勾人的笑,玉落眼裡似有煙火盛開,柔美曼妙,傾國佳麗。

    「傳朕的旨意,明天早朝過後,要容郡王進宮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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