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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傾城 001:涅槃重生 文 / 夜漫舞

    鳳傾城從記事開始,她就跟著一幫難民在逃難;那時候她家住在江北,發了洪水,村裡的房子田地、牲畜五穀全部都淹死了;原本祥和安逸的桃花村一夜之間變成了汪洋大海,她穿著一身灰布短衣,露著細細白白的胳膊和雙腿,赤著腳趴在小小的木船上,看著曾經的家園,再也不復返。

    逃難的日子,是孤獨難捱的;若是晴朗的天氣還好,天高日曬到處都是暖洋洋的;可一旦天氣有了變化,不管是颳風下雨她都會冷的發顫,牙齒咯咯咯的上下打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是一個人跟隨著村子裡的逃難隊伍徐徐前進,一路上摘野菜、吃野果、喝冰水、睡土坑,天底下最難、最苦的日子她都過過。

    後來,村子裡一起出來的村民們有不少人得了癔症,她雖然年紀小可自小身體就不錯,再加上很喜歡亂蹦亂跳,所以不像有些身子板經不住挨的人一個一個的病倒,然後又一個一個的死在逃難的路上,連一張裹屍體的蓆子都沒有,只是草草的挖個坑,抓一把草遮在臉上,一賠黃土,結束了一個人該有的鮮活的生命。

    後來,她不知因為什麼情況,跟村子裡的逃難隊伍走散了;從她這一生開始有了重新的記憶時,她就跟著一幫乞丐過活。

    那時,她似乎只有五六歲,依然穿著一身洗得泛白的灰布衫,露著細細但已經發黃的雙腿雙臂,手裡端著一個缺個口子的飯碗,常常跟隨著年紀略大的乞丐蹲在熱鬧熙攘的集市上乞討為生。

    對於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來講,她不知道別的小孩兒最希望、最期盼的是什麼,但是她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就是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守在大戶人家門前等著,就會施捨的白粥喝,就能偶爾吃到幾塊沾了油星子的青菜葉,亦或者是運氣好的時候還能吃到幾片肥肉,舔一舔嘴角,真是天底下最難忘記的美味。

    行乞的一幫乞丐中,有一個年紀差不多四五十歲的老伯,他常常蓬亂著頭髮,穿著一件佈滿補丁的青色長衫,佝僂著已經直不起來的脊背,手裡杵著一根棒子,看上去邋裡邋遢,甚至還有些髒兮兮的;可是很多的小乞丐都很喜歡這位老伯,因為老伯常常在乞討到好吃的東西時,都會分給年紀小的小乞丐,自己從來捨不得吃幾口;當然,這其中最獲益的便是鳳傾城。

    那個時候的鳳傾城,個子小小的,餓的瘦瘦的,經常睜著一雙餓的發綠的眼睛望著酒樓、面鋪裡來回走動的客人,尖尖的瘦瘦的下巴,緊緊抿著的嘴唇,總是看上去帶著那麼一點孤傲,可是又有著被現實生活所折磨的艱苦和讓人多看一眼後的辛酸。

    老伯很疼愛鳳傾城,常把自己討回來的白米飯分給這個雖然每天一樣蓬頭垢面可遮不住那一張精緻容顏的孩子,也總是在颳風下雨的天氣裡,將自己僅有的一張單子蓋在鳳傾城凍得瑟瑟發抖的身體上,看著那個蜷縮在麥草堆上的女娃,已經渾濁的眼睛裡帶著滿滿的柔情和關心之色。

    鳳傾城也很喜歡老伯,每天都會在黎明到來的時候,牽著老伯的手一起出去行乞,那段時光,雖然過的很苦,可是直到後來每每回憶起來時,她都覺得格外安心平靜;因為那段日子,有一個人是真心、純粹,沒有任何目的的接近她,關心著她,疼愛著她的日子。

    就在鳳傾城以為自己的人生要麼是被餓死,要麼是被凍死的時候,沒想到人生的軌跡就是那麼可笑,那麼習慣捉弄人。

    那天和往常一樣,高高的天,白白的雲,小街上的小販高喊著叫賣聲,大戶人家的小姐帶著丫鬟在珠寶鋪子上挑選著好看的珠花;鳳傾城和老伯相互依偎在街對面的巷子裡,睜著一雙放大茫然的眼睛,怔怔的看著街道上來來回回、形形色色的人。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來了一對官兵凶神惡煞的在開道,接著,便看見數人軍爺騎著高頭駿馬從街道的另一頭徐徐而來;騎著駿馬軍爺的身後,跟著的是一頂八人抬的大轎子;轎子青帳華蓋寶鼎,一看便是大官經過。

    這座幾乎快要被人的小縣城,何時來過這樣大的官?再一想,原是前線戰事吃緊,而鳳傾城現在所居的縣城正是前往戰線的必經之路;她詫異的瞪大眼睛看著那頂轎子在街道兩旁百姓的跪拜之中高貴的、不留下任何只言片語中飄然而過;就像天上的漂浮的白雲,可望而不可即,尋常的百姓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等轎子走遠了,這時街道兩旁的百姓才在相互攙扶中站了起來;隱約可聽見他們的討論聲,原來,這頂轎子裡坐著的乃是當今朝堂上幾乎能呼風喚雨的鎮國公。

    鎮國公府,這個在大周百姓口中傳誦了不知多少代的侯門王府,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著;大周的百姓可以不知道當今的天子名諱是什麼,卻人人皆知鎮國公府裡的主人是誰;只因鎮國公府代代將才、世世忠臣,在百姓心中民望頗高,幾乎到了人人敬畏的地步。

    鳳傾城的耳朵裡不斷地傳來百姓們的討論聲,一雙期盼的眼睛盯盯的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大轎子,在這一刻,她有了對權貴的認識,有了對鎮國公府的初識。

    真正改變她命運的那一天,是在那天街上偶遇後的小半個月後;鳳傾城清楚地記得那天下了一整天的小雨,對於初春的天氣來說,這樣連綿陰雨的天氣常常可見;只是這連綿的冷雨澆灌在這座大周邊境的小城鎮上,讓本來就有些冷颼颼的空氣更是陰冷幾分。

    鳳傾城本來是跟著一起的乞丐們縮在土地廟裡避雨的,只是過了半晌,她突然發現睡在身邊的老伯渾身發抖,本來就蠟黃的膚色更是蒙上了一層晦暗的青白;這讓她一下意識到什麼,慌忙找來一旁歇息的一位大叔幫忙看看的時候,大叔瞅著發抖不止的老伯,只是冷冷的說了句:「是寒熱病,有錢的人家抓服藥吃幾天便好了,可是對於我們來說,只有等死。」

    鳳傾城詫異的看著這和她一樣一臉污漬的大叔,看著他毫無光彩的眼睛裡那一片如荒原一樣的絕望;生活的重擔,已經被迫淪為乞丐的命運早就將他們這一幫人的生存意志徹底磨滅;對於他們來說,生未必是件好事,死有的時候反而是種解脫;可是,鳳傾城想不明白,既然連乞丐都做過,為什麼還會害怕活下去?

    鳳傾城看著大叔在說完這句話後,就撩起不知補了多少補丁的毯子再次倒在一旁的麥草堆上瞇著,在他的身邊,有一個和他曾經在一起乞討的夥伴快要奄奄一息,他依然無動於衷,亦或者是早已認命,知道掙扎已經是徒勞的。

    看著老伯瑟瑟發抖的連口氣都喘不上,而周圍那些人投來的了冷漠的,沒有希望的,向生命妥協的目光,這比凌遲處死還要讓鳳傾城失望;所以,在這個陰雨天裡,她帶著一個破損的斗笠就跑出土地廟,她要去爭取,去向身邊的人證明,只要活著便會有希望,不應該就這樣放棄,不能就這樣妥協。

    雨滴,越來越大的打落在大地上,鳳傾城似乎聽見土地廟裡經常和她一起玩耍的夥伴們焦急呼喊她的聲音,因為她只穿了一件僅僅只能包裹著嬌小身子的灰布衫,腳上連一雙像樣的鞋子都沒有,踩在冰涼的水裡,冷颼颼的扎人;可是她不願意回頭,只要回頭她就害怕看見那一雙雙無光無望的眼神。

    因為陰雨天氣,大街上的人很少,就算是隱約可見幾個人走過,也見他們疾步匆匆,嘴裡似乎還在詛咒著這個該死的天氣和陰冷的空氣。

    鳳傾城一個人奔跑在雨地裡,看著街上高高掛起來的藥廬番子,撲上去就敲門喊救命,只是當藥童打開門看見是個小乞丐趴在門口的時候,就一眼嫌棄的拿著門栓攆她;她至今都無法忘記那個藥童嫌惡的表情,似乎她如瘟疫,避之不及。

    鳳傾城跪在雨地裡求著喊著,頭上的斗笠被冷風吹走,單薄的灰布衫因為沁了雨水濕噠噠的掛在身上,重重的壓在她嬌小的身體上;那一刻,她身冷,心更冷。

    就在藥廬的門對著她毫不猶豫的關上的那一刻,眼淚終於還是從眼眶中滾下來,熱熱的砸在地上,可永遠都化不開地面的冰冷和雨水的冰冷。

    這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土地廟裡的那些乞丐們會對著奄奄一息的老伯如此冷漠,不是大家不救他,而是人情冷暖,無能為力。

    那時候,她雙手撐在地上攥成了小小的拳頭,滿心滿腹的不甘,滿腔滿腦的倔強,在這一刻都隨著冰冷的空氣慢慢結冰,然後在對著緊閉著門窗的藥廬時,本來還帶著希望火焰的眼睛歸為一片死水。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土地廟走回去的,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為什麼遲遲走不回去,直到她雙腿重如鉛塊,眼前出現幻影一頭扎進雨水裡摔倒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原來自己也是風中殘燭,將要熄滅。

    冷雨,依然不知疲倦的從天上往下砸,砸在她的臉上,砸在她的身體上,就在她快要無知無覺時;眼前似乎有一排人影晃動,接著,是陣陣如雷的馬蹄聲和急促趕來的腳步聲,在這一刻,鳳傾城突然有了種安心的感覺,想著就這樣死在馬蹄底下也許也是不錯的。

    只是,在她閉著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馬蹄卻遲遲未來,反而從頭頂上傳來了一聲高呼聲:「大人,是個小乞丐躺在路中央。」

    那聲音極為渾厚,就像重錘砸在大鼓上的聲音一樣,沉沉穩穩,卻極有威嚴。

    聲音說完後很久,久到鳳傾城以為那個被尊稱為『大人』的人究竟有沒有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卻聽見一聲破冰湖面之音:「死了沒?」

    那人似乎是從馬上躍下來,然後在靠近鳳傾城的時候試了試她的鼻息:「還有口氣,只是看她雙頰蒼白,呼吸急促,想必是著了涼,不管會死的。」

    「終究是我大周的百姓,扶雪,帶回去吧!」那聲音一落,站在鳳傾城身邊的男子就躬身下來,將冷的已經發僵的她一把抱入懷中。

    鳳傾城記得那個溫度,暖暖的、熱熱的,鼻息間似乎還聞見了一股充滿了力量的陽剛之氣,著實要人心安。

    那個時候,她想要睜開眼睛多看一眼這個將她抱入懷中給了她久未溫暖的男人,可是沉沉的睡意,重重的睏倦逼得她連眼皮睜開的力量都沒有;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感覺到這個將她抱入懷中的男子用乾燥的大手撫摸在她額頭上的感覺,還有那一聲輕輕的歎息:「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渾天渾地的昏厥中,鳳傾城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她穿著一件艷紅色的小棉襖,脖頸上掛著一枚純金打造的長命鎖,這把鎖子和她現在就算是再困苦也視若寶貝護在懷中不肯當賣的金鎖一模一樣;大雪天裡,她站在皓白落雪的院子裡,青牆綠瓦,高宅闊院;遠處,咯吱咯吱發響的鞦韆微微的蕩漾著,身旁的花壇裡早就沒了百花爭艷,可空氣裡依然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仔細去尋,原是後院的梅花乘雪綻放,美的要人炫目,冷冽孤傲,冰清玉潔。

    她聽見身後有人喊她的乳名,『夏兒、夏兒』,她轉過頭去看,原來是個極為貌美的女子朝她歡喜的張開雙臂,迷人的眼睛裡蕩漾著秋波,一閃一閃竟然連這純白的要人窒息的雪景都比了下去;在女子身旁,站著一個頗為英俊清雋的男子,男子一身雪白長袍,烏黑的發,紅艷的唇,五官居然和她有著莫名的相似;她似乎認得面前的兩個人,開心的張開小小短短的手臂,奶聲奶氣的喚著『娘親,爹爹』;而這時,一直緊閉的房門被打開,青色的棉簾子被人從裡面挑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比娘親還要美麗幾分的女人,而在這個女子身旁也站著一名男子,一派溫柔和煦,儒雅大方的翩然之姿,輕輕地籠著女子纖細的腰,一汪泉水秋目,深情的喚了聲:「風華!」

    夢坐在這裡,鳳傾城哭著醒過來,抬頭望見的,是一頂青色的帳子,接著,鼻息間濃濃的藥味熏得她終於明白,原來這才是現實。

    看她轉醒,身旁端著藥碗的丫鬟慌忙站起來,圓圓的眼睛裡帶著歡喜,放下藥碗的同時居然連招呼都沒打,就急匆匆的奔出屋子,老遠還能聽見她喊著一個人的名字,似乎急於通報她醒過來的事實。

    鳳傾城扶著發昏發漲的腦子坐起來,乾澀的眼睛還是有些模糊,卻並不打擾她打量著間房子;擺放簡單的傢俱,一塵不染的屋子,除了濃的化不開的藥味,其他的倒是跟一間普通的房子沒什麼區別。

    就在她愣愣的觀察著這間房子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傳進來,接著,就看見一個很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很端正的五官算得上俊朗,只是眉宇間帶著一股戾氣要人難以接近。

    「醒來了?能站起來嗎?我家主子要見你。」熟悉的聲音,要鳳傾城當下就肯定這個人是在她昏迷前伸出手撫摸著她額頭的男子,只是現在他口氣冰冷疏離,和當初她聽見的那聲帶著感情的歎息之音有著天壤之別,這要她幾乎差點以為成是自己病糊塗了,聽錯了聲。

    鳳傾城扶著床沿站起來的時候,剛才火急火燎跑出去的丫鬟忙上前好心的扶了下她,然後在看著一旁快要涼掉的湯藥時,這才仰起頭徵求意見的看了一眼男子:「扶雪公子,可不可以讓她把藥先喝了,大夫說這孩子身體穰,必須好好養。」

    扶雪經過這句提醒,這才看了一眼那晚湯藥,對上鳳傾城那雙大大的眼睛時,本來平靜如冰面的眼睛裡這才有了絲波瀾:「先喝藥。」

    鳳傾城在突然面對這兩個人時,她就已經明白過來,她定然是被人救起;只是沒想到救她的人好人做到底,不光給了她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還找來了大夫為她診治;許是只有五六歲大的孩子還沒有什麼警惕心,所以別人要她幹什麼,她普遍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尤其是這個人還救過自己。

    將一碗苦的恨不得把舌頭都咬掉的湯藥一悶子灌進肚子裡的下場就是,皺著眉心痛苦的捂著肚子,緩了好一會兒才舒服許多;而在這期間,那個被稱為扶雪公子的男子一直站在旁邊看著;高大挺拔,如高山,如暮雪,但一直都是冷冷冰冰,毫無感情。

    她被領到了大廳,看著還算乾淨整潔的大廳正上方,坐著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那張臉叫長大後的鳳傾城回憶起來說起就是簡直和二十歲後的花容月幾乎是一模一樣;上挑的桃花眼,白的細緻的肌膚,明明歲月已經在他的身上刻下了痕跡,可是似乎只要他笑一笑,萬物復甦,春風十里。

    小小的鳳傾城就是被那張臉俘虜了,那張精緻的,帶著崢嶸歲月味道的,沉穩、強大、鐵血錚錚的一張臉,深深地印在了她的骨血裡。

    二十年前的鎮國公,花府的當家人,也享譽著大周第一俊美男子的稱號;只是他的這種美,美如花蛇,漂亮讓人不敢接近;人們常說,越漂亮的東西越是帶著劇烈的毒性,比如罌粟花,比如七步蛇。

    而鎮國公,正是這樣的一個人;世人都敬仰他國公府金碧輝煌,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朝堂上,進一步海闊天空,退一步操控大局,風頭無能人及,大權無能敢碰;縱然是當朝天子的同胞弟弟楚襄王爺,也要對這個外姓的國公爺禮讓三分;他冷靜,忠誠,智謀,強悍,用自己的一臂之力撐起了大周的半個天下,又用自己的另一個臂膀,撐起了花府幾百年來傳下來的代代基業。

    鳳傾城迷失在那雙炫目的桃花眼裡,迷失在那雙冷靜到近乎無情的眼睛裡,尖尖的下巴微微地仰著,大大的眼睛閃閃的睜開著,忘了行禮,忘了跪拜,小小的身板挺得直直的,看的愣了神。

    一旁站著的扶雪看見這一幕似乎並不意外,走上前一步,雙手抱拳:「主子,還有和請示?!」

    鎮國公微挑眼角,頗有興致的看著面前站著的這小小的女娃;不難看出,等十年之後,這女娃必然是天姿國色,傾國傾城,而且那雙大大的鳳眼讓他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年,岳府裡,住著一個身份特殊無比尊貴的女人,她似乎就有一雙這樣的眼睛,亮如星辰,美如海子。

    「女娃,你叫什麼名字?」鎮國公難得興致高揚,蹲下身,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這小小孩子毛躁躁的腦袋。

    聲音細弱,卻猶自帶著一股氣勢:「我忘了自己叫什麼,只是我的乳名叫夏兒!」

    「夏兒?」鎮國公輕抿了下嘴角,也許對於他來說,這個看似已經溫和的動作已經是他溫柔表現得極致:「這麼一個漂亮的孩子,應該有個很漂亮的女子才對;夏兒?夏兒!嗯——叫傾城如何?鳳傾城,涅磐浴火,重生為鳳,一顧傾城,再顧傾國;夏兒,你可喜歡這個名字?」

    那是鳳傾城在有了記憶之後,第一次有人關心她叫什麼名字,也是第一次有人,給她起了一個這麼好聽的名字;鳳傾城,他是在形容她生的很美,也是在暗預她已然重生。

    小小的鳳傾城,在那一刻重重的點了點頭;也是在那一刻,她決定用『鳳傾城』這個名字,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

    一旁站著的扶雪似乎對今天尤為奇怪的主子有些不解,忍不住問:「主子可是有什麼安排?」

    鎮國公依然撫摸著鳳傾城小小的腦袋,清泠的眼睛裡有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柔和之光:「扶雪,你看看咱們的傾城,和府裡從小被咱們疼著的那個臭小子像不像?」

    扶雪當然知道被鎮國公說成臭小子的人是誰,當今天下最為尊貴的世子爺,也是鎮國公府將來的希望和延續;身份地位將來不會輸給任何人的主子,怎麼會跟一個行乞的小乞丐有著莫名的相似?

    看扶雪不回答,鎮國公叫人將鳳傾城帶下去,空空的大廳裡在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這才悠然說道:「這個孩子,是有血性的。」

    那時候的扶雪還不知道主子口中的血性究竟指的是什麼,也不清楚為什麼一項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一心裝下家國社稷的主子會突然轉了性子對一個女娃娃如此感興趣。

    直到到了第二天,那女娃娃跪在鎮國公面前求著要他救一救倒在土地廟裡的老乞丐時,他才隱約猜出來為何主子有了主動幫助人的舉動;原來,這個孩子的內心深處,有著一棵名叫『知恩圖報、重情重義』的苗子。

    私底下,鎮國公這樣告訴扶雪:「容月從小就我嬌生慣養壞了,他太聰明,聰明到無法無天、胡天海地的地步,一個人如果太順風順水就會不知道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是必須靠爭取才能得到的;你看見傾城沒有,那個孩子,嘴裡咬一塊肉就滿足的快要哭出來,可咱們府裡的那個小祖宗就算是給他塞一塊金子,他都懶得嚼,一悶子吐出來揚長而去;傾城將來會比花容月有出息,因為這孩子自小吃過的苦讓她清楚,世上的一切都是必須要爭取才能換回來的;有她在,府裡的小霸王才會有所作為。」

    那時候,扶雪還是將信將疑,他雖然知道主子有著未卜先知的本領,安排的每一步棋必有其用處;只是當幾年之後,那個身著紅色長裙的少女能夠和他自小就敬佩的小主子比肩而站的時候,他才明白,原來這一天,鎮國公早就預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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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知:

    漫前面說過,主要的內容基本上已經全部寫完了,現在漫開始寫鳳傾城的傾國傾城篇章

    喜歡的親們歡迎踴躍訂閱!

    當然,在這裡面會提到一些小花和周顏的重逢生活,有小花心的戲份,也有小花錢的戲份

    再小小的說明一下,因為快要過年了,漫手頭上的工作要趕著出來,所以恐怕年內更不了了,會在過完年之後更文補上;到時候會恢復日更,希望支持的親乃的們一路跟隨;在這裡,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閤家團圓!

    漫感謝這一年來親們的支持和喜歡,正是有你們,漫才感到原來自我價值和幸福真的會在字裡行間。

    抱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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