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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又有一個粽子裸奔 文 / 文飄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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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門口的青石階下,秦三娘正笑靨如花的跟虎子見禮自報家門:「這位小哥,老身是鴻福牙行的,誠蒙貴府上的扶爺看得起,說是要讓老身幫著買幾個粗使的丫頭婆子。老身今兒精心選了一批送來府上。煩請小哥幫著通傳。」

    她的形象與往日大相逕庭,無論是行為舉止還是穿著打扮,都和一般的牙婆沒有什麼兩樣——滿臉諂笑,穿紅著綠,劣質粉底和胭脂把她原本有幾分姿色的臉塗抹得跟驢糞蛋一樣。

    虎子不動聲色的一一打量著她和後面的那十幾個腰圓膀粗的丫頭婆子,見並沒有什麼可疑之外,這才點頭應道:「稍等,我這就進去稟報扶管事。」

    「那太謝謝小哥了。」秦三娘笑得更甜了。厚厚的胭脂水粉跟著一顫一顫的,眼見著就極可能從她臉上成塊的剝落。

    雞皮疙瘩暴起,虎子提腳轉身就走。

    「哎喲,這不是花滿樓的秦媽媽嗎?您怎麼改行了?」這時,街口有人拿腔拿調的高聲嚷了一嗓子。

    虎子立馬收回腳,轉身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牙婆」。

    秦媽媽暗叫苦也。不用回頭去看,她也聽得出這人是誰。這個挨千刀的竟然追到公主府來了!

    上個月,為了秋紅那死丫頭,這廝和高公子當街開打,鬧得滿城風雨。事後,他爹劉侍郎罰他禁足一個月。不想,受了罰之後,這廝不但不思悔過,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一連好幾天,都不分白天黑夜的賴在花滿樓裡,成天跟塊牛皮糖一樣粘著她。非要見秋紅一面不可。搞得她縛手縛腳,動作不得。算起來,秋紅不見了,他的嫌疑最大。

    「呀,原來是劉三公子啊!這大清早的,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秦三娘大大方方的轉過身去,臉上依舊笑得跟朵花兒一樣。哼,誰規定了開妓館的不能同時開牙行?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劉三啊!這次回來,虎子沒少聽侯府的年輕家丁們私下裡拿這個劉侍郎家的小兒子說笑——當日,少爺在府裡振臂一呼,他們便全跟去了。丫的,一個三品官家的庶子而已,什麼東西,竟敢跟他們的少爺叫板!當侯府沒人了麼!虎子抬起眼皮子瞅過去,暗自吃驚。

    原以為就是一個猥瑣的浪蕩公子哥兒。誰知,此人長手長腿,身量頎長,而且面如冠玉,紅唇齒白滴皮相不俗。他歪戴著銀鼠護耳大皮帽,玉色織金圓領錦袍隨意的撩在馬背上,露出裡邊的蔥心綠灑花夾褲,褲腿胡亂的紮在青緞粉底朝天靴之中,自有一番風流倜儻。

    「秦媽媽向來無利不起早,又是什麼風把您吹來的?」他不羈的高高挑起半道劍眉,歪噙著一隻嘴角,吊兒郎當的打馬過來。

    虎子不由暗地裡提高了戒備——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敢這麼騎烈馬的人絕對是有兩把刷子的練家子。這個劉三不簡單。

    秦三娘臉上的驢糞蛋險些龜裂,強忍著四處亂竄的怒火,扯下繫在腋下的大紅絹帕掩嘴嗔怪道:「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小冤家!奴家好好的生意全讓您給攪和了。這些天,白花花的銀子只見著出,就沒見回來。上百口人等米下鍋呢。冰天雪地的,奴家也只好出來跑點小生意,好歹賺一兩個買米錢。」

    劉三公子跳下馬來,嘖嘖的搖頭:「秦媽媽,瞧您說的,好像小爺是個十惡不赦的匪徒一般。」壞笑著走到她的身邊,微微探過身子,湊到她耳旁悄聲說道,「當小爺是傻的麼?販賣幾個粗使婆子能賺幾個錢?還不夠媽媽您一壺酒錢!哼,不要以為小爺不知道花滿樓真正的主人是誰?你這個老貨和高進那廝耍得小爺好苦!聽著,今兒你們倆不把秋紅姑娘交給小爺,小爺沒完!堂堂的駙馬爺開妓館,這回聖上只怕沒那心情理會什麼『年少輕狂』了。」

    秦媽媽驚得兩隻眼珠子亂轉,悻悻的陪著笑臉,道著萬福:「哎喲喂,多虧了公子您提醒,不然奴家差點忘了高公子就是這府裡的駙馬爺。奴家一定謝謝您。奴家就是這地上的一點塵土,又天生膽小,可不敢跟天家亂攀關係。這趟生意奴家也沒那膽量做了。」說罷,氣呼呼的沖身後那十多個僕婦甩著帕子,喝道,「得了,算老娘瞎了眼,今兒白忙活了。你們還杵著做什麼?等公子爺打賞啊。滾,都給老娘滾回去!」

    劉三公子嘿嘿冷笑,抬起馬鞭擋住她:「別介,有小爺給您撐著呢,您怕什麼!」

    秦三娘腳下略滯,已經換上了笑臉:「奴家孤伶伶的,在這世上無牽無掛,頂了天也就是一個賣笑的。天家的火啊氣滴,也只會衝著那些穿紅著紫的一品二三品的大官老爺們發,像奴家這種卑賤的東西,看一眼,都嫌污了眼呢。奴家怕什麼!公子爺,您說奴家說的對不?」說罷,雙眉不屑的高高挑起,眼底精光閃閃,毫不畏懼的一把抓住馬鞭硬往自個兒臉上湊。

    眼底掠過一絲陰戾,劉三公子臉上的邪氣又重了兩分。

    「原來是旭兄大駕光臨啊,失敬失敬。」眼見著火藥味越來越濃,高進突然出現在大門口。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過身子看向大門口。

    把馬鞭從秦三娘手裡抽出來,劉三公子用馬鞭輕輕敲打著自己的手心,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我還以為進賢弟當了駙馬爺,就不認得我劉某了。今兒就是這大門口吵翻了天,賢弟也不會露面呢。」

    這丫也太囂張了。虎子劍眉緊鎖,正要發作,被高進伸手攔下了。

    「長安,領著秦媽媽她們去見扶管事。」她自已則對劉三公子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笑盈盈的說道,「難得旭兄賞臉光臨寒舍,篷畢生輝,請!」

    長安等人以為自己看錯了,眼睜睜的瞅著那兩人已經並肩進了大門,儼然多年不見的患難老友一般。這是神馬情況!還真把劉三渣當成上賓往府裡請啊?

    「秦媽媽,扶管事在西院等著您呢。」長安把秦媽媽一行人引進了大門。

    跟在長安身後,秦媽媽伸著脖子東張西望,隨口問道:「長安,這麼大的院子,怎麼難得看到一個人影?」

    長安頭也沒有回,絮絮叨叨的說開了:「我們家老太爺把人全叫回去了,三公主、兩個姨娘和宮裡來的那幫人都住在後院裡呢。這前院就只住著駙馬爺、扶管事、虎子哥還有我,一共才四個人。所以,您當然看不到其他人……」

    這時,秦媽媽突然捂著肚子慘呼:「哎喲,哎喲。」

    長安連忙轉過身來,嚇了一大跳,雙手緊緊護著胸連連後退:「秦,秦媽媽,您,您這是怎麼了?」

    這才一眨眼的工夫,秦媽媽臉上的妝全花了。她用手一抹,粉底、胭脂和著冷汗,像是五顏六色的漿糊堆在臉上。再配上她那痛苦的擠成了一團的眼睛鼻子,整張臉分明就是鬼節裡才賣的那種鬼臉面具,而且還是最醜最恐怖、據說煞氣最大的那種。

    尖叫聲此起彼伏,其他的丫頭婆子們抱著頭四下裡逃竄。

    「哎呀,你們回來,不要亂跑!」等長安反應過來,十幾個僕婦早就跑光了,只有秦三娘捂著肚子哭爹喊娘的在雪地裡打滾。原本相當艷麗的紅衣綠裙皺巴巴的粘滿了雪末兒,被糟蹋的慘不忍睹。

    扶二爺摸著鬍子,單手負後,樂呵呵的從甬道旁的一處假山後閃身出來:「雲裳姑娘,闊別十幾載,別來無恙啊。」

    眼前突然現出一角青色棉袍和一雙翹頭黑棉鞋,左袍角和左鞋幫上都用同色的絲線繡著一個猙獰的狼頭。秦三娘抱著頭,呆呆的躺在地上,石化了——這人就是十五年前突然銷聲匿跡的青衣狼扶青衣……

    「秦媽媽,或不,雲姑姑,您還好?」長安俯下身子,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促狹的看著她,調侃味十足。

    秦三娘悻悻的爬起來,自顧自的拍打著身上的雪末兒。

    扶二爺從袖袋內摸出一方疊得四四方方的白色棉帕,遞過去:「老朋友一場,姑娘若是想見公主一面,直言就行。扶某雖不才,但是這點小忙還是幫得上的。」

    秦三娘轉過身子,背著他,低頭撕下了一張人皮面具,收入袖袋中,這才轉過身來。

    長安看呆了,指著她的臉,半天沒吱出聲來。他敢用駙馬爺的小命發誓,認識秦媽媽有兩年多了,卻從沒見過這張臉!怪不得她要成天貼著人皮面具過活。這張臉實在是太能引人注目了——一塊暗紅色胎記先是很完美的蓋住了整個右眼眶,不多一絲,也不少一絲,然後,很個性的收攏成一線,斜飛入雲鬢,像是精心描畫出來的一樣。這塊胎記造成了很嚴重的喧賓奪主效應,沒有人會再分心去留意她的五官、長相如何。

    「你扶青衣不是一向自持有幾分醫術,心高氣傲,眼裡沒有旁人的嗎?」秦三娘輕捋耳邊碎發,冷笑道,「如今卻屈尊降貴的做起了奴才!」

    此刻,她心中諸多的疑惑終於被解開了。比如說,高進為什麼從來就不過問花滿樓的人事,而是只把心思放在賺了多少錢上——因為這丫從來就沒有信任過她,而她和花滿樓就只是這丫斂財的工具而已;為什麼秋紅一進花滿樓就得了高進的青睞——因為秋紅根本就是高進派過來的細作;為什麼秋紅能毫髮無損的逃出她的手掌心——因為那晚出現的神秘黑衣人是入深宮禁地取寶如探囊取物的扶青衣;為什麼劉旭死纏著她不放——因為他和高進就是一夥的;為什麼扶管事要高調的買僕買奴——因為要引她入翁……

    只是新的疑問又冒了出來——她到底是哪裡露了破綻?還有高進到底想要做什麼?

    扶二爺心情不錯,捋著鬍子,但笑不語。

    長安不屑的做了個請的手勢:「雲姑姑,您不是想晉見公主嗎?請。」

    某峰謝謝黑貓的露露送來小紅花。唔,很漂亮,讓某峰彷彿回到了幼兒園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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