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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兒女自古多情癡 文 / 公子蕭弟

    段譽於是略敘如何跌入無量山深谷,闖進山洞,發現一個繪有步法的卷軸。至於玉像、裸女等等,自然略而不提,這些身子裸露的神仙姊姊圖像,如何能給梁蕭、梁妹妹、爹爹、媽媽見到?敘述不詳,那也是夫子筆削春秋、述而不作的遺意了。

    眾人聽完,但見梁蕭笑道:「這套步法乃我逍遙派極高明的上乘輕功,每走一遍,內力便增一分,修練輕功的同時,亦可修練上乘內功。今天段公子你遇上了便是緣分所至,望你好生珍惜之。瞧你樣子,步法是學得差不多了,既然你說『北冥神功』損人利己,那便將卷軸還於我吧?」說著將手攤在半空。

    梁蕭真個怕段譽像原著裡所說,最後萬不得已將其毀滅,那倒可惜了。段譽沒奈何,捨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從懷中摸出那卷軸給了梁蕭。既有一個活生生的「神仙姊姊」,又何必對著一幅死的畫卷單相思呢?這樣豈非無趣。給了便給了,況且這是人家門派的武功秘笈,也算是物歸原主罷了,反正自己又不想練那損人利己的「北冥神功」。

    現今倒好,梁兄將其收了去,那我就不用再按照「神仙姊姊」的吩咐,每日卯午酉三時,修習一次了。這樣算不得違背「神仙姊姊」的意願吧?如此一想,心倒安然許多。

    鎮南王等看見段譽果真有個卷軸,這才相信梁蕭所言非虛,亦曾相信他所練的乃逍遙派的「北冥神功」,而非星宿海的「化功大…法」,方覺以前對他的種種誤會,實在是荒謬之極。幾人不覺又審視了他幾眼,勻想說些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諸人猶在沉默間,那玉虛散人瞧了丈夫一眼,又看了兒子一眼,眼神渙散,嘴唇嗡動,欲言又止,最後咬咬貝齒,歎息一聲,扭頭便走。鎮南王聽到深吸聲,急忙叫喚:「夫人,你又上哪去?」玉虛散人不回頭,腳步也不停,怨聲道:「你明知故問?」

    鎮南王搶上,攔了她去路,賠笑道:「夫人,氣還沒消麼?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好嗎?愛我的人是你,傷你的人是我,如果你要懲罰,就罰我留家察看六十年,行麼?」玉虛散人微微錯愕,轉回頭,臉色不定,瞪了他一會,問道:「你平時就是這麼哄女人開心的麼?」鎮南王臉頰稍燙,不料夫人竟會如此說,大是尷尬,拳手支嘴,咳咳兩聲,急思措詞。

    就在此時,那邊梁蕭忽笑道:「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玉虛散人,你就這麼走了麼?不怕他又被哪個狐狸精給迷上了,那時後悔可莫及喲?曾言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話還是有些些道理的。」

    「人的一輩子極短,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自己愛,而那個人又愛自己的人,並不容易,有些人興許一生苦等無果;既然你們都已經成親二十多年了,證明你們是有緣有份的;然那些跟他曾經歡好,至今無相聚的女子而言,她們是苦澀的,只能說是有緣無份;或許該賴命運,或是老天,更或許直接該怨他吧。」說著眼睛一瞥鎮南王。

    玉虛散人吒道:「你個小屁孩懂個屁愛情?」木婉清附和:「就是,我師父曾說天下男人個個負心薄倖,受傷的總是女子,所以男人都該死。」二人不覺忽視一眼,皆有同感。玉虛散人忽然厲聲道:「你當真不認識『修羅刀』秦紅棉?」

    木婉清氣極了,這些日子,她受梁蕭的氣還不夠多麼,現今莫名其妙又受這女人的氣,真不知犯了掃把星什麼沖,也氣道:「我早跟你說過了,我從來沒聽見過這名字。秦紅棉是男是女,是人是畜生,我全不知情。」

    玉虛散人聽她說到『是人是畜生』,登時釋然。鎮南王卻尋思:「這姑娘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若是真的,她的身形相貌何以這般像似呢;然是假的,為何要罵她『畜生』?」心中疑惑重重,委實不解,漸又不安起來。

    忽聽賢侄道:「刀白鳳,是去是留,你自己決定。小爺可不敢妄自揣度,事不關己,閒事莫理,你一家團聚與否……」

    木婉清突聽「刀白鳳」三字,全身一震,顫聲打斷:「什麼?你……你的名字叫……叫刀白鳳?」梁蕭暗叫:「糟糕!我怎麼一時妄言,忘了木婉清來大理的目的?」

    但見玉虛散人訝道:「小子,你怎知道我姓氏?」心中卻懷疑是不是鎮南王告訴他的。梁蕭不知如何回答,苦笑一番,閉嘴不言。木婉清顫聲問:「你……你便是刀白風?你是擺夷女子,從前是使軟鞭的,是不是?」玉虛散人見她神情有異,微覺奇怪,但仍不疑有他,微笑道:「怎麼你們什麼都知道啊?」說著又瞥了丈夫一眼,微有惱色。

    木婉清道:「你當真是刀白風?」玉虛散人微笑道:「是啊!」木婉清叫道:「師恩深重,師命難違!」右手一揚,兩枚毒箭向刀白風當胸射去。

    花園之中,幾人暢所欲言,談論的是鎮南王夫婦隔閡問題,眼看在梁蕭的搗亂下,僵局便解,孰料木婉清突然發難,刀白風的武功與木婉清本就差相彷彿,這時兩人相距極近,又是變起俄頃,猝不及防,眼看這兩枝毒箭勢非射中不可。段正淳和段譽、四戶衛等人相距較遠,救援不及。

    梁蕭深知木婉清的性子,又知她是極聽師命之人,當自己無意間提到「刀白鳳」三字始,便注意她的一句一動,先見她言詞澀澀,身子瑟瑟顫抖,然後又見她揮動衣袖,便知不妙。又聽嗤嗤兩聲,兩枚毒箭突飛而出。

    他在二人之間,距離不過三丈,當即斜上一步,右手疾出,化指為剪,迅速鉗住一枚毒箭,以箭頭一撥一彈另一枚箭身,那枚箭雖受此一阻,勁道兀自不衰,直斜從腰間衣角掠飛而過,眼看便要滑向那刀白鳳的腳。此箭劇毒無比,若稍微劃破些許皮肉,頃刻便有性命之憂。

    梁蕭不及細想,翻轉一下身子,手中短箭側彈而出,以,比她快數倍的勁道彈射,只聽「叮」的一聲,兩箭碰撞,嚓嚓兩聲,兩支箭頭沒入青石板中,箭尾猶在嗡顫,可見梁蕭使的勁力有多大。那刀白鳳卻是嚇了一身冷汗,諸人見狀,紛紛拍掌喝彩,鎮南王父子不覺鬆了口氣。

    刀白鳳再審視了木婉清一會,說道:「你去跟修羅刀秦紅棉說,要我性命,儘管光明正大的來要,這等鬼蜮伎倆,豈不教人笑歪了嘴?」木婉清道:「我不知修羅刀秦紅棉是誰?」刀白風奇道:「那麼是誰叫你來殺我的?」

    梁蕭道:「是她師父?她師父是……」話未說完,突然間牆頭幽幽一聲長歎,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婉兒,咱們回家去吧!」木婉清驀地回過身來,叫道:「師父!」人影一動,場中已然多了一個中年女子,尖尖的臉蛋,雙眉修長,相貌甚美,只是眼光中帶著三分倔強,三分凶狠。

    段正淳見到昔日的情人秦紅棉突然現身,又是驚詫,又是喜歡,叫道:「紅棉,紅棉,這幾年來,我……我想得你好苦。」話既出口,方覺場上人數眾多,頗為尷尬,險些臉紅至耳。但還是不自覺上前幾步,柔聲道:「紅棉,你過來,讓我多瞧你一會兒。你從此別走了,咱倆永遠廝守在一塊。」

    刀白鳳耳聽丈夫對情人如此溫柔軟語,心中惱怒,險些氣炸了胸膛,咬牙切齒道:「不知羞恥,找男人,找到我家來了。」

    秦紅棉見是她,嘲笑道:「哼,我自來找我徒兒,干你屁事。」叫道:「婉兒過來!這等負心薄倖之人的家裡,片刻也停留不得。」

    木婉清見了師父,又瞧了梁蕭一眼,腳步艱難移動半寸,心底淒涼,道:「師父,他……他是第一個瞧見我臉的人,我不能走。」秦紅棉向梁蕭打量了片響,問木婉清道:「那他可願意娶你為妻?」

    見問,木婉清臉現愁苦之色,淒然搖搖頭。秦紅棉道:「既如此,便把他殺了。」木婉清一聽,登時淒聲高叫:「不,不,你不要殺他。」秦紅棉厲喝道:「你難道忘了自己所發過的毒誓了?」木婉清苦笑道:「我沒忘,但是……但是,我是真的愛他。」說完雙眼淚水盈眶,又淒然望了梁蕭一眼。

    梁蕭也讀不懂那裡面究竟隱藏著什麼?見了,只覺心裡好痛好痛,就算一千一萬個對不起也不能贖罪,忽爾將心一橫,衝口而出道:「好,木姑娘,我願娶你為妻。」

    此言忽出,眾皆詫異,鎮南王等登而將目光瞪視著他,木婉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吸了口氣,重申一遍,道:「你剛剛說什麼?」

    梁蕭俊臉微微一動,笑道:「我說,我要你做我的妻子,而且是一輩子。」頃刻,又悠悠吟道:「時空弄巧,飛馬傳笑,江湖迢迢緣聚,輕紗遮面曾戲弄,不料存心變真心,癡情一物,未來何如?兩人若是心靈犀,又豈是時空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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