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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武林盟主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2-08-22

    突然,一把紙傘遮在流瀾的頭頂,讓風雨再驚擾不了流瀾。

    傘下的人凝望著流瀾蒼白的臉頰,一聲低低的歎息被雷雨聲掩蓋。

    唉……

    執傘的男子穿著一襲白衣,他將傘幾乎全移到流瀾頭頂遮擋住大雨,而自己半邊身子卻露在傘外,白色的衣裳被雨水打濕,緊緊貼在身上,幾滴泥水濺在衣角上,他卻依舊從容不迫地佇立著,未有一絲狼狽。

    男子執傘,為愛人遮擋著風雨。傘外是閃電雷鳴大雨滂沱,傘內是個只有兩個人的安靜世界,沒有風聲雨聲落花飄葉聲,只有一雙深邃眼眸默默凝視著他深愛的人,眼神在訴說著他的思念與疼惜。

    最後男子蹲下身,伸手撫摸上流瀾的臉頰,輕喃道,「你若是如此,你讓我如何放心放開你的手……」

    流瀾皺了下眉,沾著雨水的睫毛輕顫,他無意識地抖著凍得發白的嘴唇,輕不可聞地哼道,「冷……」

    傘掉落一旁,男子將流瀾輕輕抱起,剛起身一把紙傘就遮在了他們頭頂。

    「宮主!」

    「嗯。」暗延淡淡應了聲,也不看身後給他們執傘的綠袖,抬腳便奔流瀾的房間走去,綠袖咬咬牙,不甘願地舉著傘緊跟著,不讓暗延淋到一點雨。這個流瀾如此不知道珍惜宮主,宮主為什麼還要搭理他呢!

    暗延走上台階,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神情恍惚。綠袖險些撞上暗延的後背,幸好及時剎住了腳步,她慶幸地吐了口氣後才不解地輕喚道,「宮主?」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被綠袖一喚,暗延收回了心神,斂眉低頭看了懷中的流瀾,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淡淡神傷。

    那一夜,我曾在這裡向你吐露出自己心意,卻被你一笑置之。

    我們曾在這裡相擁親吻過,如今,你卻要我不許再愛你。

    你對我是如此的無情,在你和他人親密耳語時,我只能選擇默默離開,只能選擇如此卑微地,保全我僅有的自尊。

    兒時母親告誡過我不能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因為愛上不愛你的人,結局注定是個悲劇。

    愛會讓人失去自尊,失去理智,甚至是自己的思考想法。

    身為霓裳宮的宮主,我甘願失去自尊做了你的跟班,甘願為你失去理智恨不得將所有接近你的人殺死,我甚至忘了自己出宮的理由,只想一直一直地陪在你的身旁,生死相依。

    可是我從不後悔,我愛上你。若是我們的命運注定是苦苦糾纏卻不能相愛,我也要與你繼續生死糾纏。

    暗延將流瀾抱入屋中,剛剛邁入房間,他就著實吃驚了下,幽暗的黑眸閃過一絲怒意,只見屋中卻是一片狼藉,滿地都是破損的木頭,瓷器的碎片,房間裡除了床還是完好的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完好健全的傢俱了。

    綠袖收了傘走進屋中,踢踢腳下的斷木頭,也不知道它曾經是桌子的腿還是椅子的腿,她環視著房間的四周驚歎連連道,「這是……大破壞?這流公子怎麼把房間弄成這樣了?」

    暗延抿緊唇將流瀾放到床上,眼眸冰冷暗沉,他冷冷道,「綠袖,出去等我。」

    「是,屬下遵命。」綠袖立即轉身離開,但是轉身太快還差點被地上的木頭堆給絆倒。

    等綠袖出了房間關上門後,暗延瞬即俯身吻上了流瀾的唇,帶著幾分懲罰的意味,肆虐著蒼白的唇瓣,漸漸的唇瓣染上了誘人的紅色,他才緩緩止住了這個懲罰之吻,可是唇瓣依舊緊密相依著,他留連不捨地又在唇角印下無數細細的碎吻,唇微微張開,暗延喃道,「這兩日,我對你發生過的一切都一無所知,瀾,不要傷害自己,我會心痛的……」

    暗延的臉頰親暱地蹭著流瀾的臉頰,唇在耳邊說著他兩日來的思念,手卻摸到流瀾的腰際,扯開腰帶,然後將流瀾身上的濕衣服一件件剝下,扔到地上,最後流瀾的上身剝光了,暗延注意到流瀾手臂上綁著繃帶,雨水淋濕了繃帶,繃帶上還滲出了一片血跡。

    暗延撫上繃帶,臉色有些難看,他怎麼能允許他受到任何傷害!那日若不是他擲出石子,後果他都不敢想像!任何傷害到瀾的人他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他俯身吻了下流瀾的唇瓣,然後起身從床底下翻出了流瀾的包袱,找到繃帶和金瘡藥,流瀾的習慣一直如此,把包裹行李直接隨手扔到床底下。

    暗延將流瀾胳膊上那舊的繃帶解開,一道劍傷被雨水泡得有些浮腫爛肉,暗延心疼地給他重新上了藥,換了繃帶扎上。包紮完傷口後,暗延將繃帶和金瘡藥重新放回包袱中,他正想將包袱繫好,手卻突然頓住,一個眼熟的小盒子映入他的視線,他略一思量,便將小盒子拿出收入自己袖中。

    流瀾的上身衣服已經被暗延全部脫光了,此時只剩下下身的濕褲子還沒有脫下來,暗延的眼睛流連過流瀾**的胸口,眼眸漸漸變得幽暗,雙手放在流瀾的腰上,似有些猶豫不決。

    流瀾突然抖了下身子,嘴唇又發顫起來,暗延閉上眼,刷得一下子將流瀾的褲子也給剝了下來,鞋襪也是暗延在摸索中剝下來的,從頭到尾他都一直未睜開過眼睛,因為他怕,怕把持不住自己,從那次流瀾在溪邊洗澡之後,暗延便知道流瀾的身體對他而言有著多大的誘惑力。因為愛,才會想著如饑似渴地佔有。

    直到扯過被子將流瀾上下都捂嚴實了,暗延才敢睜開眼睛,下一秒便又俯身吻上流瀾的唇,直到流瀾的唇瓣又恢復成粉嫩色才將自己的唇移開。

    暗延伸入被中摸到流瀾的手,將手從被中拿出,親吻了手背,「從今以後,我會形影不離地一直默默守護在你身後,不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他本想將流瀾攥緊的手指伸平,卻發現流瀾的手中攥著東西,流瀾攥得很緊,他費了一些力氣才將他的手掰開,只見一枚玲瓏剔透的玉珮靜靜躺在流瀾的掌心中。

    暗延深邃的眼眸倏地綻亮,他揚起嘴角狠狠抱住昏睡中的流瀾,有些不知所措地念道,「你心中是有我的對嗎?在我思念你的時候你也在想我對不對,你若是不喜歡我,不想讓我回來,沒有思念我,你不會將我送你的玉珮緊握在手中的!」

    「唔……」流瀾被抱得有些不舒服,他無意識地哼了哼,腦袋縮進被中繼續睡著。暗延輕笑著揉揉流瀾露在被子外的腦瓜殼,「謝謝你也在思念著我,瀾。」

    從今以後,我會形影不離地一直默默守護在你身後,不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的。

    謝謝你也在思念著我,瀾。

    流瀾驀地睜開眼,一下子從床上驚坐而起,他茫然地環視著四周,這裡是……他的房間?!他不是在梧桐樹底下睡著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啊啾!」從窗戶縫灌進一絲冷風,凍得流瀾渾身一激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誰把他的衣服給扒了?他自己麼?!流瀾哆嗦地趕緊再躺下鑽進暖和的被子,像蛆似的在被子中扭動。

    「啊啾——啊啾——啊啾——」鼻子一陣癢,流瀾又連連打了三個噴嚏,他吸吸鼻子有些郁卒地暗想,淋了場雨怎麼還把自己給淋感冒了呢,啊啾——!

    縮在被中的流瀾展開手,玉珮依然還在自己手中,真慶幸,沒有弄丟……如果弄丟了該多虧呢,這可是好玉,若是拿到當鋪去定能換成許多白花花的銀子啊。

    等流瀾裹著厚厚的衣服出了門,天空已經開始放晴,雨過天晴,天空都是清澈的湛藍色的,空氣潮濕而清新,還略帶著泥土的草香氣息,枝上的鳥兒鳴啼著,在低垂的枝葉間穿梭嬉戲。梧桐花落了一地,零落成粉紅浸在濕漉漉的泥土中,少了幾分的淒涼,卻多了幾分成全的心意。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流瀾伸了伸懶腰,唇角掛著懶笑,他也不知道為何心情會這般的愉悅,他只知道胸口中的心臟被人尋回了,它正在自己的胸口中有力的跳動著。至於那人是誰,他的心中已隱隱有了答案,名字被悄悄藏起,那是只屬於自己的不能被揭穿的秘密。

    流瀾突然想起了自家的那個傻小一,也不知道他們的事情如何了,他對於小一和陸遙的事情是既不反對也不支持,流瀾打算抱著靜觀其變的心態看著他們的事情發展,不過作為小一的師叔,他也要適當的關心下,慫恿下。

    流瀾抬腳向暗延的房間走去,剛要推門而入,門就被人打開了,陸遙風光滿面地走出來,恭敬地向流瀾抱拳彎腰,「多謝流師叔成全。」

    流瀾挑了下眉,得勒,稱呼都變了,看來了他是成功地把他家的傻小一給拐騙到手了。流瀾瞇眼笑道,「好說好說,至少武當能少一個浪費米糧的老鼠,不知你何時帶著聘禮上武當山去向他師父求親啊。」

    「等英雄宴一過,在下便親自上武當山想武當掌門求親。」陸遙淡定地對答如流。

    「記得多帶些聘禮,禮不夠重的話會被武當掌門轟下山的喲。」

    「好,流師叔請放心,只要能贏取到常非,就算是家財散盡在下也在所不惜。」

    「混蛋陸遙,再胡說八道我殺了你!快滾!!」屋內突然傳出殷常非蔫巴巴有氣無力叫囂聲。

    「呵呵,常非害羞了,那在下先告辭了。」陸遙瞇眼笑說著對流瀾再抱拳,然後轉身離開。

    流瀾雙手背在身後,悠哉地溜躂進房間,只見殷常非正捂著臉趴在地上,時不時地扭動著屁股。

    流瀾目不斜視地踩過殷常非的屁股,走到床邊翹著腿坐下,雙手環胸靠著床柱斜眼看著殷常非。殷常非「哎呦」一聲跳起來,剛跳起來又「哎呦」一聲就地趴下了,他將臉扭向流瀾的方向,哀怨地眨巴眼,「師叔,人家屁屁好痛,你怎麼忍心還踩我呢。」

    流瀾扣扣鼻子道,「你拱屁股的動作太像一頭欠揍的豬,害得師叔腳一癢,沒忍住就踹上去了。」

    「嗚嗚嗚,我好命苦,誰都欺負我。」殷常非泫然欲泣地捂臉哽咽。

    流瀾挑下眉,「看他春風得意的樣就知道你原諒他了,真是不爭氣,這麼簡簡單單地就原諒了他,陸遙是怎麼哄的你?」

    殷常非扭捏地對起手指,嬌羞地垂著頭,幾乎要把頭埋進地裡,「那個……他脫光了衣服,說為了賠罪昨晚的事,他要讓我做一回……」

    流瀾抬頭望天花板,陸遙這廝真是披著人皮的流氓,居然用色誘,「你不會同意了吧?!」

    常非滿臉通紅地輕輕嗯了聲。

    流瀾瞇眼,「我怎麼看他神情饜足,春光滿面洋洋得意就像是飽餐了一頓,就差吧唧嘴了,到底是誰吃了誰啊?」

    「嗚嗚嗚!」殷常非嘴巴一撇大哭出來,「他是說要讓我吃他,可是……嗚嗚嗚,可是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他吃我了……嗚嗚嗚……」

    「你又被他莫名其妙地吃掉了?!」

    「嗚嗚嗚!!」

    「真是傻死你!缺心眼!!趕緊讓陸遙把你領走領走,免得丟武當的臉!」流瀾伸指怒道,恨鐵不成鋼,怒其不爭氣。

    「嗚嗚嗚,師叔,我不要娶陸遙,他是壞蛋,他欺負我……」

    流瀾挑眉,「嘖,就你這德行,也就只能嫁了,還娶人家呢,都被他給吃得一乾二淨了,傻小一你就認命吧。」

    殷常非默默咬著袖子縮成一團。

    「咚咚咚,流公子原來你在這裡啊,可讓鈴鐺好找呀。」鈴鐺亭亭而立在半掩的門外,彎眸笑道。

    「鈴鐺姑娘快請進,找我時有什麼事嗎?」流瀾站起身招手道。

    鈴鐺含羞地搖了搖小腦袋,她抿唇笑吟吟道,「鈴鐺是來請兩位公子去參加茶會的,流公子難道不記得了?我們盟主在昨日宴會上可是說過的呀。」

    流瀾狠狠掃向殷常非,殷常非渾身一哆嗦,嚇得立馬咕嚕爬起來,摸著頭傻笑地道,「師叔吶,師侄好像忘了和你說了……」

    流瀾瞪眼就要抬腳去踹他,殷常非好像早已知道,早早地摀住屁股躲得遠遠的,眼神哀求,師叔啊,有外人在,就給你師侄留點面子吧。

    流瀾瞇眼笑,拿回來再收拾你。

    殷常非立馬蹦過去像扶老佛爺似的狗腿扶著流瀾的胳膊,「師叔,讓師侄扶著您走~」

    鈴鐺捂嘴偷偷笑,「你們師叔侄的關係真好,我看過有的師徒關係的人態度卻生疏極了。」

    殷常非一心一意巴結吹捧流瀾,他胡言亂語道,「哈哈哈,那是,我師叔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們拉扯大的,我和師叔的關係那就是情同父子啊。」

    「啊?我看你們年紀相仿,查不了幾歲啊。」

    殷常非嘴快,張口就道,「哈哈哈,我師叔他駐顏有術,永遠青春貌美永遠是那枝頭最燦爛的一枝花!」

    流瀾嘴角瞅了瞅,暗地裡狠狠擰把殷常非的腰肉,「我七歲時就開始一把屎一把尿把餵他的,那些玩意吃多了所以影響了他腦袋,人有些傻帽缺心眼,鈴鐺不用搭理他。」

    「嘶——!」殷常非吃痛,卻不敢叫出來,只能含淚叼住手掌。

    「嘻嘻,殷公子是傻了點,不過蠻可愛的。」鈴鐺眨著靈動的眼睛笑道。

    流瀾聞言扭頭扯扯殷常非的臉蛋,故意逗道,「這孩子是很可愛,鈴鐺姑娘真是慧眼是真金喲,如果鈴鐺不嫌棄的話不如就收了我家這個傻師侄?」

    鈴鐺幽怨含嗔地瞅眼流瀾,拎著裙擺轉身就走,「其他人都在梅院院口等著了,兩位公子也快隨我來吧。」

    「鈴鐺怎麼好像不高興了?」流瀾摸摸下巴不解問身旁的殷常非,「小一,我剛才沒說錯話吧?」

    「師叔啊,連我這個缺心眼都能看出來的事您怎麼就沒看出來呢?」殷常非聳肩道,他故意把缺心眼三個字咬得特別重。

    流瀾上下瞥眼殷常非,「缺心眼,你能看出什麼來?」

    「人家鈴鐺喜歡你,你卻問她要不要我,人家小姑娘不惱你才怪~!」

    「聽你胡扯才怪,快走吧,不然鈴鐺小姑娘就不等咱了。」作為感情白癡的流瀾壓根不相信殷常非的話,他也沒有放進心裡,直接扯了殷常非奔出房間,一路上殷常非捂著屁股哎呦地叫喚個不停。

    若有好奇者問他怎麼了,流瀾皆替之回答,痔瘡潰爛。

    殷常非心裡悲呼師叔把他的清白毀得一點都不剩了。

    天下第一山莊,峰頂內莊,天一樓。

    還是坐在昨天的位置,眾人齊齊落座。武林盟主坐在主座上,盟主坐得椅子據說是歷代武林盟主所作之椅,盟主之椅一尺長全身鑲金,雕刻精細做工豪華,鏤空花紋飾五彩珠寶。二樓依舊遮掩著紅紗,簾後的客人顯得極其神秘。

    流瀾先是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番盟主之椅,心裡狠狠意淫著如何把人家的椅子偷走再賣掉。直到武林盟主咳嗽了兩聲,威嚴宣佈道,「百家武學交流會開始。」流瀾才把視線從華麗的盟主之椅不甘心地移到武林盟主身上。

    看了武林盟主許久,流瀾突然皺了皺眉,對殷常非小聲嘀咕道,「這武林盟主……忒像個正常人了吧。」

    殷常非大驚,同樣小聲嘀咕道,「依師叔之鑒,武林盟主應該是非正常人方可上任?」

    「非也非也,師叔我的意思是他看起來太平凡了點,相貌一般,身材一般,氣勢一般,我猜他武功也定一般。」

    殷常非神情更加大驚,幾乎要把流瀾膜拜,「師叔你眼睛是火眼晶晶吧,看人忒厲害了,你說的還全對!」

    流瀾聳肩微笑,用著正常音量道,「他相貌一般,身材一般,只要是個長著倆不瞎的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氣勢一般,因此大家才會毫不畏懼地談天說地,直接把這位盟主給漠視了,至於我說他武功一般,是因為我看他表情極度隱忍,卻始終不來個下馬威,我猜他不是不敢,而是他沒這個實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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