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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夏崛起 075:你和孩子都是我的 文 / 夜漫舞

    北夏三百里海域名喚雲海,和帝京雲城的名字大同小異。

    在周顏離開大周京城第十天,終於來到了這一片遼闊寬廣的大海之上。

    層層海波、平靜斑斕,遠處海上騰起一層薄薄的霧氣,似海市蜃樓般煙霧繚繞、美若幻境。

    夏如君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懷裡抱著已經瘦得皮包骨頭,近乎已經走到生命絕境的周顏;跟隨者夏如君來的侍衛們在看見熟悉的這片海域時,連日來沉悶的空氣變的活躍很多,畢竟只要穿過這片海,就能到家了。

    後羽和鐵翼去張羅回朝的船隻,夏如君抱著周顏在眾人讓出來的一條道上緩緩地走到一處凸顯出來的大石頭上,然後在較為乾燥的石面上坐下,將周顏寵溺般的抱在懷裡讓她舒服的坐在他的腿上,看著腳底下那層層浪花拍打著礁石的湧動,耳邊是海風吹刮的聲音,鼻息間一股淡淡的鹹濕味;俊朗明玉般的男子溫柔的笑對懷中的女人:「阿顏,我們終於要回家了。」

    周顏從花容月離開後,就一直處於呆怔遊魂的狀態,無聲無息,連眼皮都忘了眨動;成日成夜,她都睜著那雙空洞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遠方,渙散的瞳孔沒有任何焦距,像是失明的盲人一樣,整個人早就形同槁木、活著卻更像是死去一般。

    這些時日來,夏如君一直陪在她身邊,她不睡,他也不睡,每天坐在馬車裡趕路,他就每天緊緊地抱著她冰冷的身子,隔著衣服她身上的骨頭咯在他的身上,真真心酸,讓他心疼至極。

    隨行的太醫說,她這是受了太大的打擊,心血如死,萬念俱灰的鬱結症狀,並非藥石可以醫治好,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許繫鈴人。

    繫鈴人?那個將她的尊嚴、榮耀、所有的一切都踐踏在腳底下的花容月嗎?

    一向東這裡,夏如君就幾近咬牙切齒,他就不相信,沒有了花容月,他不能想辦法醫好她。

    所以,不管這一路上是多麼艱苦疲憊,他一直都耐心的陪在她身邊,每天認認真真的哄著她,抱著她,陪著她說話,給她指著一路走來的風景;雖然從頭到尾她都不言不語,都是他一個人興致盎然的絮絮叨叨,可是他相信,她是聽著的。

    「阿顏,你還記得我扮成沈奇峰接近你的時候,兩個人跌下斷崖無意間闖進山谷中的事嗎?其實那個時候,我一點也不覺得苦,每天啃那叫不上名字的紅果子果腹,吃你烤的魚勉強度日,雖然你每次欺負我都給我吃的很少,可是我卻覺得山谷中的幾日比我在外面過的二十幾年都要舒服!」

    「吃果子吃的嘴都淡了,其實你烤的魚也就那個味,可是事後離開那個山谷,多少次夢迴時我都格外想念那幾天的相處,你拖著傷霸道的佔著好不容易找到的山洞,外面那麼冷你不顧我的死活將你攆出去,你都不知道我在心裡有多生氣,小的時候你欺負我,長大了你還欺負我,可是氣著氣著又想笑,也只有你敢這樣對待我,我也只讓你這樣對待我!」

    「你忘了我們小時候是見過面的,甚至還忘了我們其實在一起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將你記得牢牢的,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把你忘記,可你一轉眼就忘了我,我這輩子真的是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女人;小的時候你跟著師傅,我也跟著師傅,你仗著自己那時候個子比我高,常常欺負我;師傅叫你去砍柴做飯,你就拉著我一起,表面上是做個師傅看,其實你是拉著我給你做苦力,跟你生活的一年多,我為你撿柴、砍柴,還給你洗過衣服,大冷的天你說想吃野兔子肉,我就跑到雪積堆滿的荒原上給你抓兔子,我凍了一整天,守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用夾子夾了一隻兔子回來,可你想也沒想,直接當著我的面把兔子也放了,還說那是一隻正在哺乳的母兔子,吃了母兔子它們的孩子就要被餓死凍死;當時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我真的很想揍你一頓;你只知道那隻母兔子可憐,你可有可憐可憐我?為了給你逮兔子我凍得手都腫了,也正是因為那時候凍得太慘,直到現在一到冬天只要我不注意,手上的凍瘡就會發作,痛癢難忍,夜裡都喊著你的名字恨不得把你那副天真傻缺的模樣扯碎了!」

    「你一直都很喜歡戲弄著我玩,師傅誇我乖巧聽話,你就嫉妒的厲害,一心想要將我騙走丟掉;所以常常帶著我玩各種各樣古怪的遊戲,所以每次你都把我帶到好遠的地方丟開,然後又獨自一個人摸著路回家,我那時候還以為你在跟我玩,就一個人在陌生地方等著你,哪裡也不敢去;有一次我等了你足足兩天,事後還是師傅拽著你耳朵逼得你不得不帶著路將我找回來;你從來都是這樣,不喜歡我,巴不得我丟掉,玩躲迷藏也騙我,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曾經住過一個村落,那個村子一到春暖花開的季節,滿地都開滿了黃橙橙的油菜花,村裡的小孩兒很喜歡跟你玩,你就帶著我一起和他們躲迷藏,可是你每次都使壞,每次都將他們找出來後都往往忘了找我出來,害得我一個人總是到了深夜還躲在油菜地裡等著你來找我,其實那個時候你早捂著被子睡大頭覺了!」

    「阿顏,你一直都是這樣鬼靈精怪,帶著我去河裡抓螃蟹,故意扒了我的褲子把螃蟹的鉗子夾在我那兒,疼的我上躥下跳,事後好幾天都不敢穿褲子;師傅打你,你還有理的不行,說那東西你都沒長我也甭想要有;你到七八歲的時候還尿床,師傅罰你,你還怪到我頭上說是我是尿的;咱倆一起去老農的地裡偷西瓜吃,你吃的太多拉了好幾天的肚子,師傅心疼你給你買了糖葫蘆,給我買了梨糖膏,你吃了糖葫蘆還來搶我的梨糖膏,我打不過你只能瞪著眼睛哭,你指著我的模樣說我像小媳婦,還說將來我這個小媳婦要是沒人要,你就娶了我!從那以後,你就天天叫我小媳婦,師傅打你要你改口,你這個倔犢子死咬著牙就是不改口,還說我長得像個娘們,唇紅齒白、個子也沒你高,不當你媳婦全天下人就沒人要我。」

    「我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宮裡,前呼後擁、富貴榮華,永遠都是別人順著我,可自從遇見你咱倆就顛倒了個;其實,我真的很感謝國師要師傅帶走了我和你生活在一起,雖然過著奔波流離的日子,也成天吃著寡淡並不美味的飯菜,但是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是不是被欺負著的,我都很開心;我開心你捉了知了燒好了給我吃,我開心你抓了蝴蝶給我玩,開心你瞪著眼睛喊我的名字,跺著腳要我給你頂罪幹活;師傅說,咱倆是天生的冤家,一個願意打一個願意挨,也不知道是誰將就了誰,誰縱容了誰;我覺得師傅這句話說的很對,因為我願意當那個將就你的人,縱容你的人,就算是把你慣得無法無天、囂張跋扈,我也覺得開心,只有跟你在一起時,我才覺得我不是那個被朝臣寄予厚望的天子,不是那個讓黎明百姓遠遠仰視的一朝之君;我是夏如君,是一個很簡單普通的男人,我會喜歡人,也希望被喜歡,然後和喜歡的人過一輩子,每天吃飯睡覺,平安淡靜!」

    夏如君像是回憶到了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緊了緊懷裡那瘦的咯人的人兒,愛戀般的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輕撫著她枯燥的長髮,細心小心的一點一點解著她有些打結的頭髮,滿眼的寵溺:「阿顏,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你別笑我……」他的臉微微發紅:「其實我一直遲遲不立皇后,就是為了在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那個……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會對你很好的,聽你的話,永遠只纏著你一個人,別的女人在看,我心裡就算是想多看兩眼,我也會對你始終如一的;男人欣賞貌美的女人那是天性,可是男人只會和最愛的女人成婚生子那更是天性!」

    說完這些話,夏如君就像個剛剛表白了愛意的毛頭小子,整張臉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滋滋的似乎還在冒著熱氣,他害羞的直往周顏的脖頸處鑽,傻兮兮的笑,癡癡地瞇著溫柔善良的眼睛,手裡的她,一如既往的坐在他懷裡,沒有任何動靜,只是那雙空洞無光的眼睛卻忽閃著亮了一下,接著又變得陳黯。

    後羽和鐵翼的辦事效率極快,不消半個時辰就找來了一艘很大的船隻開過來。

    數百張年輕張揚的臉,看著行駛來的船隻開心的舉著手嗷嗷直叫,興奮地表情溢於言表。

    夏如君抱著周顏上了船,在由後羽的帶領下上了二樓的一間最為寬敞明亮的船艙裡;船是匆匆找來的,已經算是記好了的;其他人將周顏一路過來用的東西都搬到船上,白色的虎皮撲在還算舒適的硬木床鋪上,起居用的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都擺在一旁的桌子上;待眾人都下去了,夏如君這才放下周顏,將一個還算厚實的灰鼠長麾蓋在她的身子上,接著扶著她靠在船板上,像個對什麼都好奇的孩子,在船艙裡轉來轉去。

    船艙中的佈置頗為簡單,一張木床,一張桌子,還有幾個長長凳子和一個大紅木的箱子;這些東西都被大釘子定在船上,想必也是害怕船在海上搖弋,釘牢實了也不會被一個海浪打過來東西就翻東倒西。

    周顏無聲無息的靠在船板上,身下的虎皮很鬆軟,身上的灰鼠長麾也很暖和,可是她的身體還是冰冷一片,細長的手指有些泛黃,和蒼白無血色的臉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些天她一直沉默不語,每天吃飯都是夏如君牟足了勁兒一遍又一遍的哄著她,她才偶爾吃上幾口;只是在她每次吃下去不久,很快就又會被她吐出來,每次看她吐得連黃膽水都快流出來,他就心疼的恨不得自己變成那些食物,一下子能填飽她的肚子,讓她再也不會瘦成像現在這個樣子。

    跟隨著夏如君一同來的太醫姓張,看上去也是個靈秀俊朗的年輕男子,聽說他出聲杏林世家,對醫術頗為精湛,這也是為什麼夏如君撇下那些太醫院中所謂的『首座』不要,而帶著他在身邊的真正原因;年輕熱血,醫術精髓。

    在張太醫提著醫藥箱敲響厚重的木門時,裡面傳出一聲:「進來!」

    推門而入,毫不意外的,那個站在北夏最頂端、最尊貴的男人正溫柔無限的抱著懷中近乎快要失去生命的女子;張太醫常年行走於後宮給宮中形形色色的人治病,他見過被送入宮中的美人嬌艷如花的等待著那最尊貴的人多看一眼,可是那個人永遠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就算是眼前是最美麗的一朵花兒,他也只是淡淡的掃一眼,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那時候,他就有想過,能配得上這個年輕君主的女人,究竟會是什麼樣的?

    定是最妖嬈、最美麗、最聰慧、最善良的人吧,因為自新皇登基到現在,北夏在他的帶領下蒸蒸日上,國泰明安,數十萬水軍屹立在三百里寬闊的海域上,讓鐵騎聞名天下的西蠻不敢欺負,讓西北軍撼動三國的大周不敢侵擾;這就是他對我國,他的王,年輕俊美、驕傲強大,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能讓天下女子欣喜若狂的王,一個指令、一個舉動就能帶領北夏走向更加繁榮富強的王。

    這樣如天神般的王者,只有天底下最頂尖的女子才能匹配的上,就像當年的定國公主夏風華那樣的女人才能與他並肩同行。

    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的王居然喜歡上大周的定北大將軍,也是大周新上任的鎮國公、容郡王也的女人;十幾天前,他們還以為那定北大將軍是個何等英雄的人物,可是當他們的王抱著殘破如螻蟻的那個女人珍惜如寶似的摟在懷裡,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疼惜如此的時候,他們這幫人才知道;原來假鳳虛凰,一切秘密不攻自破。

    對日來的診治病情,已經讓這個年輕的太醫見多了夏如君對周顏的各種百般疼愛,可是每次在他看見夏如君如珍如寶的抱著周顏,她的一個急促呼吸都能讓他擰緊了眉心的時候,年輕的太醫就恍如做夢一樣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溫柔如水的男人,會是那個站在朝堂上指點江山的王者。

    夏如君抬頭的時候,正好看見張新進來,「她怎麼現在越來越瘦?你不是開了要人胃口大開的藥嗎?」凝重的口氣,不似先才在她耳邊說那些話時的輕動自若,頗為責備的語氣讓張新慌忙躬下腰,趕緊回話:

    「皇上,周姑娘日漸消瘦,並非靠那些令人胃口大開的藥物就能讓她緩過來的,而且臣還有顧忌!」

    夏如君抱緊了懷裡的小人,似乎只要一鬆手,他就又會弄丟了一樣,冷冷看他:「什麼顧忌?」

    張新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出皇上是對這位周姑娘動了真心,這也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猶豫的事情,要不要將事實的爭相講出來,可是如果說出來,縱然是這世間最大度的男人,恐怕也是無法忍受這一點的,更何況還是這北夏第一尊貴的男人。

    看張新吞吞吐吐,猶猶豫豫,夏如君以為周顏還有什麼難言的急症,瞬時就緊張的催促道:「快說!」

    張新被嚇得一驚,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扯著僵硬的嗓子,眼珠子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迫於從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之氣,抖著聲音,道:「周姑娘,已經有了身孕!」

    夏如君一下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因為震驚而睜大的眼睛木訥的朝著懷中的人兒一看,接著,目光移動,緩緩地移到了那平坦的小腹上,手指也跟著有些發顫的停留在那處平坦之地,輕輕地哆嗦,微微的發抖。

    張新聽著耳邊那粗重急緩的呼吸聲,自然猜得出此刻皇上難看的臉色,他整個人也繃得發緊,壓低著嗓音,緩而輕的說道:「皇上,臣有法子讓這個孩子沒了;好在周姑娘剛有的身孕,孩子這時候沒了對她的身體也沒多大的損傷;等事後好好調理也是能盡快復原的;再說以現在周姑娘的精神狀態,就算我們不拿掉這個孩子,恐怕孩子也在母親的身體裡住不了多久,與其讓孩子因為營養情緒不良而流掉,不如主動些,將危險降低到最低……」

    張新盡量用最平緩清晰的聲音說出他對這件事的看法和見解,可就在他滔滔不絕的時候,突然一隻腳伸過來,重重的踹在他的肩頭上,摔得他一個趔趄倒地,聲音也是戛然而止。

    夏如君不知在何時放開了懷裡的周顏,快步走到張新面前,額頭處怒急的青筋一蹦一蹦,攥緊的拳頭幾乎咬著招呼到張新的臉上:「你說什麼?拿掉孩子?」

    張新顫抖:「皇上,臣也是為了周姑娘和您好,這個孩子想要保住也不好保啊!」

    「那就使出你的十八般精力拚命的保住,如果這個孩子出了任何一點問題,朕要你提頭來見!」夏如君一把拽起張新的領口,逼得他不得不站起來,咬牙切齒的聲音,近乎冰冷無情:「記住,不許聲張,朕要她活著,更要那個活著,聽到了沒有?」

    張新哆哆嗦嗦,連忙點頭:「是!臣知道了!」

    「滾!」夏如君一說完,就甩開他,張新朝著身後放倒退了好幾步,這才穩住身子,忙拿起地上的藥箱,就跟後面有禽獸追一樣,慌不擇路的趕緊逃跑。

    夏如君看著那倉皇而逃的人影,整個人到現在還有些腦袋發脹,暈乎乎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其實剛才他的那番話,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脫口而出,心裡,不斷有個聲音在響起,他不想再讓她受到任何一丁點的傷害。

    所以,當他說出要保住孩子的話時,其實;連自己都震驚住;張新的話,他明白是什麼意思,如果想要和周顏在一起,這個孩子絕對要不得;但是……那個孩子不止是花容月的,更是她的;只要是她的東西,他都會拼盡一切護住。

    連日來一直悉心照顧周顏的他從未露出過任何的疲憊之態,可是現在,他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勞累鋪天蓋地壓來,重重的壓在他的心口,讓他連喘一口氣都覺得困難。

    手指,自然地搭在太陽穴處輕輕地揉捏,然後在一個轉身看向那坐在床上的周顏時,腳步,緩慢而沉重的靠過去。

    大船,已經在海上揚帆航行,耳畔,一陣陣海風吹刮著的聲音和海浪聲混在一起,偶爾似乎還有海鳥的聲音從隔音並不太好的船板外傳進來。

    夏如君走到床邊,扶著床板坐下;伸出乾燥溫熱的大手輕輕地抓住她的手指,看著那瘦骨伶俐的指節和乾癟無色的皮膚,再抬眼看向她時,本是灰暗的眼瞳中迸射著萬丈光芒,晶亮的仿若天邊最耀眼的那顆星子,熠熠閃爍、勃勃生輝。

    「阿顏,別怕!你是我的,這個孩子也是我的;誰都不敢對你們說什麼!」

    一直靜坐無聲地周顏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眼瞼輕輕顫動了一下,接著,連日來都保持著一個動作不肯動的她終於轉動一下沒有任何光彩的瞳孔,在對上夏如君那雙溫柔盛滿、多情神情的眸子時,眼淚,無聲無息的滾落。

    看著那滴滴眼淚,夏如君宛若看見希望一般,顫抖的手指撫摸在她的臉上,看著她晦澀的傷,清楚的淚,這時候,他恨不得替她攔下這一切的苦楚,用她這輩子的榮華富貴去換取她的幸福和生命。

    周顏清楚地看著面前這近乎喜極而泣的男人,記憶似乎回到了他們的過去,那個穿的錦繡如玉的小男孩兒,被一個身著官袍的男子拉著,親手交到了師傅的手中;那時候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不清楚他的來歷,只是瞧不起這個小個子的傢伙;在他怯怯的躲在師傅身後,對上她那雙不滿甚至帶著排斥的眼神時,小男孩兒嘟著粉盈盈的嘴唇,討好般的朝著她笑了笑;可她那時,就實在是討厭極了他,看著他那張明媚的笑臉,生氣的一挑小小的眉尖,接著,當著師傅的面,直接衝他做了個大鬼臉。

    果然,他被她凶煞的模樣嚇哭了,師傅責備她的不懂事,可她卻趾高氣昂,看著他那副嬌嬌弱弱、貴氣粉嫩的模樣,就是想要欺負他。

    印象中,那個永遠被她欺負,被她討厭,永遠跟在她身後喊著她的名字要她等等他的小男孩兒,終於和現在的夏如君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原來,他就是他呀,怪不得她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那麼討厭,怪不得……明明是討厭到了極點,可還是捨不得丟棄他。

    「夏如君!」多日來不曾說過一句話的她,低啞的喊了他一聲。

    夏如君忙湊上前:「我在!」

    「這個孩子,不能要!」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本是悄然滾落的淚,瞬時如大雨滂沱一般,一滴滴的淚都狠狠地砸在他們的心裡,疼的夏如君一下攥緊了她的手,幾乎快要捏碎。

    ------題外話------

    很好,弄出了一個惹禍的小包子~

    現在,阿顏也總算是想起夏如君了,兩個人幼時的相遇,當真是傳聞中的小清新

    當年我們還都小,你喜歡欺負人,我喜歡被你欺負!

    另一種甜甜蜜蜜的喜歡就這樣萌生出來(邪惡的認為,夏如君絕對是個小m,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小就喜歡上周顏這只變態般的大s)

    最近看文傷心地姑涼們,甜品和甜湯就快送上來了,別再玩手機了,開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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