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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 :若不在意,我也可以做個安分的寵妃 文 / 林朝愔

    君玉砜便笑起來,他伸手去撓上官婉愔的癢癢處.jxs.nt兩人在榻上笑鬧著,忽然,也不知道是誰打翻了一旁的燈樹,四下裡忽然陷入到一片黑暗當中。

    君玉砜驟然醒轉過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額前的汗珠之後,才發現,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南柯一夢。

    他匆匆起身,也不顧金案上還堆著一摞的奏折沒有批閱,便吩咐人準備御攆,前去慶豐宮。

    劉產得了吩咐之後,心裡暗暗叫苦不迭。要知道,皇帝連著這兩日都是頻頻前往慶豐宮,卻屢屢都被貴妃擋在了寢殿的門外。眼見皇帝和貴妃不知為何鬧起了彆扭,這下子可是害苦了他們這些近身服侍的人。皇帝在貴妃那裡吃了閉門羹之後,回來必然心情十分的不快,連帶著身邊服侍的人也跟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只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做錯了事情,就要小命不保。

    是以,劉產見皇帝午覺起來又趕著往外走,心裡便留了一個心眼。他暗地裡吩咐人前去紫竹院通知太皇太后,請她老人家居中調停一下。另外則是麻利的跟了上去,吩咐人徑直前去慶豐宮。

    慶豐宮寢閣的窗欞雕著湘妃竹,上頭糊了雙層湖色細紗,因眼下月份無甚花賞,如此既做裝飾,亦是保暖,綠瑩瑩的別有一番趣致。初冬的光線十分柔和,透過窗紗灑進來,帶著透明微綠,將室內陳設籠出一圈稀薄的光暈。

    上官婉愔有些慵懶的半倚在流雲貴妃榻上,靜靜望著窗外,輕聲歎道:「不知道為何,近日總覺得心裡突突的,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卻是總抓不著頭緒。」

    聞言,她身邊的侍女就往火盆裡加了塊銀炭,又用細絲網罩好,走過來道:「娘娘如今懷著龍胎,還每天操心著那麼多事,您要知道,這一個人的心血總是有限的,用的多些,難免會有些缺失,所以,您還是安心養胎吧……」

    上官婉愔聽得一笑,打斷她道:「淨是胡說,去弄碗安神的甜湯過來。」

    那侍女一副你別不信的樣子,搖了搖頭,轉身親自走了出去。

    「都下去,貴妃娘娘要安歇會。」太皇太后派來的那兩個嬤嬤見狀,便摒退周圍宮人,留下一個侍女在門口侯著,走近些之後,才小心問道:「娘娘,請恕奴婢多嘴問一句,您跟皇上這到底是怎麼了?這幾日一來,瞧著您也不怎麼吃東西,睡也睡得不好。您自己看看,這眼窩下面都有一圈青色了。再這樣下去,奴婢們可是要去回稟太皇太后,請她老人家過來問您了。」

    被兩個嬤嬤這麼一問,上官婉愔臉上的笑容便漸淡,凝重的神色映在明眸裡,她蹙眉道:「下個月就是我的生辰,算起來,我父兄離京已有半年了。我已有幾個月不曾接到父親的來信,心裡總是十分忐忑不安的。尤其是這幾日,這感覺更加的強烈。之前皇上曾問過我,說我想要什麼做生辰禮物。我不好明說,是因為皇上也有他的難處。其實這些事情都是男人的事情,咱們身在後宮,想操心也操心不上的。只是我心裡或多或少明白,多少人的命運都在皇上一念之間,生死榮辱,皆是瞬息萬變,半分也由不得自己。」

    嬤嬤聞言,倒覺得上官婉愔如今是越來越懂事了。當下也不再哆多說,只給她送上茶水之後,便退下。

    少卿,待上官婉愔自家裡帶來的侍女端著安神糖水進來的時候,上官婉愔才歎息了一聲,道:「也不知道爹爹和哥哥們在那邊怎麼樣?這麼兩個月都沒有音訊傳來,我真是擔心的很。」

    侍女聽她這麼一說,當下心裡就有了幾分膽怯。只因之前皇帝吩咐的嚴,再加上太皇太后都曾對她們這些近身服侍的人有過訓誡,不許將一些不好的事情傳到上官婉愔的耳中。因此,之前上官崇德去世的消息,一直到現在,也沒人敢告訴上官婉愔。

    但此時,上官婉愔猛然提起此事,侍女們心裡便是咯登一下,心虛的那個,手裡拿著的托盤,還差點灑了糖水出來。

    上官婉愔見狀,不免有些起疑。便問道:「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怎麼連碗糖水都端不穩了?」

    侍女被她這麼一問,心裡更加著慌,只是都知道,沒有皇帝的允許,這等消息是萬萬不能告訴自己主子的。更何況,主子現在還懷著身孕,若是龍胎有個什麼閃失的話,那便意味著自己這些人統統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當下兩人冷汗直流,其中一個機靈點的,便連忙岔開話題道:「沒什麼,奴婢只是才剛從廚房那邊回來,聽人說起下個月是主子您的生辰。聽說,皇上可是下旨,要為您隆重操辦呢!主子,您看,皇上對您多上心啊!這麼一份寵愛,可是旁人再也求不來的。」

    「上心?寵愛?呵呵這些,不過是他君玉砜做給旁人看的罷了。」

    上官婉愔說著,從榻上起身來,她走到側窗邊,看著窗外的夕陽西墜,冬日裡的落日來的格外的早,此時已靄靄深沉下去。

    滿天的雲層五彩絢爛,被巨大的霞光映得格外的璀璨,深紅、金紅、嬌紫諸多霞色混在一起,好似九天玄女打翻染缸,連天不斷的廣闊彩霞生出一種無形之力。

    暮色中,君玉砜揮手止住了宮人的行禮,他正好看見站在窗邊的上官婉愔的衣裙被清風掠得袍角飛揚起來,烏黑的鬢角髮絲凌亂飛舞,只是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卻是十分的哀婉幽怨。

    侍女上前勸道:「主子,您快別這麼想了,您看,皇上這幾日天天都來咱們宮裡,可是屢屢都吃了您的閉門羹。奴婢不知道您是為何跟皇上鬥氣,不過,您也知道的,皇上始終是皇上,咱們在這後宮裡要生活的好一點的話,就要仰仗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庇護。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腹中的小皇子著想啊,畢竟」。

    「你們不必說了,我就是因為為著孩子著想,所以才單純的相信了他君玉砜對我的這麼一份虛情假意的。要不然,我早該明白的,他的心,根本就不可能從宋子初身上轉移到我這裡來的。宋子初,這個女人,她只要活著一天,我就一天不得安生。她不但搶走了我的宸哥哥,如今,就連皇上他也」。

    「你說,朕對你的心思,全都是虛情假意?」君玉砜冰涼無味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時,上官婉愔身邊的侍女在他複雜的眼神注視中只瑟瑟發抖的打了個顫。

    回頭正看到上官婉愔示意自己出去,慌忙垂首領著宮人退的一乾二淨。

    「呵呵,原來是皇上來了?臣妾有失遠迎了。」上官婉愔面色冷淡的欠了欠身,算做行禮。

    「難怪你寧願拒朕於千里之外,原來心裡,還是惦記著他!」

    這句像是已忍耐許久的話說出來之後,君玉砜的聲音似帶著琴弦停頓後的顫音。他定定的看著面前女子的明眸水光流轉,卻深邃的看不到底,而那份目光,更不曾真正在他身上停留過。

    遂不甘心的問道:「你這麼評論朕對你的情意,說朕全是虛情假意。難道,在你心裡,就真的一點都不顧念朕麼?」

    「皇上如今只怕是心裡不痛快,不如歇息一會,臣妾下去叫人給您沏茶上來。」上官婉愔顧念著腹中的孩子,到底不願意再跟他當面爭執,只是淡淡轉過話題,就想離去。

    「你不准走!是,朕心裡頭是不痛快!!」

    他一向心存驕傲,驕傲到不願意承認存在的瑕疵,而這一刻,這種驕傲卻被她輕易的戳穿,再也無處可以掩飾。

    怒氣不自控的從君玉砜俊美的眉宇間流出,因上官婉愔的不願正面回應而愈加憤怒。

    「朕為什麼不痛快?因為朕不想你心裡還有他的影子!你倒是說說看,在你心裡,朕為你付出的心意,與你的夫妻之情,究竟比得上你與他昔日情分的幾分?」

    「臣妾絕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單以皇上與臣妾之間的感情來論定罷了。皇上又何必言及其它?」

    上官婉愔盡量壓抑住內心浮動的情緒,用一如往常的平靜聲音回話,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多麼辛苦,才忍住了滿腹的怨恨與痛楚的。

    定了定神,上官婉愔接著道:「臣妾今晨去紫竹院給太皇太后請安,因太皇太后請了高僧在那裡講佛,臣妾便也跟著一起聽了些。據說孕中的母親時常念對孩子的性情多有益處,因此,臣妾想向皇上請旨,不如也在慶豐宮中設一處佛堂,這樣一來,臣妾以後便可以早晚祈福念了」

    「是麼?你心裡到底是想早晚祈福念,還是想將朕拒之門外?」君玉砜反問著截住話頭,道:「朕自問從前雖然委屈過你,但自從上次你落水之後,朕對你可謂是全心全意!你可以想想,從前朕是否有對哪個妃子這麼在意的?如果朕對你是虛情假意的話,又豈會事事都如此上心?說到底,你還是忘不了他!」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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