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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們有幾個孩子 文 / 公子蕭弟

    遠遠望著四人離去,只餘下迷糊的背影,最後漸漸消失。這個少年不禁暗歎了口氣,是啊,他該歎息。第一次讀到段延慶的無奈,及心酸歷程。人人都說他是個惡人,但梁蕭覺得不是,誰沒有一本不為人知的密史,誰沒有一段難言的過去,正因他知道,所以懂得尊重。放了他,應該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他轉過身,輕鬆一笑。正看見段正淳抱拳道:「蕭兒,謝謝你!」他洒然說道:「嗨,謝甚麼?我只不過看在婉妹份上而己,並非真心救你,你不用常掛嘴邊的。」段正淳不答,只是淡然而笑,心知此子孤傲,言不由衷。

    蕭峰聽了,虎軀一震,心道:「賢弟可以為了心愛之人救岳父,那他會不會為了心愛之人而與我為敵?」越想心下越憂,他很重視這份來之不易的兄弟之情,在所有人都背棄他時,甚至連曾經出生入死的丐幫弟兄也鄙視他,唾泣他。這時只有一個人真心信他,為他,萬不得己他真不想傷了這份義氣,念到此,目光不覺向賢弟瞧去。

    正巧這時段正淳把眼望來,不覺一怔,又激起了心中的恨火,但聽段正淳抱拳道:「喬不,應該叫你蕭兄,松鶴一別,近來無恙?」蕭峰冷哼一聲,道:「托王爺洪福,至今未死!」段正淳眉頭一皺,百思不解,何以這人口氣如此冷漠,不過他涵養極好,也不以為然,淺笑道:「蕭兄駕臨此間,不知有何貴幹?」

    蕭峰見他氣度雍容,肩頭受了傷,仍如此鎮定,心下也暗暗欽佩,尋思:「若不是此人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這個朋友,蕭峰倒想交上一交!」念此,語氣緩和了些,道:「蕭峰受兩位朋友囑托,到此報一個訊。」眼光一瞥,見了傅古二人,也就打住了,說道:「如今看來不必了。」語氣又轉森然,道:「段王爺,我問你一句話,請你從實回答。當年你做過一件於心有愧的大錯事,是也不是?雖然此事未必出於你本心,可是你卻害得一個孩子一生孤苦,連自己爹娘是誰也不知道,是也不是?」

    梁蕭聽了心中一懸,正題終於來了,但見段正諄滿臉通紅,隨即轉為慘白,低頭道:「不錯,段某生平為此事耿耿於心,每當念及,甚是不安。只是大錯已經鑄成,再也難以挽回」梁蕭越聽越不安,總覺哪裡不對,這倆人說話一直這麼含沙射影下去,卻沒有一句言明的,再這麼下去,阿朱非死不可。

    噫,說到阿朱,讓他想起一事。怪哉,阿紫這丫頭怎地還不出現,再不出現,阿朱就快被大哥打死了,轉念一想,暗喜:「她不出現豈非更好,這樣阿朱就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啦。既不知道,就更不會替父赴約了,那不是很好麼!」一念於此,偷偷暗樂,猛的又驚:「不妙,不妙。她不去,死的不就段正淳。」念此又犯愁,忽地他心中一橫,唧噥:「老段死就死吧,不足惜,誰讓他四外玩女人的,活該給馬夫人算計。阿朱可是我妹妹,爺爺我才捨不得。」瞧瞧阿朱,又瞧瞧段正淳,突然不忍起來。

    忽聽得蕭峰道:「這就好了。阿朱,咱們走吧。」他走出兩步,回頭又道:「你手下那些朋友,那也不用帶來了。」原來梁蕭出神片會,這二人已把緊要的話嘮完。眼見蕭峰重又邁步,他心中一凜,叫道:「慢著!」蕭峰聞言又轉身,斜眼瞪向他,臉現莫名之色,道:「怎麼?你也要與我為難?極好,哥哥正想討教一番。」

    梁蕭一愕,作解道:「大哥,你誤會了,小弟怎敢?」蕭峰道:「最好是誤會了,不然」不然怎樣,卻沒說下去,只想:「那日你死活不告訴我誰是帶頭大哥,原來為此,是怕我殺了你老丈人。嘿嘿,賢弟啊賢弟」梁蕭不理大哥的表情變化,背過身,逕向段正淳,問道:「段叔叔,小侄也問你一句話,請你從實回答?」

    段正淳覺得今兒這兩人說話行事頗為古怪,尤其是這個蕭兒,平時連一句客氣之言也不曾對他講過,難不成今天轉了性,言行如此有禮,居然以叔侄相稱,不禁喜上眉梢,笑道:「蕭兒有何話,請說?」

    梁蕭冷眼掃了一下眾人,見蕭峰和阿朱也在駐足待聽,本欲歡喜,不知怎地,竟然笑不出來,他話說得很慢,是對段正淳說的,他道:「你你和阮阿姨,到底到底有幾個孩子?」他話一出,所有人驚呆,段正淳更是險些暈倒,他滿臉羞慚,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這時,阮星竹輕轉出來,幽幽道:「梁公子,你幹麼問這個?」說著歎了口氣。梁蕭道:「沒甚什,我見過你們的孩子,也說不一定?」

    段阮二人大驚:「甚麼?你說甚麼?」不待他們驚魂稍定,梁蕭又道:「倆個都是女孩麼?」聞言,這二人對了一眼,均不答,只作苦笑。梁蕭越來越納悶了,奇道:「難道我說錯了甚麼嗎?」阮星竹又歎了口氣,才輕聲道:「公子說得沒錯,我們卻然有倆個孩子,而且都是女兒,但是但是有一個已經死了,我苦命的孩兒」說到這時,她已經泣不成聲。

    諸人都是「啊」一聲叫出來,其中屬梁蕭叫的聲音最大。旁人驚叫,是歎這小子料事如神;然而梁蕭驚叫,是歎事出突然,和他所想的不一致。便道:「怎生死了,死去那個是大是小?」

    木婉清叫道:「蕭郎,你怎地如此好奇?」是啊,這個問題在段阮二人心裡一直憋著,只是不知如何啟齒?只聽梁蕭惱道:「婉妹,休要多言,我自有道理!」轉向阮星竹,拱手道:「阮阿姨,還請見告?」他急欲知道真相,至於別人如何看他,也就顧不得了。

    阮星竹叫道:「沒甚麼見告不見告的,你走,我這裡不歡迎你!」伸袖擦乾了眼淚,心想:「這人忒不識好歹,我小女兒都死了十幾年了,今天卻來揭我傷疤。」若不是看他相救情郎的份上,立即便想上前動手轟他出湖。

    梁蕭不為所動,沒有要離去之意,微笑道:「一定是小女兒吧,也好,死了倒乾脆。不然活著累人累己」阮星竹怒道:「你是她甚麼人?我小女兒十幾年前就死了,她一沒招你,二沒惹你,你幹麼還辱她聲名,讓她死了也不安寧。」

    段正淳也禁不住怒然勃發,喝道:「蕭兒,你太過份了。叔叔死了女兒,你就那麼開心?」梁蕭扁了扁嘴,辨道:「我哪有,實話實說而已!」段正淳怒極,咬牙道:「欺我太甚!」呼的一掌,便向梁蕭劈來,他身形一側,就躲開了。段正淳見一招不中,強忍著肩上創傷,第二掌,跟著拍去。他腳踏「凌波微步」,邊走邊說:「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長安寧,湖邊竹,盈盈綠,報來安,多喜樂。」待他這二十八個字說完,也不走了,停了下來。

    段軟二人乍聞此言,身子都是一震。段正淳掌影劈到一半,硬生生僵住了,他怔了片會,雙眼晃得又圓又亮,臉上滿是詫異之色,顫聲道:「蕭……蕭兒,這兩句話,你……你是從何處聽來?」梁蕭嘻嘻一笑,說道:「我說過,可能見過你們女兒,但你們就不信,還道我開玩笑,問甚麼都不答?現在麼,我幹麼告訴你?」段正淳一怔,臉又露尷尬之色,無言以對,手頓了下來。

    阮星竹忍不了腮邊再次墮淚,哭道:「梁公子,求你告訴我好麼?」梁蕭不睬她,別頭抬眼望天。阮星竹見他如此,奈何又歎了口氣,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塊黃金鎖片,豈知阿朱向這塊金鎖片看了幾眼,登時臉色大變,嬌軀輕顫了顫,幸好喬峰一旁扶住了,不然準會跌倒。

    只聽阮星竹說道:「公子方才念的『湖邊竹,盈盈綠,報來安,多喜樂』便是這塊鎖片上的十二個字,也是我小女兒之物,可惜,她剛出生不久就夭折了。而另外十二個字,則寫在我大女兒的金鎖片上。公子既然知道全部詞句,想必一定知道她的下落?是我這個做娘的對不起她,如今有消息可尋,我一定要把她找回來。公子,請你告訴我,好嗎?」說到最後,聲音嘶啞。

    段正淳拍了拍她背,柔聲安穩,道:「阿星,你別急,蕭兒會告訴我們的,放心好了。」扭頭向梁蕭道:「蕭兒,你快點說,她在哪?」梁蕭道:「嗯,阮阿姨是否在她左肩上刻了個『段』字?」段正淳訝道:「是啊,這你也知?好了,蕭兒,別賣關子,快說她在甚麼地方?」

    梁蕭微睨了一眼阿朱,當她聽到這個「段」字時,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肩,當下也不揭破,只說:「今天有些累了,明早我再告訴你們吧。」扔了這句,轉身便走,木婉清急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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