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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夏崛起 104:小花悲憤了 文 / 夜漫舞

    適逢秋末天高氣爽,北夏在一片太平之中迎來了天子皇榜昭告天下,將會迎娶征討大元帥、水軍總都督周顏為後。

    夏如君自幼登基,在位十幾年間更是政治卓絕,他本又是極為出彩的少年天子,正值虎狼壯年更該美人在側、後宮充盈才是;只可惜這位年輕天子卻並非是貪色之人,縱然被不少大臣親信送進後宮無數美人陪伴,但始終卻未有一人能夠得到真正的臨幸;這其中,當屬周顏最為例外。

    周顏在兩年前為夏如君誕下『皇子』,雖周顏對外言極力隱瞞這位身份特殊的『皇子』,但是當年夏如君從北夏離開前往大周,又在大周逗留許久,回來之後便帶回來了周顏,然後又將美人安置在風華殿中,大有後宮之首的象徵地位;那時候,人人都以為周顏會在這後宮住下去,然後鳳冠霞帔,與這位北夏自建國以來最年輕俊美的帝王鸞鳳和鳴,卻不料周顏在風口浪尖之際急流勇退,離開皇宮住進了春暉園;與此同時,夏如君對外公佈,周顏已有身孕;此消息一傳出,驚動了皇太后不說更是讓無數盼女成鳳的達官貴人門嗚呼哀歎。

    周顏誕下兒子後,居然力排眾議不讓愛子姓氏『夏』,而是跟隨了自己姓氏『周』,而且不讓愛子的身份恭進玉蝶之中;雖然周心在疑雲重重中和不尷不尬中慢慢地長大,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有不少人也慢慢的開始淡忘這個被周顏留在身邊的兒子;可是大家卻還是不敢遺忘,這二十多年來,夏如君唯一對外承認的女人除了周顏再無他人。

    周顏成後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時隔三年,終於再次被提起來;而且還是一紙皇榜昭告天下,一夜之間傳送千里,事情的發展速度之快之廣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

    ……

    夏如君這幾天精神氣爽,眉梢眼角成天都帶著喜色,連上朝聽政的時候,都和顏悅色很多,滿朝的文武大臣皆是成天沐浴在俊美帝王的溫和笑意中,除了在惋惜自家女兒沒有這個福分外,唯一可以寬慰自己的便是,如果周顏嫁給皇上能讓天子的心情如此之好,也算是不錯的;最起碼工部尚書在戰戰兢兢的上奏,修建別宮的工程有可能要推後的時候,心情頗好的皇上居然不怪罪也就罷了,甚至還寬慰工部尚書年紀大了,一切事情可以慢慢來;工部尚書面對著天子純良無害的笑意,再次感歎:男人可以改變世界,但只有女人能夠改變男人。

    就在夏如君歡天喜地的準備封後大典的時候,在一天的清晨,突然三百里加急文書從城門口風風火火的送到剛剛起床的北夏帝面前;火漆信箋上加急的標記格外明顯,這讓這段時間一直歡喜笑顏的北夏帝第一次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信箋打開,工整筆挺的字落入眼前,信中不過寥寥幾段話,可是卻已經清楚的說明了外面緊急的情況。

    雲海三百里海域外,本已經退出戰場的淮南軍突然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突然闖過了雲海的天然屏障,上百艘戰船一字排開,船頭皆駕著擦得珵亮珵亮的紅衣大炮;千門大炮的炮口直直的對著守護著北夏幾百年基業的水師大軍;心中所提,淮南軍的主帥花容月聲稱,他絕非故意挑釁才會這樣,不過是聽說北夏帝將要迎娶周顏為後,此為大喜之事,他深表開心的同時願意奉上大禮;皆是,封後大典舉行之際,他便對著蒼空高放大炮,藉機恭喜北夏帝娶得如花美眷。

    看到這裡,夏如君的整個身體都在打鬥,『啪』的一聲在將手邊的信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的同時,顫抖的嘴角幾近冷酷的憋出幾個字:「花容月,你真夠好的!」

    前來送信的信使跪在地上,連日來的趕路讓這少年的臉上佈滿了疲態:「皇上,花容月雖並非對著我們開炮,可是那上千門大炮就對著我們的軍營;屬下們都人心惶惶,誰也不清楚他們是怎麼繞過天然屏障,來到我們面前的。」

    夏如君暴怒,『唰唰唰』的撕爛手邊的信箋,然後隨空朝著周圍一灑,如銀雪一般到處飄散:「朕怎麼就忘了,他的身邊有一個將雲海幾百里地域海面摸得一清二楚的十五呢。」

    十五?那名少年記得這個名字,聽說是岳公子身邊的跟班,常常跟隨岳公子四處做生意,對天象和海域現象頗為瞭解,只是這十五公子怎麼和花容月站成一隊了。

    夏如君雙手攥拳,按在龍案上,眼露怒火:「傳朕的話,要大軍不許輕舉妄動!」

    信使得令,忙撤退離開。

    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夏如君只感覺全身疲憊,突然雙腿像是抽空了力氣一樣,『撲騰』一聲栽坐回龍椅上。

    好看的鳳眸裡,帶著不甘,也帶著不得不退的苦澀;如果他是個普通的男人,他一定會拼盡一切和花容月來場生死搏鬥,誰最後勝利,誰就能抱得美人歸;可是,他的身份、地位,不容易他自私到用自己百姓的犧牲去成全他的婚姻愛情。

    果然,花容月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阻礙,是他的劫難。

    也難怪當初花容月眼睜睜的看著大周被滅,為何不出手幫忙,只是看著自己的國家淪陷,看著昭光帝被一杯鴆酒要了性命;他手握大權,卻不動不亂,靜的要人心慌;原來這傢伙根本就沒有去拯救大周的意思,他要用他手裡的淮南軍來跟他談判,用他手裡的淮南軍來鎮壓他將來想要去周顏的衝動和決心;這個男人,究竟城府有多深,深謀遠慮到了什麼地步?

    他可以忍一切不能忍的,裝一切不能裝的,然後在突然爆發的時候,如狂風海嘯,無人能阻。

    想到這裡,夏如君不禁眼眶帶淚,因為心裡的難受和不甘,讓他糾結的雙肩微顫,幾不可聞的啜泣聲不斷地從他的鼻喉間發出來;他以為,只要將周顏帶回來,他就能成為她的天,能夠讓他成為她的一切,所以他放任她,給了她自由,權利,她喜歡做什麼,他就讓她做什麼,從來不約束她;因為他以為,她是雄鷹,是應該自由的飛翔的;可是他卻在給了她翅膀的時候,讓她越飛越遠,在他不留神的時候,雄鷹飛回到了原來的鳥巢中,縱然他在這裡苦苦期盼,雄鷹也再也不會回來了。

    早知這樣,他還不如折斷她的翅膀,用一個金籠子將她關起來;這樣,最起碼她還是屬於他的,能讓他時常能看見;究竟是誰的錯?誰的誤?誰也說不清楚;究竟是他的愛讓她飛走了,還是她根本就不愛他。

    一滴淚,從夏如君的眼角溢出來,劃過如玉般的肌膚,從鼻息處滴落,『吧嗒』一聲掉在龍案上,晶瑩的一滴,在初升的陽光下,閃爍著孤獨冰冷卻晶亮無比的光芒。

    而在周顏聽說花容月那只妖孽用自己珵亮的大炮如此擺了夏如君一道的時候,手握寬刀本在院內練武的她先是怔住,接著睜大了那雙參雜著各種情緒的眼睛,接著『撲哧』一聲笑出來,然後捂著肚子頭一次蹲在地上笑的站不起腰來。

    花容月那只又賤又悶騷的妖孽,天底下誰能收服得了他?!

    ……

    天地間的光輝,終於在夕陽的一抹紅暈下漸漸開始消散;將來到來的黑夜,快要吞噬這片肥沃富饒的都城。

    守在城門口等著關城樓的小卒在深秋的傍晚縮著脖子,秋風颯颯,沒頭沒腦的從衣領和袖口往身子裡猛灌;北夏屬於南方,很少下雪,可是到了秋天冬天,卻是格外的寒冷。

    眼看著輝光殘落,小卒在頭兒的一聲高呼聲剛要集合著幾個兄弟將城門關上的時候;從遠處,就看見一人一馬如繃馳風飛箭朝著他們的方向奔來,這個時候還有人進城?

    頭兒站在城樓上,看著那一人一馬,打了個手勢,心地頗好:「兄弟們再等等,讓這位兄弟進了城咱們再關城門。」

    小卒聽令,站在城門口迎著;看著那小小的黑點越來越近,人影越來越近;終於在那人靠近的時候,大約看清楚了來人。

    一身矜貴華服,頭上的紫金冠似乎因為奔波的太急促而有些歪了,可依然無損他那張人神共憤的俊美容顏;許是一路趕得太急,那人的下巴處露出了輕輕地鬍渣,襯著玉白的臉頰就顯得格外明顯;上挑的桃花眼瞇著,粉紅的嘴唇抿著,還有那如離弦之箭般飛逝而過的身影;讓站在城門口的小卒們都是一驚。

    直到那人影消失眼前,馬蹄聲也跟著消散之際,眾人才反應過來。

    一個小卒忍不住回頭看著長長的街道上那已不見人影的寬闊道路,道:「怎麼瞅著那麼眼熟呢?」

    另一個小卒也跟著說:「是眼熟,可是又不像!」

    先開口說話的小卒忙問:「兄弟認為像誰?」

    被問的小卒狡黠一笑,接著寶貝似的從懷裡掏出一本在民間頗為流傳的各國傳誦的『百官介紹書冊』,翻開第一頁,就看被丹青描繪的男子劍眉星目,朗朗如玉,身著金盔鎧甲,腰佩長劍金穗;雖是被人畫上去已經成了死物,可是那一描一劃,確是有著鬼斧神工般的造詣,硬是將那出彩的男子描繪的入骨三分,俊美異常。

    「大周的鎮國公花容月,就是他!」小卒指著畫冊上的男子,又是憧憬又是佩服的說著。

    另一個小卒湊上前來看了看,半晌後,這才說道:「剛才那位公子是很像花容月,可是你也不想想,花容月能隨便來我們北夏嗎?好了好了,別管這些了,關了城門回家抱媳婦去!」

    小卒一說完,就引來周圍幾個湊上來的小卒一陣發笑;接著在鬧哄哄的寒暄聲中,厚重的城門終於被關上;夜幕,也終於開始悄悄降臨。

    這些小卒根本沒有看錯,這一人一馬,正是花容月和周顏的愛騎踏雪;只是誰也不知道為何他在這個時候回來,而且還敢頂著這張臉出現在北夏的都城雲城裡。

    連日連夜來的趕路,已經耗費了他不少的精力精神,可是他的眼睛依然亮如星辰,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用之不竭。

    在雲城生活的老百姓作息時間很穩,一道了晚上就很少有人在外面隨意走動;只有自小生活在繁華錦簇、糖罐子裡泡大的闊家大少爺這才會在夜幕降臨的時候,開始尋花問柳,逍遙快活。

    花容月對雲城十分瞭解,在進了城門後就一路駕馬東行,終於在來到代表著北夏無上權力的北夏皇宮前時,這才停了下來;翻身下馬的同時,後羽已經迎了上來,接過馬韁交給身旁的一個小將手裡,然後帶著花容月,信步朝著宮裡走去。

    幾天前,當花容月的舉動被一封三百里加急文書送來的時候,夏如君就等待著今天的到來,他也知道,只要他開口,花容月一定巴不得趕快回來;所以,夏如君老早就安排了後羽等候在這裡,就是為了迎候他。

    後羽走在前面帶路,花容月熟門熟路的走在不知已經走了多少遍的北夏皇宮的道路上;秋末,到處繁花似錦,皇宮中已經高高燃起來的燈籠照亮了這座美麗華貴的城池;他雖然一身風塵僕僕,面色疲憊,可走在這裡的時候,他依然顯得尤為從容不迫,淡定的就想回家一樣。

    後羽忍不住多次回頭看花容月,印象中的花容月給了他太深的記憶,只是這些記憶和眼前的這個人重疊的時候,卻又不攻自破的煙消雲散;後羽還記得,這幾天每每當北夏帝從深夜的夢中驚醒的時候,喊出來的人名都是他;該是有多少的放不下不甘心,才會讓他們北夏最驕傲的男人執念至此。

    花容月雖然一路且走且看,賞盡風景,可還是注意到了後羽的眼神,嘴角帶著孩子般頑皮的笑:「你想要說什麼?儘管問。」

    「你會如實回答?」後羽停下腳步,轉身回頭看著面前這高大英俊的男子,不,確切的說是漂亮精緻的男子。

    花容月跟著也停下來,看著後羽認真的眼神,笑道:「我會回答的盡量讓你認為是真的一樣。」

    後羽臉色一跨,忍了忍差點衝口而出的話,憋著一股勁兒,不爽的轉過頭接著走:靠他媽的!老子怎麼就傻到問出這樣扥問題?活該自如其辱!

    看著後羽負氣不爽的背影,花容月笑的無聲無息;亮亮的眼睛裡頑皮的勁兒越來越重,只是在眼底,濃濃的防備也洩露出了他不安的內心。

    夏如君在他幼時經常練武的練功房裡等著花容月,在後羽推開門,讓花容月進去的時候;看見的便是亮如白晝的練功房裡,夏如君一身純白色的短打衣衫,烏黑的長髮只是被髮帶束在頭頂,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出色的五官。

    花容月站在門口,看著站在正中間的男子,短促的一聲笑後,走上了前:「北夏帝,別來無恙!」

    夏如君看著面前這個到了他的地盤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傢伙,本來已經攥起來的拳頭更是牟足了勁兒,可面色依然如常:「我們不是前不久才見過的嗎?凌天。」

    花容月神色如常,根本不驚不訝:「你知道了?」

    「朕只覺得自己知道的太晚,被你耍了這麼長時間。」夏如君眸光幽亮:「朕這幾天一直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被哄騙了這麼多年,然後又眼睜睜的看著你靠近周顏,再將她從朕的身邊搶走。」

    聽了這話,花容月並不苟同:「阿顏一直都是我的,就算是跟我吵架,和我鬧脾氣,她一直都是我的,從未離開過怎麼談得上搶走呢?」

    夏如君一下抿了嘴角:「你還矢口否認?你敢說這三年來你不是用了不良的居心?」

    說到這裡,夏如君突然覺得自己很蒼白無力;不管他現在有多氣憤,有多不甘心,可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他無法扭轉乾坤,只能想辦法讓自己好受一點。

    看出他這點心思,花容月並不多說話,只是脫了自己的外衫,露出雪白的裡衣,走到燈光最盛的光源下,直直的站在夏如君面前,道:「就按你心裡想的來吧!」

    話音剛落,夏如君已經毫不猶豫的出了一劑左勾拳,一拳頭生猛的打在花容月的嘴角,讓白如花瓣一般燦爛美麗的唇瓣一下就掛了血,碾破了唇。

    夏如君看著花容月嘴角的鮮紅,甩著拳頭,冷冷問:「你是從什麼時候潛伏到朕的身邊的?」

    花容月如實回答:「十一歲!」

    夏如君又是一劑勾拳,只是這拳頭打在花容月的小腹上,硬是讓這站直了身子的男人攻下了腰。悶哼出聲:「真正的岳凌天,是被你殺死的嗎?」

    花容月道:「不是!岳凌天當年跟隨自己的父親來我大周經商,是病死的;當初岳老頭子傷心過度也奄奄一息,我自小就會易容術,所以就扮成了他的樣子回到北夏,接手了岳家的生意和產業,這才能潛伏在你的身邊。」

    夏如君哼哼笑著,下一劑拳頭狠狠地打在花容月的左眼上,看著那白玉的臉上顯出來的青眼窩,心裡當真是好受了很多:「當初你來到我北夏接手岳家,就是為了將來制衡朕的,對不對?」

    花容月擦了下嘴角,玉白的手指上那抹猩紅特別扎眼:「世上真正可怕的對手不是成天張牙舞爪的在你面前炫耀自己實力的人,而是假寐中窺探著你,溫良中打量著你的『善人』;我知道北夏早晚有一天會對大周不利,北夏的水師太強大,大周根本沒辦法想出對策,唯一的辦法就是制敵後方,控制供養三十萬水軍的糧草才是唯一能夠可行之策;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想盡辦法囤積糧草,讓你將後援糧草的調度大權交給我,這樣假如有一天開戰,我便能火燒三十萬大軍的糧草庫,這樣北夏不打就敗了!」

    夏如君聽著這話,當真是恨得牙癢癢;終於猛地一個迴旋踢狠狠地踹在花容月的胸口,將這個站直的男子,一下踹趴在地上:「花容月,你真他媽的夠卑鄙的!」

    「戰場上沒什麼卑鄙、正大光明可談;贏了你就是王者,想要讓史官將你寫的名留青史也好,將你寫的英雄強大也罷,還不都是你的一句話;可是如果你輸了,連這樣的權利也會被剝奪;所以在跟對手較量的時候,我一項是只問結果不問過程;什麼不計較什麼叫卑鄙,什麼叫可鄙!」花容月雙手往後撐著地面,疲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明明已經很狼狽的他,此刻看上去依然像是站在最高處的王一樣,氣勢咄咄逼人。

    夏如君剛才的下手,那可都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量;看著這小子被他打趴在地上,陰鬱的內心總算是好受了很多。

    「大周已滅,你現在準備怎麼幹?」夏如君站在花容月面前,明明都是兩個極為出類拔萃的男人,此刻卻是一個步步相逼一個從容淡定。

    花容月扶著雙膝站起來:「北夏帝想要將我招安嗎?」

    「你認為呢?」

    「……我把自己的淮南軍送給季海了!」花容月輕鬆地說著,果然,在他話音一落,領口就一下被揪起來,眼前,是夏如君暴怒的眼睛:「花容月,你敢這樣對待朕?你竟然把這麼強大的軍隊送給了獨孤家的小子?」

    花容月被夏如君揪著領口仰起頭,說的無愧於心:「季海幫我救了我的兒子,而且我相信,把我的手下送到獨孤城要比送給你更好!」

    「你防著朕?」夏如君鬆開手,側著眼睛看他。

    花容月拍了拍身上的裡衣,拉展了剛才被夏如君捏皺的衣領:「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是最清楚的,與其讓我手握大權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天天殫精竭慮著害怕你哪一天會要了我腦袋,還不如給自己留一張可以後退的王牌;夏如君,我對你沒有任何的威脅,請你相信這一點;今天我站在這裡,只是為了一個人,你應該知道。」

    「你害怕朕當心你手中軍權在握,哪一天自己死的不明不白?果然夠深謀遠慮的,與其將淮南軍交給我,不如交給一直忠心與周顏的季海,這樣的話將來的某一天萬一你退無可處,獨孤城裡還有你的一席之地,是不是?」

    花容月笑了,「畢竟我現在有家有室,不像以前一個人,死了也不怕,現在我很怕死,很怕閉上眼睛後就再也睜不開看阿顏和兒子一眼。」

    聽到這句話,夏如君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原來,他早就輸給了這個男人,他可以為了她放棄自己的一切,接著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毫不猶豫的跳入狼窩虎穴,可是他呢?這一點恐怕他這輩子都做不到。

    年幼時期的青梅竹馬之情,在花容月如此執著熱烈的付出下開始顯得不值一提;夏如君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岳家怎麼辦?」

    這次,花容月難得表現出了順從:「關於這一點,我聽你的。」

    睜開眼睛時,眼裡的悲痛已經一閃而逝,只有屬於一個驕傲男人的江山豪情:「從今天開始,你不是花容月,用岳凌天的身份呆在我的身邊。」

    花容月淡淡的笑著,似乎早就猜到了他會這樣說一樣:「草民,遵旨!」

    夜幕,已經漸漸深了!

    緊閉的宮門再一次被打開,接著,又悄無聲息的關上。

    春暉園中,此時也早已被院子裡的奴才們掛起了燈籠,長長地迴廊上,昏黃的投著淡淡的影子;偶爾可以看見幾個丫鬟相簇著走過,身上穿的是上好的緞面衣服,漂亮的襯著那一張張年輕漂亮的臉頰。

    周顏坐在院子裡的葡萄籐下面,身旁伺候的下人都被她退下;身上披著暖和擋風的披風,圓圓的石桌子上擺放了一壺暖酒,白玉酒杯中海油半盞酒水,秋風一來,吹的周圍酒香漫溢,混合著晚春的花香,很是好聞。

    她現在已經有些醉了,臉頰上紅撲撲的,卻顯得眼睛格外的亮;一手撐著下巴看著遠處花池中盛開的花朵兒,偶爾呢喃著叫一聲『花兒』,不知是在叫人,還是在叫那些花朵。

    小香從房間裡走出來,懷裡拿著一方感絨巾過來,輕輕地擦拭了一下周顏因為喝了酒而汗濕的鬢髮,剛要勸說夜深該是睡覺的時候了;突然看見從院牆外翻進來一個影子,小香來不及尖叫,張大了嘴還沒出聲,那本來站在數米之外牆角處的人影不知是用了什麼鬼術一下就竄到她面前,在她還沒看清楚這人的相貌,就感覺後頸一痛,接著酥麻之感傳遍全身,然後軟軟的一歪,整個人就昏厥過去。

    周顏喝醉了,突然聽見有動靜,她先是一轉頭,可還沒來的及站起來,就感覺眼前一陣勁風吹過,然後就感覺一襲耀眼的衣擺出現在眼前。

    醉醺醺的人通常都是慢板拍,在她抬起一張反應過慢的臉緩緩地看向來人的時候,先是一怔,接著就藉著酒勁兒扶著桌子站起來,然後雙臂一伸,居然像一隻無賴的小熊一樣趴在那人的胸口,嘟著紅艷艷的嘴唇,嘿嘿著說笑:「閣下好相貌,和我家那個負心漢長的很像呢!」

    花容月一路從皇宮緊趕慢趕的跑回來,本以為可以看見他思念之人狂喜的表情,最好那心心唸唸的女人能把他按著狠狠地來一個熱烈的親吻也是不錯的;只是沒想到,狂喜的表情沒有也就罷了,居然還喝醉了酒說他是『負心漢』?

    扶著懷裡軟的一塌糊塗的女人,花容月擰了眉,不高興:「喂,你是真醉還是裝醉?看看我是誰?」

    被忽略的小花小朋友有著和周心小朋友一樣的執牛勁兒,不甘心的抬起周顏的下巴,捧著她的臉頰逼著她看著他。

    周顏只感覺眼前這傢伙長得真夠賞心悅目的,而且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居然讓她如此迷戀,開心之餘,竟然藉著酒勁兒狼性大發;武藝高強的周顏一個翻轉身就將一路風塵僕僕趕回來,又被海扁過了的花容月輕鬆地壓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吱溜』一聲舔著嘴角,笑的邪淫而無恥。

    花容月看著將他壓在身下淫威大作的某人,突然之間回憶起當初自己因為痛恨她是個女人而寧死不屈的那一段日子,記得有一次他鬧得凶恨了,她居然將他吊在樹上,用馬鞭一下一下的抽他,雖然下手很輕,可是還是疼的他嗷嗷叫;現在看她這幅眼冒綠光的模樣,和那個時候何其相似。

    喜歡被媳婦欺負的某個斷袖,一下子找到了曾經的那份嬌弱;再加上他本來也沒多少力氣了,正好被強壓他還巴不得呢!

    於是乎,嬌嬌弱弱的小花嚶嚶嚶的咬著衣角,吊著紅朦朦的眼皮,弱弱的嚶嚀著:「將軍大人要對為夫做什麼?」

    秋風已過,天上圓月高懸,照的葡萄架下那一對女上男下的混球格外的清楚明朗。

    周顏呼吸著周圍的花香,鼻息間噴出濃濃的酒氣,湊到花容月脖頸間,就是一通的噌著舔:「小美人年芳幾歲呀?」

    花容月看她這模樣當真是醉了,開心的也隨著她鬧騰;糯糯的一癟嘴,乖覺的回答:「二十有五。」

    周顏不滿,嘟囔:「老了!老了!」

    花容月看自家女人懷疑他老了?就是說他不行了嗎?這怎麼可能?依照他現在這個年紀和體魄,別說連玩上一晚上,就算是三天三夜他也拿的下來。

    倔強的一哼,小花小朋友賤索索的說:「老不老,試試爺的這桿槍小娘子就知道了。」說著,小花就向上挺了挺,急需要夫人撫摸安慰的傢伙,硬的發燙。

    周顏看著身體底下的小男人嬌笑如花,賤的讓她恨不得掐死了一口一口吃下;月色當好,如花美眷,不做點什麼就對不起她響亮的聲威。

    於是乎,周顏大將軍虎軀一震,根本不在乎這大庭廣眾之下,強壓著小賤賤就要硬上;小賤賤沒喝醉,還有廉恥之心,一看自家媳婦野勁兒上來了,生害怕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守護院子的奴才會突然之間跳出來看見,又見剛才被他打暈的小香還昏倒在旁邊;去他奶奶的,明目張膽的的有人旁觀嘛!

    周顏發起魔怔,上下其手的開始扒小賤賤的衣裳,小賤賤張皇失措,抱著自己的褲腰帶死不撒手,眼淚急的都快要掉下來了:「媳婦媳婦!咱進房、進房行嗎?到床上你想怎麼玩我都陪著你!」

    周顏現在那雙眼睛,早就綠的滲人了,此時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眼前美人嬌嬌,她不上豈不是暴殄天物?

    「到床上幹什麼?桌子上也行!」周顏的大舌頭輪著圓圈,呼呼嚕嚕的說著這樣一句話;然後又開始死命的拽花容月的褲子,因為力道太大,硬是將那白色的裡褲拽成兩截,月光森森,照在小賤賤白嫩嫩的一雙腿上。

    花容月此時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禍事,點了媳婦的火,而且還是一場大火!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花容月一把抱住周顏,又是勸著又是哄的,指著躺在地上還處於暈厥狀態的小香,給醉酒發瘋的媳婦講道理:「我的心肝,你看看,這裡有外人,被人看見不好;等回房行嗎?到床上,你把我綁著也好,拴著也好,隨便你,啊?」

    天地良心,花容月的這番話真心處於安撫他媳婦的作用;可是這個女人卻完全聽叉了,一愣的同時,突然撿起地上他的腰帶,一把就綁住他的兩隻手腕;花容月擔心自己用力過大會傷了醉酒的周顏,也不敢怎麼掙扎,著急擺脫的時候卻忘了守住下面;當他感覺到一陣涼意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完了;接著,那熟悉的感覺如衝上九重天闕一般,讓他一個七尺男兒被強壓在小小的圓桌子上,面對著掛在天上對著他笑的圓月,張大了嘴,不知是爽的還是怎麼的了,哼唧哼唧的任由這對他胡作非為的女人將他往死裡揉。

    事實證明,小賤賤在外面再強大不可一世,回到家裡,面對喝醉酒要硬上他的媳婦,唯有不得不從。

    一身矜貴華服被扯得亂七八糟,蓬蓬的掛在身上;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因為該露的都露出來的;而且,喝醉酒後的周顏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揪著他的嬌嬌就是狠狠的折磨,看著白玉般的嬌軀上,那紅一片紫一片的痕跡;曾經號令三軍的鎮國公軟了,也服貼了。

    翌日

    當周顏從睡夢中渾渾噩噩醒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伸出一片溫暖之中,鼻息間有淡淡的香氣,烏黑的長髮也隨意的披散在軟枕上;而讓她感覺到溫暖的人,此時正緊緊地圈著她,睡的極為香甜。

    周顏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睡顏,睜大的眼睛裡帶著各種情緒的翻滾,終於在瞧清楚他一張被撅了個窩眼青的臉頰時,自己反倒是嚇了一大跳。

    被身邊蠕動的某人帶醒的花容月從睡夢中醒過來,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瞼,就看見周顏難以置信的模樣和那不知所措的表情;被折磨了一晚上的小賤賤精神勁兒還有點散漫;只想在抱著媳婦睡一會兒的他,攬著手臂緊緊地抱著周顏,張口就是懶懶的說了聲:「醒了?再睡一會兒!」瘖啞的嗓音帶著睡起曖昧纏綿的聲音,同時這聲音裡還有一些因為昨晚喊得太厲害而有些破損嘶啞的聲帶顫抖聲。

    周顏此刻哪裡還睡得著,一個激靈坐起來,籠著被子看著不知何時回來的花容月,用腳踢了踢他:「你何時回來的?」

    昨晚春風幾度,可算是讓小賤賤吃的又飽又痛,沒想到昨天把他折磨的、**的天上地獄走了好幾遭的女人一睡醒後居然問了他這樣一句話,是個男人都睡不著了:「周顏,你別告訴我,你忘了昨天晚上你對我上的十八般酷刑!」

    周顏的酒量素來就不怎麼好,昨天貪杯多喝了幾杯就歪了;其他的時候她怎麼會知道:「什麼酷刑啊?別岔開話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有,我們怎麼一起在這裡?!」

    花容月舔了下乾澀的嘴角,真不知道該怎麼好了;乾脆,拿出自己的證據,亮出她昨晚的禽獸行為。

    於是,小賤賤很悲憤的一把扯開身上新換的裡衣,露出自己光潔白嫩的胸口;就看那一對嬌紅茱萸,似乎被磨破了皮顯得更加紅潤,本來白嫩的肌膚上,佈滿了紅紅點點的痕跡。

    花容月看周顏愣住,像是抓住她的把柄一樣,得瑟:「看見了吧?這就是我昨天晚上回來後你對我的歡迎儀式!」

    周顏後知後覺,木木瞪瞪:「哦!還挺激烈的!」說完,周顏抬起頭對上小賤賤悲憤的眼神豎起一個大拇指:「花兒,看不出來我們一別三年,你的忍耐力和受虐能力越來越超出我的想像之內了!」

    被如此冤枉的小賤賤嗷嗚一聲撲倒在床,紅紅的眼皮裡帶著滿滿的委屈,顫抖的手指痛恨的、斥責的、埋怨的、怨恨無比的指著坐在床上無動於衷的女人:「什麼叫做你的想像之內?周顏,我快要痛死了知不知道?還有下面都破皮了,你騎著玩也就罷了,但不能藉著酒瘋又嗦又咬吧;難道你要讓我去當太監啊!」

    想做昨晚那血腥的一幕,花容月到現在都直達冷顫;從來沒想到他媳婦的酒瘋如此令人髮指,要不是他反應得快,恐怕這時候他早就要變成娘娘腔了。

    周顏看著花容月那副義憤填膺的模樣,這才知道自己原來在酒醉之後犯下了如此重罪;愧疚之餘,也不知道該怎麼表示,只有將他當成周心一樣哄著,蠕動向前抱著悲痛欲絕的小賤賤,輕輕的哄著,也不問他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他的窩眼青和嘴角的青紫,心裡在感歎這好好地一張皮相怎麼破相的同時,不免愧疚更重:「花兒,下次我不再這樣對你了!」

    聽了媳婦的話,看著媳婦服了軟,小賤賤不平的內心也總算是平復許多;舒服的靠在媳婦的懷裡蹭了蹭,眼珠子一轉,詭計一大堆,欲迎還拒道:「也不是說以後都不這樣,只是要你下次再這樣的話,輕一點,我疼!」軟軟嬌嬌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一下就震盪的周顏的內心很是波瀾壯闊;事實證明,被虐久了,會成習慣的!

    周顏忍著心裡的那一股股的衝動,鬆開懷裡嬌嬌妹妹的小賤賤,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嘴角親了親,原來他本是如花似玉一樣的嬌人,一張皮相迷得她雲裡霧裡,此刻他頂著一臉的窩眼青這樣大喇喇的衝刺著她的神經,饒是周顏心念很強,還是讓小賤賤發覺了自家媳婦似乎有些嫌棄此刻有些破相的他。

    花容月糯糯軟軟,趴在媳婦的腿上乖乖的哼哼唧唧,嬌嬌的問:「媳婦,我臉上現在變成這樣,你會嫌棄我嗎?」

    周顏以為自己剛才嫌棄的表情沒壓抑住,被擁有著少女玻璃心一樣敏感的小賤賤發現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心懷愧疚的同時急於補過,一下就翻身趴在小賤賤的身上,雙手撐在他頭兩側,看著他閃爍迷離的眼睛,忍了又忍,裝了又裝後,回答:「不嫌棄,我怎麼會嫌棄你呢?再說你臉上這傷又不是不會好,等淤青下去了便沒事了;只是誰那麼狠心,將你打成這樣?不會是我昨天晚上下的痛手吧!」

    小賤賤簡直就是個傲嬌的貨色,這時候,他死都不會說出自己變成這幅模樣完全是拜了夏如君那個蝴蝶男所賜;沒想到這一國之君成天動筆桿子,這拳頭功夫也完全夠足勁兒的。

    花容月咧了咧嘴,不肯說,只是伸出手臂勾著周顏的脖頸;急需安撫寬慰的小賤賤嬌嬌纏纏嘟著嘴,可憐兮兮的求著要媳婦親親。

    周顏昨晚狼性大發,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再加上大晚上他,她怎麼看得清楚這傢伙臉上掛了彩;此刻青天白日,窗外燦爛的陽光照進屋子裡相當的明亮,別說是花容月臉上青淤發腫的傷口,就連他細白的肌膚上,那微不可見毛孔她都看的一清二楚;眼看著小賤賤拉著她的脖頸一點點的靠近,顫顫的睫毛嬌嬌的抖動著,兩個人的嘴唇就在差一指距離的時候;周顏終於忍不住了,強撐著一張無比鎮定的臉,拿起床頭一邊的帕子一下就搭在花容月那張被傷的有些破相的臉上;然後在花容月睜大那雙難以置信、不敢相信的眼睛斥責、心痛、難過悲憤的看著媳婦,質問她明明說著不在乎為什麼付諸行動的時候卻又嫌棄的時候;周顏忙開口說道:「花兒,咱們來玩個別的,我把你的臉捂上,再來一場如何?!」

    聽著媳婦這聲聲明顯是嫌棄逃避的聲音,被搭了一條帕子在臉上的小賤賤無聲的淚流滿面了;果然世人說的沒錯,所有喜歡他的人都只是喜歡他的這張臉,連現在趴在他身上脫他褲子的女人也是一個樣兒!

    ------題外話------

    進入完結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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