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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小畜生罵誰 文 / 公子蕭弟

    梁蕭嘻嘻一笑,叫聲:「小畜生罵誰呢?」那段延慶不疑有詐,見問「小畜生罵誰」,順口應道:「小畜生罵你!」梁蕭慣以這種頑皮計量斗口,屢試不爽,這時哈哈大笑,說道:「不錯,正是小畜生罵我。」傅思歸一聽,也不禁大笑起來,古篤城依稀一臉茫然之色。

    段延慶嘯喝一聲,怒道:「小畜生,你」梁蕭嬉笑道:「小畜生又罵我甚什?」段延慶氣極怒極,臉上卻僵冰如霜,似乎不為所激,忽見他右手鐵杖急揮,下削地面,嗤嗤聲響,杖頭所掠之處,土屑分飛,餘下一條縫痕。

    傅思歸不解,問梁蕭道:「公子,他這是幹甚麼?」梁蕭嘴角一抿,笑說道:「這老兒他聽了我的話,羞死了。想挖條縫隙鑽進去避避。」話未了,那傅思歸早已笑得打跌。南海鱷神忍無可忍,呱呱的跳將出來,雙手叉腰,小眼骨碌碌亂轉,斜楸著梁蕭,嘟喃道:「師父,你不可以這樣說老大?」

    梁蕭哦了一聲道:「為甚什?」南海鱷神叫道:「因為他是我岳老二的老大。」他的意思非常明確:「你罵了老大,就等於罵了我!」梁蕭聞言,嘿然一聲,作罵道:「白菜呀你,我當然知道他是你老大。噫,奇怪了,我還是你師父呢。」叫:「小徒弟,見了師父,該當如何?」

    南海鱷神一見梁蕭出現,臉色就極度尷尬,盼他莫提此事,徒增笑柄。見老大受罵,無嘴還以顏色,他性急,耐不得,出言相勸。原本只消說幾句就好,孰料他這個師父舊事重提。雖說不大樂意吧,但他有個骨氣,說過的話,從不言虛。如今是騎虎難下,說不了,雙膝一屈,跪了下去,預備磕個響頭。

    那邊段延慶厲嘯一聲,吼喝:「老三,你給我起來!他不是你師父,梁蕭這小子是騙你的,他蒙你做徒弟,實則不懷好心,休上他當。」南海鱷神聞老大之言,瞧瞧梁蕭,看看段延慶,臉色古怪之極,似驚恐,像憤怨,又似不信,諸般表情,瞬息輾轉。

    梁蕭見他神情如此猙獰可恐,不由一寒,心道:「事情恐要糟糕。」當下暗暗運功堤防。場上之眾,人人緊張,但個個屏息待定,要看這南海鱷神怎生發威。

    時間在一點一滴逝去,眼看大戰在即,就這一刻,南海鱷神臉上扭動了一下,然後他居然說:「師父安好,徒弟岳老二給你請安了。」話雖說得不痛不癢,但他當真重重磕了個頭,這才拂袖起身,訕訕退去一旁,臉上卻隱隱憋著憤然之色。

    這一下倒出眾人意料,葉二娘和雲老四也是微微驚訝,還道岳老三聽了老大之言,惱羞成怒,定然恨恨痛扁梁蕭一頓,誰又曾想他竟是如此窩囊。傅思歸哈哈大笑,道:「段延慶,這下你有甚什話好說?」

    段延慶厲嘯一聲,聲震九霄,透過空氣,震得幾人耳鼓嗡嗡乍響,那古篤城腦袋一激靈,大叫:「快快,大惡人來了,傅兄弟,你別管我,快去報告主公,晚了就來不及了。」喊得如癡如狂,舞著板斧,似狂虎般向段延慶衝去,梁傅二人叫喚不及,更拉他不及,眼睜睜的看他狀若瘋癲,尋對頭拚命。

    段延慶一腔怒火,無處可洩,見這姓古的蠢才,前來送死,自合他意,心底冷笑一句:「來得好!」當下以左手杖頭點地,支撐身子重量,右手鐵杖倏爾探出,暗含一招一陽指法,化進杖身,嗆的一聲,正迎上古篤城揮來的斧頭,兩種兵器相撞,立時高低便見。段延慶身形不變,古城連退了幾步,每幌退一步,那段延慶趁機連進一步。

    迫得他手軟筋酥,額上逐漸見汗,百忙中他還不忘了提醒:「傅兄弟,愣著作甚,快走,快走!」傅思歸著急頓足,好生為難,瞧瞧梁蕭,望他能出個主意。那梁蕭聳聳肩,攤攤手,意思是:「你們的恩怨,問我何干,爺爺我只是個閒人。」一臉的無所謂。

    傅思歸見他不肯施援手,心中憋悶,咬咬牙,將心一橫,叫聲:「古兄弟,我來助你!」又一聲厲喝,輪著棍,打將過去。段延慶嘿嘿冷笑:「想拚命,沒那麼容易!」杖頭加力,突然咄的一下,古篤誠手心拿捏不住,那柄斧頭脫手飛上半空。他愣了愣,只聽嗤的一聲,肩頭中杖,他來不及喊疼,整個人就飛了起來,身子直向衝前的傅思歸撞去。

    見兄弟肩頭中傷,傅思歸不敢貿然避開,生怕一不留神,落地之時,兄弟會摔個骨斷筋折,那可大大不妙。當下奮起餘力去硬接,心想緩得一緩,亦是好的。但聞碰的一聲,古篤誠那龐大的身軀撞至傅思歸胸口,他一吃痛,登感虎口隱隱酸麻,不覺力微,承受不起如此衝力,他腳跟不穩,登登登的連退八步,再幌得一幌,二人同時倒下。

    那斧頭衝向上空,餘勢不衰,賣弄了幾個姿勢,才悄然直落。驀地裡白影一閃,一人好如風一般連奔幾步,衝到斧頭降落所在,猛的一舉手,即將斧柄拿住,順勢挽了個半圓,一轉身,二話不說,照段延慶腦袋直劈。

    這老兒見此不慌,心頭猶在冷笑,衣衫略動,舉鐵杖相迎。他們這一場好鬥:一個白衣翩翩,一個青袍略舞;白衣者,梁蕭也。手持一柄劈山斧,不亞當年救母沉香;青袍者,延慶太子,手執雙杖代步行兵搶,不輸本朝楊門虎將。斧來杖架,杖去斧劈。這個是落難太子,那個是鬧世頑童,一番掙上手,怎肯相讓。鐵杖頭,尖明銳利;劈山斧,身短力沉。初時那太子尚能招轉圓滑,後來卻越鬥越懸,越懸就越是吃驚:「數月不見,不想這小子功力見長,是否得了甚麼奇遇?」他不知這是梁蕭吸收了各大高手內力所致,只見他每一斧子劈將下來,皆含泰山壓頂之力,迫得他險些窒息。

    那太子與梁蕭斗經三十回合,眼見不支,他突然急中生智,使個手段,左杖擋開了那斧頭的威勢,借力一躍,身子飄了起來,從空右杖倏爾吐出,嗤的一聲響,使出一陽指力,向梁蕭的「琵琶骨」點來,這一杖頭若是點實了,他的武功非廢了不可。不料梁蕭中指一伸,後發先至,也是嗤的一聲,向杖頭點去,兩股力道在空中一碰,糾纏一起的鐵杖和斧頭,霎時分開,段延慶飄退了一步,梁蕭也是身子一幌。段延慶臉上透出一層青氣,梁蕭臉上邪意隱隱一閃,均是一現即逝。

    段延慶大奇,心想:「這小子武功不但奇高,而且三番兩次壞我好事,他這指法好像是段氏的一陽指,又不似……難道……」當即肚皮響動:「小畜生,你打哪學來的六脈神劍?」梁蕭見他識貨,笑道:「跟你爺爺學的。怎樣,你不服啊?」段延慶道:「哼,不想我大理段氏的絕技,今天落了你這外姓人手,可悲哪可悲!」

    梁蕭道:「你有甚麼好悲傷的?不過想想也對,你是個活死人,到這把年紀,連媳婦也討不成。嗯,確實挺可悲的。至於那破劍麼,你一直想滅大理段氏,落於誰手,又礙著你甚麼事啦?」段延慶道:「如此說,那便饒你不得。」梁蕭嬉笑道:「我又不姓段……」他方吐得五字,只見段延慶隨手衣袖這麼一拂,忽然間,一陣勁風,至他的袖口吐出,真個厲害,呼嘯嘯的劈頭就望梁蕭掃去。

    他一急,使個「烏龍掠地」,滾開一旁。誰想,那袖子突然見長,跟他貼身而來,他不及變招,就被袖風捲上了半空中,卻似紡車兒一般亂轉,莫想發功,就連眼皮也難爭開絲毫,慌得梁蕭急探入懷,摸出一顆彈丸,聽風辨位,猛的一擲,片刻,聞得轟的一聲炸響,登時塵煙飛揚,原來梁蕭掏出是枚煙霧彈。

    段延慶蓄勢戒備,隔了半晌,舉起右手鐵杖,使一招「真龍入洞」,勢挾勁風,他身隨杖進,搶入了煙圈。呼呼呼的亂舞幾下,頗有法門,竟而織成一片光網,護住了身子。待煙霧消散,卻見松林空蕩蕩的,哪裡有梁蕭的人影?更奇的是,連傅古二人也已影蹤不見。

    段延慶闖蕩江湖二十餘載,武功之高,見聞之廣更是人所不及。他見梁蕭在這頃刻之間走得不知去向,已極為難能,竟能攜同戰後力殆的傅古二人而去,更是不可思議了。南海鱷神在林中能藏人的地方,翻尋了個遍。葉二娘和雲中鶴疾向林外追去,直追出三十餘里,哪裡有梁蕭的蹤跡?

    梁蕭挾了傅思歸和古篤誠,向鎮上奔去。他竄向人潮稀少的小巷,把二人放下,大吁了幾口氣,拍了拍胸口,連嚷:「嚇殺我也,嚇殺我也……」這才驚魂稍定,抬頭看了二人一眼,不由得相視大笑。

    笑了一陣,梁蕭才道:「咦,倆位大哥,小弟忘了問你們,因何在此?」傅思歸歎息一聲,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容日後細稟。是了,公子你又為何在此?」梁蕭笑道:「一言難盡也,我的事比較複雜,一時說來,恐要三天三夜也道不完。對了,老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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