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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夏崛起 084:離開皇宮 文 / 夜漫舞

    夏如君走進風華殿的時候,正好看見小香手裡抱著一塊粉色的包裹布巾,裡面似乎包著什麼東西,面露苦色、眼裡似乎還噙著淚;小香看見夏如君來了,立刻像是看見了救世主一般,飛快跑上前匆匆行禮過後,就跪在地上淚從眼眶裡終於滾出來:「皇上,你總算是來了;姑娘她、她——要走了。」

    夏如君在外面遇見離開時的岳凌天的時候就敏銳的察覺出事情有些不對勁,眼下看見小香這模樣,心口更是蹬蹬亂跳,好不容易見了喜色的神態猛然一冷,撩起衣擺就快步繞過屏風,朝著後殿奔去。

    此刻,周顏依然躺在床榻上,身子下面點著鬆軟的靠枕,斜斜的臥著倒是也舒服;只是身邊幾個奴才都哭喪著臉在收拾東西,空氣裡那股無法忽略的陰沉之氣久久瀰漫。

    夏如君快步跑進來,在看清楚眼前這情況的時候,陡然一聲,發怒:「你們在做什麼?」

    一聲怒吼,天子之威,頓時驚嚇的一幫奴才們忙放下手裡的活兒,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周顏在聽見夏如君的這聲明顯夾雜著怒氣的聲吼時也終於懶懶的睜開眼睛,清明閃亮的眼瞳裡,清晰一片。

    夏如君環顧眾人,眼睛卻在最後盯在了那懶在床上,一副美人假寐模樣的人兒身上,本來是滿腔的火氣,在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神時,一下就消了大半;急急上前的同時,無奈溫柔之音卻已經全然沒有了剛進大殿時的那股濤怒之意。

    「阿顏,你這是在做什麼?」夏如君扶著她的肩膀,一臉苦澀無奈:「是不是伺候的奴才惹你生氣了?還是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你只管說出來,我改,我什麼都改好不好?只要你別走,別離開我身邊,行嗎?」說完,他就一把將周顏抱緊在懷裡,鐵一般有力的臂膀微微有些顫抖,隱隱洩露出他內心的害怕和恐慌。

    周顏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只是現在仍然有些稍顯病態;眼下看他這樣,她也是有著滿口滿心的無可奈何,唯有任由他這樣抱著,自己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他的脊背,就像是在哄一個鬧小性子的孩子,輕輕地拍,柔柔的哄:「夏如君,我不離開你,只是搬出去住而已。」

    「為什麼?這裡不好嗎?還是有人欺負你,要攆你走嗎?是母后還是其他宮裡的那些丫頭說你什麼了嗎?」夏如君急色匆匆,滔滔不絕,一個一個的舉例,眼神迫切緊張,恨不得將周顏就這樣粘著一輩子,誰也別想欺負她,誰也別想動他的心肝。

    周顏看夏如君這樣,更是有口難開:「誰也欺負我,誰也不敢說我;……是我自己要走的!」這句話,終於還是說出口。

    夏如君臉色灰敗:「為什麼要走?你是不是惱我沒有抓到花容月?你是不是不再相信我能夠保護你;你的孩子差點沒了,可我卻在外面舉行什麼春試比武大會,你一定是為了這件事惱我的,是不是?」說到這裡,這個萬萬人之上的一朝天子居然像變成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了頭,眼眶也開始變得微微發紅;似乎在懊悔又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不敢辯駁,也不敢多說,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

    周顏看著這樣的夏如君,她怎麼會不懂的他的心呢,只是,她別無選擇。

    周顏拉起他的手,然後雙手捧起他的臉,看著那一雙好看的鳳眼微微向上挑著,帶著他與生俱來的高貴和活力,是那樣的星星閃閃、亮眼而灼目:「夏如君,我沒有怪你,更不會怪你!花容月的本事我算是徹底領教了,能夠悄無聲息的來到我的身邊,傷害我的時候毫不留情;他說他是無所不能的,就算是再不願意相信,我也不得不承認他比我想像中的強大太多;你抓不到他,其實這早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他若是隨便就這樣被你抓住,他還是那個一夜之間毀了我的人生,毀了我的一切的男人嗎?所以,我不怪你,也不怨你,我離開風華殿並不會離開雲城、離開你,我只是搬出去住而已,還有我想跟你說,在我大仇未報之前,我恐怕不能給你任何承諾;夏如君,你是天子,是北夏最尊貴、最美好的男人,現在你正值風華之年,我給你絕對的自由,你若是在以後遇見喜歡的女孩兒你大可以把她們帶進宮,我不會多說什麼,只要你願意等我報了仇,我會進宮,心甘情願的陪你一生。」

    夏如君聽著周顏的話,臉上卻沒有半點喜色:「你不愛我,周顏!我現在才知道,你根本就不愛我。」

    周顏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她明明就答應了他許他一輩子,為什麼他還要這樣說,而且神情悲痛,一點也不像是作假:「怎麼會?我是喜歡你的夏如君,你救了我、救了我的孩子,我喜歡你的!」

    「你的喜歡僅僅只是我救了你的這份恩情而已,阿顏,其實你根本就不愛我的,你說我可以帶喜歡的女孩子進宮你不會說什麼,可是若一個女人真的喜歡一個男人,恐怕這輩子都只是想要霸佔這個男人而已,讓他屬於自己,一生都是屬於自己的,但你不是,對於你來說我是恩人,不是愛人,你不想霸佔我,讓我成為你的唯一。」夏如君抓緊了周顏的是手:「你可知道,我將你視作是我的唯一,我一生一世的唯一;我想要霸佔你,想要霸佔你的一切的一切;我不喜歡你看季海和趙括的眼神,不喜歡你和岳凌天走得太近,我只想要你看見我一個人,這種感情,你沒有;你沒有你知道嗎?!」

    周顏一直都知道夏如君是聰明的,只是沒想到他還會如此敏感;心思纖細到只聽了她短短幾句話,就想到了這麼多。

    一時間,周顏無言以對,唯有看著眼前眼露悲痛的男人,愧疚難以言發。

    夏如君抱著周顏,看著她糾結掙扎的臉色,本來痛了的心卻更加痛起來,他就是這麼沒出息,明明是她的一句話刺得他疼的連抽冷氣的力氣都快沒了,可是在看見她露出為難臉色的時候,居然還會懊悔自己為什麼要讓她這般為難。

    「阿顏,你實話跟我說,為什麼要離開皇宮?離開風華殿?」他抱緊了她,循循善誘,盡力壓制住你心深處那翻江滔海的不捨和辛酸。

    周顏心懷愧疚,自然是實話實說:「我相信只要我跟著你,你一定會踏平大周,替我報仇;只是我想要自己親手來,親人的性命,親人的血債,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分擔,我會一肩扛起勇敢的走下去;北夏歷代都會有女子為官為帥的先例,可是後宮的女人卻不能隨意拋頭露面,奔波四海;我若跟了你,固然榮華富貴、一世無憂,可我的心卻會備受煎熬,因為無法手刃仇人而遺憾終生;但我若離開這裡,就以一個將帥的身份站在北夏之巔,指揮千軍萬馬為你馬踏大周,平定四海;夏如君,我想要成為一個敢愛敢恨,快意恩仇的人。」

    「你是在怨我,會阻了你的路是不是?」夏如君眼路淒惶,整個人都有些迷迷瞪瞪,像是受了莫大的打擊,似乎只要被一陣風猛吹,就會倒下去一樣。

    周顏撫摸著他的臉,看著面前這如此丰神俊偉的男子,若說不心動,那絕對是假的;這個男人,擁有著天下最強悍的權利和能力,他可以滿足天底下所有女人的虛榮心和驕傲;哪個女人不期盼這樣的兒郎,只要一想到他手握天下,而你卻能將他拿捏住,那種從心裡發出的膨脹感幾乎能讓人飄飄然起來。

    可是,她不是那種只要有個如此出彩的男子陪伴就會甘心一生的人,她不希望自己的路是按照別人鋪好的來走的;她周顏幾年前能夠自己打拼出來一條路,如今更是不再懼怕重新再走一遍。

    周顏看著夏如君,神色淡然冷哀的說著:「這輩子,很多東西都不是我想要的,卻是我必須承當的;以前,看見大周邊境飽受戰亂之苦,我女扮男裝上陣殺敵,立下赫赫戰功,那時我不過是想要保護大周,可整個大周和昭光帝給了我無上榮耀,大周的英雄,黎民百姓的救世主——那時候我就叫這個名字;接著,我上朝為官,看著父王和商太傅斗的你死我活,為了保護家人我和父王站在一起,和那幫老臣們鬥心機、奪權勢,位極人臣;再後來,花容月是我不想招惹的,可他偏偏喜歡我,他長得好看極了,天底下的男人裡、女人裡,恐怕沒有一個比得上他,我自豪、驕傲、虛榮心滿足著,我周顏何德何能,霸佔了世間最美麗的一朵嬌花;可誰知嬌花有毒,毒入心腹;我採摘了嬌花,卻又被嬌花傷的遍體鱗傷;看,我就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一路且走且哭、且跑且摔,看似龍騰虎躍,實則早就獸困籠中,不得自拔。」

    周顏說到這裡,就笑了出來,只是那眼角和嘴角都帶著明顯的苦澀,那種苦是從心裡蔓延出來的,如果不是真的苦極了,就不會那麼感傷,那麼要人心酸:「夏如君,這次我想爭取走我想要走的路,哪怕前面山石嶙立、障礙重重,我也會咬牙走下去;夜夜有夢,夢裡都是寒月光、殺人血,我有罪,最大的罪過就是眼睜睜的看著親人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戰場上我能救全天下的人,卻獨獨救不了生養我的父母、照顧我的兄長,這就是我的罪,我要找那個人討還的。」

    「夏如君,我不是擔慮你會阻了我的路,而是我自己的路是一定是要自己走下去的;就算是你來阻止,也擋不住!」說完這裡,周顏看見夏如君的眼角沁出了淚光,那是一種不捨和留戀的羈絆,她心疼他,輕輕地抱著他的頭按壓在自己的心口處,聲音輕輕,句句帶著決心:「我是一定要走的,離開這座皇宮,短暫住在外面,但是我不會離開你和雲城;從我周顏來到北夏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不再屬於大周,我會為北夏傾力而戰,而你夏如君,一生傾力而戰,你的劍指向哪裡,我就會將北夏的錦旗插在哪裡。」

    夏如君這下總算是明白過來,其實她早就暗暗下定了決定,她是勢必要手刃花容月報仇雪恨的,他可以給她天下的一切,可惟獨無法撫平花容月在她心裡留下的傷疤,他醫不好她,所以只能看著她在痛苦的漩渦裡掙扎、糾結,癡纏在愛恨情癡中苦苦受累;他相信她不會離開他,只是阿顏啊,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只要你一句話,就算是你成為了這後宮裡的女人,他也會替代她征伐大周,只是如此高傲不馴的她,不需要他的出手,她要自己來。

    夏如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淚光瀲灩,滿腔滿心的捨不得,可他更捨不得要她難過;正如她所講,其實只要他耐心等她回來,她還是會屬於他的。

    一雙大手,緊緊地勒著她的腰,他將頭深埋在她的懷裡,吸著她身上這幾個月來一直都縈繞著的藥香味,悶悶地問:「岳凌天把你安排到了什麼地方。」

    周顏抱著他,手指輕輕地玩著這個一朝天子的青絲,也只有她敢這樣隨意撥弄他:「知道瞞不住你,只是你怎麼知道岳凌天幫我找好了房子。」

    夏如君後悔:「早知道他會對你存了心思,打死我都不會將他帶到你的面前;這小子,這輩子最大的興趣就是壞我好事;今天他從風華殿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我,那一臉的春風得意、陰謀得逞的樣子,藏是藏不住的。」

    周顏輕輕的笑,深知他此刻已經決定將她放出宮,「聽說是在南巷,明日你派一輛馬車將我送出去便可以了。」

    「我陪你一起去!」夏如君抬起頭看她:「你不住進我的皇宮,那我就陪著你住南巷的小院子;反正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夏如君這時候到又像一個孩子,糾纏人、黏人的厲害,眼巴巴的眨著有些紅腫的眼皮,薄薄的眼瞼亮亮的眼瞳,當真是跟蒙了一層霧氣一樣,明明是個高大英偉的大男人,此刻卻比那天真可愛的孩子還要會撒嬌。

    周顏差點又被他這副裝出來的天真無害的模樣欺騙住:「你呀,能不能不要再胡鬧了?你若是隨著我一起走,是不是等過幾天,把這天下的朝堂也搬到我的小院裡商易?夏如君,我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哪裡也跑不了!」

    「誰說你哪裡也跑不了?明明被岳凌天一竄噠立刻就要離開我,岳凌天那個混蛋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偷我的女人;而且,還真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的。」夏如君當真是又氣又無奈:「早知道我就不給他腰牌許他隨意進出皇宮,現在可好,把你都給騙走了;怪不得當時我要他以後不准隨意進宮的時候他雖然生氣卻並不做怒,原來是留了這樣一手。」

    周顏看他嘀嘀咕咕的模樣,明明是惱怒極了,可眉眼之間又透露著一股只有至深至濃的兄弟情才會有的情意,笑然:「岳凌天雖然丰神俊偉,可我還是和你最為親近。」

    這一句話,算是徹底撫平了被兄弟暗挖牆腳,女人跟著要跑的北夏帝的心靈創傷,就看前一秒還一副不依不捨的模樣的大男人,此刻卻像個孩子似的紅透了半張臉,整個人活似懷春的小男生一樣,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支支吾吾,就差當著周顏的面害羞的對起手指了。

    周顏早就把夏如君的性子摸得差不多,再加上有了小時候的記憶更是對他瞭解的頗為通透;這傢伙,就是只順毛縷的驢子,只要找對他的脾性,就算是打兩拳再給顆甜棗餵他,立刻就好。

    周顏離開皇宮,這件消息很快就不翼而飛,所以第二天當周顏坐上馬車離開風華殿的時候,暗藏在各處觀察情況的奴才們比往常多了不知多少倍;有揣測者云云,不少人都在說是北夏帝許是就對周顏沒動什麼心思,雖說她在宮裡受到的待遇實在是要人羨慕,可是如果她真的是皇上的女人,哪有在被送出宮的道理?

    這一消息傳開,叫不少守在宮裡翹首以盼的各家千金們頓時又升起了無限的希望;尤其這件事對於鍾家來講,跟市前所未有的喜訊;鍾娉婷的臉上再次展露笑顏,可孝文太后卻只是在一聲不著痕跡的微笑過後,充滿智慧的眼睛裡暗藏鋒芒。

    她生的兒子,她自己最清楚是個什麼性子的人;會這樣白白放了那丫頭?看著玄乎!

    果不其然,就在周顏離開皇宮的第三天之後;在太醫院供職的李新在一次與同僚醉酒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道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那便是這位周姑娘其實已經有了龍裔,早已懷胎數月,皇上送姑娘出宮並非不再寵愛,而是出自於真心疼愛姑娘,這才要她在宮外住著,享受著恬淡平靜的生活,不再像以前那樣雖然身處皇宮錦繡之中,卻每日每夜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瞧。

    此消息一傳出來,頓時震得北夏朝堂一片喧嘩。

    當今聖主,年紀二十出頭,是最是男兒健壯年輕之時;可這後宮卻一直空置,甚至連一個伺候的伶人都沒有;各家朝臣為了增添自家勢力,不惜將自家的女兒以盡孝為由送進宮裡,意圖謀求富貴,能夠成為這後宮七十二座宮殿中的其中一宮的真正主子;卻不料這半路殺出來一個周顏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這女子有了天子的龍子?

    天子的第一個孩子,如果是女孩兒,必然是長公主,但如果是個男嬰,定然會是大皇子;那未來的皇儲,豈不是?……

    只要一想到這裡,諸位朝臣就開始坐不住了;甚至連一直靜看事態發展的太后都有些亂了手腳,親自去了皇帝的勤政殿,母子二人關上門悄悄私聊,也不知北夏帝對太后說了什麼,只是在太后出來之後,立即下令著內務府將宮裡的血燕窩盡數送到南巷的『春暉園』中,又著太醫院李新務必小心看守在周顏的身邊,不得要她的身子有了半點的閃失;一時間,金銀珠寶、錦緞綢匹皆前腳後腳的送到春暉園中的那位主子面前;諾大的雲城,現今最熱鬧、最有話題的不是出了一朝太后,又怕是穩坐皇后之位的鍾家,而是住在南巷之中,身處春暉別院、安心養胎的周顏身上。

    至於那『一不小心說漏嘴』的李新,因為照顧周顏有功,連番被北夏帝連升兩級,年紀輕輕就成了太醫院中位高權重的太醫令。

    要說這李新,可是最會察言觀色、心思靈通的人,天子要他當啞巴,恐怕就是把他泡到酒罈子裡他也死活不會吭一個字;只是這樣大的秘密卻被他因為『醉酒』而說出來,雖說要人懷疑是不是有人暗中授意,可是周顏那圓滾滾的肚子在那裡放著,天子說是他睡出來的,誰敢懷疑?誰敢說一個不字?

    而那一直以來都被閒置、沒什麼名氣的春暉園,現如今因為住著一個皇上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的肚子裡有了皇帝的孩子而聞名整個雲城;北夏帝擔心周顏會被打擾,甚至調遣出護**當護院,硬是將那並不是很大,卻格外精緻錦繡的小院子護得固若金湯,連一隻蒼蠅想要飛進去都要會被抓住。

    而就在這滿城風雲、人云亦云的時候,岳府卻是一派安靜,但十五卻感覺到了大哥那副山雨欲來的怒氣將要劈天蓋地而來。

    「好你個夏如君,我將她弄出來,你雖然同意了卻趕在這個時候放出她懷有你孩子的消息?你狠!你夠狠的!」

    坐在書房裡的岳凌天又是狠狠地一握手,手中那一盞白玉砌成的玲瓏錦繡杯堪堪再次被他捏碎;站在一盤的老管家手裡托著一個紅色的托盤,托盤中擺放著數盞玲瓏錦繡杯的碎屑心疼的老淚縱橫,敗家子啊敗家子!

    這一套玲瓏錦繡杯可是千金難買啊,明明共有四盞,分別有白玉色、盈粉色、珠光色和翠青色,這本是公子極愛之物,喝茶沏水都用這幾個杯子,只是今日公子在喝茶的同時,不知在惱恨著什麼,喝一口茶還沒品出味兒來就鬧著悶氣捏碎一盞茶杯,然後看著滿手的茶杯屑,又要人再重新端上來一杯,以此類推,剛才那盞白玉杯可是這套茶杯的最後一盞,果然,公子又還沒喝幾口茶,又將那杯子給捏碎了;別人家喝茶那是為瞭解渴,他們家公子喝茶,那根要人命差不多;喝的不是水而是白花花的銀子!

    與此同時

    後宮一直最為神秘、最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傾城公主的宮殿之中,正香煙裊裊,剛從外面採摘進來的丁香花小小的一個小骨朵兒,盈盈翹翹的綻放在青瓷花瓶之中。

    夏傾城一身耀目的紅衣,烏黑的長髮迤邐妖媚的披散在身後;一個女人,如果妖媚成連坐著都能讓人心馳神怡,恐怕這世間沒什麼能夠和她比得上。

    此刻,一縷陽光從外面的廣廈處照進來,透過鏤空的窗子星星點點的照射在地上,偶爾與餘光射在放在水晶簾後的貴妃椅上,那白色的雪狐皮毛鬆軟而慵懶;在隨著那絕色的女人一臥上去,輕輕地往下陷了陷;白色的雪狐皮毛,紅色的耀目廣袖長裙,再配上那一張驚艷絕倫的臉頰,在夏如君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幅幾乎要全天下男人都可以失了魂魄的驚艷一幕。

    「表姐,你回來了怎麼不早些說?我好抽出時間要人去接你。」夏如君的鳳眸之中帶著純碎的歡笑,當真是歡喜極了他那美的不似真人的表姐。

    夏傾城本是想要歇一會兒的,突然聽見這突然竄出來的聲音,已經有了倦意的眼皮一鬆動,終於睜開眼睛,與夏如君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鳳眼裡帶著常年在外行走的瀟灑勁兒還有那點點近乎狐媚之氣的勾魂攝魄:「你成天只顧著陪著周顏,我都回來好幾天了你才過來瞧我;行了,知道你忙,不敢勞煩皇上您費心。」夏傾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坐起來,烏黑額的長髮瀉下,那張明艷的臉終於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世人面前。

    那張臉,對於大周人來說並不陌生,正是老鎮國公收養的小孤女,從小和花容月一起長到大的鳳傾城的臉。

    夏如君嘿嘿地笑,被戳破了也不覺得害臊:「表姐,你別淘氣了行不行?跟我說實話,你把花容月藏哪兒了?」

    夏傾城一笑,媚的幾乎快要滴出水來,「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還裝?表姐,不帶你這樣領著外人來欺負你唯一的弟弟的;花容月能不聲不響的來到北夏,闖進皇宮,不是你出手幫忙,他可以嗎?他能嗎?表姐,你就幫幫我行嗎?那個男人留不得。」夏如君當真是苦口婆心。

    夏傾城看著面前的一朝天子,她知道,他早晚有一天會站在最高處,高到讓人無法敬仰、讓人無法想像,到時候怕是全天下的人都會匍匐在他的腳底下,只是,這並不代表連她也會。

    「君兒,我早就跟你說過,我的命是花家給的,雖然我現在已經認祖歸宗,但我不能忘了那份恩情;花家要我做什麼,我就會做什麼,但你不能支配我。」夏傾城微微一笑,拒絕的毫無商量可言。

    夏如君臉色開始僵硬:「難道有一天,花容月要你來殺了我,你也會這樣做嗎?」

    「傻孩子,你是我的親人,我怎麼會這麼做?」夏傾城笑了:「我不敢保證其他人會對你怎樣,但現在周顏在北夏,花容月絕對不會動你,而這一點,正是我回北夏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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