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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面見聖上 文 / 半畝茶地

    蘇雪艷藉故生病,在這個離宮裡混吃混喝了約莫半月有餘,終於在某一天同意隨同魏子言前去密見這一國之主了。

    「雪神醫,宮中非比尋常百姓人家,請神醫緊隨於我。」魏子言領著一身桃紅色宮裝的蘇雪艷走在迴廊上小聲叮囑道。

    「是。」蘇雪艷像乖孫女一般,雙手交叉放在前面,頷首低眉地跟在魏子言的身後應道。

    兩人秘密地走過無數個偏遠地段,直到蘇雪艷想說自己完全走不下去的時候,那魏子言才停下了腳步,對她小聲耳語道:「請神醫在此稍作歇息,容老朽先去稟報。」

    蘇雪艷聽罷,毫不淑女地一屁股坐在一株茶花後面的石階上,伸手捶著自己的雙腿說道:「嗯嗯,丞相速去速回。」

    魏子言看著蘇雪艷如此舉動,不由地抽了抽嘴角,若不是肖將軍有言在先,指不定現在他早已爆發了無數次怒火了,幸的經過那麼多天的視角訓練,他現在對蘇雪艷一連串的無禮舉動只能持著無視的態度待之。

    他向前走了幾步,總是感到心中微微有些不踏實,又回過頭看了蘇雪艷的大致方位一眼,垂眼想了想,快步地朝前面的一個老宦官走去。

    那老宦官正在打掃昭陽宮殿前的兩座石麒麟,抬眼見魏子言快步迎面走來,微微怔了怔,忙放下手中的活兒,站在石雕旁邊頷首低眉地行禮道:「見過丞相大人。」

    魏子言微微點了點頭看著那宦官問道:「不知聖上可在這昭陽宮?」

    「回丞相的話,方才菁貴妃娘娘前來探看聖上,現今正陪聖上游於昭陽宮後殿的花園內。」

    魏子言聽罷,忙道:「有勞內監大人通報一聲,老臣有要事覲見聖上。」

    「魏丞相請稍等片刻,老奴這就前去稟報聖上。」那宦官說罷,忙拍了拍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轉身快步向宮內走去。

    蘇雪艷坐在茶樹旁,看了一眼魏子言和一位老宦官說話,便轉頭欣賞起周圍的建築來,真沒想到自己果真進宮了,還是古代的皇宮。這個宮殿歷史上或許不會記載吧,也不知道它會在多久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像人鮮活的生命,總有一天或者某個時段突然消失不見了,從人類發展上來講,這些統治者卻不知道,自己一味追求的權和利,在歷史的潮流中,也僅是曇花一現,如此想想,還真覺得他們很是可悲呢。

    蘇雪艷獨自一個人坐在那裡胡亂地想著,突然被一陣尖細的「咯咯」的叫聲吸引了注意力,蘇雪艷悄悄地站了起來,循著聲音找去,皇宮中的寶貝諸多,指不定今天運氣好就碰見了一個呢。

    她輕輕扒開面前的山茶花的樹枝,向前走了幾步。只聽得花從裡突然傳出一陣「簌簌」的響聲,躥出來了一隻漂亮的鳥。

    它微張著黃色的嘴,黑如玻璃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蘇雪艷看,頭頂上金黃色的絲狀羽冠,因為驚嚇一根根慢慢地直立了起來,後頸圍著一圈橙棕色的翎毛,背部一片泛著深鸀色的光澤的羽毛由一片金黃色的細絨包圍在中間,褐紅相見的彩翅,佈滿桂黃色斑點的黑褐色長尾羽……

    「好漂亮的鳥」蘇雪艷一臉驚喜地讚道,也牢牢地盯著它,這種鳥以前像是見過,叫什麼來著……她一時想不起來。

    俗話說拜訪人手上都得要帶東西,雙手空空地去很是無禮,這隻鳥這般的漂亮,乾脆就把它捉去送給那一國之主吧,指不定逗得個龍顏大悅,從而賞賜點什麼東西。

    一鳥一人各懷鬼胎地就這般對峙了約莫十多秒,蘇雪艷見那鳥慢慢地將頭頂上的金黃羽冠放了下來,然後轉身優雅地抬起它那黃色的細腳,向下一個花叢中鑽去。

    「好機會」蘇雪艷暗道,迅速地向那隻鳥撲去。

    「咯咯咯……」那隻鳥驚叫著,撲扇著漂亮的翅膀躍出了花叢。

    「啊……好疼」蘇雪艷手中抓著幾根大紅色的羽毛,趴在地上皺眉叫道。

    她忙爬了起來,丟掉手中的羽毛,吹著手上被那隻鳥爪抓出的傷痕,也忙跑出了花叢,向那只四下逃串的鳥追去,嘴裡喃喃地嘀咕道:「丫的,我就不信抓不到你」

    那隻鳥慌不擇路地忙鑽進一處宮牆下的草叢裡,躲了起來。

    「哈哈,這回准抓著你。」蘇雪艷大笑著向那草叢奔去,扒開一看,頓時傻了眼,草叢下遮掩著一個約莫足球般大小的洞,看樣子此洞剛焀出不久。

    蘇雪艷站了起來,抬頭看向面前的宮牆,不由地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宮?裡面種滿了竹子,反正四下無人,且先進去瞧瞧再說。

    主意打定,她探了探宮牆的高度,微微向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個衝刺,用起宇文楓教給自己的三腳貓輕功,大喝一聲,成功地趴在了宮牆之上。

    「加油,還有一點點就可以上去了。」蘇雪艷給自己打著氣,將吃奶得勁都爆發了出來,抬起自己的腳,終於跨坐在了高牆之上。

    「呼~成功」蘇雪艷雙手比「v」,高興地歡呼了一聲,抬眼往牆下一瞧,臉上不由地頓時佈滿了黑線,只見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身穿和魏子言一樣的紅色官服,腰上纏著一條金色腰帶,一臉驚愕地望著蘇雪艷,大張著嘴,幾乎可以塞進一顆水煮雞蛋。

    這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方才根本就沒有瞧見,估計剛才翻牆的舉動,他全數都瞧在眼裡了吧。蘇雪艷一臉黑線地想著,尷尬地向那名男子笑了笑道:「大人吉祥,那個……名女……啊不是……奴婢見過大人……」

    「你這是作何?」那人問道。

    「呃……那個……」蘇雪艷轉動著眼珠子想著開脫之詞,但想了許久,都無法想出個最好的謊言來,她靜靜地打量了一下那位大人,長相眉目清秀,一看便知定一個溫潤之人,猜想應該是個文官,自己老實交代是因為好奇翻牆,想必他應該會理解吧。

    那大人見蘇雪艷一臉猶豫地不說話,像是明白了什麼似地笑道:「即便內急如廁,亦是有門可循,你也無需這般作為。」

    「如廁?」蘇雪艷聽罷神色有些不快了,她伸手指著身後的一片竹林,用僵硬的語氣看著那位大人問道:「大人是說此處是茅廁?」

    那大人一臉訝異地看著蘇雪艷沒有作答,蘇雪艷撇了撇嘴,轉頭看向園中的竹林,一個茅廁修得這般漂亮,還真不愧是皇宮啊。

    「雪神醫」遠處突然傳來了魏子言的呼喊聲。

    「呀糟糕,一時忘記了魏丞相的叮囑。」蘇雪艷試探著轉過身子欲要下牆來,卻不料突然失去了平衡。

    「呀」她驚呼一聲,翻到圍牆裡面去了。

    「唔……好疼。」蘇雪艷趴在一片枯落的竹葉堆裡說道,她抬眼看向前方,好大的一片竹林,在一根根筆直的竹子間中,她依稀看見有一條石階向前方延伸而去。

    蘇雪艷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掉身上的竹葉,伸手摸著一根竹子道:「和上官曉凌家是同一品種的竹子呢。」

    她轉頭看了看四周,踩著鬆軟的竹葉,向前方的石階走去。

    圍牆這邊,那位大人看著蘇雪艷從圍牆上翻落了下去,正要上前詢問,卻被疾走上來的魏子言叫住了。

    「不知恆子是否看見一名著桃紅色宮裝的女子經過此處?」魏子言忙拱手問道。

    「可是一位有著墨藍色雙眸的小女子?」那恆子說道。

    「正是……」魏子言說道。

    「哦,方才見她欲要翻過此牆如廁,後來掉落到牆那面了。」

    「如廁?」魏子言聽罷不由地太息一聲道:「恆子,此處乃昭陽宮,這裡乃昭陽宮後院,爾又迷路了。」

    那恆子聽罷,忙笑道:「甚是,難怪我覺得構建總有些不同之處,原來吾早已走出雍和宮了。」

    魏子言聽罷,轉身欲走,恆子忙上前道:「方纔聽子言喚雪神醫,不知可是那位女子?」

    魏子言聽罷,微微點頭道:「此人便是。」

    那恆子笑道:「既然如此,子言便無須多慮,此處乃帝宮,雪神醫已經進入,子言唯一可做之事,便是直言稟明聖上便可,吾願隨子言前往。」

    魏子言聽罷,想了想點頭道:「就依恆子之言吧,只願這雪神醫,能行你我所不能行之事,一心護聖上周全。」

    魏子言說罷,兩人便默默無語地向前走去,就所見蘇雪艷的那一連串舉止,兩人心裡都很清楚,一心護聖上周全,對現在這小丫頭來說,似乎不大可能。

    蘇雪艷順著石階走出了竹林,看著眼前一座金碧輝煌的屋舍,不由地張大了嘴讚道:「哇哦~~好華麗的茅廁看來當皇帝還真是享福呢我要是有座府邸,也蓋一間大茅房顯擺。」她說完,轉頭看向身後的那一片竹林,喃喃道:「養這麼多竹子做廁籌,設計此茅廁的人想得還真是周到。」

    「既然已經來了,還是如個廁的好,也享受一下……」蘇雪艷說罷,便沿著一條青石板路向房子的正前方走去。

    她經過一扇微開著的窗戶,突然覺得繞正門太遠,還是翻窗走捷徑的好,於是她緩緩地推開那扇窗戶,抬腳翻了進去。

    「嗯啊……陛下……啊……」蘇雪艷剛進房間,便聽到一名女子的這樣既痛苦又快樂的呻吟聲,臉頰立即騰地一下變得通紅了起來。

    「天那居然在茅廁行如此苟且之事……為了不再惹上莫名的麻煩,還是快些撤離的好。」蘇雪艷忙轉身欲要從窗戶出去,忽然聽得裡面上官毓用低沉且充滿磁性的聲音,喘著粗氣問道:「不知愛妃戴的是何鈴鐺,聲音如此特別?」

    「嗯啊~~陛下,妾身……嗯~~妾身並未佩戴任何鈴鐺,僅有佩環、髮簪而已。」那妃子嬌吟著答道。

    「哦,也許是孤誤聽了吧。」上官毓說罷,兩人又開始運動了起來。

    「陛下?」蘇雪艷怔了怔,那倒霉皇帝現在因該是死屍般地躺在床上的啊,怎會這般的生龍活虎?難不成毒解了?既然解了那肖亦伯幹嘛如此死命地抓我進宮?她有些不解了。

    「嗯啊……陛下……」那貴妃突然高亢地叫了起來,將蘇雪艷拉回了現實,果然此處不是什麼久留之地,還是盡早想辦法離宮的好。蘇雪艷紅著臉想著,心怦怦地亂跳,神色慌張地忙從窗戶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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