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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夏崛起 083:公主歸來,閹人? 文 / 夜漫舞

    又是一場噩夢,夢中依然是那慘白的月光和滿地的血湯;她站在的原地動也不動,眼睜睜的看著家人、親人一個個的倒下,連不相干的奴僕都在亂箭亂刀下盡數喪命;父王護著母妃步步後退,而那一面黃金面具緊緊相逼;她的淚,無聲落下,砸在手上,燙的疼人。

    岳凌天就守在床邊,看著又從她眼角溢出來的淚漬時輕輕擦去;在夢裡,她究竟夢見了什麼,為什麼連閉著眼睛都能哭出來。

    察覺到臉頰不停地被一雙溫柔的大手輕輕撫摸,周顏終於在滿身的冰寒中醒了過來。

    朦朧的睡眼帶著清醒過後的悲傷,只是在目光看見頭頂熟悉的帳子時,這才知道她已經回到了風華殿;而身側一人,在她睜開眼睛的同時,就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壓過來,接著便是遮掩不住的喜悅之聲:「周顏,你總算是醒來了。」

    熟悉的聲音,跟她在昏迷前聽見的一模一樣;轉眸去看,真的是岳凌天,那雙淡淡的眸子,如陽光般照耀人心的笑容,就算是外面是冰天雪地,彷彿也能被融化了一樣。

    她眨眼看他,撐著手臂想要坐起來,卻被他阻止:「你別動,李新說你現在身子太虛,必須靜養才行。」

    聽到他提起身子,周顏這才猛然想起什麼,慌忙撩開被子去看,在看見身上白色的裡衣處那微微隆起來的小腹時,這才將一顆高懸的心墜下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看她一醒過來就著急看自己的肚子,這兩日來一直冷面示人的岳凌天宛然燦笑,將錦被又蓋在她身上,道:「從沒見過你這樣的母親,拚命的時候完全忘了自己是個有了身子的女人,可這終於平靜下來又患得患失、一副害怕失去的模樣。」

    周顏抬眸看他,遮掩不住的感激:「我知道孩子能保住都是你的功勞,謝謝你。」

    「算不上什麼功勞,要不是你奮力一搏、拚死守護,孩子恐怕早就沒了。」岳凌天挺直著腰背坐在墩子上,一副中規中矩的樣子:「你剛醒來,等會兒李新就回來請脈,這時候吃點東西吧。」

    周顏只感覺口中無味,肚子裡也是鼓鼓的,什麼也吃不下:「等會兒再說,對了,我是什麼時候回來這裡的?還有夏如君呢?——花容月,抓到了嗎?」

    岳凌天對上她認真堅定的眸子,突然有些想要發笑:「周顏,你剛死裡逃生,這時候不是應該好好養著嗎?那些事交給其他人辦就好了,何苦要累了自己?」

    「花容月的事,必須要我親自來辦。」周顏言辭鑿鑿:「我活這世上,其他任何人、任何事我都不會管,唯獨有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一絲一毫。」

    看著這樣充滿凌厲之氣的周顏,岳凌天整個身子朝著後面靠了靠,眼睛淡淡,卻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表露:「我經商多年,天南海北沒有沒去過的地兒,見過的大人物、聽過的事也是不勝枚舉;這大周鎮國公府卻是響噹噹的,且先不說這國公府是大周數一數二的大戶高門,更要外人津津樂道的便是聽說這鎮國公府裡有一種遺傳的怪病。」

    周顏這倒是頭次聽說,頓時來了好奇:「什麼怪病?我在大周時可沒說人說起。」

    岳凌天意有深意的一笑,雙手撐在腿上發懶的站起來,道:「這種怪病,其實以前流傳盛廣的,只是後面被花容月打破了而已,所以大家都當做是一種玩笑,一笑置之過後就不再多提了;你以前在西北帶兵打仗沒聽說過,後來進了京城也是甚少出去走動,自然也不曉得;現在我跟你說了,你可別驚訝。」

    「你說便是,我聽著就是了。」

    「這個怪病就是,花家的人世代都會有那麼一兩個情種出現。」岳凌天溫文含笑:「先說著鎮國公府的先祖,聽說當年那位老爺子隨著大周的開國之君南征北戰,好不英勇非凡,而且還是個出了名的俏郎君,不少諸侯國的郡主公主都頗為愛慕,只是那位老爺子卻獨獨愛上了一個普通的村婦,為了那女子不惜苦等數年不娶,後來難得擁有佳人後更是不似其他侯門望族一般廣納妾室,一輩子瘦了那一個女人生育了兩個孩子簡單度日;遠的不說,再說說現在的老國公,別看他老人家老當益壯,朝堂上能謀定乾坤、朝堂下一幅閒散貴人的模樣;當年他娶得一州刺史之女,而那女子在生下花容月的父親時因為難產而血崩去世後,那時的老國公正值壯年,溫潤如玉般的出彩男人,可是卻苦苦守了自己的孩子再也沒有續絃;至於花容月的父親聽說更是了不得,花容月的母親本是一個敗落家族的千金小姐,幾乎流落外宿,是他父親伸出援手,並娶為賢妻;夫妻琴瑟和鳴,本是郎才女貌最般配的人物,只是戰場無情,聲聲拆散這對要人羨慕的人間夫妻;所以民間一直有一個說法,就說這花家的男子都是多情專情的人,世代都會有那麼一兩個情種為一個女人甘心守候;只是大家沒想到的是,傳到這一帶的花容月,卻是個從小就放浪形骸的貴公子,成天留戀花街柳巷不說,甚至還獨鑽龍陽之好,這才破了花家世代生情種的傳言。」

    周顏聽著岳凌天的話,先是微微一怔,接著像是聽見了這時間最可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你說花容月他會是情種嗎?那樣冷血無情的一個人,簡直就是辱沒了自己祖宗名聲;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他是一個最出色的指揮著,因為冷血才會無情,因為無情才不會有把柄,正是因為沒有把柄,他才會無堅不摧。」說到這裡,周顏看向岳凌天:「你怎麼對花家的事情這麼瞭解?」

    岳凌天高深莫測的笑著:「我是一個商人,商人的天性就是喜歡在夾縫中謀取生存,在生存裡得到暴利;我天生就很喜歡追根究底,網羅各種各樣的消息,知道花家的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怎麼?你懷疑我什麼?」

    周顏倒是不遮掩,直接說道:「實話跟你講,花容月親口對我說,在宮裡他有一批密探,時刻監視著這裡的每一個人;你明知道我對他如此排斥,卻還在我面前再三提起他,不得不要我懷疑。」

    岳凌天欣賞般的點著頭:「你說的很對,只是周顏你認為像我這樣財可傾國的人,會是他花容月手裡養的一條狗嗎?他能養得起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岳凌天的眼神微微的瞇著,那種不可一世的傲氣和冷然幾乎讓周顏看了瞬時止住呼吸;她怎麼就忘了呢?連夏如君都無法駕馭的岳凌天,花容月能駕馭的了他嗎?看來,她當真是成了驚弓之鳥了。

    想了半天,周顏總歸是躺在床上苦澀的笑了一下,「夏如君呢?」

    「這幾天整個雲城都被重兵把守,竭力追捕花容月。」岳凌天說著,就看著周顏,問:「如果皇上抓住了花容月,你會怎樣?」

    「碎屍萬段,要他為我一門上下上百口人的性命賠罪。」周顏說的斬釘截鐵,毫無轉圜的餘地。

    岳凌天眉角一挑:「哦?當真是如此恨?連一點都記掛你腹中的孩兒,要知道花容月可是你孩子的親爹啊。」

    周顏突然聽見這句話,猛地一怔,詫異的看向岳凌天,這個孩子的真正身份一直以來都是夏如君極力保護的,真正的真相一直以來只有三個人知道;夏如君不會說出去,李新更是不敢提,他怎麼會知道?

    看見周顏這樣,岳凌天訕笑道:「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自小就通一些醫理,所以完全能在靠近你的情況下猜出你這孩子究竟有幾個月了;皇上只是去大周區區兩個月而已,他就算是有了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讓你這麼快就有了身子;所以這個孩子,一定會是花容月的。」

    周顏一直以來都知道,岳凌天是極為聰明的:「你說的沒錯,這個孩子是花容月的;你不會想要那這個孩子來要挾我吧!」

    岳凌天無所謂的聳聳肩,道:「周顏,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對你很感興趣;雖然女人對於我來說可有可無,但總是有了要比沒有好,更何況還是個我挺喜歡的女人;皇上想要借這個孩子來個暗度陳倉,廣佈天下你懷有他的子嗣,到時候如果生得麟兒,母憑子貴你這後宮之主的位置便就唾手可得,只是周顏,你確定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固然皇上是一國之君還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你確定要將自己的下半生就這樣交託給這金碧輝煌的後宮和這風華殿嗎?」

    周顏一愣,看著那岳凌天無所謂的表情,總是心裡覺得堵了個疙瘩:「你究竟是想要說什麼?」

    「你恨花容月,所以想置他於死地,這些我都可以理解;依照現在北夏的兵力和國力,如果大周再不強大起來恐怕離滅國也不遠了,皇上早晚有一天會拿下這片天下,屆時鎮國公府上下定會死於北夏劍下,你確定是要皇上來替你報仇,而不是你自己手刃仇人嗎?」

    「岳凌天,我最討厭別人跟我繞圈子!有話快說!」看著岳凌天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周顏當真是恨不得跳起來掐住他的脖子,逼他一吐為快。

    看出周顏已經沒有了耐心,岳凌天也不再掉她的胃口,「如果你想要親手收拾花容月,就必須離開這裡,出宮另立府邸,以水軍總督的身份號令北夏軍隊;我可是個正正當當的北夏人,這北夏自古以來雖然不缺乏女將良才,可是卻沒有一個後宮娘娘會親自上陣殺敵,指揮千軍萬馬的。」

    周顏霎時一驚,看向岳凌天那淡淡盈笑的模樣:「你是說……如果我進了宮,就不會再有出來的一天?!」

    「對,你想的沒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皇上現在給你重權,不過是想要讓你的身份慢慢得到朝中那些朝臣的重視,你雖然是夏風華的孫女,在北夏近乎無人敢說什麼,可是若想要成為國母,恐怕會遭到太多人的反對,蒙陰了祖上的純正皇室血脈才在宮中享受著風華殿的無上風光不過是別人賜予的,並非完全屬於自己,大家雖然忌憚你的存在,可心裡定然會有他發云云;皇上喜歡你,想要給你中宮之位,但是那些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兒送到皇上龍塌上的朝臣也是多的不勝枚舉,只有讓你擁有當年和夏風華一樣的威名和權勢再加上這腹中的胎兒,才能安然無憂的把你娶進皇宮,讓天下人都不敢再有微詞,御史官才不敢跳出來阻止;只是你若一進宮,固然母儀天下、身份尊貴無人能及,可卻失去了兵臨大周、手刃仇人的機會;周顏,只要有將帥之德的女子自然可以號令三軍,殺伐戰場,因為她們說白了不過是個普通人;可是,皇上的女人不可以,自古以來,君主的愛妃正妻們,都是要老死在金籠般的皇宮中,除非國破山河,要不然絕對不准離開皇宮半步。」

    周顏怔住了,她一直以來都知道夏如君對她的用心,所以她也在試圖接受他的心意;畢竟她欠了他,如果能還,她會不惜一切來補償;可是她沒想到,要她補償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家門被滅,她生不如死、蒼白度日形同槁木,是復仇的力量一直支撐著她,她一直認為夏如君會給她兵權,會讓她東山再起,不過事實也是這樣,他的確是讓她住在人人羨慕的風華殿中,給了她水軍總督的高位,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如果她再這樣順著夏如君安排的道路走下去,將要面對的不是復仇時的腥風血雨,而是另一片錦繡山河、榮華富貴!

    對於一個一心求死、求解脫的人來說,那些榮華富貴是願望嗎?是想要的嗎?不!不是,她要走的是一片荊棘叢,而不是一塊平坦的大道。

    看著周顏怔住的模樣,岳凌天就知道自己的話震動了她的心,他一直都知道她需要什麼,想要什麼,夏如君固然對周顏一往情深,只是,正是因為他太小心翼翼的保護周顏,這才讓她失去了親自手刃仇人復仇的機會;周顏這樣的女人,在未完成自己的心願時,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停留腳步的,就算那個男人將真心掏出來,也阻止不了她內心深處那已經被野火燒成荒原的仇恨之心。

    ……

    岳凌天從風華殿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臉色陰鬱的夏如君匆匆而來,「皇上!」

    夏如君站定腳步,本來就擰緊的眉心更是皺緊:「你怎麼又來了?阿顏醒了嗎?」

    岳凌天抬眸一笑:「醒了,身體也好了很多,草民進宮是將家裡得來的百年老山參送來給周姑娘補身子,雖然宮裡不缺這些,可總歸是草民的一點心意。」

    夏如君抿緊嘴唇:「你還在打她的主意?岳凌天,從小到大你都這樣,我喜歡的你總是跟我搶。」

    岳凌天爽朗的笑出聲:「皇上這話可真是折殺草民了,草民哪裡有膽子敢搶皇上喜歡的,只是咱倆的眼光的很相似,總是會為一件東西情有獨鍾,這是默契更是緣分;只是,若真是想要爭個先後,其實草民認識的周顏,也不晚。」

    夏如君被岳凌天這句『不晚』引起了古怪:「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皇上,草民與你是同小一起長大,咱倆自幼便是極好的摯友,幼時,皇上曾經說過,等將來有一天我們若是遇見喜歡的女孩子,又不小心同時喜歡上了她,你不會仗著自己是皇親的身份欺壓我,我也不會仗著自家財勢霸佔她,我們平等競爭,絕不影響彼此的友誼,不知皇上可還記得這句話?」岳凌天笑著說著。

    夏如君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岳凌天這個人,雖然,他是自己的發小,雖然他在自己繼承皇位的路上盡心盡力,雖然他們是那樣的無話不談;可是,此刻在遇見周顏的事情上時,他生生後悔,為什麼他的情敵會是這個傢伙。

    「記得又怎樣!」夏如君不悅的甩了一下衣袖。

    岳凌天笑的更如陽光燦爛,當真是陽光到了極點:「皇上記得就好,曾經的皇上是皇子,不會拿皇親的身份欺壓草民,現在的皇上是天子,也不會拿自己九五至尊的身份命令草民,對不對?」

    「岳凌天,你不要欺人太甚!」本來就已經被花容月鬧得心煩的夏如君現在差點炸毛。

    岳凌天看出夏如君被自己鬧得煩了,忙做出一副謙卑恭順的模樣,可那桀驁不馴的眉眼卻讓人刺目的厲害:「皇上,草民不敢其辱你,只是,草民太稀罕周姑娘了!所以才斗膽想要和皇上提起當年之約;周姑娘是個烈火般的女子,世間任何男兒除非她心甘情願,要不然誰也別想真正靠近她半分,草民想要靠近她,皇上也想要靠近她,我們在周姑娘的面前,不是天下首富也不是一朝之君,只不過是兩個同時對她有了青睞之心的癡心男人罷了。」

    夏如君怎麼會不知道這岳凌天說話繞這麼大個圈圈是為了什麼?他還不是忌憚他利用手中餓皇權打壓他,甚至命令他不許靠近周顏,親近周顏嗎?所以,他才會說出當年的約定,才會這樣大膽的站在他面前,說了一出這麼要人古怪找堵的話來。

    他長吸一口氣,忍著恨不得將眼前這聰明的近乎滑頭的死傢伙扯碎的心情,幽幽說道:「固然朕不會忘記當年之約,只是你身為個正常的男人,常常出入朕的後宮,不妥吧!朕的北夏後宮之中,除了朕這個真男人之外,想要來去自如,剩下的就剩下閹人了!」

    岳凌天臉色猛然一變,當真是跟受到了屈辱一般:「皇上說笑了,草民有你親自賞賜的腰牌這才能來去自如,至於這後宮之中,草民更不敢有所放肆;草民家中只有草民一個孩子,岳家傳宗接代可不能少了我。」

    「既然知道這點,就收斂一點;別逼著朕沒收了你的腰牌。」夏如君想著,既然過去說過的話沒辦法收回去,那就拿現在的事阻止他再進宮來見周沿:「除非你想當閹人,這樣就能永遠住在這後宮裡,甚至想要住進風華殿,朕也默許。」

    岳凌天那樣高高在山的一個人物,從小到大生活的簡直跟個土皇帝一樣;眼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夏如君暗諷『閹人』這樣的詞語,這藏在袖口下的大手猛地攥緊,當真是氣得不輕,可又無可奈何;好你個夏如君,敢這樣欺負他?!

    看出岳凌天已經被氣得不輕,夏如君這兩天從搜查花容月未果而受的氣很明顯發洩的不少,難得能夠欣賞到這國之美玉岳公子難看、難堪的臉色,當真是平生快哉。

    眼看著岳凌天負氣要走,夏如君這才想到什麼,忙喊住他:「最近江北春雨鬧災,不少良田村落被淹沒,戶部那幫老東西死磕不出來多少糧食,凌天兄,你岳家的糧倉是不是在這個時候開一開呀?」

    面對著夏如君這張皮笑肉不笑,很明顯巴結討好卻又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岳凌天更是氣的手上的青筋都冒出來:「行!我這就派人快馬加鞭前往江北,打開江北糧庫為皇上分憂!」說完,岳凌天看著夏如君那張頓時笑了的臉,冷颼颼說:「皇上九五至尊,跟我這個經常出入後宮,差點被人誤認為成『閹人』的一介草芥稱兄道弟,豈不是埋沒了您的身價地位?!」

    夏如君嘿嘿笑兩聲,那模樣就跟吃肉不吐骨頭的禽獸沒兩樣:「凌天兄真會開玩笑,先帝在位時就說過,這北夏天下有你岳家,就不怕災害連綿、戰爭千里;不管朕需要什麼,天下首富都會將朕所需之物傾囊送上;凌天兄,要不要朕再給你寫一個牌匾,以表忠心和皇恩浩蕩啊?!」

    岳凌天咬牙切齒:「不用了,家裡的雜物房快放不下了。」

    一說完,岳凌天就夾著一身的怒火走遠,身後,夏如君笑的像隻狐狸精,精打細算、半路打劫的精神當真是被他發揚的格外光大。

    岳凌天走了一段路,見周圍沒什麼人了,這才停下來,朝著身後低聲喊了聲:「十五!出來!」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動作靈敏的傢伙翻著觔斗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出現在岳凌天面前,手指插進本來就張牙舞爪的頭髮裡抓了抓,天真的臉上露著爛漫的笑容:「大哥,你叫我!」

    「我走後,風華殿裡的那位怎麼樣?」岳凌天頭也沒回,直接漫步向前走。

    十五跟隨其上:「大哥果然料事如神,那位姑娘在大哥走後立刻就叫了人收拾東西,看樣子像是個要離開的架勢。」

    岳凌天本來怒氣的腳步開始輕快起來:「哦?我要你找的宅子找到了嗎?」

    十五可聽話了,立刻點頭道:「大哥放心,我已經遵從大哥的指示找到了大哥想要的宅院,也讓管家往裡面置辦了家什和奴才,隨時都可以要人進去住。」

    這下,連陰氣沉沉的臉色也跟著陽光起來了,岳凌天開心的咧著嘴,回頭看向早已不見蹤影的夏如君,得意的笑著直挑眉:「就知道你不會要我再進宮,哼!你不讓我進來,我就把人移出去,看你怎麼辦。」

    十五看著大哥那副算計人成功的模樣,深深的打了個冷戰;其實大哥這個人什麼都好,唯獨只有一點不好的便是:每次在他欺負人之後,總是會露出這幅得意洋洋的模樣,難道他就不知道自己這幸災樂禍的笑容有多刺眼嗎?難道他就不能裝模作樣的滴兩滴鱷魚的眼淚嗎?總歸一句話,就是大哥太囂張,囂張到連天子都敢玩在手裡。

    岳凌天心情好了,就格外在這後宮裡多轉了兩圈,反正以後要來的少了,多看看,多走走,全當是留個紀念;只是,在他走到御花園附近的時候,老遠就看見一隊宮女太監簇擁著一個人尊貴無比的朝著孝文太后大殿的方向走去。

    岳凌天瞧不真切,只是大約看見被眾人擁戴的人兒一頭黑髮飄逸,一身耀眼的紅衣在本來就奼紫嫣紅的御花園裡顯得格外妖嬈艷麗。

    「十五,知道前面是誰嗎?」岳凌天停步駐足。

    十五一下就跳到身旁的假山上,像一隻野猴子死的手腳並用著爬到最上面,舉手在眉眼間朝著那一把幫人離開的地方細細的看了幾眼後,忙低頭回話,道:「大哥,似乎是夏傾城公主從外面雲遊回來了,那身紅衣服,只有她穿著最好看。」

    岳凌天咯登一聲愣在原地,眸光一深,朝著那已經只剩下個影子的方向看過去。

    ------題外話------

    小岳子,你這個背後攪人好事的壞蛋,不帶你這麼挖人牆角的!

    小岳子:你怎麼不誇我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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