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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血湧南山,死戰不休(上) 文 / 烈血炎黃魂

    春天,本該是戀人眼神般的季節,眷戀而溫情;春天本該是詩人的秀口,雋永而溫潤。

    但這個時代是屬於勇士的時代,是屬於血肉橫飛金戈鐵馬的時代,征掠天下而席捲浮雲,大秦帝國鼎盛將四方盡皆納入版圖之中。

    血氣方剛,一言不和拔劍相向,不只是平民如此,國家也是同樣。

    秦始皇三十六年的三月,是用血和劍開書寫的。

    古老而年輕的帝國,強壯但貧弱的部族,大秦與匈奴,兩個不死不休的對頭,在長城內外拉開從未有過的戰爭,卻天邊雲彩也似乎受不了南北雄渾的殺氣碰撞,將天空讓出千里的湛藍。

    這個時候,李寇是絲毫也感覺不到西南方向已經漫天殺意橫衝直撞的,他半瞇著眼睛縱馬在平坦的高山下平原上飛馳,溫和而又帶著絲絲寒冷的風強勁地打在他臉上,長髮亂蓬蓬在腦後飛起,拉下了不知多少簇金色陽光。

    忽然勒馬,一聲長嘶過後,李寇輕拍紅馬脖子,轉過頭去向後面探看,嘴角抽起殘忍的笑容:「來吧,有好東西給你們準備著呢!」

    嗷嗚嗷嗚的狼嚎,在後面山丘腳下響起,漸漸向李寇清晰傳來。片刻不到,人影幢幢,馬蹄聲四起,陽光照耀下雪亮的彎刀閃閃發光,數百匈奴人沿著李寇戰馬踏出的痕跡,一路直追了過來,當他們看見李寇駐馬等待時候,沒有人想過李寇有什麼把戲,都以為他人困馬乏——是啊,跑了半天了,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便是鐵人也漸漸耐不住奔波的勞累。

    卻李寇心下暗叫僥倖,這時候的匈奴人,雖然由於那小日本的原因有了很多懂得中原文明中兵法的,但一方面那畢竟還只是少數人,二來那小日本看上去也只是會照本宣科,教出來的「學生」能有多大成就?

    中華文明,在秦朝時候便已經千百年,積澱在中原人骨子裡的文明精髓,便是別人想要偷竊了去,也絕難學成什麼大樣,這是屬於一個偉大民族的靈魂,剽竊和偷盜,只能徒增笑料!

    「嘿嘿,小日本等著罷,若憑你在匈奴人面前那點小聰明便自以為可以縱橫中華,怎麼死的你都不會知道!」李寇低聲一笑,詭異眼神飄向西南方,「那什麼正郎的,應該此時已經到了長城外面了罷?高原他們,也應該已經到了九原!」

    匈奴人看看敵人便近在眼前,盡皆不顧惜馬力催馬飛奔而來,眼看便要到了李寇跟前,李寇已經能看見他們眼睛裡面透射出來狼一樣的光芒。

    卻匈奴人接下來便又驚又喜,只見李寇暴聲大喝,沒有再「逃走」的意圖而返身向眾人殺來,甚至有匈奴人回頭瞅瞅自己這邊的數百人馬,心下直懷疑這秦人是不是給嚇破了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卻匈奴人更多的是喜悅,這可惡的秦人,應該便是前幾天洗劫了蘇勒延部的那一夥當中一人。這高大魁梧的秦人,在這個早晨,囂張地大搖大擺衝進自己的部落,趁著自己等人準備南下而收拾東西的當兒,忽然破開外圍放哨的騎兵殺入穹廬營中,四下裡紛紛放起火來,那鐵矛下也不知殺死了多少族人。這也不消說,便是他忽哨而來殺死很多人之後,眼看自己這些人聚合起來上馬交戰過來,狡猾的他便縱馬向西逃跑,一路上不時回頭來射幾枝箭,沖一個來回,讓自己這些匈奴勇士吃盡了苦頭。

    「這一下,看你還往哪兒跑!」所有匈奴人咬著牙都這樣對自己叫道。

    「誰說老子要跑了,老子是來殺人的!」李寇嘿嘿冷笑,鐵矛平端起來,紅馬突然加力突刺,尖銳的矛頭狠狠扎進最前方一個匈奴人胸膛,接著這匈奴人身體便似炸裂開來般四散飛揚,在漫天血霧中,那鐵矛便似草叢中久候獵物的獵豹,霍然從四面八方射出千萬條憧憧槍影,但聽「噗嗤,啪,噗嗤,啪」連著幾聲響動,那血霧散盡時候,愕然的匈奴人都發現,緊跟在那最前面同伴旁邊的幾人,已經不能見了他們在馬上的蹤跡,從這秦人半日來殺人手段開來,恐怕又是將這些同伴碎屍了。

    匈奴人掩不住的怒吼從胸膛流出,彎刀紛紛揚起,後面的更加一把馬力,從前面同伴左右衝出去,要將李寇四面圍起來。

    李寇殺了數人之後,偷眼一看那跑的最快已經轉馬從自己身後殺來的匈奴人,嘿地一聲吐氣開聲,身子在馬背上忽然橫躺下去,雙腳加注馬腹,鐵矛從眼前轉到了身後,矛尖便在那匈奴人瞪大眼睛不能相信的「觀看」中,又將一人殺死。

    匈奴人同仇敵愾,這麼多同伴慘死也沒有給他們造成慌亂,反而俱都呼喝連聲,用盡全部的人力馬力,要將李寇殺死在草原上。

    卻再一次令他們大吃一旋即又升起熊熊怒火的是,李寇狡猾低頭勒馬,滴溜溜轉開擋路的匈奴人,再一次作出了匈奴人認為不是勇士所為的動逃跑!

    紅馬雄駿,匈奴人只能在彎刀紛紛落空的時候看著它馱著那可惡的大秦人絕塵而自己**的戰馬,眾人只能苦著心思歎氣。

    「怎麼辦?」有人問道。()

    「追!」領隊那幾個百夫長怒不可歇,怒視李寇背影吼道。

    卻得得馬蹄聲又起的匈奴人沒有看到,便在這個越過山丘之後便要跨過去的山坡上,已經有了一行明顯的馬蹄印。匈奴人更不會看到,便在這山坡頂上,正數十雙炯炯的目光牢牢盯住了奔馳的李寇與發狂來追的匈奴人自己。

    李寇自然知道,這些人有英布與周勃帶隊,正是自己突進三百里向東之後準備下給這一帶匈奴部族的埋伏大禮。那天,打了一個勝仗之後,李寇想著現在近百人還不是回九原的時候,若能真正發揮這白人的力量,牽制住的匈奴人絕不是回去在長城上作戰縮能有的效果。再說,自己這些人是斥候,真正作戰還輪不到自己等人,大戰開始之後,一般的巡邏任務,有留下的那些斥候便足夠,自己這些人在草原上的作用,卻可作為蒙恬手中上萬人來使用。

    當下他便令高原與鐵樾幾個人將周勃獲得的那圖子貼身帶著,又帶了李寇的作戰意圖與暫時不能回去的交代,一行數人便先踏上回家的小路。有高原的小心在,加上鐵樾行走草原數年的經驗,李寇自然不會擔心他們不能順利趕回九原,只是能不能在匈奴人發動攻勢之前回去,卻李寇也只能暗自祝福了。

    他也沒有辦法,近百人在草原上,走小路絕對是不可能的,和在一處行軍,匈奴人不是傻子,他們的斥候也不是吃素的,越到西南,定然越是難以行軍,但若拆開來行走的話,卻不知能不能全部返回——鐵樾只有一個,嚮導再也沒有,再說李寇心中更情願的是留在草原上搗亂,給匈奴人今天一把火明天殺個人添堵,若能找出一個些微便可不南歸的接口,他便不會真心南下。

    當下眾人分頭行動,送走了高原鐵樾幾個人,李寇便與英布等人散開偵查了這裡一片草原上匈奴部落的訊息,找到了這一個大路邊上的「肥肉」,正安排好了一場埋伏戰給他們,順便為全體西歸作這一次遊蕩草原的最後總結。

    「將軍回來啦!」有人低聲喜道。

    「娘的,不要驚動這幫匈奴傻鳥!」英布回頭便對那人頭上一個爆栗,雖然他心下也篤定這些匈奴人絕對不會想道中原人慣用的埋伏招數,但匈奴人從來都是鼻子靈敏的傢伙,若不小心給他們看出甚至嗅到一點不好的端倪來,這最後的收尾大戰便要留下一個重重的缺憾,說不定這一次嚇走了這點匈奴人,後面匈奴人會變得精明起來。

    「弓箭準備好了沒?」周勃矮著身子在趴在地上的斥候們身邊跑過,一邊檢查專門作為弓箭手攢射的一列斥候,拍拍他們給地上積雪凍得僵硬的胳膊問道。

    弓箭手們也只有二三十個人,他們處在整個埋伏隊伍的最後列。他們前面是推著滾石的線頭隊,第二列是準備滾石之後匈奴人大亂起來撲下去貼身廝殺的短鬥士,第三列是準備策馬撲下去追殺潰兵的數十馬上好手。

    但弓箭手其實是要算作第二波攻擊時候的隊伍,但他們身在最後,卻是有其它作用的——但見他們個個低伏在雪地上,肩頭都頂著巨大石頭,這卻是給第一列滾石手們準備的,現在的滾石手,卻擔任著寮望手的職位。

    人悄悄等待著,要作為追擊手坐騎的戰馬,也在山坡上靜靜佇立,半分響動也不能發出——李寇教了眾人折下寸長樹棍兒別在馬嘴裡面,韁繩又有騎手拉著,戰馬想要發聲出來,卻也是很難的。

    「低頭!」坡前馬蹄聲驟然加劇了敲擊地面的節奏,英布明白那是李寇急速戰馬奔上坡頂的徵兆,低聲疾呼將身邊一個剛要抬起脖子轉動一下活動起來的斥候按住在地,便聽破空聲嗖嗖響起,接著眾人頭頂有黑影掠過,李寇那大喜的聲音傳下來道:「小紅馬,好樣的!」

    悄悄用雪蓋住頭頂留下一雙眼睛觀察著的觀察手們看得清楚,李寇快馬疾馳到坡下時候,快馬加鞭又快了三分,待到紅馬奔上距離坡頂不過丈許時候,李寇忽然一提韁繩,紅馬奮力一躍,便如飛鳥獵鷹般直撲山頭而來,紅馬四肢見狀,一躍之間,匈奴人也不自禁目瞪口呆看到,它居然馱著人便翻越了一個山頭。

    卻下面便是最後面已經站起來的追擊騎兵們看的好,李寇與紅馬身在空中最高點上,尚未有下墜趨勢時候,李寇忽然扭身,右手手指扯住左手正好送過來的弓弦上,不知什麼時候夾起的數枝羽箭,便在這一扭身時候嗖嗖嗖連發出去,不用想,目標自然是匈奴人。

    騎兵們目瞪口呆,那身在空中的李寇與小紅馬,便似在瞬間定格凝固於空氣中一般,頭頂金陽淺笑,卻也似目瞪口呆了一樣,下面茫茫白雪作襯,三支羽箭驚鴻若浮光掠影,又似驚雷閃電,這一刻,直在眾人眼中化作了永恆。

    「嘩啦」,戰馬落地,李寇俯身彎腰,雙腿緊夾馬腹,上半身與地面成平行狀態,左手探出如電閃雷鳴,一抓之間,一名斥候腰間的箭囊已落在他手中。

    登時便有騎兵強壓激動心下高叫一聲彩,卻李寇直起身來奔馬撲下時候眼睛一瞪,眾人想起各自的人物,急忙便滾石手噌噌退下兩部,弓箭手嘿呀一聲吐氣出來,肩上頂住的數塊巨石便向上一躍,滾石手見狀雙臂向下一垂便輕輕帶住,觀察手躍身而起大吼一聲「放」,從一面滾到另一面的滾石,便挾著千鈞力量,轟隆隆向雖然給李寇驚天一躍駭住但卻仍然咬牙撲上來的匈奴人馬滾下去。

    慘叫聲自然響起,弓箭手興奮跳起來張弓便要射箭,卻李寇忽然叫道:「娘的,這下可有咱好看的了!」

    英布正準備著擎刀撲下去,聽見李寇這一聲叫時候急忙回頭,卻見西面雪塵揚起,地平線上黑壓壓一片人頭冒出來,接著便是號角嗚嗚吹響,居然是匈奴人從西面而來了!

    這山坡也是一個埋伏的好地方,李寇帶著挾怒而來的匈奴騎兵,沿著這裡直奔,匈奴人自然跟著他馬**追殺過來,半點不肯從山下拐了一個大彎的大路追擊,卻這山坡向東面對的是山丘,向西卻直出而去便是千里茫茫大草原,半點也沒有冒出丘陵山峰的地點。也是眾人膽大,再加上匈奴人想不到英布等人埋伏,若有派出斥候從大路彎過去查看一下的話,埋伏的眾人便暴露在陽光之下無所遁形。但憤怒的匈奴人沒有這麼做,李寇等人自然大喜,卻此時忽然不聲不響從西面冒出數千黑壓壓越來越近的匈奴騎兵,誰也沒有想到,一時間斥候們沒有得到李寇停止向追擊而來匈奴人進攻的命令,也只有李寇與英布面面相覷,心下都叫道:「這些果真糟了!」

    這時候,那原本坐在山腰處直與大地化為一體的白衣女子卻奔上來叫道:「這應該是那個匈奴軍師搞出來的,還是先將東面敵人撲滅了,再計較突圍情況!」

    李寇一驚,點點頭便轉馬又要從山頂躍出去時候,南面,北面,號角聲也嗚嗚響起,便是李寇來時的東面,也馬蹄聲敲碎了山丘間的空氣,數千人馬從留下不少匈奴人屍體的山丘拐角處,黑壓壓明晃晃冒了出來。

    李寇倒吸一口冷氣失聲叫道:「娘的,咱中計了,那日本給咱擺了一道四面秦歌!」

    卻小姑娘阿琪此時笑道:「有李大哥英布大哥在,匈奴人再多,又能有什麼好怕的?!」

    白衣女子轉睇瞥了一眼小姑娘,卻心下歎道:「這一次,四面都有敵人,合起來恐怕不下萬人,又能如何呢?!」

    前有強敵,後有追兵,左近埋伏,右方掩殺,只留下數十人的一片空間,卻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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