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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文 / 木梵

    「你成功了。」

    「是啊,很意外的成功了。」吳荻笑笑,她不是要向且喜展示他們曾經的甜蜜,她只是有個結,需要別人幫她解開。

    「畢業的時候,我沒等他,先去了德國。他中間過來看了我一次,回去後不久,我就聽說,他結婚了。」

    且喜向後,靠在裡面,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想蓋上被子。此時已經是深夜,上鋪的兩個人已經熟睡。吳荻的聲音還是那麼悅耳,但她的話卻讓且喜的心有那麼點點抽痛。

    「顧老師,我可以叫你且喜麼?」

    「當然,好的。」

    「我很喜歡你的名字,也很喜歡你,這是之前沒想到的,趙葦杭很有眼光。」

    「且喜,你是該防備我。因為我一直要找你談,就是因為我放不下趙葦杭,雖然過了這麼久,我回來得有些遲了,但我還是放不下他,除非你能給他幸福,否則,我要奪回他。」

    這種情況下,該說些什麼,該怎樣表現?且喜覺得,自己似乎從很久以前就該考慮過,準備過。真的面對這個場景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都在幻想不戰而屈人之兵。

    「你跟我談,只是提醒我防備你麼?」

    「我像是那麼好心麼。」吳荻笑了下,「趙葦杭是鐵板一塊,我在他那兒,根本討不到什麼便宜,只好換你下手了。」

    「那你還來北京?」且喜欣賞吳荻的坦誠,但她的話更像是逗弄她似的。

    「那時候,真是心灰意冷。其實,我沒想過要改變什麼,回來就是想看看,他過得好不好。如果他不幸福,我不是可以趁虛而入,得意洋洋麼?可是,趙葦杭就是趙葦杭,他不給我任何機會,不能知道他是否幸福,而他的生活,已經同我毫無干係,儘管當初是那麼、那麼的貼近過。」

    「所以,我又一次逃跑了。每一次,發現事情出乎我的預料,超出我的承受範圍,我總是逃跑,所以,我才會失去他,所以,我也沒什麼可委屈的,沒什麼可冤的。想明白這一點,我才回來。且喜,我是認真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愛他麼,你們幸福麼?」

    「吳老師,你讓我怎麼說呢?」

    「叫我吳荻,好麼?」

    「好,吳荻。你知道,我們的婚姻沒有什麼感情基礎。所以,愛不愛的問題,我沒想過。至於,幸福,是啊,幸福,」且喜忽然說不下去了,「我的感覺不能替代他的。我不知道,你的幸福標準是什麼,但估計,依你的標準,我恐怕很難讓你滿意。」

    「且喜,你總能讓我驚奇。是啊,或者我怎麼看著,都會覺得自己也許能讓他更幸福一些,但是,錯過了,又有什麼辦法。趙葦杭不是個肯回頭的人,不論是誰的過失。況且,我也已經沒有資格,再要求他回頭。」

    趙葦杭是什麼人,且喜不敢說自己瞭解。她只知道,在他們的婚姻中,還沒有讓他不能回頭的事情發生,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

    那夜的長談,其實並沒有多少實質意義,兩個人醒來後,都覺得南柯一夢一樣。且喜對於吳荻和趙葦杭之間的事情,依舊是一知半解。過年的時候,趙葦杭回來待了一周,但應酬太多,兩個人也都刻意迴避,所以,兩個人的相處都貢獻給實際行動了,語言溝通倒是沒有多少。

    且喜生活的最大的變化,恐怕就是吳荻變得以且喜的好友身份自居,會經常拉她出去玩。即使是趙葦杭在家那幾天,她也不收斂。

    「不是缺心眼就是陰謀家。」丁止夙對她們這麼評價。

    「誰?」

    「你們兩個都是,真不知道你們這樣來往有什麼意義,以後你們打算姐妹相稱,共侍一夫?!」

    「怎麼會!」是啊,在趙葦杭缺席的這個月,吳荻已經全面征服了顧且喜。她風趣,博學,還很會享受生活。她開車帶且喜出去,把附近的一些地方玩了個遍。她給且喜展示了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種生活,且喜覺得,吳荻是個能夠主宰她自己生活的女王,她活得快樂而恣意,高調的很有品位。

    吳荻還很喜歡找一幫人搞個小聚會,且喜在這樣的聚會中,遇到了秦閔予數次,甚至還有那個喬維岳,估計知道內情的人,都會認為她們瘋了吧。

    「你們當老師的都是很悠閒,是吧!」且喜坐在吳荻的沙發上,這次聚會是以她搬新家的名義搞的,所以客似雲來,熱鬧非凡。她抬頭一看,是喬維岳,他端了杯橙汁給她。

    「還好,假期已經結束了。但我們這種教輔人員,下班了,工作就告一段落,相對還是輕鬆些吧。」

    「我隨便問問,你就能說這麼多。果然厲害,是不是當老師的都很能說。」喬維岳笑呵呵的說著。

    「小喬,幹嘛呢?」有個人湊過來,拍他肩膀。

    且喜差點把嘴裡的橙汁噴出去,要是讓黃艾黎知道,她的夢中情人竟然被叫做「小喬」,估計以她的性格,會噴火的。

    「陪小朋友聊天呢!」這句話,讓且喜覺得,還不如剛剛噴他一身呢。叫誰小朋友啊,從趙葦杭那邊論的話,他怎麼也得叫她一聲嫂子吧!

    「謝謝了,小朋友沒空陪你玩,」且喜把杯子放到喬維岳手上,「小喬,你還是去找周瑜玩吧!」她在周圍的爆笑聲中,迎著佩服卻又有些同情的目光中,優雅退場。

    「顧且喜,你有麻煩了。」吳荻走過來小聲說。

    「怎麼了?」

    「喬維岳最恨人家拿他的名字開玩笑,他使壞可是陰得厲害。」吳荻點破其中玄機。

    「小喬又不是我給他起的,」且喜滿不在乎的說,「冤有頭債有主,誰叫讓他找誰去。」

    「叫小喬沒關係,引申不行。」

    「他怎麼心理這麼陰暗啊,鼓勵大家都暗爽啊。」且喜說著,還笑出聲來。恰逢一個聲浪的暫歇期,所以,她這麼囂張的嘲笑聲,簡直把大家都震了。

    喬維岳走過來,臉上還是那種靦腆的,很不好意思的表情,「別人我不清楚,好像你還挺滿意的。」且喜想著吳荻的話,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不懷好意。

    「我不是想笑你,」完,越解釋越麻煩了,「其實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還是說不清楚,「算了,喬先生,我沒有惡意,你大人大量,忘記了吧。」

    「沒什麼,別聽他們嚇唬你,別放在心上。」喬維岳似乎無意為難她,還彷彿錯在自己似的,表情很無奈。但下一句,又把且喜的心提起來了,「承認自己是小朋友了?」這個喬維岳別的不說,就看他反反覆覆,這麼計較的勁兒,反倒印證了他陰險的說法。

    「嗯,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這個,我來吧。」且喜把他手上的杯子硬奪下來,藉著這個機會,迅速逃離。示弱,一向是且喜的拿手好戲,惹不起,閃。

    可,那個晚上,喬維岳就是不肯放過她,那叫個慇勤周到。讓且喜想到,他像是披著羊皮的狐狸,即使被人戳穿了,他還能再脫掉狐狸皮說,「這個才是道具。」面不改色的穿回羊皮。

    所以,且喜也放棄了任何形式的對抗,喬維岳獻慇勤,她就欣然接受。喬維岳的慇勤,真不是哪個都能消受的。他不急切,但對你的幾乎所有意向,都能猜個**分,信手幫你做來,眼神溫溫的遞過來,真讓人有種被溺愛的感覺。一個晚上下來,用吳荻的話說,兩個人打得火熱。

    散場,喬維岳當然是當仁不讓的送且喜回家。路上,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恢復常態,都不是那麼容易親近的人,做戲都有點累了。

    且喜下車,喬維岳在後面喊她,「等一下!」

    「有何指教?」

    「雖然,這些話可能不該我問,但是,你同吳荻這麼往來,你是怎麼想的?」

    且喜歎氣,果然,人美就是比較佔便宜,人家當自己別有居心,跑丈夫的前女友那裡示威,替人打抱不平呢!「知道不該問,還問!」懶得理他,且喜想回家了,家裡還有很多衣服沒洗,趙葦杭這兩天就回來了。

    「我只是覺得,你們都未必舒服。」

    「或者我說話難聽,你就當我是小孩子,別見怪。你喜歡吳荻,你自己追去,跑我這裡充什麼英雄好漢!」且喜發作了。她也是這些日子,一直就有些憋屈,丁止夙的說教,趙葦杭的不理會,這又出來個裁判,她願意麼,她也不願意弄得這麼混亂的。

    她是不知道吳荻是怎麼想的,撇開趙葦杭這層,她是真心喜歡吳荻的,就算她有別的目的,她也願意和她做朋友,不論會不會慘淡收場。何況,她們目前的交往,根本觸及不到任何趙葦杭的事情,雖然有點掩耳盜鈴的故意,但是,起碼表現了彼此的誠意。在兩個人交往的事情上,她完全是被動的,如果非要分攤責任的話,那麼她至多佔三成。

    如果說她們的關係成為朋友,多少有點莫名其妙,那麼,這位喬維岳先生,就是更加大大的莫名其妙了。「我記得你還沒拒絕黃艾黎吧,名義上是不是算是她男朋友,我看,你還是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吧!」

    「顧小姐,」喬維岳似乎還想說什麼,攔在且喜前面,且喜想推開他。兩個人離得很近在拉拉扯扯,且喜暗恨,被強按頭的是自己好不,偏遇到個強出頭的,有理說不清。

    「顧且喜?」是趙葦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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