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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王府中 樑上君子 文 / 公子蕭弟

    群豪驚噫出聲,相顧駭然,除了保定帝、黃眉僧、三大惡人之外,均想:「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屍一般的青袍客,武功竟然這等厲害。這也罷了,但這少年年紀輕輕,武功也頗是不弱,還有就是,他居然可以看出,青袍客想要毀壞棋盤,以武示威,眼力又是何等的銳利,當真英雄出少年。」

    保定帝和段正淳、高昇泰等對這變故也只能歸結於,梁蕭這小子搗亂所致,好在段譽、梁雪已救出,段氏清名絲毫無損,延慶太子敗棋退走,這一役大獲全勝,總該慶喜才是,段正淳向鍾萬仇笑道:「鍾谷主,令愛既成我兒姬妾,日內便即派人前來迎娶。愚夫婦自當愛護善待,有若親女,你儘管放心好了。」

    鍾萬仇怒不可遏,撥刀欲砍女兒,在這時候,那雲中鶴出來將其擒走,梁蕭怒激南海鱷神替段譽尋找鍾靈。女兒失了,鍾萬仇無法向其妻交代,也怒追而去。

    保定帝當下和群豪作別,一行離了萬劫谷,逕回大理城,一齊來到鎮南王府。那『陰陽和合散』藥性雖然猛烈,卻非毒藥,段譽和梁雪服了些清瀉之劑,又飲了幾大碗冷水,便即消解。

    午間王府設宴。眾人在席上興高采烈的談起萬劫谷之事,只是梁雪心情悶悶不樂,中間離席而去,梁蕭欲追,忽而想起一事,如今木婉清不知去向,那鍾靈身世,何人揭曉?好在段譽與木婉清相識時間較短,應不至於將小金盒交予她手,梁蕭思索片刻,想道:「金盒理應還在段譽身上。」當下便當機立斷,行至段譽身邊,小聲說道:「段公子,請你將甘寶寶交你的金盒給我?」

    段譽錯愕,漠然不解,睨了他片會,但還是照做,探手入懷中,摸出一隻小小金盒,便是當日鍾夫人要他來求父親相救鍾靈的信物,瞧了幾眼,小心交給梁蕭。梁蕭結過,詭秘一笑,又走到段正淳面前,遞將給他,笑道:「老段,甘寶寶給你的?」

    段正淳一愕,道:「什麼?」梁蕭嗤笑道:「你女兒鍾靈的生辰八字?」此言浦出,眾皆驚嘩,紛紛瞪視著梁蕭,梁蕭冷眼掃視眾人,怒道:「你們瞧我作甚,又不是我的私生女,要瞧瞧他。」持著金盒將段正淳一指,又道:「愣著幹麼?要不要?不要我扔了。」作勢欲丟,段正淳懵然接過。

    梁蕭將盒子給了他,舉步欲走,段正淳叫道:「蕭兒,你上哪?」梁蕭回頭,說道:「我上哪,不關你事,是真是假,你打開盒子瞧瞧便知。」撂下這幾句,瀟灑而去。

    經過段正淳認證,確有其事,廳上眾人聽了俱都十分尷尬,保定帝也只能微笑道聲,作罷。

    梁蕭離了眾人,行至花園,游賞了片會,心念妹妹安危,不知這小妮子,又鬧什麼脾氣,連他這個哥哥,竟爾不理,心中鬱悶之極,當下循她的房間找去。到得門前,輕輕在門沿上拍了幾下,良久不見動靜,然後又柔聲叫道:「妹啊,是我,哥哥,開下門,好麼?」連叫了幾遍,仍不見絲毫聲息,又急拍了幾遍,還是聲響全無。梁蕭急了,慌道:「妹妹,哥知你在裡面,你理理哥哥,好不好,不然哥哥很可憐的,你就當行行好吧,發發慈悲心?」

    梁雪在房內本是傷心墮淚,難過以及,神傷了一會,聽得哥哥敲門叨喊,心中氣苦惱怨,就是不理,怎樣也要硬起心腸,當他不見。聽了一陣,終是心軟,此時又聽得他說得好笑,不禁嗤的一聲,展顏破涕為笑,擦乾淚水,嬌聲道:「門沒鎖,哥哥,請進!」

    啊的一聲,那梁蕭將門推開,笑吟吟走了進來,與妹妹正視一眼,忽的心下一揪,明顯瞧出她臉上淚痕未乾,驚道:「妹啊,誰欺負你了,跟哥說,哥去扁他。」梁雪微微咬著下唇,勉強笑道:「哥啊,沒人欺負我,只不過沙子進了眼睛。」梁蕭氣道:「胡說,沙子進眼睛哪是這樣的,這點小把戲騙不了我?」

    梁雪笑道:「是啊,哥哥是世上最聰明的人,雪兒怎會騙得了你呢?但我是梁蕭的妹妹,有誰敢欺負我,除非那人不想活了。」說著,微微得意。梁蕭不疑有他,說道:「那好吧,妹啊,你是不是累了,這兩天也真苦了你,那你好好休息吧,哥不擾你了。」轉身便走。梁雪忽然叫道:「哥哥……」梁蕭應聲回頭,笑道:「傻丫頭,怎麼啦?」

    望著哥哥俊美的笑容,突然間,她什麼都不想說了,臉上微微一動,擠出一抹嫣然,說道:「沒……沒什麼,哥哥,你也小心身體,那……那雪兒不送了。」說完背過身去。梁蕭應了一聲,走了出去,小心將門關上,卻瞧不見背過身子後的妹妹,臉上竟滿是淒苦之狀,此刻淚珠簌簌而落,梁雪以手掩嘴,悶悶抽泣,然後哇的一聲,迅速投進被窩裡。

    梁蕭出得房門,心裡惴惴不安,他也察覺到了妹妹今天的異常,只是這當中的古怪,實難明瞭,暫且理解成她是太累了吧,心想休息一下,就會好了。過了一會,也就不怎放在心上了,心道:「不如去廳上耍耍。」言念至此,微微邪笑,當即閃身而去。

    廳上眾人談論之事,多則與慕容世家有關,但聽崔百泉道:「多半這慕容博找不到我這縮頭烏龜,便去問你師父。你師父有義氣,寧死也不肯說我是在大理,便遭了他毒手。柯師哥,是我害了你啦。」說著淚水鼻涕齊下,嗚咽道:「慕容博,博博博,我剝你的皮!」

    便在此時,忽聽得頭頂有人噗哧一笑。眾人抬起頭來,只見一個白衣少年橫躺在樑上,只聽他笑道:「一群傻蛋。」頓了一頓,又聽他叫道:「崔百泉,你想剝慕容博的皮,只怕不要教他剝了你的才好。」

    崔百泉一聽「不要教他剝了你的皮才好」,心下一驚,顫聲道:「你是誰,快跳下來?」白衣少年嘖嘖稱聲道:「唉,一聽他的名號,你便怕成這樣,那還談什麼報仇?你這不是飛蛾撲火麼,還是人未戰,心先怯?」崔百泉怒道:「小子快跳下來?」

    白衣少年嬉笑道:「我下去幹麼?難道你想向我討教麼?那倒不必了,就你那點把式,還不是爺的對手,爺啊,懶得浪費時間。」崔百泉氣極怒極,但他又沒有那麼高明的輕功躍上去,將其揪下,此人既能神鬼不知,避過眾多高手耳目,藏身於樑上,想來武功也極是不弱,雖然惱怒,尚還有幾分理智,分得明輕重。

    過彥之卻是年少輕狂,看不出其中半點端倪,見此人膽敢辱罵師叔,如何不怒,喝道:「那小子,你快下來,伏牛派過彥之請教?」說話依然保持著宗師弟子的口吻,叫他小子,純粹只因那人,至此至終說話不曾回過頭之故。

    白衣少年嘿嘿冷笑,不屑道:「你個後輩,爺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伏牛派是吧,你還不配跟爺動手?嗯,『追魂鞭』名兒起得不錯,只不過當真使將起來,追不追得上別人的魂兒,那就難說了?難說了?」過彥之險些氣炸了胸脯,但還是忍耐下來,怒道:「你連說兩個『難說了』是什麼意思?」

    少年道:「你笨啊,就算笨,也用不著笨得那麼明顯吧?嘖嘖,嘖嘖,柯百歲,伏牛派掌門人,拿手武功『千靈千碎』,乃百勝軟鞭第二十九招中的第四個變招,招法古怪,算不得上乘武學,只不過力道十分剛猛而已,讓人以其成名絕技索命,嗯,這個人的『千靈千碎』倒有些看頭,可惜心術不正,難成大器。唉!」

    眾人見他談論武學,頭頭是道,也只是微覺奇怪,但崔百泉和過彥之卻是心中驚駭不已,均想:「此人不知是何來頭,居然對他門派武學知之甚曉,外人只道他成名絕技,不是同門,絕對不知是第幾招中的第幾招。」心念至此,忽又生出另一個念頭,當下對視一眼,皆看見彼此眼中的懼意。

    段正淳聽得這少年所言,微感耳熟,心中稍作思索,已猜到此人來歷,笑吟吟走將出來,說道:「蕭兒,你給我下來?」言出,眾人皆是一驚,愣了片會之後,又爭相抬頭注目,但見那白衣少年翻個身,坐了起來,大伙此時已然瞧清了他那面目,盡皆搖頭暗笑。

    梁蕭將腳放下來,蕩在半空,雙目怒視段正淳,咬牙道:「你怎地知道是我?」段正淳將左手食指橫在鼻間,拇指支頜,右手橫在胸脯之間支托,笑道:「有兩點?」梁蕭疑問道:「哪兩點?」段正淳解釋道:「第一點,是你身穿白衫,府中就你兄妹二人喜歡穿著白色衣服,眾所周知,梁雪不會武功,這麼高地梁,她根本飛不上去,就算可以,她也不會這般做?」梁蕭打岔,哼聲道:「這話倒也有理,你肯定是府中之人麼,外頭的不成呀?老段,想不到你這麼瞭解我妹妹,說,你打得什麼心眼?」

    段正淳臉上一熱,罵道:「少打岔。」心道:「我能有什麼心眼,譽兒喜歡他,這你是知道的,我只不過想讓她做我兒媳婦而已,段二雖然風流,決不好色。」又道:「第二嘛,也是極其重要的一點,我想全天下出了你梁蕭之外,絕不會有人以爺啊爺的自稱,就這一點,已經出賣了你,再加上你喜歡胡鬧,這麼一聯想,那這人捨你其誰?」

    梁蕭又將腳兒蕩了蕩,笑道:「唷,今天才發現,原來在豬的行列中,你還是蠻聰明的嘛?失敬失敬!」說著,拱了拱手,一臉的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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