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崛起 100:戀戀一幕 文 / 夜漫舞
在海上漂流急急回雲城的日子裡,周顏總算是在這急匆匆的行程中感覺到了三年來久違的一種平靜。
很多時候,她都會一個人倚在船欄杆上,身後的披風被吹得鼓鼓作響,身上的戎裝包裹著她比一般女子還要高挑骨感的身體;往往這個時候,花容月都會像一隻懶貓般的湊過來,頂著一張笑起來燦爛的連旭日都忍不住遮羞的笑臉,摟著皓白的貝齒,晶亮的眼睛裡溫韻著汲汲的光華。
這個時候,周顏都會抿著嘴輕輕地笑,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他藏在人皮面具下的那張臉;船上,因為有後羽在,所以他不得不依然披著『岳凌天』的皮活在當下,可也許是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每每在看著岳凌天的面頰怔怔出神的時候,周顏都會忍不住將眼前的這個男人看成是沒有任何遮掩的花容月;花容月的眉毛,花容月的眼睛,花容月的鼻樑,花容月的嘴唇,還有他那張漂亮的、驚艷的、讓無數女人趨之若鷺的絕色面容。
她會在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偷偷地喊他『花兒』,每次看著他因為她的呼喚而露出的天真的稚氣的從心裡散發出來的笑容時,周顏都會覺得以前的那個花兒回來了;他縱然驕傲又怎樣?他縱然比她強大又怎樣?他還是她的花兒,她一個人的花兒,會被她的一句話嚇得眼裡帶著淚,會因為她一個擰眉驚得六神無主、摩拳擦掌焦躁不安,會因為她的歎息瞅的愁腸百結,不停地伏在她的膝頭處就像一隻被馴化的貓兒,一下一下的舔著她的手指,討好般的露出示好的笑容。
她周顏,是這世上最驕傲的女人,曾經她劈風斬浪,護得一個國家安全無虞,保護萬千百姓太平盛世,她娶了天底下最漂亮精緻的一個男人為夫,讓人人羨慕,野史流傳;她周顏,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一個女人,縱然曾經她滿門沒滅孤身一人,形單影隻、孤苦伶仃,他雖然遠在天涯也心裡愛她念她,默默地陪她受著挨著;他這個男人,永遠都會在自己最受苦的時候不對她說一個苦字,往往是在自己受了一點點的小傷時,才會難過的像個孩子,巴巴的跑到她面前拘著紅彤彤的眼睛,弱弱的嬌嬌的嚶嚀著要求她的撫摸和安慰。
很多時候她都在想,花容月這個男人是不是太強大、太聰明狡猾了,永遠都藏著自己最痛的傷,將最純真善良的一面露在她的面前,蠱惑著她的心,饜足著她的情,霸佔著她這輩子最深最深的愛。
發現這一點,還是在某個深夜的大海上,她本在溫暖的被窩裡熟睡,翻個身的時候發現身邊的位置空下來,原本躺在那上面的人已經不知去向;一瞬間,各種各樣的猜測和害怕灌進了她的腦子裡;那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魔,居然提著刀赤著足就走出船艙,卻在這時,看見在只掛了一盞燈的甲板上,昏黃的燈火下,一個挺拔的身影孜然一身的盤坐在冰冷的船板上;他低著頭,周圍重重的黑色盡數壓在他的身上,夜晚的大海沒有白天的波瀾壯闊、美動人心,反倒是像一隻無名的惡獸,像是要衝到他的身上,將他撕碎了、扯爛了一樣;她站在船艙口,瞇著眼睛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他在這夜深霧中的晚上一個人坐在這裡做什麼,一個人的影子,長長地拉在地上,看上去格外的孤獨寂寞、滄桑寂寥;就在她疑惑的時候,她突然聽見一聲微不可聞的抽泣聲,這聲音雖然很輕,卻重重的砸在她的心口,然後在她恍然睜大眼睛的時候,正好看見他抬起手擦淚的樣子。
那一瞬間,她的心,扭著發疼;手上提著的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驚醒了停在桅桿上熟睡的海鳥,也驚住了背對著她偷偷拭淚的花容月;果然,在他轉過身看她的時候,那雙眼睛,本是永遠都閃亮耀眼的眼睛裡,卻佈滿了星星碎碎的淚光,他顯然也是嚇了一跳,在倉皇擦淚的時候,動作幼稚笨拙的像個彆扭的小牛牛。
「花兒……」她呢喃著他的名字,腳步不由自主的靠過去。
他臉上的表情由驚愕變成了不好意思,再由不要意思變成了不想遮掩的傷心:「我想爺爺了!」不知是傷心了多久,這才讓他的聲音變的啞了許多。
周顏的心死死地揪緊,這個時候她才體會到前幾日他在船上抱著她時說過的那幾句話:家沒了,國沒了,連爺爺也沒了,他現在除了她已經一無所有了。
在沒有真正愛上她的時候,花容月這個人,是大周最驕傲金貴的世子爺,是不可高攀的鎮國公,是位極人臣的三軍統帥,受到百姓愛戴,天子眷顧;為了愛她,他不要了他的榮耀,不要了他的國家和親人,甚至背負上一輩子都要受到譴責的罵名,不能像一個真正的英雄和強者那樣站於世間的頂峰,只為守在她的身邊,當一個小男人,一個可以讓她放心依靠的男人。
這時候,她明白了他的失去,明白了他為什麼要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偷偷地躲在這裡哭,其實,他太苦了,苦到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不敢露出一點點的心事和脆弱,只有在黑夜來臨的時候,才敢這樣躲起來,一個人舔著傷口,然後再看著傷口流出鮮血的血液。
那夜,她第一次主動抱著他哭起來;可是在她哭的時候,他卻止住了眼淚,只是眼角的一滴清淚洩露了他的難過;他開始親吻她,柔軟的嘴唇亦如夢中的那幫美好,細細碎碎的吻,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眼皮上,吸走了她的淚,也舔走了她的傷;記得以前在軍營裡和一幫男人們混跡的時候,聽說過這樣一句話,當一個男人親你的時候並非是真正的愛你,因為女人天生就有一種讓男人親吻的**;可是當一個男人忍不住開始輕輕地舔舐著你的一切時,那就證明了這個男人已經愛你愛的沒救了;他將你看作是珍品,所以才會用這麼伶仃膜拜的動作對待你,他將你看做是生命,所以才會希望用這樣艷情的動作讓你的身上留下他的氣味。
看著這樣的花容月,周顏沒有拒絕他,任由他一點一點的親著,一點一點的舔舐,像足了貓兒的動作,掃弄的她的心都是癢癢的。
那一夜,夜海如珍獸,他抱緊了她,然後將她抱進船艙裡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發硬的木板穿上;這幾日雖然他們同塌而眠,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碰她一下,只是格外珍惜的夜夜抱著她入眠,然後在她熟睡後偷偷地一個人跑出來哭的像個被丟棄的孩子。
這是他們自結婚以來第一次他將她抱放在穿上,用屬於男人的力量霸佔性的壓在她的身上,手指修長精巧、如蘭如脂的解開她的腰帶,看著那一層層衣衫退下後那具被戎裝包裹了三年格外白皙瑩潤的肌膚;她羞怯的像個不經人事的少女,伸出手捂著自己的胸口,眼睛閉得死緊,貝齒也咬著唇瓣,絲絲的疼,難以忽視的羞澀。
他親著她的額頭,輕輕的笑出了聲,好聽的笑聲在他的喉間傳開,咕嚕嚕的聲音特別的好聽;她睜開眼睛看他,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扯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那張驚才絕艷的臉頰,熟悉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捧著他的臉,失而復得的笑,他吻著她的唇,失而復得的吻,然後當兩具身體合在一起的時候,她疼的認不住蜷縮著身體,而他也在感覺到她的不適後,將她抱的死緊,呼吸喘的很重;他喊著她的小名,那一聲聲『顏兒』叫的她只想掉眼淚;她尖利的指甲劃傷了他的後背,再用手摸的時候連她都覺得疼。
這一夜,比他們真正洞房花燭的那一晚還要過的快,過的美;他似乎是太想太想她,太想太想要她了;整整一夜,他都想個不知道滿足的混小子,渾身上下有著用不完的力氣,紅著眼眶哄騙著她一次又一次的答應;然後在自己爽的不行的時候,又嬌嬌的趴在她的胸口,嘟嘟囔囔的撒嬌討好,滿足的眼睛都能流出幸福的流光;她全身癱軟無力,躺在發硬的床板上,聽著外面的海風垂在海面上的嘩啦啦的聲音,卻覺得這裡比任何的高床軟枕都來得睡的舒服愜意;這一夜,他們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了,久到經歷了生死搏殺和難以解釋的誤會,這才能走在一起,然後再也不棄。
後羽果然是趕路趕得很急,海上航行只用了數天時間就再次登上了雲城碼頭。
在這個碼頭上,有著屬於周顏太多而回憶,曾經她剛來到北夏的那一天,在碼頭上與夏如君坐在一起,那時候正好岳家的商船回來,無數的人,無數的歡呼聲朝著大船跑過去;船頭甲板上,他一身黑衣,拔身挺立,灼灼光華之姿已經在那一刻讓她尋找到了他,只是那個時候,她避他如蛇蠍,因為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實她的心早就認出了他,只是難以相信那麼傷她,讓她恨的男人會用了那樣巧妙地心機再次用這樣的方法回到她的身邊。
雲城的碼頭,依然是熱鬧非凡;他們一行人早就在穿上換上了便服,然後驅馬趕往,快速移動,由後羽帶著來到了北夏皇宮。
正值秋季,到處都是一片火紅的葉,碩果纍纍的水果香氣。
周顏因為是被神秘找回雲城,所以一路上自然是沒有人將那個一身普通裝束的她認出來,反倒是跟在她身邊的花容月,依然不改往日的風流貴氣,穿著一身乍眼的錦服,腰上的玉帶上都鑲嵌著幾顆大大的、亮亮的寶石,當真是風騷如前,一點不變。
夏如君坐在御花園裡的涼亭中等著他們,此刻亭外杜鵑、茉莉、茶花嫣然,他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玉身挺立坐在那裡,端的是如玉般的人兒,特別的好看。
周顏在遠遠地看著夏如君的時候,身邊的花容月似乎覺察到了她欣賞迷戀的眼神,小男人小肚雞腸,哪裡有一點當日兩軍對壘的大氣魄:「再看?有爺好看嗎?」
這下,周顏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她的心兒一天到晚把『小爺』這兩個字掛在嘴邊,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原來真的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完全將花容月那股悶騷發浪的勁兒遺傳的一點也不漏。
周顏嗔怪著輕瞪了他一眼,花容月看見,攬著她的肩膀哈哈大笑;走在前面帶路的後羽聽見笑聲轉過頭看他們,那眼神落在他們兩個相互依偎的身體上,說不出的古怪和審視。
不過是兩個月未見,夏如君似乎要比兩個月前更顯沉穩內斂,在看見她走近的時候,快步從涼亭中步出來,當著身後一幫宮婢的面,在眾人面前將她一把從『岳凌天』的身邊扯開,然後緊緊地將她抱緊在懷中,呼吸緊蹙,帶著重逢後的緊張和雀喜。
周顏背對著『岳凌天』,自然是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可是明顯從背後射過來的兩道不滿滲人的冷光,卻讓她的後背忍不住冒起了冷汗。
夏如君似乎也覺察到了那股目光,抬起頭看向岳凌天,然後在岳凌天的沉默中,笑著打招呼:「你也跟著回來了。」
花容月不愧是演戲中的好手,十分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皇上急招,草民以為是有什麼要事,就跟著阿顏一同回來瞅瞅。」
夏如君看著站在身邊的周顏,又看了看『岳凌天』;目光在斂緊了幾分之後,終還是說出來:「阿顏,都是我的錯,心兒,被擄走了!」
周顏自從跟隨後羽回來至今,她一直以為不過是夏如君又有了什麼新的戰事交給她去辦,畢竟她曾經對他說過,她甘心成為他手中的寶劍,劍指哪裡,她就會為他征戰到哪裡;從來不曾想過身在北夏最安全華貴的皇宮之中的兒子會遇到什麼不測,畢竟花容月跟她說,有夏如君在,心兒不會出事;可是沒想到,今天她剛一回來,聽見的話居然會是這個。
周顏愣住,睜大了明亮的眼睛質問、拷問般的看著夏如君,面對如此坦白直視的目光,夏如君居然不敢抬頭去看,卻是躲閃著眼瞳,不知道該怎麼向周顏交代是他的疏忽,讓高威鑽了空子。
花容月要顯得冷靜許多,其實,他的內心也早就捲起滔天大浪,從回來到現在的一路,他從後羽的臉上看見了明顯的焦急,知道急召回來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會是他的兒子!
「是誰擄走的?!」花容月聲音沉穩平靜,只有藏在寬袖下緊攥的手昭示了他此刻想要殺人的決心。
夏如君面露愧色:「是高威!我沒想到那小子居然在北夏皇宮裡安插了不少眼線,在你走後沒多久,他就要人用迷煙迷暈了熟睡中的心兒,然後裡外接應,帶走了心兒;雲城碼頭,因為前方有戰事每天都有船隻來往送糧,他們恐怕就是喬裝改變成了送糧的人,這才矇混逃出了北夏!」說到這裡,夏如君就對著周顏愧疚難當的說下去:「你將兒子交付給我,我卻讓他在眼皮子底下弄丟了;阿顏,都是我的錯,你若是生氣可以打我罵我,別這樣憋屈著自己惹得心裡不快。」
周顏此刻,恨不得抄起手裡的長劍在夏如君的脖子上來一下,可是,看著他滿眼的愧疚和坦白的直率,她只有將所有的埋怨和擔慮都藏在心裡,憋著一股倔勁兒不肯出聲,只是在瞅了夏如君一眼後,冷冷的轉過身,一言不發就要離開。
花容月反應快,快步上前追上,從後面拉住她的手腕,聲音這才有了一絲緊張:「你要做什麼去?」
周顏轉過頭,前所未有的堅定:「救我的兒子去!還有,高威,我怎麼能放過他!」
「我不准你現在過去!」花容月幾乎是來不及在夏如君面前遮掩什麼,直愣愣的就說出這麼一句話:「你現在去找他,無疑是找死!你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厲害,有多擅於精兵佈陣、未雨綢繆!」
周顏可以想像,能夠得到花容月這樣讚賞的敵人究竟會有多恐怖,可是現在,她只是一個平凡的母親,她的孩子不見了,她要去找尋而已;哪怕前方豺狼虎豹,也絕不退卻半步。
夏如君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倆拉扯著、牽絆著,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麼,猛然回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後羽,後羽頂著他逼視強悍的目光,在一個驕傲的軍人臉上竟然看見了退縮的讓步。
「凌天,你不放心周顏去,那我陪著你去,可好?」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周顏和花容月之間的爭辯;花容月緊攥著周顏手踝的大手也輕輕一顫,在回眸看向花園處幾十米外的拱門口時,眼睛微微的一瞇,他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總是有著有意無意的勾人,可是周顏知道,他這是在觀察一個人的細微動作。
滿園花團錦簇中,鳳傾城一身妖冶的紅衣走過來;她本就是傾國傾城一樣的女人,能夠將紅色的裙衫傳出紅顏禍水和清麗脫俗兩種風韻,這世上除了傾城,再無一個女人有這樣的風華絕姿。
周顏雖然在北夏三年有餘,聽過不少關於北夏傾城公主的傳聞,聽說她長得極美,可是卻很少出現在皇宮裡,就算是出現在皇宮之中,卻又甚少外出走動,只是呆在自己的宮殿裡,不見外人;以前周顏在聽到夏傾城這個名字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和夏傾城名字極為相似的鳳傾城,可是又一想到鳳傾城的身世她就不再做他想,只是現在當她看清鳳傾城一身矜貴雍容的走過來時,她才恍然相信,原來這個傾城就是那個傾城啊!
夏如君對鳳傾城似乎十分尊敬,看見她來就忙上前搭話:「皇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鳳傾城傲氣的厲害,面對夏如君的問題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走到岳凌天面前,眸子裡有著說不出的笑意,然後看著周顏,說:「我會將周心帶回來,只是你要將他借給我!」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周顏就確信,其實鳳傾城一直都知道岳凌天就是花容月;原來這麼些年來,一直以來都在花容月身邊幫著他的人一直都是鳳傾城;不過,似乎也只有鳳傾城這樣的人物才能成為他得以相信的人吧;要不然就算是花容月的能力再強,恐怕餓無法操控這麼大的局面,同時在扮演岳凌天的同時還能在大周變出一個『花容月』來。
周顏看著鳳傾城那雙流光閃爍的鳳眸安靜的不說話,只是怔怔的看著花容月,只是見他也只是手付背後,腳下踏著青色石階,清逸猶如楚地蘭草,一香響動人世間。
花容月看了眼站在周顏身邊的夏如君,詭詭的一笑,像極了一隻成年驕傲悶騷的狐狸,又看著她,這才說道:「你現在不宜動身,還是我去比較適合。」
周顏知道有鳳傾城在他的身邊,自然是如虎添翼,不會懼怕那高威半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不想讓他離開的感覺在她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表現的如此強烈。
但是又一想到她那只有兩歲的孩子在高威那樣的人身邊,血脈裡奔流的血液就再也無法平靜流淌,完全就像著了火一樣,撩的她皮膚都開始發疼。
周顏看著花容月,又看了看笑的媚媚的鳳傾城,走到他身邊,當著眾人的面輕輕地拽著他的衣袖,然後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朝著前面走去:「我送送你!」
花容月看著這樣的周顏,不顧身後有那九五至尊的眼神目光追隨,一雙手臂已經輕輕地籠上了周顏的肩膀上,動作溫柔親暱,說不出的深情;鳳傾城跟在後面,紅衣飄逸,裙擺飄香,一路盛開無數瀲灩絹美之花,都比不上她的一動一靜,眸光流轉。
夏如君怔怔的站在後面不動,而本是跟隨在他身邊的後羽,早已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出了宮門,不知何時季海和趙括已經帶領著數十人已經騎著高頭大馬候在外面;看那架勢,到像是早就做足了準備的模樣。
看見周顏出來,季海先一個從馬上跳下來,跑上前,目光在落在鳳傾城的身上時,那雙本來就上挑的眼角更是挑的厲害,他出色的五官一下大放異彩,然後接著是一抿藏的極好的笑容在眼角里,對著周顏,抱拳:「老大,我們都準備好,隨時準備出發。」
周顏看著季海,又見到趙括從後面跟來:「鐵翼剛才來見了我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老大,小少爺我們一定會救出來的。」
面對這面前這一張張誓死追隨,永不背棄的好兄弟,周顏的心鼓鼓的發熱。
只是花容月在看著季海和趙括後,還是出聲阻止:「你們不用跟著我,陪在阿顏的身邊保護她就好。」說完,花容月就攥緊周顏的雙手在自己的大掌之中:「雖然現在外面沒有戰事,可你還是要小心;高威在北夏也有不少探子,我雖然抓出來不少可還是有漏網之魚,我此次前去大興,一定會速戰速決,不會拖延太久,你在家裡等我。」說著,他就揉了揉她的發頂,親暱自然。
周顏知道花容月這麼說了就一定有他的打算,而且她已經見識過另一面的他,自然是相信他的能力;在點了頭答應的時候,季海這小子卻又跳出來:「岳公子,老大身邊有趙括就行了,我跟著你吧;多一個人好辦事,而且你也只有,關鍵的時候我還有其他的作用!」
季海的這最後一句話說的要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眨眼看向他,花容月也是一驚心,看向面前這露著自信笑容的俊美少年,只是覺得這小子,是好心沒錯,可這好心裡面還藏著其他的意圖?!
此時,鳳傾城也跟著開口:「算了,帶上他也可以!」說完,一項在人前都是一副只有她才能戲弄人的鳳傾城卻是無奈嗔怪的瞪了一眼露著一口大白牙的季海;連日來在大海上風吹日曬,讓他比平常黑了一些,可就是這份黑,讓他的笑容更是燦爛,皓白的牙齒更是耀眼。
周顏此刻縱然是被高威擄走的周心分走了神志,可還是注意到她這個戰場上足以可以和她媲美的殺將季海的古怪之處;這小子,看上去滑頭滑腦是不錯,可是很多時候總是覺得這傢伙深不可測,用無謂甚至是散漫的個性掩藏著自己的本性,這一點,和花容月有著出奇的相似。
在一行人匆匆告別,眼看著兩個人的相聚馬上就又要分離的時候,不遠處的寬敞街道上,三匹馬拉著的寶蓋豪華馬車圖風馳一般朝著他們這個方向奔來。
周顏此刻還和花容月手牽著手再三叮囑著什麼,自然是沒注意到這些,鳳傾城眼尖心厲,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那輛馬車的主人;然後就看她一直陰鬱的臉上突然騰起了一抹薔薇粉紅的笑意,轉眼看向花容月的時候,說道:「別光顧著話別了,有美人主動送上門了!」
周顏一怔,花容月也是一愣,終於在馬車停下來的時候,一個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少女猶如一直振翅飛舞的蝴蝶般從馬車上跳下來,明媚的臉上帶著屬於十六七歲少女該有的執拗和純粹,然後在看見花容月後,明媚的臉上一下猶如蓮花盛開,連空氣中都帶著馥郁的香氣。
「天哥,你終於回來了!」
清脆的聲音,帶著少女愛慕的音調和長音,被那麼柔軟的聲音叫著,當真是連骨頭都快酥了。
花容月看著來人,整個人也是愣住,張開嘴,喉頭發緊的吐了兩個字:「楚蟬?!」
------題外話------
吃醋了!亂場了!
季海這小子是不是又開始犯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