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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斷袖 056:出惡氣、揚威風! 文 / 夜漫舞

    硝煙滾滾的大殿裡,周顏半跪在地上,一手護著懷裡瑟縮發抖的花容月,可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那站在高處,面色略帶慘白的昭光帝。

    果然,她猜的一點也沒錯;天子居然也將花容月當成了幻影,所以才會出現昨夜城北暗殺一幕,更會出現今早兒容月被招進宮裡驗明真身的一場動靜。

    岳顰沒有騙她,只要暗門門主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就是連效命的天子也會一頭霧水,半天不清楚這個在暗地裡可以顛覆一切的神秘力量的主人究竟是哪路高人!

    昭光帝看著周顏臉上騰起的怒氣,又見跪了一地不敢抬頭看一分的御林軍,波動洶湧的情緒終於稍稍平西了一下,硬撐著差點倒下的身子,冷聲道:「你們都下去……」然後又看了一眼周顏:「你留下!」

    周顏懷裡的花容月忍不住一抖,藏了淚的眼睛怯怕緊張的揚起來,看著周顏的下巴,糯糯的發出小獸般嗚嗚祈求的聲音。

    周顏知道花容月要說什麼,只是冷著張臉站起來,當著眾人的面將他身上已然破碎的衣服撫平穿好,然後又弓下腰將他短靴上的浮塵拍掉,露出金線鉤織的富貴花圖案紋畫。

    在她再一次抬起頭看向紅了鼻頭,眼睛濕漉漉的花容月時,蒼涼的臉上勾起一個安心的笑;不避諱任何人的眼睛,愛憐的壓著他泛白的嘴唇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在他張開嘴唇無措無覺之際,滑進那香蜜深澤的深處,勾住那丁香小舌用力的、纏綿的、像是要吃進口裡的狠狠地扯了扯,在那嬌人露出一絲痛色的時候,這才饒了他,抱緊他的腰,道:

    「花兒乖,出去等我;等我出來後就帶你回家,好嗎?」說完,周顏就拉了拉他身上的長麾,看著被黑色長麾簇擁的他更顯嬌艷欲滴、孱弱纖細,心裡又是心疼又是愛到不行。

    花容月知道她剛才這麼做是在故意告訴眾人她對他的喜歡到了什麼地步,讓在場的人再也不敢小覷忽視了他;只是要她一個人留下來,想到剛才昭光帝對他所做的一切,花容月還是面露淒然;細白的手指,像害怕被丟棄的嬰孩兒,輕輕地、怯怯的拽著周顏的袖口,拉著那小小的一角處:「那你快些出來,我會聽話等你的!」

    周顏得到滿意的答案,又是在他額心處輕落一吻,肯定認真的點著頭!

    御林軍走了出去,花容月也是一步三回頭的不停回頭望著她,終於在殿門重新合上的時候;殿內的氣壓瞬時將到了零點,近乎迫人的冷意和駭然,在兩人面前不斷縈繞滕蔓。

    「朕……朕不是有意的!」那個萬人之上的人,居然在這一刻稍稍垂著睫毛,眼角處可以看見他略略的歉疚,不同意先才的冰冷,這時候完全有點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這樣的昭光帝,這樣的天子,讓周顏的心像是被毒蟲蟄了一下,感覺不出是什麼滋味,總之就是不好受。

    她的人,她的男人!差點被他欺負了!然後又被一句『不是故意的』悄悄帶過?想到她衝進大殿的那一刻,容月就那樣顫顫的、抖抖的、臉上掛著淚,下唇上印著被自己貝齒咬過的痕跡,衣衫盡落,髮絲微亂,她就心疼、自責、懊悔的無以復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給的,可他卻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一筆帶過?

    周顏怒了,真正的怒了!

    長身立於那九五至尊面前,不卑不亢,再也沒有任何一點的微渺和謙和,戰場上那只沉睡的雄獅,終於在愛人受辱的這一刻,被徹底喚醒!

    「皇上,你知道謀反逼宮的人往往在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舉動之際,圖了什麼嗎?」

    昭光帝駭然睜大眼,看著在他面前,幾乎與他平齊、目露坦蕩肅殺之氣的人;喉頭有些發緊,緊到已經有些干疼。

    周顏眸光淺淡,卻在眼角有著一道濃重的狠色:「第一種,為圖野心,龍椅這個東西實在是太珍貴了,珍貴到只要坐上它,就能擁有一切;美人、江山、財富、地位,還有人人害怕的生殺大權;這種權利,我與身居來,根本就不稀罕……可是,還有一種……」周顏深深一顧,冷冷的、死死地盯著昭光帝蒼白中帶著緊張的臉色:「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這四個字重重的敲在昭光帝的心裡,幾乎要將他表面維持的冷靜徹底擊碎。

    「周顏,你這是在威脅朕,你忍無可忍了嗎?不想再忍了嗎?」昭光帝挑著眉角,同樣目光如炬的質問著他。

    周顏呵呵冷笑了一聲:「在我的底線受到挑釁,當我最在乎的人受到危險,你認為我會向這股勢力低頭嗎?——皇上!」

    昭光帝瞬時就變青了臉色,攥緊拳頭,牙齒近乎打架的被他咬的咯吱咯吱響:「周顏,你敢謀反!」這句話,近乎咬牙切齒的被昭光帝念出來,臉上猙獰的模樣,如一頭徹底發怒的狂獸,嘶吼著朝著對面的周顏咬去。

    周顏道:「臣……不敢!只是臣,敢撒手不管!讓那些虎視眈眈的人瓜分了這片肥沃的江山!」

    「周——顏!」昭光帝重拍在龍案上,氣的頭冒青筋,眼裡帶血。

    怒吼濤然之聲在耳邊炸響,周顏卻是無所謂的輕笑著,看著已經被她激怒的方寸大亂的昭光帝,近乎無情的說著:「天下人的死活礙我何事?我只要我在乎的人活的太平就好;如果,我的人過的煎熬,我會讓天下人與他同苦;我周顏說的出做的到;皇上,您千萬別試試!」

    昭光帝氣的幾乎連呼吸都不穩,他總算是明白了幻影口中所說的那句『周顏動不得』;他,有著讓邊陲諸侯國怯怕的能力,有著安定乾坤、護國江山之責;這些東西,細數朝堂精明能幹的各位朝臣,誰能比得過他?

    大周只有一個,他周顏也只有一個,失去了哪一個對於他來說,都是近乎覆滅性的!

    昭光帝在周顏近乎警告性的語言中退讓了,然後在那雙猛獸般淒冷無情的眼神下示弱了:「朕,以後不會對花容月出手!」周顏繃直的後脊樑骨也總算是鬆了下來,在得到這句承諾之後,他隻字未提的轉過身朝著大門口走去,只是在雙手撫上門沿時,轉過身看向那坐在龍椅上的人,清冷道:「臣,願意再相信皇上一次!」

    厚重的大門被從裡面打開,周顏挺拔的身姿在門外一道刺眼的光源中走出來;門口處,花容月低著頭軟軟的靠在一旁冰涼的牆壁上,在聽見這聲聲相時猛地抬起頭,本是晦暗的眸子瞬時變得晶亮,驚喜的看著周顏走出來的同時,飛快朝著她跑過來。

    纖細的手臂緊緊地摟著她有力的腰肢,本來要比周顏還要高一點的人此刻卻是用一種依賴的動作眷戀的靠在她的懷裡,聲音,前所未有的空靈柔戀:「顏郎,你總算是出來了!」

    周顏用盡所有力氣緊緊地抱著懷裡的小人,心疼的在他的頭頂上輕輕落下一吻,然後目光清明、神色坦蕩的說道:「咱們回家!」

    「嗯!回家!」花容月歡喜的抬起頭,還有些沾了淚的眸子眷眷的看著他,如燦爛耀眼的星子,亮晶晶的一片。

    周顏面對著他晶亮的眼睛笑了一下,然後手臂用力,一把就將他打橫抱在懷裡;在這最威嚴的御書房前,將這懷中的小人緊緊地抱在懷裡,然後一步一穩定的朝著遠處的石階緩慢的走過去。

    身後白雪皚皚,到處都是干冷的空氣和吹的毛孔都發寒的涼風;可是時刻,他們彼此相依偎,卻似乎是天長地久、乍暖還寒的春季來臨。

    ……

    黑暗的御書房中,刺骨的冷風從打開的窗扇中不斷灌入;火盆中的炭火已經熄滅,燃盡的琉璃燈也只剩下一個燈芯搖搖曳曳;黃色的錦稠被風吹的鼓鼓作響,重重的拍打在紅色的圓柱上,發出帕拉帕拉的聲音。

    龍案前的台階上,漆黑的一團陰影瑟縮的蜷縮著;發顫的肩膀和攥緊的拳頭,似乎還在昭示著那人的憤怒和不甘。

    窗外,一個黑色的影子從樹影中掠過,接著輕巧利落的幾個起跳與轉身,扶著床沿的手修長而有力的一撐,接著人影躍入並外面還要冰冷的房間。

    今夜的夜空,沒有冷月當空,空氣中微弱的光源也只是銀雪的折射,星星碎碎、晶瑩剔透。

    黃金面具就是在這星碎的宛若星子一般的光源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高大挺拔的身姿如大山一樣將那團縮的人兒罩住,深邃的眼神裡沒有任何波瀾,面具下的臉頰,俊美到近乎讓人窒息。

    「你來做什麼?」坐在台階上的人終於開口說話,有氣無力的模樣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眼皮耷拉著,連往日神采飛揚的臉頰上也蒙上了一層暗色。

    幻影踱步到昭光帝面前,穿著金縷短靴的他挺挺的立在他面前,聲音,宛若從萬丈空谷中飄出來,「你竟然要人傷我?」

    「你還不是利用花容月和周顏反擊了朕?」一直低著頭的昭光帝緩慢的抬起頭,染著淒霜的眉眼裡,帶著苦笑也不恥:「咱倆半斤八兩,誰也沒有贏,誰也沒有輸!」

    幻影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忍耐著極大的怒氣:「你就這麼想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昭光帝聽見這話,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如果是你,你會不想知道嗎?從小到大一直聽命的人,一起高高的騎在自己頭上的人,可是連張臉都不肯漏出來,你不好奇?不想知道嗎?」說完,昭光帝站起身,伸手到幻影的面前,冰涼的手指,已經碰觸到他的面具;只要輕輕那麼一扯,他就能看見這張面具下的真正容顏:「不過,朕現在不想知道了;當你誘導朕懷疑花容月的時候,當你把周顏當成一把有力的利劍朝著朕刺來的時候;朕什麼都不想知道,幻影,父皇說的很對,朕——比不上你!」

    幻影看著眼前放大的手就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半晌,一動不動:「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害你,暗門盡忠職守,只要皇上是仁君天子,暗門拋頭顱灑熱血,定會幫你匡扶社稷、安定江山;你只要全心全意的相信我是永遠站在你這邊的就可以,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去想,不要去懷疑!」

    「不起懷疑?」昭光帝重複著這句可笑的話:「朕的位置、身份就是要去懷疑身邊的每一個人,懷疑大臣是否忠誠不二,懷疑后妃是否暗藏殺機,懷疑那些巴結諂媚的小人是否有利所圖;朕一直都是這麼活著的,天下間所有的皇帝都是這麼活著的,不是我們願意去懷疑誰,而是當你享受過身處高處的威風強大,就再也無法忘記那一分分鐘的美妙,害怕跌落低谷這才會拚命地想要去抓住榮耀和尊嚴;所以,才會出現當年先帝剷除北夏定國公主之事,其實你我都心裡清楚,那個女人在嫁給岳朗辰之後連京城都沒有出過,她只想當一個普通的女人,鳳冠霞帔、相夫教子,可最後呢?父皇害怕她,所以才逼得她不得不反,岳朗辰愛妻如此,無顏面對死在懷裡的妻子,這才也跟著抹了脖子一起去了。」

    「這就是帝術,不放過身邊任何一個對自己有可能造成威脅的東西,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心腹大臣,哪怕那個人只是個普通的女人!」說到這裡,昭光帝緩緩的放下手,然後,無力的耷拉在身體兩側,扶著龍案,勉強支撐著自己不要倒下去。

    幻影看著這樣的一國之君,眼瞳中風捲雲動,參雜著複雜的情緒:「所以,當初你明明知道答應了花容月對周顏的求親會引來軒然大波,可還是亦然決然的一口應下來了是嗎?其實在皇上你的心裡,巴不得他們倆在一起,對嗎?」

    昭光帝低著頭輕輕地笑著,胸腔微微的顫抖著:「朕這個堂弟太厲害了,身份尊貴不說,更是德才兼備、戰場英雄,這讓我想到當年的夏風華,那個女人和周顏又何其的相似;戰場成就曠古人物,可美人窩卻是可以讓英雄氣短,夏風華就是個最真實的例子;北夏用數十萬水兵才創造出了一個夏風華,可我大周只用一個岳朗辰卻能毀了她;同理可得,西北戰場碩碩虎狼之師中只會有一個周顏,但朕用一個花容月就能拴住他的腳,將他困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間徹底為我所用!」

    昭光帝看著眼神幽暗的幻影,瞧著他繃直的身子知道他這是極怒的表現,可還是繼續說下去:「世上的事情是這樣被朕劃分的——朕想要的,朕不想要的;前者朕掠奪,後者朕摧毀;朕寧可要一千個可以控制聽話的傀儡,也不要一個聰明睿智、無法掌控的雄獅;周顏是雄獅不錯,朕捨不得對他下手,唯有建造一個鐵籠將他關起來,該放的時候的時候放出來溜溜,該讓他乖聲聽話的時候就溫順的趴在籠子裡好吃好喝;這就是朕的君權之道,朕要做大周最流芳百世的君主,超越歷代先帝站在最頂峰!」

    幻影看著昭光帝的眼裡閃爍著憧憬與希望的光澤,就知道他不是隨便說的;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這個年輕的皇帝,他太沒有安全感,有太多的壯志未酬,所以才會一遍又一遍的幼稚的試探著身邊的人,他不是膽小狹隘,而是太有雄心抱負。

    將所有的權利和可用的人才盡數握在手中為盡所用,掌控一切可以掌控的,不給任何人打壓反擊的機會;如此霸權的君王之道,雖然看似無情冷漠,卻其實是多少帝王追求而不得的。

    現如今朝局三分天下,一派是以霸權派為首的商太傅、張閣老玩弄朝堂,一派是以楚襄王、周顏為首的清貴派皇親國戚;最後這一派卻是力量不及兩派的君主帝王派;昭光帝雖然少年登基,可重權都被分散出去,至今手中兵權喪失、政權也差點被商太傅等人架空;怪不得他對這兩家心存忌憚,甚至連大周的英雄周顏都心有芒刺,忍痛割愛。

    這世上,有什麼比明明身在其位卻不得其權而更痛苦的呢?因為他什麼都沒有,所以才想要什麼都用,因為他頭上頂著最至高無上的光芒,所以才會想要著『實至名歸』;他想要做大周歷代最英明神武的帝王,他想要站在權利的頂峰,當一次真正的王者!

    幻影看著那個背對著光源,頂著獵獵寒風而立卻絲毫不退縮的年輕天子,漸漸開始十分同情他,先帝給他留下了一個空權的皇位,除了讓他當上了名義上的帝君以外,剩下的幾乎都無盡的孤獨和蒼涼的委曲求全。

    也許是幻影眼底的同情太多明顯,稍稍有些激怒那個自尊心極強的帝王:「你是在可憐朕嗎?」

    幻影嘴角一抿笑,似乎碰觸到了心裡的柔軟,沒有像以前那樣再兌桑他,只是默默地垂著頭,任由清涼的雪光淡淡的、碎碎的照在他金色的面具上。

    昭光帝冷哼一聲,涼涼的瞥著幻影:「朕著了你得道惹惱了周顏,可朕也不是不無所獲,最起碼朕清楚自己的能耐,撥開了眼前的雲霧,明白自己將下來要做什麼!」

    面對這麼快就振作起來的昭光帝,幻影有些驚訝:「皇上要做什麼?」

    昭光帝一抬下巴,露出優美的下顎弧線,如白鷺鳴歌,繚繞動人:「西蠻聯姻迫在眉睫,赤羽皇子現如今還住在京城看著咱們鬧笑話,朕可不是軟柿子,任由他能恥笑的;周顏遇刺雖然已過去幾天,但朕並沒有忘記有人敢在天子腳下行刺朝中重臣的事實;左正說那幫黑衣人身形魁梧、手法老練,定是有備而來;雖然朕戒備著周顏,可他好歹是一品大員,戰場悍將,是替朕守護江山天下最有利的一面戰旗,現如今三國為拔勢力而蠢蠢欲動,大周大戰剛歇最是養精蓄銳的時候,沒有周顏守著的大周還會連綿戰火;朕要他好好的活著,為了大周百姓好好的活著;所以這時候,他不能出任何閃失!」

    周顏重傷臥床,邊境就開始有些不怕死的混蛋叫器,這也變相提醒了昭光帝,周顏的赫赫威名在大周還沒有第二個戰神出現的時候,該是多麼的重要!所以他才會忌憚周顏的那句話,才會害怕他真的會撒手不管;如果沒有西北軍,沒有周顏,這時候的大周依然會被其他虎狼般的諸侯國覬覦著,天下百姓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幻影看著面上漸漸帶起神采的昭光帝,淺泯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皇上,你一定會成為大周自建朝以來最偉大的王!」

    昭光帝眼瞳中的煙火『噗』的一下冒出一簇:「別以為你拍了馬屁朕就會饒過你,設下圈套讓朕往下跳,其居心實在是可恨!等朕忙過了這段時間,還會想盡辦法知道你的身份;到時候,朕才不會顧及祖宗律法,第一個就斬了你的頭!」

    幻影嘴角的笑痕越來越大,連眼睛的深處都騰著歡悅的光:「皇上有的時候,還真是幼稚的像個孩子!」

    「你——!」昭光帝氣噎,憤憤不平的看著那個將他耍的布溜溜轉的混蛋,可是忍了又忍後,自己卻也笑出聲來;這場鬧劇鬧的,兩敗俱傷不說,還讓他差點失去了鬥志!果然,暗門門主的本事,他總算是徹底領教了!

    ……

    一直藏在烏雲後的月光總算是在後半夜傾瀉而下,位於京郊一處的宅子裡,到處種滿了參天古樹,只是現如今早已沒有了枝繁葉茂,光禿禿的樹枝頂著寒霜,被風一吹哆嗦一下,顫顫的矗立在清朗月光下。

    鳳傾城依舊穿著那身江紅如火的裙衫,烏黑的長髮柔順的垂在腰際,偶爾被風捲起時恰巧勾勒出那不贏一握的纖腰格外引人勾魂,竟是說不出的迤邐風景;她腳步輕盈,一路踏雪而來,艷麗的臉頰上依然未施粉黛,卻是鳳眼紅眸,格外的好看;待她走了幾步後,默默地便又停下來,裙幅也立刻靜止,像閉翅停於花上的蝶。

    而就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一個拱門拐角,兩個藏身於黑暗中的影子悄悄地佝僂著腰,如偷腥的貓兒,精靈勁兒裡又帶著幾分嬌憨。

    高威藏身於暗處,亮幽幽的目光盯盯的看著那個突然停下來的背影,心口堵著氣,哼哼道:「還敢說自己背後沒幹什麼壞事?夜黑風高、孤身一人,不是偷雞摸狗就是暗箭傷人;鳳傾城,這下我可是逮住你了!」

    同高威一起貓著腰的人是他的一個貼身近侍,名喚青竹:「少爺,鳳姑娘這大晚上的是去什麼地方了?出門的時候還是陰氣沉沉的,回來後咋就這麼開心呢?」

    高威氣的一別頭:「誰知道她去幹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兒了,但肯定的是一定是成功的!要不然……」她也不會笑的這麼邪淫。

    腹誹到這裡,高威的心口猛地一緊,腦海裡再一次回到那個她剛重傷醒來的早晨;美人孱弱的躺在金秀華貴的床榻上,蒼白的面頰、烏黑的長髮,還有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嬌滴滴的喊著他的名字,媚眼如絲的勾著他的一身神經,還有那嬌俏柔軟的嘴唇碰觸到他那裡的心悸和震撼,簡直差點又讓他魂飛天外,翻著白眼憋過去!

    青竹看少爺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忙湊上前問:「爺你怎麼了?手怎麼捂著檔啊!」

    高威暗瞪這不知他心中苦楚折磨的小奴才,憋了半天,這才道:「看來,是時候該找個女人滅滅火了!」

    鳳傾城依然站在原地,艷麗漂亮的臉頰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她自然清楚這身後有兩隻大老鼠,只是卻不點破,在莞爾一笑之後,又一次抬步朝著休息的屋子走去。

    從小到大一直小心翼翼養著、護著、玩著的小寵物現在居然敢跟天借了膽子來監視她?聽說,騷狐狸都喜歡重口味這一套,那天她身體不濟只是小小的撩撥了一下,看來要收拾騷狐狸,還要下猛料才行!

    想到這裡,鳳傾城的眼前似乎就浮現了一副騷狐狸被綁在床上受盡折磨還大呼叫好的模樣,偷偷地捂著嘴角嘿嘿的笑了兩聲後,再一次穩定心緒,覺得這法子十分可行!

    ……

    容郡王府中,此時已經高燈掛起,屋內暖光熠熠,十分溫馨恬謐。

    此刻,在重重落下的錦緞紅紗後,一個巨大的木桶中熱氣氤氳,片片風乾的花瓣似乎還帶有生命的浮在上面,隨著水波輕輕地蕩漾著。

    周顏此刻已經換去了一身白天的青蟒暗紋貴衫,只穿著一件單薄軟綿的白色裡衫雙袖挽起到肘部,手裡拿著純白潔淨的帕子溫柔的替坐在木桶中的花容月擦拭著脊背。

    瑩白如玉的肌膚,如天地間最美麗迷人的一塊白玉,無暇到近乎心驚的地步;本就纖細的腰身此刻更是布上了一層薄薄的微紅,被溫水那麼一蒸,脂膚玉潤,更顯得格外誘人、極為垂涎。

    花容月從宮裡回來到現在,才稍稍平復了些許受驚的心情;整整一天,周顏都緊緊地抱著他,看著他在她懷裡後怕的發抖,看著他垂著長長的睫毛拉著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害怕的、求救般的喊著她的名字。

    看見這一幕,周顏恨不得再跳進宮裡將那個坐在龍椅上的人拖下來打一頓。

    現如今她伺候著他沐浴洗漱,現在想想,該是多麼難得可貴。

    花容月是第一次被媳婦伺候著洗澡,整個人還有些不好意思,羞怯怯的模樣,嬌嬌的發紅的臉頰看上去十分惹人憐愛。

    「顏郎,我洗好了,想出來!」又過了半晌之後,花容月這才頂著被水氳燙濕的眼睛小兔子般的看著身後在為他一點一點擦澡的愛人。

    周顏聽他這麼說,忙放下手中乾淨的帕子,拿起屏風上搭著的乾淨裡衫和乾爽的絨巾走過來;花容月低著頭,羞答答的從浴桶中站起來,**的整個人就像美人魚一樣從裡面誇出來,修長的雙腿,瑩白一片的胸口,還有那胸口最嬌艷欲滴的紅潤香魂,著實引人遐想一片。

    周顏看著他低著頭不敢看自己一眼,只是羞煞的、不安的扣著自己的指甲;她笑著拿起絨巾仔仔細細的給他擦遍了全身,然後在花容月十分不自然、不知所措的時候湊到他耳邊,悄聲的說了句耳紅的話:「以後,都讓顏郎伺候花兒洗澡好不好?」

    花容月微微張著粉艷的嘴唇瞬時抬起頭,水漉漉的眼珠子當真是憐愛到了恨不得捏碎了吃進肚中:「顏郎,你怎麼又開始亂講!」

    「誰亂講了,我的花兒就是出水芙蓉,這等香艷無邊的事情我以前居然錯過了那麼多次,想想都懊悔到不行;所以以後,花兒洗澡的時候,我一定要在身邊!」說完,周顏就將手裡乾爽的裡衣披在花容月身上,看著他恨不得找個洞鑽起來的樣子,笑的明朗而開心。

    寬敞錦繡的床榻上,很快就滾上去兩個人。

    周顏拔掉了頭上的玉簪,烏黑如瀑的長髮與他的髮絲癡纏的纏繞在一起;剛才好不容易才穿到身上的薄薄裡衫此刻又被她親手脫下,委頓在地;瞧著他沐浴在昏涼的燈光下的姣白身軀,彷彿最耀眼的寶石一般,周顏輕輕探出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

    花容月乖覺的靠在她懷裡,眼神透過她的裡衣,看見她胸口那道從肩膀近乎攀爬到胸口的那道猙獰的傷口;鳳傾城在縫合傷口的時候做得很粗糙,現在傷口已經基本癒合,紅黑色的血痂像一隻發怒的小獸趴在她本也應該的身軀上,此刻看上去,十分乍眼明顯。

    周顏注意到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沉了沉許久之後,才幽幽說著:「很醜吧!以後我盡量遮著,不嚇著你!」

    聽見這句話,花容月心裡一痛;抬眸看向周顏深邃的眼瞳時,只有滿滿的心疼和真情;修長瑩白的手指,忍不住伸手去摸:「不醜的!只要是顏郎的一切,都不醜!」說完,花容月就湊上唇輕輕地碰了碰那裡,有些粗糙的表面劃過他柔軟的嘴唇,蘇蘇麻麻的!

    看著這樣的花容月,周顏的心前所未有過的溫柔;彷彿身上這道最痛最醜的傷疤也變得無足輕重,只要他……永遠這樣在她身邊。

    輕輕描繪在他身上的手指開始輕輕顫抖,然後,拖住他的下巴,看著他晶亮的眼睛,周顏用前所未有過的輕顫音調,動情地說著:「花兒,讓我為你生一個孩子吧!」

    花容月本來還在動情之時,突然聽見這句話,猛地一怔,接著眼瞳裡儘是狂喜:「顏郎——!」

    周顏看著他的眼,看著他燦若夏花的臉頰,湊著頭輕輕地壓在他身上;兩具沒有任何衣履遮掩的身體用一種最驚心動魄的弧度緊緊地貼合著,天地間,從未有過的契合,幾乎讓空氣都醉了。

    「花兒,你喜歡兒子嗎?爺爺他應該會很喜歡吧,一定會跪在祖宗靈牌前笑著說花家有後了,鎮國公府有人繼承了!」周顏說著,就在盛開的笑容中湊在他耳邊輕輕的呵氣;看著他羞紅的脖頸肌膚,一下一下的蹭著,感受他的手臂從前面圈住她的腰,用很大很大的力氣圈著。

    花容月被周顏逗得渾身激動,恨不得永遠都沉醉在這花瓣般美麗動人的瞬間,清亮的眼睛你帶著羞意,也帶著濃的化不開的情,聲音糯糯的說:「不要男孩兒!」

    周顏撐著手臂抬起頭看他:「為什麼?」

    他羞澀一轉頭,避開她灼熱的目光,羞怯道:「生男孩兒會被你這樣的女孩兒欺負的!」

    周顏聽見這話,先是一怔,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周顏被她笑的更是羞澀,身體不規矩的在下面扭來扭曲想要掙脫,可周顏就是這麼霸道,就是不讓他動彈半分。

    「不會!以後給咱們兒子找一個聽話的媳婦,讓他天天欺負他媳婦去!」周顏說完,就捏著他的小下巴,再一次印上動情的熱吻。

    激情的舌尖,廝磨著彼此的貝齒,吸食著對方的香蜜;花容月輕聲的嚶嚀,像個貪吃的孩子,一遍又一遍的要她再給他更多;慢慢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發熱。

    而就在這時,白天在御書房中遭遇到的那一幕,瞬時擴大般的朝他壓來,驚得他本來已經柔成春水的嬌軀猛地一緊。

    周顏正伏在他胸口纏綿的廝磨著,突然覺察到他的僵硬和冷駭然,跟著也抬起頭,在他眼底,看見了恐懼!可惡的天子!他家小松鼠果然有後遺症了!

    暗暗咬咬牙,周顏完美的藏起臉上的不悅,帶著歡快的笑顏輕咬著他的鼻尖,在那挺挺的鼻頭上印下青青的、小小的牙印:「怎麼了?」

    「我怕!顏郎!」本來圈著她腰的手,又緊了幾分。

    周顏嗤嗤的笑,故意逗他:「怕什麼?乖,專心點,要不然我很沒有成就感的!嗯?」說完,周顏就又湊到他的脖頸處,在那已經印有幾朵嬌艷梅花的地方又是濕潤的舔著,咬著,吞嚥著。

    終於再次被勾回神志的花容月再一次墮入這片曼妙的沼澤,剛瞇著眼睛輕哼了幾聲時,突然察覺自己最敏感的地方被一處溫暖濕潤的地方包裹著。

    花容月猛地睜開眼,抬頭往下一看,頓時大驚出聲,嬌嬌弱弱的拒絕著:「不……不要啊!」

    周顏從那一片漲的鼓鼓的地方抬起頭,眨著漂亮的眼睛看著他羞紅的臉頰笑著:「誰說不要,你明明就很想要!」

    說完,就再一次低下頭;吞吐、慢咽,偶爾控制不好那東西的跳動而被嗆得微微咳嗽,可是看著花容月繃緊了身子,痛苦的近乎快要哭出來的快意,她就更加努力一些,直到將那白稠腥澀的幾口徹底吞入腹中,這才睜著被憋得有些泛淚的眼睛看著那近乎虛脫,面色潮紅的人。

    花容月只感覺自己快要升天了一般,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軟的,前所未有的激情和暢快幾乎讓他精神錯亂到崩潰,尤其是在看見她嘴角還帶著那白濃的東西時,更是不好意思的咬著唇角,伸出手想要替她抹掉!

    誰知周顏看出他的意思,粉紅的舌尖輕輕地舔了下嘴角,硬是將最後嘴角流出來的一丁點,也徹底吃!

    看她一副吃的香香的模樣,花容月不知是該哭還是該怎樣,濃郁的化也化不開的眼瞳裡,帶著激情和**,聲音沙啞的近乎撒嬌:「你真的敢這樣對待我,混蛋……!」

    周顏笑著抿著唇,看著他滿足的眸色,也跟著滿意的趴在他的胸口,然後緩而慢的閉上了眼睛!

    幾日後

    就在所有人剛過了幾天還算愜意舒服的日子時,一個並不特殊的夜晚,容郡王府的大門被人著急緊張的拍響。

    周顏是被富豆和福伯兩個人聯合從床上叫起來的,看著身側露出依依不捨眸色的嬌人不捨得拉著她的衣角,她嘴角唯有苦笑一下,接著從床上走下去,隨便披了將衣衫走出臥房。

    本來只點了幾盞照明燈籠的大院中,此刻燈火通明!

    李津一身風霜,戰戰兢兢、卻用全所未有的勇氣緊緊地護著懷中的佳人,在看見她走出來的那一刻,不顧眾人在場,噗通一聲跪在她面前,深深叩頭,道:「將軍!請你幫幫我們!」

    看著李津的突然出現,周顏微微蹙眉;抬眼看著那個穿著一個碩大斗篷的女子,在瞧清楚那張容顏後,先是一驚,接著屏退所有人,走到那女人面前,看著她消瘦的臉頰和暗淡的眼睛,聲音不緊不慢道:「廣玉公主!」

    沒錯!來人正是廣玉公主!

    廣玉公主看見眼前之人,就像是漂泊了許久的船隻終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灣,一下就衝進周顏的懷裡,落著淚,求著:「阿顏哥,你救救我吧!皇兄要把我嫁給赤羽皇子,要讓我跟著赤羽皇子回西蠻;我不要去!不要去!」

    周顏這下總算是知道為何深更半夜廣玉公主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只是,她一轉眼看向李津……

    就看那身著猩紅色大內侍衛服裝的男子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極為清俊,而清亮的眼睛裡,也帶著濃郁到化不開的痛色和不捨。

    心中大概明白二三的周顏摟了下懷中的廣玉公主,雖然她不知道為何昭光帝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可是她哭的這麼傷心,定然是極為不願意的!

    「公主,你要我怎麼幫你?」周顏拿下她頭上的斗篷,看著一段時間未見卻陡然消瘦成這模樣的廣玉,還是有些心疼的;畢竟這個丫頭她還是挺喜歡的,聰明伶俐、活潑好動,心腸也不壞,只是喜歡跟容月拌嘴而已。

    廣玉公主聽到周顏的話,眼裡大放異彩,快速走到李津身邊的同時,雙手攙扶著他站起來,然後兩人站在一起,一對金童玉女般的模樣,「阿顏哥,我喜歡李津!我想要跟李津在一起!」

    雖然一早就猜出這大內侍衛總管對廣玉公主有了別樣的心思,只是讓周顏沒想到的是,廣玉公主居然也存了這樣的心思;記得上次他們在相國寺見面的時候,似乎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沒什麼,怎麼這麼快……

    周顏深思的目光在李津和廣玉身上掃了幾下,然後走到李津身邊,看著眼前器宇軒昂的男子,問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李津迎著周顏審訊般的眼神直直的看著,俊美清秀的五官因為此刻專注的神色而更吸引人心:「將軍請放心,李津這輩子只願和公主相攜白頭,只要能和公主在一起,要李津做什麼都願意!」說完,李津就當著周顏的面緊緊地、宣誓一般的摟著廣玉公主纖弱的肩頭。

    廣玉公主一雙美目歡喜動情的看著眼前的李津,那模樣,十足的熱戀中的幸福少女,真是羨煞旁人。

    看著這對郎情妾意的來人,周顏道:「天子要廣玉嫁給赤羽皇子,現如今你倆偷偷跑到我這裡,是想要讓我幫你們私奔吧!」

    廣玉公主垂下頭,聽著周顏的這番話又落淚了:「皇兄為了他的江山社稷,連我這個親妹妹都可以不要,那我也不要他了;聽說西蠻到處都是黃沙,成天都用大鍋吃牛羊肉,那裡的人還很粗魯凶悍,我才不要嫁到哪裡;阿顏哥,我喜歡李津,這麼多年來只有他一直陪在我身邊,只有李津是真心實意的對我好!阿顏哥,你幫幫我好嗎?你的西北軍是可以打敗赤羽皇子的,你是大將軍,是皇兄眼前的紅人,你說話,他一定聽的。」說著,廣玉公主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抓著周顏的衣袖,乞求般的搖晃著。

    李津看著表了決心的廣玉公主,心裡也滿是感動,跟著也說道:「公主金枝玉葉,為了我拋棄榮華富貴,李津這輩子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保護公主,讓她一世無憂!」

    聽見這話,廣玉公主又抱緊了李津的腰,乖順的靠在他懷裡嚶嚶嚶的落淚:「李津,我不要你做牛做馬,你就只要做我的駙馬,做我的丈夫就好了!」

    看著眼前情難自禁的兩位,周顏一時間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猶豫著不知該如何下手。

    就在她躊躇不定的時候,一直緊閉的房門被打開,接著,花容月穿著一身錦繡華服走了出來,錦團簇秀,當真是傾城之美。

    廣玉公主看見突然出現的花容月,抿了抿嘴唇剛要說什麼,卻在李津看了一眼後乖順的閉嘴不語;而這一幕,恰巧落在周顏的眼裡;看來,這任性驕傲的小公主,當真是只有李津才能壓得住,還沒怎麼樣呢就這般聽話,將來要是怎麼樣了,指不定怎麼溫柔呢!

    想到這裡,周顏就朝著花容月走去,在兩人靠近之時,她大大方方的摟住了半夜被吵醒還有些不悅的小人,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頓時驚得他詫異的睜大眼,神色還有些迷茫呆滯的看著李津上下轉悠。

    「見過郡王爺千安!」李津走上前,雙手抱拳行禮;倒是身後的廣玉公主,哼哼了一聲轉過身,十足的不待見花容月。

    花容月看見她那樣也不做氣,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津後,轉過身對著周顏道:「顏郎,你拿著行軍令,連夜送他們走吧!」

    周顏和其他人一聽見他這話,都是微微一愣!

    「花兒,你是贊同他們這樣私奔嗎?明日天子要是知道這事,恐是不會善了,而且,事關皇家顏面,怕是不能隨意為之!」

    花容月才沒有周顏那麼多的顧及,直接脫口而出:「黃鼠狼不是個好東西,先前那樣欺負我,今日又開始打自己妹妹的主意;顏郎,這口惡氣我一定要出出來!」

    一聽花容月這樣說,周顏總算是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了。

    廣玉公主天真,一聽花容月是將他們將槍把子使喚,立馬不樂意了:「花容月,你這個人真是小心眼,我皇兄對不起你為何要利用我和李津?真是小肚雞腸!」

    花容月聽見這話,倒是沒不高興,只是賊笑著湊到廣玉公主身邊,用肩膀碰了碰她的肩頭,奚落道:「行!不讓我們幫你也行,那你就去當那個赤羽皇子的皇子妃吧,聽說這西蠻是個吃人肉喝人血的地方,兄弟之間還經常互相贈妻室玩樂,不倫背德之舉大肆橫行,你就準備嫁到西蠻後,先伺候大皇子,接著伺候二皇子,最後是……」

    廣玉公主被如此羞辱,立刻氣急跳腳,揚起手就要朝著花容月這張臉上抽去;李津和周顏兩人看見,忙一個上前制止一個上前摟住懷中嬌人,同時哄著念著,硬是壓住這倆不聽話的小東西。

    其實廣玉公主在被花容月的這番話一說之後,心裡更是害怕西蠻這個地方;害怕的縮在李津的懷裡瑟瑟發抖,就算是知道花容月是在利用他們,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周顏看著氣鼓鼓的嬌人,又想到他心裡的那口惡氣,乾脆什麼也不管不顧,先順了她的心肝寶貝的意思再說。

    於是長臂一揮,叫來季海和趙括,又抽調出三百人的親衛兵,騎著戰馬,馬蹄子上裹著厚布,以防馬兒奔跑時驚動了其他居心叵測之人前來跟蹤;然後親自駕著馬車,帶著馬車裡的小鴛鴦朝著城門口奔去。

    而與此同時,一隊舉著火把的人馬從皇城中奔出來,首當其中之人正是昭光帝的心腹段衛;而在他身後,帶著不下百人的大內侍衛,如火蟒逶迤,朝著京城門口騰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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