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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資本主義積累的一般規律(八) 文 / 卡爾·馬克思

    我們在第四篇分析相對剩餘價值的生產時已經知道,在資本707主義體系內部,一切提高社會勞動生產力的方法都是靠犧牲工人個人來實現的;一切發展生產的手段(包括種種管理方法)都變成統治和剝削生產者的手段,都使工人畸形發展,成為局部的人,把工人貶低為機器的附屬品,使工人受勞動的折磨,從而使勞動失去內容,並且隨著科學作為獨立的力量被併入勞動過程而使勞動過程的智力與工人相異化;這些手段使工人的勞動條件變得惡劣,使工人在勞動過程中屈服於最卑鄙的可惡的**,把工人的生活時間變成勞動時間,並且把工人的妻子兒女都拋到資本的札格納特車輪下。但是,一切生產剩餘價值的方法同時就是積累的方法,而積累的每一次擴大又反過來成為發展這些方法的手段。由此可見,不管工人的報酬高低如何,工人的狀況必然隨著資本的積累而日趨惡化。最後,使相對過剩人口或產業後備軍同積累的規模和能力始終保持平衡的規律把工人釘在資本上,比赫斐斯塔司的楔子把普羅米修斯釘在岩石上釘得還要牢。這一規律制約著同資本積累相適應的貧困積累。因此,在一極是財富的積累,同時在另一極,即在把自己的產品作為資本來生產的階級方面,是貧困、勞動折磨、受奴役、無知、粗野和道德墮落的積累。

    政治經濟學家們以各種不同的形式說出了資本主義積累的這種對抗性質,雖然他們把它同資本主義前的生產方式的那些儘管部分地相類似但本質上不同的現象混同起來。

    十八世紀的一位大經濟學著作家、威尼斯的修道士奧特斯,把708資本主義生產的對抗性理解為社會財富的普遍的自然規律。

    「在一個國家裡,經濟上的善和經濟上的惡總是保持平衡,一些人財富的充裕總是與另一些人財富的貧乏相抵。一些人享有巨大財富,同時總伴有更多得多的其他人被完全剝奪必需品。一個國家的財富同它的人口相適應,而它的貧困則同它的財富相適應。一些人勤勞迫使另一些人懶惰。窮人和懶惰者,是富人和勤勞者所造成的一個必然結果」等等。

    在奧特斯之後大約過了10年,高教會新教牧師唐森,曾十分露骨地頌揚貧困是財富的必要條件。

    「用法律來強制勞動,會引起過多的麻煩、暴力和叫囂,而飢餓不僅是和平的、無聲的和持續不斷的壓力,而且是刺激勤勉和勞動的最自然的動力,會喚起最大的幹勁。」這是資本主義與奴隸主義的唯一區別。

    所以,一切問題都歸結為怎樣使工人階級的飢餓永久化,而照唐森的看法,那個特別在窮人中起作用的人口原理已經把這件事安排好了。

    「這似乎是一個自然規律:窮人在一定程度上是輕率的(也就是說,他們是如此輕率,嘴裡沒有銜著金羹匙就降生到世界上來(,所以,總是有一些人去擔任社會上最卑微、最骯髒和最下賤的職務。於是,人類的幸福基金大大增加,比較高雅的人們解除了煩勞,可以不受干擾地從事比較高尚的職業等等……濟貧法有一種趨勢,就是要破壞上帝和自然在世界上所創立的這個制度的和諧與優美、均稱與秩序。」

    威尼斯的修道士從使貧困永久化的命運中,找到基督教的善行、終身不婚、修道院和慈善機關存在的理由,而這位新教的牧師卻從其中找到借口,來詛咒使窮人有權享受少得可憐的社會救濟的法律。施托爾希說:

    「社會財富的增長產生出那個有用的社會階級……它從事最單調、最下賤和最令人厭惡的職業,一句話,它把生活中一切不愉快的、受奴役的事情擔在自己的肩上,從而使其他階級有閒暇,有開闊的心境和傳統的(妙!(高貴品性……」

    施托爾希問自己:這種伴隨有群眾貧困和墮落的資本主義文明,同野蠻相比究竟有什麼優越性呢?他只找到一個答案:安全!西斯蒙第說:

    「由於工業和科學的進步,每一個工人每天所能生產的東西比他自己消費所需要的東西多得多。但是,在他的勞動生產財富的同時,如果叫他自己去消費這個財富,那末這個財富就會使他不適宜於勞動了。」他認為,「如果人們(即非工人(必須象工人那樣不倦地勞動才能獲得技藝的一切改良和工業給我們帶來的一切享受,那末他們大概會放棄這些東西……在今天,努力同它的報酬分開了;不是同一個人先勞動而後休息,相反地,正是因為一個人勞動,另一個人才休息……因此,勞動生產力的無限增長的結果,只能增加那些游手好閒的富人的奢侈和享受。」如果一部分人先富的結果是使「努力同它的報酬分開了」,那麼如何保證共同富裕而不是一個人貧困地勞動,另一個人富裕地休息?

    最後,冷血的資產階級空論家德斯杜特·德·特拉西冷酷地710聲稱:

    「在貧國,人民是安樂的;在富國,人民通常是貧苦的。」

    5、資本主義積累一般規律的例證

    (a)1846——1866年的英格蘭

    現代社會的任何一個時期,都不如最近二十年這樣適合於研究資本主義的積累。在這個時期,真好像是福爾土納特的錢袋被發現了。不過,在所有國家中,英格蘭又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因為它在世界市場上佔據首位,因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只有在這裡才得到了充分的發展,最後還因為,從1846年以來自由貿易千年王國的實現,又切斷了庸俗政治經濟學最後的退路。我們已經在第四篇裡充分談到了生產的巨大進步,由於這種進步,這二十年中的後十年又遠遠超過了前十年。

    最近半世紀以來,英格蘭人口的絕對增長雖然很大,但是它的相對增長或增長率卻不斷下降。引自官方人口調查的下列表格就可以證明。

    英格蘭和威爾士每十年中人口每年增長的百分率:

    1811——%

    1821——%

    1831——%

    1841——%

    1851——%

    另一方面,現在我們再來看看財富的增長。在這裡,應納所得稅的利潤、地租等等的變動情況是最可靠的依據。1853——1864年,大不列顛應納稅的利潤(不包括租地農場主的和若干其他項目的利潤)增長50.47%(平均每年增長4.58%),而同時期人口約增長12%。1853——1864年,應納稅的地租(包括房屋、鐵路、礦山、漁場等等的地租)增加38%,每年增加35/12%,其中增加最快的是下列項目:

    1853年到1864年收入增加每年增加

    房屋…………38.60%3.50%

    採石場………84.76%7.70%

    礦山…………68.85%6.26%

    鑄鐵廠………39.92%3.63%

    漁場…………57.37%5.21%

    煤氣廠……126.02%11.45%

    鐵路…………83.29%7.57%

    如果把1853——1864年這段時間以每四年為一期作一比較,就會看出,收入的增長程度是不斷提高的。例如,利潤的收入,1853——1857年期間每年增加1.73%,1857——1861年期間每年增加2.74%,1861——1864年期間每年增加9.30%。聯合王國應納所得稅的收入總額,1856年為307,068,898鎊,1859年為328,127,416鎊,1862年為351,745,241鎊,1863年為359,142,897鎊,1864年為362,462,279鎊,1865年為385,530,020鎊。

    資本積累的同時伴隨有資本的積聚和集中。雖然英格蘭沒有官方的農業統計材料(愛爾蘭倒有),但是有10個郡自動提供了統計材料。根據這些統計材料可以看出:1851年到1861年,100英畝以下的租地農場從31583個減少到26567個,也就是說,有5016個合併於較大的租地農場了。1815年到1825年,在應納遺產稅的動產中還沒有一份超過100萬鎊的,但是從1825年到1855年,就有了8份,從1855年到1859年6月,也就是4年半的時間裡,又有了4份。簡單地分析一下1864年和1865年的d項所得稅(把租地農場主等等除外的利潤),可以極為明顯地看出這種集中。首先應該指出,這種來源的收入達到60鎊就要交納所得稅。在英格蘭、威爾士和蘇格蘭,這種應納稅的收入1864年為95,844,222鎊,1865年為105,435,787鎊,納稅的人數1864年在居民總數23,891,009人中是308,416人,1865年在居民總數24,127,003人中是332,431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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