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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稚嫩 文 / 文飄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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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這些冊子初初翻了一遍後,高進終於明白老羅頭的良苦用心了。打仗不光是比拚勇氣與謀略,更主要的還是拼雙方統帥的全盤調度能力。其中,後勤管理能力就至關重要。

    這個時代的運輸條件很差,所以,出征前,基本上皇帝都會把人馬和糧草全部打成一個包,全權交給統帥保管。從此,所有的將士,包括軍馬等牲畜都指著統帥安排吃穿住行呢。前世看三國歷史的時候,高進就不止一次發現,曹操那丫有好多次草草的收兵,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糧草耗盡了。

    所以,身為部隊的一把手要知道的東東實在是太多了。比如說,一匹馬一天要吃多少草料?哪種馬適合在山地作戰,哪種馬適合平原突襲……這些細節很有可能會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

    唉,老頭對她的期望不是一般的大啊。身為醬油黨員,她表示鴨梨很大。

    但是,這一次,她不敢裝傻裝懶。老羅頭說得很清楚——「如果是邊關告急,你應該提前做些什麼準備?」——戰爭是很殘酷的。如果是因為她這兒出了紕漏,才令出征的將士們有去無回。不要說皇帝老兒會拿她的小命去祭奠英烈的在天之靈,她自個兒也無法面對那些失去兒子、丈夫、父親的烈屬。

    再說,這個純屬業務活,與政治無關。反正,等到論功行賞的時候,她只要抱住「成績是上司滴,功勞是下屬滴,本人就是一個洪福齊天滴」的原則,保管能安安穩穩、幸幸福福的打一輩子醬油。

    理清了中間的厲害關係後,高進靜下心來,一頭扎進枯躁乏味的數據堆裡,認認真真的做著歸納總結。

    肖義和說得沒錯,看上去這些流水帳記得一塌糊塗,但是絕大多數的馬奴們都是嚴格的執行了馬場的管理條例。

    當然,那個進士的日誌堪稱完美。他餵養的五匹馬全是漠北馬。在三十來篇日誌中,他不但詳細的記下了每匹馬的食量和健康狀況,而且還記錄了許多細節。比如說,它們長得是頭大額寬、胸廓深長、背毛濃密、身軀粗壯,同時關節牢固,腿短而堅實有力,肌腱發達,體質粗糙結實;它們不怕寒冷,能吃苦耐勞,性情勇猛等。

    高進最喜歡騎馬,卻從來沒有接觸過漠北馬。看了他記的日誌後,她也大概知道了:漠北馬又矮又醜,但是人家很勇猛,外加跑得快、跑得遠、好養活。不像大陳軍中常用的西河馬那般嬌貴,一定得粗細糧搭配餵著,才有好體力。

    一下子對這馬有了好感,高進特意翻開軍馬登記薄去查看京郊馬場裡一共有多少漠北馬。既然是這麼好,為毛侯府從來就沒餵養過呢?

    結果令她很詫異:偌大的一個馬場,居然總共才五匹難道是瀕臨滅種的熊貓物種不成?拿上進士童鞋的日誌,她準備去找肖義和問個清楚。

    不想,肖義和自個兒送上門來了,說家裡出了點事,想跟她請假,提前下班。

    見他臉色發青,眼神閃爍,滿腹心事的樣子,高進沒有細問具體事由,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肖義和愣了一下,臉上現出些許意外,拱手謝過她,像火燒屁股一樣的跑掉了。

    看樣子,他家裡的那點事很急。高進搖搖頭,繼續埋頭處理那些乾巴巴的數據。

    高進做得很認真,也沒法不認真。丫滴,老羅頭的作業很壓頭啊——每天要蹲半個時辰的馬步,這是老羅頭給她下的第一道軍令;同時,以後馬奴們的工作日誌由半年一交改為五天一交,原本是肖義和工作範圍內的京郊馬場半年報也變成了她的工作任務。暈死向來都是秘書幫領導寫工作總結滴,到了她這兒就變成領導幫秘書寫材料了。當領導當成她這樣滴,不如拿塊豆腐,自己拍死自己算了。

    羅威怕她吊兒郎當,沒把他佈置的作業當回事,處理好手頭的雜務後,過來親自當監工。發現房門緊閉,屋子裡一點動靜也沒有,略加思索之後,他最終還是輕手輕腳的走到格扇窗下,伸出舌頭在新糊上去的窗戶紙上舔了一個銅錢般大小的洞,貼上臉搞偷窺。

    見到她坐在書案旁,一邊翻閱帳冊,一邊寫寫劃劃著,樣子極為專注投入,他的嘴角不禁微微翹起,緊繃著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意。嗯,不錯,憨娃這副樣子才像是高家人該有的作派看了一會兒,他背負著雙手,優哉游哉的回自個兒辦公室。之前,他被這娃徹底打擊到了,連他那顆飽經風霜的鐵疙瘩心都險些龜裂。現在,他又重新找回了些許信心——慢慢調教吧。這娃雖然條件是差了點,但是勝在機靈、聰明,一點就通,而且本性純良,為人正直。這些也都是將才的必備條件啊。

    到了下班時間,他又過來查崗。高進居然還在忘我的工作著。

    嘿嘿一笑,他推門進去,打趣的說道:「憨瓜,今天是不是沒打算回府了?考狀元呢。」

    高進嚇了一大跳,手裡的毛筆啪得掉到了地上。顧不得去撿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把記錄用的冊子胡亂混進那一大堆帳本裡,起身拱手行禮:「羅大人」

    有點不對頭羅威皮笑肉不笑的踱到她跟前,伸出右手哼道:「拿來」

    喵喵滴,眼前這情形怎麼跟前世上課時看金大俠的小說,被老師抓到了一樣呢。把兩隻手放在背後,高進嘿嘿笑道:「羅大人……什麼?」心裡暗自慶幸:多虧就是隨便找了一本馬奴們用的那種空白帳冊……

    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老羅頭準確無誤的從一大堆帳本裡抽出了她的那本,衝她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憨瓜,這一招你爹早就用過了」說罷,隨意的翻開帳冊,瞄了一眼,滿臉錯愕,「你,你這都是畫得什麼符?」

    高進撫額。她哪裡知道老羅頭會從天而降早知道他會隨時抽查滴,她就不會圖省事,用神馬阿拉伯數字了。

    現在讓她怎麼解釋才好呢?

    「哼除了好吃懶做,你還會些什麼?高進,老夫對你很失望。」老羅頭氣得白鬍子一翹一翹滴,把帳冊摔還給她,不再看她一眼,甩袖闊步離去。

    領導很生氣……生氣就生氣唄。高進聳聳肩,麻利的整理好書案,收工回家。

    今天長安特別的慇勤。她剛一出現在大門口,那小子就飛跑著迎了上來,給她披上大紅猩猩斗篷,一邊把她往馬車那邊帶,一邊左一句「駙馬爺」,右一句「駙馬爺」的問東問西。好像闊別了三十年之後,他們倆終於又見面了似滴。

    搞得旁人頻頻投來怪異的目光。

    「長安,你今天撿到金元寶了?」高進很不爽的問道。

    長安低頭從縫在腰帶內側的腰包裡翻出一枚不到一錢的銀錁子,快活的在她眼底晃了兩下:「這是曹大夫人賞的」

    曹氏的娘?高進瞪了他一眼,緊走幾步,跳上車。

    長安隨手把銀錁子塞回腰包,如獲重釋的吁了一口氣,小跑著跟上。

    「駙馬爺,今天上午,曹大夫人到府裡來了,想見曹氏。二爺不敢擅自作主把人領進門,只好讓她大門外等著,讓小的去稟報公主。結果,您猜怎麼著了?」他側著身子坐在車轅上,小心翼翼的掀開一指寬的車簾縫,跟高進拉話。

    哦,原來如此,錯怪這小鬼了。「怎麼了?」高進拉開車簾,招呼他坐進車裡說話。

    長安見她臉上的怒氣散了,像隻猴子一樣的鑽進車裡,把車簾拉得嚴嚴實實滴,這才嘻嘻一笑,說:「公主沒有召見小的。是容嬤嬤出來了。她領著四名公公,很氣派的在二門口會了曹大夫人,說,『公主剛喝了藥,才歇下,您下次再來問安吧。』扔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曹大夫人差點當場暈倒,被兩個曹家的婆子扶著,高一腳、低一腳的,灰溜溜的逃了。」

    長安拿腔拿調的模仿得很像,把容嬤嬤刻薄起來的樣子學了個八分像,逗得高進不禁開懷大笑。

    回到府裡,扶二嫂也跟她說了這事,和長安說的大致差不多。不過,她的側重於描述曹家人的狼狽。

    又一次笑過後,高進問道:「又不是過年過節滴,她過來請的哪門子安?」

    扶二嫂不屑的撇撇嘴:「還能做什麼還不就是來當岳母娘的嗎?你沒看到她那作派。女兒只不過是在這府裡當姨娘,她卻說是來走親戚。三公主沒讓人把她打出去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她沒有說別的嗎?」高進問道。從時間上看,曹大夫人來公主府的時候,完全有可能已經知道了曹嬤嬤當街打人的事。所以,她才誤會了長安。

    扶二嫂翻了個大白眼:「還說點別的?她要是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的話,那真的會挨棍子了。」

    這時,容嬤嬤在門廊下求見。

    扶二嫂換上笑臉,把人給請進來了。

    高進不由愣住了。沒想到這次跟著容嬤嬤來的是長福。他頂著兩隻熊貓眼,臉色發白,好像是三班倒的工人剛下了夜班一樣。

    行過禮後,容嬤嬤訕笑道:「駙馬爺,順子說有話想跟您說,求奴婢帶他見您一面……」

    高進看著長福(就是順子,這個在前面的章節中有交待),點頭說道:「你,說吧。」其實,她心裡一直覺得挺對不住這孩子滴。當年,在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後,她就藉故大發雷霆,明著趕了他出府,實則是把他秘密囚禁在南院的暗室裡。一關就是兩年多。

    她這麼做,其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當時,除了想揪出這孩子背後後的人之外,主要是她不敢確定他是否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但是,是她害得一個十三歲的小男孩子像個老鼠一樣過了兩年多不見天日的日子,這也是不掙的事實。

    兩年多下來,順子的皮膚白得很不自然,原本黝黑濃密的頭髮掉了近一半,又黃又枯的。性情也變了許多,總是懨懨滴打不起精神。

    把一個好好的娃折騰成這樣,高進受盡了良心的折磨。所以,儘管順子自始自終沒有說出半條有價值的線索,當和三公主的關係一出現轉機的時候,她還是迫不及待的把順子送還給了三公主。

    事後,她又是追悔莫急——這就樣把人給送了回去,三公主會不會懷疑他的忠誠度呢?貌似,她又一次害了這娃。

    順子沒有吭聲,只是看了看扶二嫂。

    扶二嫂借口小廚房裡燉著湯,很識趣的告退了。

    容嬤嬤輕拍順子的肩膀,沖高進屈膝行了禮,什麼也沒有說,竟然也出了屋子。

    書房裡只剩下了他們倆。

    看著他微躬的單薄身子,高進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很不自在的問道:「你想跟我說什麼?」

    順子冷不丁的衝她咧嘴笑了一個:「奴才是想來告訴駙馬爺一件事。」

    這樣的笑容,讓高進心驚肉跳。

    他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哈哈大笑道:「原來你也會害怕啊」

    興許他是知道她的秘密。高進歎了一口氣,說道:「這種事,擱誰身上都會害怕的。更何況我一向膽小怕事。」

    順子聞言,斂了笑,正色道:「知道嗎?奴才從來沒有想到能活下來。奴才以為駙馬爺知道了奴才的主人是誰後,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奴才。所以,奴才一直死扛著……現在想來,興許……」說著說著,兩行清淚潸然而下。稚嫩的小臉上流露出和他的年齡極不相符的滄桑。

    高進不敢面對他,抿著嘴低下了頭。

    「奴才知道駙馬爺從來就不是壞人……奴才變成了這樣子,您其實一直都覺得對不住奴才。」順子用手背揩去臉上的淚水,突然破涕而笑,「所以,奴才想跟您解釋一下。奴才是因為中了毒才變成眼下這副樣子的,與您無關。」

    高進愕然的抬起頭,看著他:「中了毒?」

    順子笑得比哭還難看,點頭說道:「您現在知道奴才其實是暗衛。當時,奴才怕您為難奴才,所以想服毒,給自己一個痛快。誰知,奴才服藥的時候,不知道是何方神聖用石子打碎了盛藥的瓷瓶。奴才的嘴裡只是濺了一兩點毒汁……不致命。但是,由於沒有及時清毒……奴才就變成了眼下這副樣子。」

    「你怎麼當時不說呢……唉。」高進撫額。這個傻瓜

    順子嘿嘿一笑:「本來這事奴才準備永遠都不告訴您的。想讓您後悔內疚一輩子。但是,這幾日,奴才突然想明白了。讓您後悔內疚,對奴才來說,也沒有什麼益處。嬤嬤說的對,如果您不是把奴才當回事,您根本就不會覺得愧疚不安。所以,奴才決定不為難您了。奴才想說的話,全說完了。奴才告退。」說罷,飛也似的跑了。

    高進想叫住他,看他這身上的毒是否已經解了,可是,喉嚨裡像是堵住了一般,發不出聲音來。雖然順子是原諒了她,可以她更加愧疚了——始終都是因為她自以為是,不然順子怎麼會中毒

    這一夜,她在炕上輾轉反側,失眠了。第二天,她頂著兩隻熊貓眼去上早朝。除了劉旭以外,文武百官幾乎都特意瞄了她一眼——圍觀熊貓。

    到了兵部衙門,凡是和她碰面的同僚也無一不對她的熊貓眼感興趣。

    沒見過黑眼圈嗎?高進憤恨的去找肖義和討要今天的流水帳。誰知,肖義和居然請假了,沒來。所以,作業減半。被老羅頭逮著蹲了半個時辰的馬步後,她在辦公室裡好好的補了一覺。

    第三天,肖義和來上班了。那樣子嚇了她一大跳——這才不到四十八小時,黑熊將軍居然兩鬢突生華髮,彷彿老了十歲。

    「你怎麼了?」估計是家裡出了大事,她好心好意的送去領導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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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峰很鬱悶,想嘮叨兩句。

    親們,偶的坑品好不好啊?碼字態度端正嗎?這文您覺得好看嗎?您覺得哪兒編得不符合邏輯啊?哪兒特有邏輯啊?您看出來了某峰想寫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嗎?

    您吱一聲,行不?

    只要您吱了,某峰保證一定會認真對待,好好反省。這樣,您是不是就能看到更精彩的故事了啊?這才叫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這個故事還長著呢。不要每天都這樣客氣嘛。悄悄的進村,打槍滴不要親們,偶爾也使個壞,放一兩槍搞點小氣氛嘛。

    唉,好悶……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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