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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姑娘出手 文 / 公子蕭弟

    段延慶左杖急點地面,待穩住了身形,才道:「小畜生,此乃我段家之事,與你這旁人何干?你屢屢壞我好事,究竟是何居心,莫不成你也窺覷我大理帝王寶座?」梁蕭罵道:「放屁!放屁!你道人人似你這般豬油蒙眼,秤砣鐵了心,好歹不識?爺爺我只不過路見不平,伸指相助而已,豈有『窺覷』一說。()」

    這太子一驚,心想:「他屢次攪局,就為一句路見不平,天下間豈有這樣的歪理?此人武功極高,倘若當真動手,就他一個,已是難敵。更有段正淳一夥伺機而動,倘若說服此人兩不相幫,才是正理。」他自知沒有這個巧舌花言,維今之計,權當一試,當即說道:「小……閣下意欲一攬到底?」他本想叫「小畜生」的,但一念到自己是要勸他不插手此事,這小字之後,便即改了稱呼。

    只聽得梁蕭道:「也不盡然!」段延慶急道:「這話怎麼講?」梁蕭洒然一笑,道:「這是段家私事,我卻然不該出手。好吧,我打贏了你,也勝之不武,名不副實。這樣好了,你和老段再較量,期間我互不相幫,這樣總可以了吧?」

    段延慶詫異,梁蕭一出現,他本不抱任何希望,只想勸說一句,就算這小子攪局,料自己要走也是輕而易舉,大可日後捲土重來,不料他竟一口應承。不但段延慶心頭一驚,大理諸人和蕭峰以及阿朱,亦是微微動容,各人均知這小子好鬧好玩,不想今天竟以段正淳的性命來當賭注,不由得人人納悶。

    蕭峰尋思:「難道賢弟要以這殭屍一樣的人之手,殺了段正淳這賊子,好替我爹娘、師父、及被他害死的眾人報仇?」沉吟一會,又覺得哪裡不妥:「不對,不對。賢弟和這姓段的狗賊,關係密切,似乎不該這樣做。而且他極重義氣,行事又頗為磊落,這種小人之徑,焉能安在其頭上,我如此想,也豈非小人了麼?」

    木婉清不明這個郎君打的是啥心思,見父親蒙難受傷,心急如焚,過去一把扯住他耳朵,惱道:「喂,蕭郎,你弄甚麼玄虛,不見爹爹受傷了麼?」梁蕭嬉笑道:「你鬆手,我又不是瞎子,怎會看不見。玩玩嘛,何必緊張?」伸手欲要掰開她的小手,你越用力,她越加勁,疼得梁蕭痛徹心扉,只能咬牙苦忍,避免在多人面前出糗。

    不過他如此模樣,已教在場之人,頻頻發笑了。那南海鱷神最是性急,人又粗魯,見一個小女子如此欺凌他師父,如何忍耐得住,跳將出來,大罵道:「他奶奶的,你敢拽我師父耳根子,那就是拽我岳老二的耳根子,你甚麼人不好拽,偏偏拽我岳老二,你知道我岳老二甚麼人嗎?惡人,你知道甚麼是惡人麼……」他喋喋不休的罵著一大推,不著邊際的「岳老二論」。

    那木婉清聽得極為不耐,喝道:「岳老三,我自教訓我丈夫,用不著你多嘴,不然姑娘要你好看!」南海鱷神一怔,愣了片刻,心道:「糟糕,老子忘了他是小師娘了。他奶奶的,王八蛋師父,你老人家沒事娶個凶巴巴的師娘幹麼,這不活受罪嗎?」不得了,心裡又公然罵起了師父。葉二娘站在三丈外,叫道:「老三快回來,別礙老大辦正經事!」南海鱷神想想也是,惹惱了老大,可沒好果子吃,即訕訕退了回去。

    段延慶左杖一點出,向前躍進一丈餘地,右杖又一指著梁蕭和木婉清,道:「閣下既兩不相幫,那就請快快避開。」梁蕭與木婉清對望一眼,嘴角略動,道:「走啦!」木婉清脾氣頗倔,氣道:「要走你走,我不走!」梁蕭叫道:「那你得先放手呀,不然我怎麼走!」

    「你!」木婉清氣極,狠狠扯了一下他的耳郭,梁蕭呼痛,她不忍,悄然鬆手,兩行清淚不知不覺滑了下來,哽咽道:「好,你走吧!」他實在不懂,這女人也太反覆無常了點,得不到自己時,千依百順般討好,唯恐自己稍有不待,一旦心願得嘗,便復了本性,不再溫柔。

    梁蕭憐惜道:「你要幹麼?」伸出大手,欲要替她拭擦淚滴。木婉清背過身子,輕輕道:「不管怎麼說,他是我爹爹,我總不能讓他有事?」梁蕭訝道:「甚麼?你想跟他打?放棄吧,你打不過他的。」

    木婉清幽幽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不也叫爹爹去送死麼?」梁蕭一張口,無言以對,他知道最後蕭峰會出手相救段正淳,不讓他死的,剛才自己不出手,他也會出手,但這個自不能說。更有一點,他很是奇怪,為甚麼阿紫這個小丫頭沒有出現,難道今天日期不對,還是有別的甚麼原因,他為了弄清楚真相,只好讓他們再打一遍,因為他剛看到,褚萬里竟然沒死。

    段延慶見這二人喋喋不休,不肯離去,長此以往,深恐夜長夢多,當下伸出鐵棒,在地下青石板上一敲,道:「你倆有完沒完,再這般親熱下去,太陽都快下山了。」

    聞言,那木婉清擦乾眼淚,突然臉色一沉,冷冷道:「姑娘我來接先生高招!」

    「就你?」段延慶不置可否,可惜他臉不能動,否則一定大笑特笑。不待他冷屑,刷刷刷的幾聲,不知何時,木婉清手中已然多了一雙修羅刀,只見寒光刺目,望這太子就砍,那段延慶以杖棒相架,笑道:「姑娘,就你這把戲,不如回家待著,有空兒繡繡花?」

    木婉清羞惱,怒道:「是不是繡花,待瞧姑娘手段!」刀背一轉,左手刀運勁強撐著鐵杖,不讓他壓下,右手刀卻趁機去刺向那人心口,段延慶心中一驚:「莫非這姑娘有毛病?」他這一仗下去,自可了結了這姑娘,但難保自己也因此受傷。還有一點,方才聽這女子喚梁蕭丈夫,此間事未了,他可不想與此人結怨,急忙右杖點地,縱躍避過。

    那木婉清這招不成,見他遠避,忽然右袖一揮,嗤嗤嗤聲響,三枚毒箭,應聲而出。他乍聞響動,知是極厲害暗器,不待回身,右杖倏地後掃,急舞幾下,單聽叮嗆幾聲,有兩枝毒箭,被他掃落在地,另一枝勢道不衰,嗡的一聲輕顫,逕向湖心飛去,登時激起水面層層漣漪。木婉清呆得一呆,深知自己功力與此人相差甚遠,但父親有難,做女兒的如何能袖手旁觀,不禁一聲長歎。

    段延慶一點枴杖,轉過身來,微微冷笑,木婉清瞧著,極度不爽,狂呼嬌吒,又向他撲去。段正淳大驚,叫道:「婉兒,婉兒,你快回來,待爹爹來對付他!」他一焦急,腳步踉蹌,牽動肩頭傷口,阮星竹剛上的金創藥,衣襟上又染紅了一片,她急上扶住了他。

    見這丫頭重又殺來,段延慶倒暗暗有些欽佩,尋思:「若我有個女兒,也這樣真心為我,那我是不是也死而無憾了?不不……這一切都是段正淳這對狗兄弟害的,他不配有女兒。」想著又是憤怒,又是羨慕,將滿身的委屈和恨意都發洩在段正淳身上,今天一定要他死。稍微恍惚,險些挨了這姑娘一刀,幸好他藝高膽大,反應機敏,略一縮身,便即避過。那刀尖堪堪落到他胸口一寸距離,就砍不進去了,真是險之又險,木婉清暗呼一聲可惜。

    到此地步,那個段延慶也真被迫怒了,厲嘯一聲,道:「小……小子,這婆娘你再管教不住,段某人可不懂憐香惜玉?」

    梁蕭一聽,心登時慌了,深知這段延慶說話,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此時他這般提醒,可不是說不再手下留情了。他還不想讓木婉清從此香消玉殞,當即左足一探,右腳斜踏而出,正是「凌波微步」的步法,閃身到那木婉清跟前,化解了她砍向段延慶眉心的那一記修羅刀法,然後左手倏地搭在她腰間,幾個起落,回了原位。

    木婉清見情郎居然替賊人,化解了自己的刀法,而且還帶著她退離了敵人圈子,心中甚惱,怒道:「你不幫忙也就算了,何必再來幫倒忙。哼!」再罵了他幾句,憤憤然又道:「我再去跟他比過!」一轉身,待走。

    梁蕭一把扯住,低頭在她耳根碎語了幾句,木婉清將信將疑:「真的?」他點了點頭,木婉清見他誠樸,這才信了幾分。那梁蕭突然往中間一站,朗聲道:「延慶太子,請了!」說了這句,走到段正淳面前,笑了笑,道:「老段,你不介意吧?」段正淳不答,只是苦笑,從朱丹臣手中接過一柄青鋼劍,面向那段延慶,挽了個劍花,昂首道:「剛才你殺我不死,想必不會罷休。好,既如此,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話罷,劍尖一抖,便向段延慶殺去。

    梁蕭回過頭,四下顧探,尋覓了一會,獨獨不見了小兄弟雲錦,心生納罕,輕輕自語:「咦,這小兄弟到哪快活了,怎地我回來好久了,都不見他身影,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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